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我不知道莫老頭子會怎麽樣，但是你想要什麽？”K直接問出。

“你，我的身體告訴我我想要你。”

“那樣你一分錢都拿不到。”K坦言。

“我不需要。我只需要你一直在這裏，你的帝國大夏确實華麗到極致，但我想要你，在這裏，在我的地方，我想對你為所欲為，撕碎你。”夏明憲說着便吻上K的嘴唇，冰涼細膩的觸感讓他有種飛升上天的錯覺。

“你可以再考慮考慮，我可以再加二十億，五十億不是小數目。”K依然安靜。

“我不會損壞你，我保證。”夏明憲得懲地笑着。

“六十億。”

“七十億。”

“八十億。”

“九十億。”

“一百億。”

“K，你知道，到我們這種程度，錢已經不是我們最追求的東西。”夏明憲靜靜地說。

他的語言很安靜，沒有波瀾，K的心裏麻木到沒感覺，對于夏明憲來說，或許将來整個天下都是他的，他又何必在乎數字後面是幾個零呢？

“K，我給你講一下故事，有一個女人，她用自己的身體換來很多錢，但是有一天，她這裏來了一位恩客，她把所有的錢都給了她這個恩客，讓這個恩客現在不要踐踏她的身體，她是不是傻子？”夏明憲說着，看着K。

“我的錢是我用命掙來的。”K冷冷地說。

“K，你是明碼标價的，你的命也包括你的身體，這，我們不是早已經達成共識了嗎？”夏明憲一點一點地擊潰K的自尊，他喜歡這樣變相的辱沒眼前的男人，把男人從高高在上的位置拉下來，變成他的奴隸，這是一種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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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對我做什麽？”K問。

“一些極致的懲罰，包括肉體，也包括精神，你要是能熬過去，你便勝利，我支持莫議員。”夏明憲理智地講着殘酷的話。

K知道，這基本上是一件無法拒絕的事情，他想要用自己所擁有的一切來阻止這件事的發生，但他依然太過弱小，這讓他感到自己所做的一切努力在這些人面前都可以化為虛無，他拼了命奮鬥的一切在別人眼裏什麽也不是，在這些人眼裏，他永遠只是一個出賣自己的人。他想到了純生，純生是那樣純潔，需要他的保護，需要他這樣肮髒的人來保護，他不知道，若是純生有一天知道這一切，是不是會離開他。

“K，讓我們就在這裏開始吧。”夏明憲迫不及待地撕開男人的衣衫。

K拖着疲憊的身體跟在夏明憲身後，空氣中浮現出淡淡的疲憊，豪華的裝飾似乎全然成了空氣。

夏啓坐在餐桌前等父親回家吃飯，夏明憲親切地撫摸着兒子的腦袋，K冷冷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事實上，無論夏明憲是個什麽樣的人，都不妨礙他是一個好父親，K被訓練的冰冷的心被微微震動，夏啓擁有一切他不曾擁有的。

“K，過來一起吃飯。”夏明憲朝着K說。

K的全身都在疼痛，他靜靜地走着眼前很短卻又無限長的路，抽出椅子，看着堅硬的精致檀木椅。似乎看出K的猶豫，夏明憲走到K的身邊，把K按在椅子上。欣賞是一種享受，坐着是一種煎熬，或許疼痛也會習慣，習慣了也就淡然了，“謝謝。”

夏明憲明亮的笑，“不客氣。”

一切都是這麽虛假。

夏啓顯然并沒有消氣，不停的往K碗裏夾菜，菜已經溢出來很多，夏啓依然沒有停止。

“吃了。”夏啓只吐出兩個字。

K并不想吃，他其實什麽食欲也沒有，夏明憲剛才把冷水管塞進他的嘴裏，然後打開了水籠頭，他不停的吐，夏明憲就不停的重複這樣單純無聊的活動，K從來不覺得這種沒有意義的活動有什麽有趣，但顯然其他人不這麽想。他只覺得自己腸胃已經被冰水澆了個透心涼，他已經沒有味覺，夏明憲并沒有采取什麽措施，他現在發燒的很厲害，他其實最好可以喝點粥，而不是吃僵硬的飯菜。

K沒有說話，說話沒有任何意義，他要做的就是把碗裏的飯菜吃完，夏啓不停的夾，他就要不停的吃。

這是一部黑白電影，沒有色彩，有的只是靜默的鏡頭。

“我要跟你決鬥。”夏啓說。

K擡頭看着少年，“我不會動手。”

K的安靜又一次激怒了少年，夏啓踩着飯桌疾沖到K的面前，他要不顧一切的擊倒K，他不能容忍任何一個人無視他，K迅速離開位置，雖然全身的疼痛依然在叫嚣。

夏啓緊跟K，他要打敗K，K彎腰轉身，一個手刀自下而上劈向夏啓的咽喉，這是一個殺招，K是個殺人的人，不是打架的人。K最終并沒有殺了夏啓，夏啓暈倒在地。

K吐出一口鮮血，暈染他漂亮的衣襟，他覺得天花板在轉，或許他過不了夏明憲這關了，但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一定要活着，完成莫的理想，看到純生。

“你做得不太好，或許我該好好懲罰你。”夏明憲邊搖頭邊說。“夏啓不是你的對手，我來當你的對手，或者可以再加幾個人。”

夏明憲的身邊瞬間出現幾個黑色西裝的保安，K冷靜地看着眼前這樣不利的場景，求饒，他不會，他想看到明天的太陽，所以，他只能打敗他們。

夏明憲欣賞地看着K打敗他的幾個身手迅速的保安，或者攻擊是最能證明眼前男人的完美，利落的出手，毫不留情，夏明憲越來越被眼前的男人吸引，這個不受控制敏捷不屈服的男人，讓他越加不想放手。

能站着的人只剩兩個，一個是夏明憲，另一個便是K。

K的臉上已經挂彩，這讓夏明憲不那麽高興，他很喜歡K的臉。K一直知道夏明憲很厲害，但他不能放棄，他只能選擇擊敗夏明憲。夏明憲很輕松，現在的K已經對他構不成任何的殺傷力，他就是想要這個結果，他要讓K了解，自己是不可戰勝的，無論K怎麽努力，他要讓眼前的男人徹底的臣服。

夏明憲很強，比他想象的還要厲害，他擡頭看着夏明憲，他的身體已經失去了知覺，他的執念讓他不停的攻擊，破碎的力量又讓他不停的倒下。

K已經再也不可能爬起，他最後沒有再看夏明憲，他只是看着眼前灰暗的色彩，靜靜地無能為力，他的人生漆黑一片，沒有亮光，沒有希望，不能傾訴，在這一刻，他似乎看到了自己的結局，他拼命地要走出命運的枷鎖，結果只是越陷越深。

K再次醒來時，渾身赤裸地被鐵鏈困在鐵床上，牆面和天花板到處都是棱鏡，反射出不同角度的自己，無數個他。他的身體裏有不屬于他的液體，他的身上有不屬于他的痕跡，他腸胃有些惡心，對自己惡心。時至今日，他依然無法接受這樣的事情，無論什麽時候，無論做多少次，他對這樣的自己總是充滿厭惡。他的表面依然平靜，他不知道還會發生什麽，只是冥冥之中，他預感這一切不會就這樣輕易結束，他依然還需要承受，一天，兩天，一月，兩月，一年，兩年，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