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章節

如此拘禮,要像朋友一樣,聊聊天什麽的,要不這樣,明晚上你來宮中,咱們喝點酒聊聊天?”明帝算盤打得啪啪響,明晚上來宮裏喝酒,讓他知道他不是個嚴肅的人,順便促進下感情,讓對方不再那麽怕他,如果何晏平像別人那樣一見到他就戰戰兢兢,哪還有接下來好說的?

何晏平有些為難,明晚上已經和人約好了聚在明帝剛剛賞發的宅子裏慶祝他考上了,明帝陛下這裏又不能拒絕,該怎麽辦呢?

見對方似有困惑,明帝想着對方這樣的性子,只要是沒有觸及到他的底線,按他的了解來說是不會拒絕的呀,怎麽了這是?

“陛下,我明天可能不能來了。”聲音又低又小,比新出生的幼貓崽的喃喃大不了多少,要不是明帝聽得認真,大概就要這樣漏過去了。

“我明晚上已經和人約好了。”

明帝仔細欣賞了下對方愧疚的神色,心想還以為今天把對方吓到了,原來是這樣。

“何卿,你說的是什麽話,君子一言快馬一鞭,本該是千斤的重量,怎可因為朕而失信于人,朕如何會怪你?既然你明日有約,那就後日,如何?”只有沒把對方吓到就好,剩下的緩緩來,再給對方點空間,他自己也得平複下心情,好好想想自己是怎麽了,咋這麽不受控制?

“呀,陛下,”短暫的沉默過後,低垂着腦袋的何晏平突然一聲驚呼,引得明帝還以為出了什麽事,“晚宴!我這已經耽擱太久了,都快要結束了,我們得快點回去才行!”

他急急地往大門方向走,可是忘了,他剛剛出水因為事出匆忙,所以身體也沒有擦幹,而是直接套上衣服,此刻本來就不厚的常服半貼在身上,但這也不重要。浴池邊上半米左右的區域是由玉石鋪上的,極盡低調的奢華,但也要人小心翼翼才行,因為它很滑。

于是,忘了洗完擦幹淨的何晏平就這樣保持着腳底濕漉漉的狀态急急地向門外而去,與玉石地板的接觸又減少了阻力,腳底像抹了油的一滑,整個人不受控制的向後倒去,他雙手在空中揮舞,好在明帝腳長手長,眼明手快的一把撈住了對方。

他看着懷中人紅撲撲的臉,長如蝶翅的眼睫輕輕抖着,無可奈何地嘆了聲。

“你呀……”

“朕早已告訴李福,叫他通知宴會諸人,說是狀元郎不勝酒力,被浴池的熱氣一蒸醉倒了!”

“陛下……”

急奏

“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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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本奏折就這樣被人從高處兇狠的扔下來,孤零零地躺在雕着繁複精美花紋的石階上,發出這樣可憐兮兮的一聲哀嚎。

底下一衆穿着各色袍服的或年輕、或老邁、或魁梧、或斯文的大小官員都戰戰兢兢,縮着脖子,不知道陛下今日看了什麽,發如此之大的火氣。

更多的是對那本奏折內容的好奇。

“諸愛卿真是好的很吶!”語調平靜無波,帶着冰冷的氣息,根本從裏面聽不出任何有效訊息。

大小官員瞬間覺得這乾元殿真是太小了,怎麽忽然就喘不過起來了呢?額頭在沉默的要殺死人的氣氛中漸漸泌出了冷汗。只有極少數的人面色沉着冷靜,顯然是知道內情的。

面前的珠簾很好的起到了它的作用,遮擋在了明帝的臉前,也遮擋住了窺視他神情的目光。沒人看到,他珠簾下的臉色是多麽的難看。或許只有身邊的大總管李福才能就近感受到令人窒息的肅殺。

唉,真是自作孽呀。

“洪河決堤,宛郡如今發大水沖毀房屋無數,死傷的民衆更是數不勝數,而朕卻在大水過後半月才知曉這件事,怎麽,諸卿現在都啞巴了?是覺得朕不該知道麽?”這麽大一頂帽子扣下來,一些相關的官吏早已是面色蒼白。明帝早些時候曾經随着部隊,早就鍛煉出一生鐵血肅殺的氣勢,此刻全部釋放出來,征戰沙場的武官還好,知道事不關己則就高高挂起的原則,本來就看文官不順眼,此刻更是一副看好戲的神色。而文官一直處在這大殿之上耍耍嘴皮子,如何能夠抵禦住明帝的肅殺氣勢。一些不濟的更甚至癱軟在一旁。

明帝看着底下二個被吓趴在地上的官員,眼睛一眯。周遭的空氣又是一陣冷凝。哼,要不是這些人有很多都是前朝留下來的大臣,要不是因為他如今還不能很好的控制朝廷的勢力,他早就把這麽些蛀蟲給掃出去了,哪還容得他們待在這裏,一點事兒都禁不住,随随便便就軟到在地上。

“來人吶,林愛卿和徐愛卿身體不适,将他們請出去,順便把江太醫請過來給他們查查身體。”眼不見為淨,要不是他們身後站着的人,哼,現在奈何不了他們,且再過一段時日。

“是不是要朕給你們念念,好些人還一副茫然的樣子。看來愛卿們真是瞞的很好很好呢!”明帝一個一個字的緩緩道來,殿內的氣氛越發凝固,被視線說重點關注的衆人匍匐着一動不敢動。

“宛郡沖毀房屋一千七百零三十四戶,死傷之人多達三萬四千八十好幾人,更有數千人不知所蹤,生死未蔔,平縣則是重點災區,一半以上的住戶受到了洪災的侵害。朕該如何?嗯?”雖說君王要息怒不動聲色,最重要的是莫測君威,但是自诩要成為一代明君的明帝自登基以來第一次見到在他的統治之下傷亡如此多的人,心情實在是難以平複做到“莫測”二字。要不是這些跪在這裏的兒拖沓着不肯上報,自以為能夠瞞得住,何至于會死傷如此多的人?現在宛郡不知道該是怎樣一副地獄景象。一想到這,明帝就是一陣心痛,然後又是一番怒火大漲。

“愛卿們遲遲不肯上報,一定是有很好的解決方案,既然如此不如就請諸卿就再次好好讨論一下誰去解決?朕就在這等等,順便休息下,正好昨晚上酒喝多了。”說完,就靠在了幾乎是他一個半寬大的龍座上。身邊的李福很好的管着了自己的眼睛沒有亂飄,他只是心疼此刻靠在龍椅上的男人,此刻該是怎樣難過?他還記得,很小的時候,他就扯着他的太監服,很是認真地告訴他,說:“李福,我要成為最厲害的人,然後,讓所有像我一樣不快樂的人都變得快樂。”當時他是怎麽做來着?好像是一把捂住了他的嘴,生怕隔牆有耳會聽到他大逆不道的話。然後就是一陣教育,而他當時的神色卻是委屈但不屈服的,那樣認真的當做自己畢生目标的神情,卻是從一個不足十歲的孩子眼中看到,那樣執拗的像只小獸。到了被接出了無憂殿,他已經不再把這話挂在嘴上了,但從沒有一刻不讓他覺得他依舊在努力。否則,他怎麽會如此的努力,努力看一些他根本不喜歡的書?努力的将放在軍隊翺翔的心收回來?最後如何能後當上這萬人之上的九五之尊?

他是真的很心疼。

底下的諸人都在嚷嚷着,互相推搡着不願去。畢竟現在那樣一個重災區,就是個爛攤子,有沒有油水撈,還要承受着來自明帝的監察,一不小心就要被衆人責罵,吃力不讨好。而且,衆人也是無從下手。

明帝揉了揉眉頭,珠簾下一副疲倦的神色。他不耐的掃視了底下一眼,突然看到一副心痛茫然的何晏平跪在最後面的位置,無人理睬,他瞬間心底的郁怒消散了些。

坐直了身子,正要開口,突然就驚訝地看到,那樣一襲朱紅色的身影直起了身子,然後在一衆跪着的人中站起了身子,鶴立雞群。

雖然知道這樣不妥。但是,明帝已經顧不上了。

筆直着身子一步步緩緩上前的何晏平,臉色嚴肅而沉着,眼底卻還留着他獨有的柔軟悲哀,他逆着光,頭發染上了淡淡的金光,半隐藏在光影下的面容,一副神聖凜然的姿态,配着他極白的膚色,一副冰雪一般的姿态,給了他最初的禁欲般的感覺。

“陛下,臣願請命——”

那不是平時他所認識的何晏平,那樣一個容易羞怯、臉紅的膽小若兔子的人,他難道不該是讓人護在羽翼下保護着的嗎?那現在站在這大殿之上的自信而又帶着凜然之姿的人是誰?

明帝一直都知道自己有一些難以啓齒的癖好,不足為外人道哉。好美色是一個,他一直壓抑着。但确實也只是單純的好色罷了,一直以來的各種刻意的動作語言,也只不過是希望對方能夠降低戒心,能夠湯讓他好好的欣賞美色,因為他是個男子,若是個女子早就被他放置在後宮裏日日摩挲觀賞。他對于這些美人總是懷着憐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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