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最後的勝利者

十一

離開我那個小男友我仿佛掙脫開了束縛,在只有我一個人的舞臺上狂舞,煙草的淡淡香味糾纏在我的唇間,我沒有點燃第二根煙,也因為這裏沒有第二個我。

我就這麽開心的放飛了自己,并暫時不打算和五條悟彙合。

好巧,他的想法和我基本一致。

雖說他非常想從我口中聽到答案,但他身為咒術師被從小培養出來的責任感讓他無法忽略樂園裏正有咒靈誕生的事實。

“不管是幾級,幹掉就行了吧?”接到聯絡時的五條悟冷着臉說道。

對面的人呼吸一頓,看樣子是說了什麽勸解的話但五條悟已經沒有耐心了。

[帳]已經在他的眼中支開。

回去的路确實如我所料的好走,他現在已經和許多幸存者來到地面上,背過身就能看到原本鬼屋的位置已經變成一座深坑,被困在地底的人們生死不明,種種情緒彙集到一起正在往一個方向集合。

之前一直找也找不到的詛咒就這麽顯現了原型。

為什麽要詛咒那些進入鬼屋的游客?

因為這些家夥喜新厭舊的抛棄了這座鬼屋原先的老板!

沒人記得十年前這座游樂園內的鬼屋經營者小坂田,因為他營利的方式太糟糕了,場景布局又假的可笑完全不會給游客帶來任何驚吓感,所以沒過多久小坂田就被市場抛棄,人也自殺在了鬼屋內。

但是現在這個世界一個人的死不能代表什麽,所以很快新得經營者來到這家游樂園,擁有全新理念和科技的鬼屋在他的屍體上拔地而起。

已經死去的人阻止不了時代的大趨勢,他生前的經歷也證明他确實是個失敗者,然而失敗者就不能惱羞成怒了嗎?

不為人知的自殺讓完整的屍骨在鬼屋地底保留了下來,無人收屍的怨氣加速了詛咒的成型,但又因為他被深埋地底,所以與詛咒的聯系時隐時現,連五條悟一時都沒有找到他的蹤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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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按照這個趨勢再給他十年他也無法脫胎換骨,但是這次的爆炸事件聚集了太多人類的驚恐,大量的死亡滋潤了空氣中的咒力,他的屍體感覺到了充盈,他察覺到自己正如蝴蝶一樣破繭而出。

[它]猜到自己馬上就要在這個世界重新誕生了!

然後它就誕生了。

龐大的一級咒靈自地底深處爬了出來,再給它一段時間它能完美的蛻變成特級咒靈,但是它等不及了!

剛誕生的渾噩腦子喪失了清醒時的神智,一腔怨念都被它用來發洩。

殺人!

它要殺好多好多的人!

殺掉那些抛棄我,在我的屍體上洋洋得意的家夥!!

“抱歉,打擾一下你的快樂自嗨,但我趕時間,差不多也該好好的清除你了。”

突然出現的聲音,以及毫不客氣揮過來的拳頭,咒靈在一瞬的懵逼後被狠狠打爛了大半張臉。

五條悟嘁了聲,十指靈活的擺動,整個人在半空中向地面墜落,又在半途踩上建築物的側面,整個人借力沖向咒靈的方向,咒力流動出現不規律的反應,墨鏡下的藍眼睛冰冷的仿佛一道刺眼的極光,釋放出洶湧的寒意。

“duang——”

在咒靈爆炸時,五條悟嘴動配音,下落時上衣在風壓中掀起露出半截腰腹,然後在落地時漂亮的彎起卸去沖擊,随意的整理一下衣服,他對手機對面的人道:“一級咒靈,拔除成功。”

“是,我這就撤去帳過來接您。”

“啊,我暫時不回學校。”

“什麽?五條君你又要賴在外面?”

“有什麽關系?老師是不會生氣的,報告我今晚也會用電腦傳過去,不會耽誤他辦事的啦。”

“可是五條君……”

“閉嘴。”

手機對面的輔助監督下意識住了口,哪怕是隔着手機他也感覺到五條悟此時的糟糕心情。

五條悟道:“我已經在我女朋友和咒靈之間選了咒靈,別在任務已經結束後還來耽誤我的時間。”

五條悟此時的眼睛亮的發冷,像是卷起了寒潮的極地,他站在游樂場最高的建築上,踩在摩天輪的頭頂,吹着強風,卻半點兒沒覺出網友口中強推的浪漫。

他想這一定是因為少了玉葉的關系,他現在要去把自家走失的女友找回來。

ε=(ο`*)))唉,所以說,川水玉葉,你離了我可怎麽辦呢?

……

我是不知道我那位便宜小男友又在腦補個什麽勁兒,更不知道他雖然如我所願的逃離險境,還把另外一對小情侶帶到了安全區,但本身卻臭着臉來不及顧上我,知道的話我可能會摸摸他的頭誇獎一下。

在我看來,責任和義務是等同的,他既然是咒術師那就肩負着消除咒靈的義務,人群中他是特殊的,那就只能做特殊的那一個,所以作為天平上被否決的那個人我不僅沒覺得憤怒,倒是會欣慰的笑一笑。

中學三年,我學到最多的不只是一名老師可以為了教導學生做到怎樣的地步,我也學會了在有必要的時候努力做個好人。

雖然這種想法在後期已經被我深深的壓在心底,但像五條悟這樣背負整個世界的殘酷,努力和怪物戰鬥的人,這不是很帥嗎?!

因為太帥了,實在生不起讨厭的想法,最先意識到自己被舍棄時想到的也不是自怨自艾,畢竟——我,不是弱者!

小刀在手靈活的轉動,一切襲來之物都被精準打中失去平衡,跌落在地面。

我如今的腕力不如當初,體力也是一樣,但是所有飛過來的東西都受到物理運動的限制這是初中生就學過的課題。

在飄飛的羽毛上輕輕一吹,它就會向着力的另一個方向再次飄蕩一段距離,在快要滴落的水珠上加上一滴水,它立刻就會滾落下來。

[力]是不穩定的,任何外力的推動都會帶來[X]和已知的結果。

數學上[X]代表未知,恰好,我很擅長利用未知。

刀尖在從四面八方急射而來的毛絨玩偶身上點過,銀光折射出冰冷的線條,只見這些目标原本是我的玩偶,紛紛在我的小刀碰過後打中另一個從別的方向噴射過來的玩具,它們無視了這麽大體積的我,自顧自和其他同伴迎面相撞,而我免去狼狽,從容的踏過這條走廊。

在我穿過這條陷阱之路後,房間門口出現一枚代表勝利的紅旗。

我擡手拔下它,一道震耳欲聾的巨響後,我回頭看到自己剛走過的那條路已經變成一條寬窄正好不容我通過的深深大洞。

“這是挑戰還是邀請?”我不見慌亂的沖手裏的旗子道。

紅旗沒有聲音發出,卻是打開房門的鑰匙。

惡趣味!

我再次想到這三個字。

根據記在腦海中的地形圖,我已經走過這間鬼屋的大半場景,一路上我沒有遇上除我以外的任何一個活人,大多都是屍體和□□的殘骸混合成的恐怖景點!

我并不欣賞死亡的藝術,混濁的空氣讓我雀躍的心情稍稍降低了溫度,我搓搓手指,有些後悔當時沒有把那包煙帶過來。

穿過這扇門,我到達的是一片空曠的演出廳,一具半人形的女屍□□的吊在空中,仰起頭就能看見它的內髒和猙獰的五官。

舞臺上走出幾名牽線木偶,它們自顧自上演起比諾曹的故事,似乎在爆炸發生前工作人員就是這麽設計的,它們現在也就這麽演了下來。

但是在一片靜默中表演的默劇無形中就已經賦予了觀看者恐懼,更別提舞臺下的觀衆有半成都是木偶人。

這些酷似人類的木偶在我出現時整齊的扭過了頭,有的木偶有鼻子,有的沒有,在我詫異這座演出廳居然這麽堅固,在剛剛的爆炸中都沒有受到波及時,我發現這些木偶的動作了,漠然的想道:“哦,看來是故意留下來的。”

罪魁禍首故意留下來表演給我看的。

有什麽含義?

比諾曹的故事我早就看過了,撒謊的孩子鼻子會變長,所以這裏的炸彈是隐藏在沒有鼻子的人偶體內?

我之前排查炸彈的方法簡單粗暴,依靠經驗我總能提前将它們解決,但是這間屋子的布置已經涉及解謎的要素,而我讨厭解謎。

“呵。”

空寂的只有牽線人偶關節活動的聲音的演出廳內,我粗暴的把所有人偶丢到地上拆成了粉碎。

出乎意料我沒有在它們身上找到任何炸彈。

我頭上冒出一個問號,不由的坐在椅子上開始認真思考起比諾曹的故事。

一個說謊鼻子就會長長的木偶人,最後因為說的慌太多把鼻子砍掉了。

我已經不知道自己看的這版故事是第幾版,反正隐約的印象提醒我注意鼻子,在我把所有木偶擺正後發現有鼻子的和沒鼻子的數量分別是六和四,我下意識看向整齊排列的座位。

原來如此。

然而當我找到第六行第四位或者第四行第六位的時候,我還是什麽都沒有發現,最後撓頭思索的我目光有意無意的落到正在表演的人偶身上……啊!

把演員人偶的數量加到一起,以及最後被切掉鼻子的比諾曹讓我在默劇結束的提示前,找到了被隐蔽的藏在座椅底下的小型炸彈。

我看着它笑了起來,手裏的刀刃精準的切開連線,這顆被設定在木偶劇結束後就會爆炸的危險物品再也沒有啓動的機會了。

在我做完這些事後,藏在帷幕後的一扇門打開,我走了過去,彩帶和禮炮聲從頭頂落下,我揚起眉梢,大步走了進去。

今天我會是最後的勝利者!

作者有話要說:

他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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