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幹嘛推開我?

收到匿名人士通報的東京警察快速控制了電車,并從中找到一個正在倒計時中的炸彈,屏幕上鮮紅的數字與犯人喪心病狂的留言徹底激怒了這些正義的守護者。

但是在他們開始行動之前,犯人的留言就在東京的一座游樂園內實現了。

自鬼屋內部發生的爆炸轉眼間把周圍的建築卷入進去,能看見地面整個塌陷,像張巨口吞掉了地表上的鬼屋店面。

本身鬼屋就是一半在地表,一半布置在地下的獨特設計,現在地底深處出現了爆炸,直接後果就是大半在裏面玩樂的游客都被困了進去,不知有多少無辜人士慘遭厄運。

一時間洋溢着歡笑的游樂園出現大片的負面情緒,這些可是吸引咒靈的上好調味料。

五條悟沉着臉看着擋在自己前面的建築殘骸,它的存在直接讓五條悟和酒井貴這對情侶湊到一起,同時也将川水玉葉的存在困在了對面。

這些在爆炸中被摧毀的建築廢墟支棱着用來固定的鋼筋,水泥夾層在裝修在外層的夾板脫落後露出沉重冰冷的另一面。

他嘗試用手裏來破壞它打通這條路,但是掌心下方傳來的震動相當不穩定,很難說他不管不顧的出手會不會引發第二次塌陷。

“……”藍眸在墨鏡後面深沉如水,此時的五條悟莫名給人一股冷峻的味道。

“五條君,川水桑不會有事吧?”酒井貴抱住自己的女朋友,擔心的問道。

他們兩個運氣好,爆炸就在他們腳下,但這幾個人誰都沒有受傷,唯一的意外就是五條悟和他的女朋友分開了。

酒井貴不解的是,剛才還和自己女朋友維持一定親密距離的五條悟怎麽會突然跑到他們這邊兒來?被獨自留下的川水桑沒關系嗎?!

他憂慮的看了過去,五條悟陰沉的臉色冰冷的吓人,與早前紗奈下意識拉拉酒井貴的衣袖讓他住嘴。

與早前紗奈瘋狂給他施眼色,這種時候就別往人心上捅刀了!

酒井貴這才恍然大悟,歉意的低下頭,對他們幾個人的處境難掩憂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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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這場突如其來的爆炸被留了下來的人不計其數,他們幾個算是運氣好的,更多倒黴的人直接被壓在廢墟下,連死相都是一灘爛泥,更有被困住的倒黴蛋,惶恐的等着來自外界的援救。

雖然他們四個人如今有一個下落不明,但也比大多人好多了,好多了……酒井貴強忍住不安,扶起剛剛摔倒的女朋友,下意識朝五條悟投去詢問的注視。

這種時候看起來就不擔心意外,擁有充足底氣的五條悟無形中成了兩人安心的源頭。

哪怕五條悟從始至終不發一言,他們也下意識覺得他一定有辦法。

他們兩人會産生這種想法并不奇怪,因為人類自古以來都依賴強者,五條悟無疑是一名強者!

被當成依靠來信賴的當事人卻眉頭一皺,這股莫名多出的壓力他明明不痛不癢,卻偏偏為了另一件事費解不已。

“小玉葉幹嘛把我推開?”

要知道在爆炸發生的千鈞一發,他其實是想帶着川水玉葉逃走的,但實際情況卻是他被玉葉一手推到酒井貴等人的方向,事實證明,這裏也确實比玉葉所在的位置安全,但是——為什麽?

從不認為自己需要保護,也不覺得自己會被傑以外的人保護,卻偏偏被一個自己從未放在眼裏的人在危險之時推到安全的那側,這種發展全程充滿了讓天才混亂的頭腦風暴。

讓五條悟迷惑不已的人此時正孤零零的一個人走在鬼屋後半段的路上,關鍵時刻将五條悟推向另一個方向,這只證明了那條路比這邊好走。

要問原因?

殺手的經驗和直覺就是這麽說的。

和充滿未知的後半條路不同,前面的路我和五條悟都走過了,熟悉就是面對危險時的一大底氣。

我當時會那麽選擇,一部分是出自對自身實力的自信,另一部分就是希望這小子平平安安。

露指涼鞋掃開地面的碎石,我從一具趴下的屍體手裏發現一盒煙。

“糟糕的時候不乏有好事發生。”我在把煙點燃深深吸了一口氣,愉快的想道,也就這種隐蔽的時候我才能享受一下煙草的快樂。

牙齒咬住煙尾巴用力摩擦,我恢複殺手時叼煙的習慣,一路上無視了諸多形狀詭異的屍體,纖細的手指間不知何時多了一把細長的小刀,鋒利的刀刃在指節間蝴蝶般的翻轉,花樣多到只能看見閃花般的銀光在手上炸裂,像是拿了一把銀質的捧花。

“嗯嗯……哼哼……~~~”

我一邊愉快的哼歌,一邊朝聲音傳來的方向走去。

酒井貴的耳朵很敏銳,但受過特殊訓練的我能聽到的東西更多。

炸彈在腳下時我就發現了,但怎麽說呢,就和在電車上一樣,發現不危及到我和小男友的人身安全時我就不會去管它,頂多在脫離危險後打個通報電話。

但是類似的态度不适合放在現在,因為有一顆炸彈在我們腳下炸了。

砰——的一聲,不知有多少個倒黴蛋就這麽上了天堂。

死人的味道,廢墟的味道,炸/藥的味道混合在一起形成了死亡獨有的惡臭。

我深深吸了一口,再一次确定,我果然不懂那些瘋子的想法,也不理解他們在大庭廣衆下放炸彈并将之稱為狂歡的心态從何而來,但當我把五條悟推向另一個方向時我就決定了,後面的路我來走,後面的危險我來扛。

原因嗎?

因為我看這次搞事的家夥不爽!

嬌美如桔梗花般的少女嘴角勾起一抹說不上好看,但味道十足的笑容,她的腳步也從一開始的似模似樣變成了踩着鼓點的輕佻。

小巧的鞋跟落在死人附近的地面,像是天使翅膀上飄落下來的羽毛,細細的煙線模糊掉少女純潔的面龐,尼古丁的氣味則讓她過早成熟,仿佛桔梗花多出了一朵紅玫瑰的美豔。

她踩着妖嬈的舞步,節奏的鼓點卻停留在腳趾附近,她仰起頭,露出玩味的笑容。

“瞧瞧我發現了什麽?”

我沒想過自己辦事時會這麽騷氣,是的,當我決定管一管閑事時我就覺得自己的靈魂飄到旁觀者的角度,一道更成熟,更冷靜,也更騷氣的意志接替了現在的“我”。

明明那也是我,卻竟是仿佛另一個人一般,在意志的領域,相隔不遠的朝我抛來一個輕佻的飛吻。

“放心吧,孩子,一切就交給我。”

我不知怎樣形容自己此時的感受,只覺得這樣真的是太棒了!

我的眼型本就狹長,但因為平時氣質的緣故垂眸時總給人楚楚可憐的味道,用文藝的說法來形容那就是東方女性的典雅風情,然而這一天,這張臉的一颦一笑卻充滿了槍彈與酒的豔麗。

“炸彈?又是C4嗎?日本還真是個有趣的國家。”從空氣中的硫磺味中得出怎樣有意思的結論,我看向懸挂在半空中的炸彈和那些殘破的模型放到一起,游客不想自己眼睛受罪是不會長時間直視一堆殘肢斷臂的,所以這裏就成了最好的隐藏地點。

“據說日本每一年都要消耗大量的C4炸/藥,不光是通過正常途徑損耗的,更多是被用在他們自己的國民身上,我就沒見過這麽熱愛C4的國家!在這方面允許槍/支買賣的美利堅都要稍遜一籌!”

我嘴巴不停,卻飛快尋找着可以讓炸彈正常掉落卻不會在震動後直接爆炸的輔助品,片刻後,我煩了,沒錯,我煩了,自己就能做到為什麽還要繼續浪費時間呢?

我輕輕咬住嘴裏的煙頭,鞋跟往旁邊的廢墟上一踢,幾塊小石頭掉下來,被我一個一個拿在手裏彈上高空。

邊緣粗劣的石子在兩次後成功打斷懸挂住炸彈的那根細細的長線,土黃色的包裹淩空跌落不等掉到地上就被提早準備好的我伸手接住。

細長的手指勾住那根亞麻色的細線,炸彈全程都在平穩的跳動着數字,沒有受到絲毫影響,這一串操作帥氣的我一個挑眉,覺得這時要是有個美女在旁肯定會愛上我。

此時的我完全沉浸到那名職業殺手的狀态之中,心情波瀾不驚不說,想法也跟着出現巨大的變化。

手指在觸摸到那根細線的材質後,我就對犯人的想法有了大致了解,這無疑是個惡趣味的家夥,他并不想把它固定的多麽牢固,最好突然掉下來,來一個開門紅,砰的一聲那才是最棒的!

不過也拜此所賜,被我用個石子就打了下來。

我自然而然的無視了換成別的人早就束手無策,我能做到是因為那個人是“我”。

手指間的小刀轉過幾道寒光,我平穩的動手将炸/藥和計時器之間的連線切斷。

做完這一切我丢掉炸彈,仿佛赴宴的美女客人,從容的朝地底的未知走去。

這一路上只有這兩個炸彈嗎?

不可能吧。

在進入鬼屋前就先一步看過這裏的布局圖後,我在第一聲炸彈響起就隐隐有個想法。

只是一個炸彈不算什麽,兩個也只是個開始……以那名犯人出衆的表演欲,他勢必不會僅止于這兩聲槍響,他要的是戰争!

所謂戰争——

“那就是你永遠不知道敵人會将槍口在何時何地對準自己,我說的對嗎?”我一邊笑,一邊仿佛脫胎換骨後的蝴蝶,自桔梗花的花苞裏展翅高飛,銀亮的小刀破空而去,精準的穿過只差一步就會爆炸的炸彈。

我走過去之後拔下小刀,炸彈的殘骸證明它如我所想的是聲控型的裝置,從發現幸存者後,開始的十秒鐘倒計時,給本就危機重重的逃生之路蒙上一層死亡的陰霾。

犯人惡趣味到了極點兒,他把整棟鬼屋打造成了符合他興趣的驚悚樂場。

這裏的游客不光要體會心靈意義上的恐怖,還要感受到生命被嚴重威脅後生出的恐懼。

對于這種人我只想說:“變态!”

不是變态不會專門設計這麽一款針對幸存者的炸彈,要不是我反應及時,換個普通人十秒剛夠他們發現炸彈本身,大多人連逃都來不及。

想想看,努力逃到這裏的人們又遭到生死危機,心智軟弱一些的人可能當場就瘋了!

玩弄人心到如此地步,我記憶之中也不過就那麽幾個,還是連裏世界也忌憚到發出通緝令的家夥。

然而我今天是打定主意要破壞他的樂子,不管他是誰!

對待五條悟時霧蒙蒙的清澈眼眸此時銳利的像是洗滌過的刀劍,鋒芒自幽深的眼底一掠而起,斬開飄蕩的漣漪與落花。

我說:“能不能不要在別人忙着适應新生活時搞事情?我不是多管閑事的家夥,更不是自譽為救世主的正義人士,我只是想安安靜靜的享受和平,可為什麽……就是不讓我如願呢?!”刀鋒在指尖轉開,靈活的切碎那些隐藏在暗處的機關物件。

當那些彈射出來突然襲擊我的東西變成一捧碎末掉到地上,我定睛一看才發現這都是些什麽鬼玩意。

“玩偶?”

軟蓬蓬的棉花和破碎的布料證明了設計這玩意兒的家夥,有着一顆讓人想要捧腹大笑的童心。

“但是……要是忽略了這個可就麻煩了。”我彎腰從破損的布料中找到一枚紅色的按鈕,毫不猶豫的按了下去,某處隐藏起來的炸彈停下倒數計時,我丢掉它冷笑道:“惡趣味!”

作者有話要說:

女主:終于把大麻煩甩開了!!

下場的五條悟:???

五條悟正色:你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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