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夏啓一直在找K，他知道自己打不過K，但他依然要找K決鬥，在夏啓的生活中，對手是一件很難得的事。

幾天的折磨已經讓K不成人形，除了他完美如刀刻的俊臉，他身上幾乎找不出任何一塊完好的皮膚。

這一天，夏明啓給K穿上了衣服，他親自給K穿的衣服，認真細致的表情讓人以為他正對着一件珍寶。夏明憲很高興，他覺得無論什麽時候，K都是他的傑作。

“K，這是傑作裏最完美的部分，知道嗎，這雙鞋子底子包着鐵，有幾斤重呢？我不記得。這鞋子裏面，裏面有許多我放進去的慰問物，鋼釘，我想你會喜歡的。”

夏明啓用最溫柔的動作為K穿上鞋子，他其實費了很大的勁才把鞋子穿上去，這個鞋子小了好幾碼，快要折斷K的腳趾。

“站起來走動走動，一定會十分英俊。”夏明憲說。

K站起身，看着鏡子中的自己，意大利純手工訂制的衣服皮鞋襯得他又和原來一般無二，K臉上露出譏嘲的笑，鄙夷鏡子中的自己。

“如果你現在能打敗夏啓，我就同意提前結束我們的合約。但是如果你不能，合約多加一個月。”夏明憲對K說。

K沒有說話，只是點了點頭。

“不再考慮考慮？你沒有勝算。”

“我可以選擇嗎？”K冷冷地盯着夏明啓反問。

夏明憲的眼中閃過一絲欣賞，這麽長時間高強度的折磨，K依然是以往的那個K，高貴帥氣高高在上，不屈服，他一面震撼，一面更想牢牢抓住眼前這個男人。

夏啓看着K，他不知道怎樣來形容自己的感覺，我恨K沒有正視他的挑戰，又祟尚K的強大，他要打敗K。同時，又有一種異樣的情緒在心底滋生，K是他見過的最有魅力的男人。

決鬥的規則很簡單，爬不起來為止。

夏啓看着自己很輕易就可以摔倒的K，驚愕，但他來不及多想，因為K一定會爬起來再次擊倒他，他們之間重複着這樣一個你來我往的過程，不是你倒下便是我倒下。夏啓能感覺到，K已經不行了，真的，他已經不行了，很難再爬起來，但K仍然堅持一次次的起來。

夏啓已經開始覺得這是一個血腥的游戲，眼前的K讓他震驚，一種殘酷的美震撼他的心靈，他或許這一輩子都不會承認自己失敗，但他現在萌生了退卻的想法，雖然只是一閃而逝的瞬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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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鬥依然在繼續，夏啓負傷也很嚴重，當他看着眼前的男人在他面前不停吐血的時候，他覺得事情真的挺嚴重，他想要喊停，又想起父親的話，無論什麽時候，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他不能喊停，事實上，K已經無法傷害到他。

K的腦子裏什麽都沒有，他只要贏，他用盡全部的力量劈向夏啓的腰，這是他最後的機會，如果不在夏啓愣神的空檔擊敗他，就再也沒有機會了。他想他快要勝利了，一支箭憑空射出，射在他擊中夏啓的手腕上，他的手腕在他面前松軟軟的墜落，沒有一絲力量。他扭頭看着夏明憲手中的長弓，淺淺地笑了，他怎麽可能會贏呢？是這個世界太殘酷還是他還太單純？

夏啓驚鄂地看着K偷襲的拳頭，又更為驚詫地看着父親的配箭，鮮血在他的視線裏暈染開來，像大朵大朵的花兒，綻放在微冷的空氣裏。

“很精彩的表演，或許平生僅見。”夏明憲靜靜地說，“只不過，K，你永遠不可能贏。”

夏啓想抱着K，問問他怎麽樣，但被保衛攔住了，他不停的掙紮，但是沒有效果，他只能看着K在他眼前被擡走，消失。

“其實贏的人是你。”夏啓久久地凝視遠方K消失的方向，低低地說。

夏明憲放松了對K的管制，K可以在公園裏轉轉，而不是每天呆在陰冷的房間。

夏明憲喜歡K在公園的樣子，K會安安靜靜地坐着或是站着，這是夏明憲很少看見的溫和。

如果不是一些原因，或者夏明憲會追求眼前的這個人，但這世界上不存在如果。

清晨，夏明憲邀請K一起共進早餐，夏啓也在。

“你這幾天都幹什麽去了？”夏啓問。

“随便看看。”K回答。

“我想找你打架就是找不到人。”

K定了定，又繼續吃手中的菜，“嗯。”

“嗯是什麽意思！你什麽意思？又看不起我？別忘了上次你輸得有多慘！”夏啓的心緒漸顯煩亂，眼前的人很容易激起他的惡劣情緒。

K複又定了定神，擡頭看着夏啓，“你贏了。”

啪，夏啓的碗筷摔在K的身上，轉身上樓。

“得罪我兒子的結果并不好。”夏明憲擡頭說。

“我從沒想過要認識他。”K冷漠地回答。

“那我呢？”夏明憲問完便愣住了，他從沒想過這話會從他嘴裏溜出來。

“我看不懂。”K承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