第3章

K的嘴角向上勾起，淡淡的笑。

“我是不是已經被定刑了？”

“從理論上講确實是這樣，你現在是準備自己走還是要我們架着你走。”保衛的聲音聽不出任何的情感，甚至是情緒。

K淺淺的笑，看來，他這次又是得罪了什麽了不得的人。

“沒有必要。”K說完，靜靜的吐了一口煙圈，“我這裏有一張卡片，是黑暗帝國的總統給我的，記得他跟我講過，這張卡片代表了他本人，拿着這張卡片的人的意願就代表了他本人的意願。不巧的是，這張卡片，我今天剛好帶了。你想不想看一看？如果我想踏平鬼獄，想想應該不會太困難。”

“如果真如你所講，請允許我送呈長官，以判別這張卡的真假。”保衛依然冷靜，他分明篤定這世間沒有這樣的卡。

“這張卡就站在你面前，就是我本人。”

“你在開玩笑。”

K笑了，他似乎覺得有點意思了，“如果你這樣認為，那就這樣好了。”

時間在僵持中靜止，保衛确是猶豫了。

這個時候，從樓梯上傳來急促的踢踏聲，今天，這個樓梯顯得格外熱鬧。

K看到了那個十九層的侍者，他跑的很急，似乎在他的身後，有一只索命的鬼。

“K先生，請等一等。”他的聲音配合着他的步伐，急促而尖銳。

“總算是趕上了，K先生，這是您的卡，不知道怎麽會出現在我的衣服裏。對不起，是我的失職，您無論如何處罰我都接受。”

K看着他，他似乎不是在說謊，又像是編織了一個完美的謊言，他的身體和聲音如此和諧自然地編織一個又一個或美麗或惡毒的LIE。

K沒有再看他，轉身看向保衛，“請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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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先生。”

保衛躬身退在旁邊，K擡步往下走，侍者焦急地喊，“先生，您的卡，您忘了您的卡。”

K沒有停駐腳步，對他而言，他是不會再來這裏了。

“先生，您還會再來對嗎？您不會不來了是嗎？”

K扭頭看着這位楚楚可憐的侍者，他的眼睛裏泛着水花，看起來如此脆弱，任何人哪怕是鐵血心腸的人看到都會被融化。

K扭過頭去，侍者的眼神更加可憐了，“這次是我的過失，如果您不再來了，主人會嚴酷的處罰我。”

“哦。”

K冷冷的應了聲，轉身便走。

“不要這樣，我求求你，如果您不再來，不再來看我，那就殺了我吧，沒有一個人能忍受主人持續不斷生不如死的折磨。”侍者跌倒在地上，像斷了線了殘破木偶。“先生，您不知道的，被人日日夜夜不停的鞭笞，你有多麽渴望死亡，你也知道沒有得到允許，你會一直暗無天日的活着，你沒有死亡的權利。”

K低頭看着這只美麗的玩偶，他是多麽完美的玩偶，漂亮的臉蛋，優美的身段，就這樣毫無生機的跌坐在這裏，他的眼神空洞無物，似乎這個世界已經沒有再能觸動他心弦的東西，他在絕望，靈魂在一點一點抽離出他的身體。

人在某些時候，或者只是意外，總是自覺不自覺的在別人身上發現自己的影子，你試圖去改變他的命運，其實只是你自己不想變成這樣的結果，僅此而已。

“買下你需要多少錢？”

“買下我？先生，您要買我嗎？”

玩偶的生命在瞬間被點燃。

“我再問一遍，買下你需要多少錢？”

“十億美元，十億美元。”

聽到這個聲音，十八層的衆人倒抽一口涼氣，十億美元吶，這可不是十塊錢。

K迅速的抽出一張支票，寫下數字，交給護衛，“我買下他。”

“好的，先生，您有權買下十九層的任何事物，包括這名侍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