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他第一次發現,原來自己也很容易相信流言蜚語

“W,

你好。希望你已經休息了,而不是像我每晚“沉迷”工作不可自拔。

我現在從事着一份以前自己不可能去做的工作,并且前兩年,我認為自己做的相當好。但最近在某個瞬間,我覺得其實工作的意義并不大,或者說我失去了原來的目标,因為我發現之前自己設定的目标只是一葉扁舟,随時都會在大海上掀翻。如果一個人要堅持一份事業,那他就要永遠承擔着風險,而人為什麽要選擇去承擔風險?

我辦公室裏有兩三個小姑娘是我招進來,手把手教會。我看到她們有時候就會想起以前的自己,每次在教她們的時候,我都會換位思考自己在不太了解一個問題的情況,最想要得到的答案到底是什麽。然後每次看到她們解惑,如果我的解答對她們有幫助,我便會覺得自己所在做的事情是有意義的。我走過不少彎路,希望別人不要再走。今天,我遇到了讓我很迷茫的事,有片刻很想放棄一切,但在解答了一個同事的疑惑,她眼裏有光芒,開心恍然大悟說原來如此的那一刻,我又平靜了下來。

我有時候在想我其實是讨好型人格或者是一個充滿表演欲望的人,我渴望自己擁有巨大的價值,才去努力創造價值,哪怕在一些極小的事情上也尋找着價值,夾藏希望。

但那麽當這些小事裏的價值感不足以支撐我的欲望時,我會看向自己的陰暗面。我依舊想學建築設計,那年高考我的确失利了,但我原本可以選擇複讀堅持夢想,可是我沒有,因為賭氣。其實這幾年我內心有過後悔,但我不願意承認,所以我現在工作很拼命,可能只是為了争一口氣告訴別人我過得很好。

所以,我到底為什麽工作?到底是誰發明了工作,讓人像在一個齒輪裏不停往複運作。這世界如果還是以物換物,而沒有“錢”這麽一個概念,一切是不是會更明白?我只是想要你手上那支花,所以我做了些事尋找了一些你喜愛需要的東西和你交換,而我拿到了花,這就足夠了。

抱歉,我是不是寫得很抽象?因為我雖然很渴望傾訴,卻很排斥又去說一遍現實裏的那些煩心事,有些事我真的不想和人讨論第二遍,只能這麽碎碎念。如果你覺得我很無聊,可以直接無視掉我這封郵件,不需要回複我。

就此落筆,晚安。

Phoenix”

李婉寫完信,心裏的大石頭好像輕了些,她給手機充上電,猶豫了會要不要去上個廁所,最後她還是下床一瘸一拐走進浴室。她覺得人的心理作用真的很厲害,她在寫郵件前剛上過廁所,按道理她不會這麽快又要上廁所,但她心理上過不去怕起夜,總覺得睡前最後一件事應該是上廁所,尿意就來了。

李婉時常覺得生理上一些真實的反應,其實也只是心理作用的假象而已。

“Phoenix,

你好。

我喜歡我的工作。不過我的喜歡和你的感受不太一樣,我沒有想那麽多關于意義和價值的事情,可能是因為我所從事的行業,一直是我主動選擇了它,它是工作也是一件浪漫的事情。所以不管它有沒有意義,我都會一輩子從事它。

而在我看來如果一個人一直在思考一件事情的意義,那就是持否定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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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實話,看到你這封郵件的時候,我的确猶豫過要不要回複,因為我自己的一些經歷,我不能理解為什麽總有人去思考工作的意義?工作只是生活很正常的一部分,每個人都會經歷,它不能完全證明一個人的價值,就如你,你過得好不好只有你自己知道。你開心嗎?這個問題才是最重要的,而非一份工作的成就就可以去判斷和證明的。忙工作到底是因為工作真的重要,還是說這可能只是人們逃避另外一些事情的借口?

不過這是我個人片面的想法,為了糊口的生計就是另外一個層面的問題了,也不會思考意義不意義,就是殘酷的生存。

最後,我可以理解你的一些感受,渴望傾訴又排斥說真實具體的某一件事情,可能我們自己心裏都已經有答案,都是帶着答案在找問題吧。

就此擱筆。

祝好。

W”

王觀之在早上出門上班前給 Phoenix 回複了一封簡短的信,可他在寫信的時候,心裏卻都還在想着李婉的事。

當在信裏寫到自己的工作,他想起年少的時候選擇學建築設計,其實有一定原因是因為年少的 Phoenix,但因為他現在對書信裏的女孩已經全然陌生,過去的暧昧已經随風而逝,也就不想再提起自己真實的職業。他更多是想起李婉第一次知道他的職業的時候,眼神裏閃爍着好奇求知,她樂意讨好一個人的時候,總能擺出一副令對方感到舒适的态度。而真正接觸了解她之後,他總感覺和她隔着一些距離,她有強勢的自我領地意識,不允許任何人踏入,她的工作事業她的思想是那塊領地的護城河,驕傲固執冷漠。可她又像一陣春風那麽溫柔幽默,總是笑盈盈立在牆頭好奇打量着這個世界。

他曾經以為她會和他一樣在往他們兩地交界處走,結果他走到半路才發現只有他離自己的領地越來越遠,她一直站在原地,城池戒備森嚴。

今天在下雨,氣溫又降了一些。王觀之開車去上班路上,接到劉松浪的電話,後者向他打聽投标的情況。聊着聊着,劉松浪攤牌說如果事成給王觀之報酬。

王觀之聞言踩了剎車停在紅燈前,說道:“劉總,投标其他的事情我沒有興趣,也不想賺報酬。”

而劉松浪理解過來的意思就是王觀之嫌少,他笑說道:“王總,這事你一定要幫我到底,這個投标競争力很強,要是不知道标價很難投。”

“劉總,你這就強人所難了。”王觀之回道。

劉松浪沉默片刻,嘆了口氣說道:“王總,要換做是其他投标,我不會這麽求你,因為我這也不完全是為了公司,是我個人咽不下這口氣。誠潤的李婉,你上次也見過的那個女人,是從我們公司出去的叛徒,她要是參加投标,我就一定要拿下這個投标,不管什麽代價。”

王觀之有幾秒鐘沒說話,等他開口的時候,聲音有些走神問道:“她到底怎麽背叛你了?”

因為這個問題,後來的半個小時裏,王觀之都在聽劉松浪說李婉的事:劉松浪承認李婉是個聰明上進很有能力的人,但她人心不滿,野心很大。他很信任她,給了她很多資源,就拿她帶走的大客戶 Linda 舉例來說,要是沒有他的平臺和資源,她根本就拿不到這麽大的客戶。而且在和 Linda 合作期間,要不是公司的讓利讓步,客戶也不可能在短時間內拿下更多市場。可這一套下來,功勞全成了客戶自己和李婉的,他的公司卻像隐身了。劉松浪覺得李婉這個人毫無感恩之心,逐利自私,他一定要給她一點教訓。

王觀之聽着劉松浪滔滔不絕到了公司地下車庫停好車,他對電話裏說:“劉總,你的心情我很能理解,但真的愛莫能助。你們公司實力很強,公平競争不會輸給誠潤。”

“我是很想公平競争,但很難确保別人不搞小動作。”劉松浪說道。

“我認識程總很多年了,程總為人正直,他不可能給任何人開後門。”王觀之有口無心應付說道,心裏卻想到了李婉和程晉的巧遇。

“英雄難過美人關。”劉松浪冷笑一聲道,他的語氣帶着幾分輕蔑。

王觀之對這句話思索了兩秒,熄了火說道:“我現在有事,劉總,先挂了。”

而劉松浪的說法一直盤旋在王觀之腦中,最後難免印在他心裏。他第一次發現,原來自己也很容易相信流言蜚語容易偏聽。這讓他在三天後,在一個餐廳遇見李婉和程晉一起吃飯時,心裏很惱火。于是他沒有上前打招呼,打算從一旁路過。

李婉沒有看到王觀之,她正低頭吃菜,當對面程晉忽然站起身的時候,她才跟着擡頭看到了被程晉喊住的王觀之。

“怎麽這麽巧?”程晉起身扶着椅背笑盈盈。

王觀之餘光都不曾看李婉,回答程晉:“是很巧,一次巧合次次巧合。”

“對,今天一個學妹約我吃飯,不想她也認識李婉。”程晉笑道。

王觀之依舊目不斜視,所以他沒有發現桌上有三副碗筷,但他聽了程晉說的巧合還是想笑,他也真笑了笑露出全無興趣了解的神态,很有修養說道:“你們慢用,我也約了人。”

說罷,王觀之欲走,迎面走來一個很時尚的女孩。女孩經過王觀之身側入座到李婉身側,她就是程晉的學妹。

程晉因此又拉住了王觀之和他說道:“給你介紹個人,我學妹陸寧。”

陸寧聞言有些茫然但下意識禮貌站起身,問道:“學長,這位是?”

“我資助人的兒子,”程晉停頓片刻,又道,“也是我兄弟。”

陸寧聞言颔首,她似乎沒太明白程晉這種介紹的意思,有幾分好奇打量王觀之。

李婉在這時擡頭看了眼程晉,她第一次聽說程晉有個資助人,她以為他這麽年輕做到高職,家境應該不錯,不想他靠人資助讀的書。

而王觀之看向陸寧也看到了李婉,見她正盯着程晉看,他不由煩躁草草對陸寧點了點頭,轉身離開。

第十一章 在他漆黑明亮的眼睛裏,她看到了一些難以言說的暗示。

雨已經下了好幾天,完全沒有停的意思。

三人吃完飯從餐廳出來,李婉正欲撐傘,程晉攔住說道:“你的腳不方便,你們就在這等吧,我去把車開過來送你們回去。”

李婉聞言莞爾感激道:“謝謝程總。”說着,她把傘遞給程晉。

程晉沒接說道:“我不習慣打傘,就幾步路淋一下雨沒事。”

話落,他從容闊步快速走進了雨幕裏。

陸寧見狀說道:“學長一點都沒有變。”

李婉側過臉看了眼陸寧,微笑沒說話。陸寧三天前才到 A 市找她,女孩很年輕有些跋扈,但和李婉想象的還是有些不同,她原以為陸寧只是來混日子,不想她對工作很有熱情,來了公司倒是什麽事情都願意做,只要不提于傳。不過這三天李婉也看出了一些問題,陸寧是個急于求成的人,做什麽事情都想得很簡單,她聽說李婉在搞一鬥奶茶投标的事,忽然想起自己在 M 國讀書時通過校友會認識過程晉,便大膽主動約了程晉出來吃飯。

在吃飯的時候,陸寧也是單刀直入,問程晉能不能把投标項目給她們公司。程晉笑了笑說道:“其實我的權利沒有你想象的那麽大。”

陸寧半信半疑。

在李婉看來陸寧和程晉的交情并不深,只是很普通的校友,但陸寧認為一層校友關系應該就能解決這件事情。所以李婉聽到陸寧說程晉沒有一點變時,她表示懷疑陸寧是不是真的了解過程晉,但她也還不了解陸寧的為人和深淺,畢竟他們說不熟,陸寧還是把人給約出來了。

“我以前就聽說學長學習很刻苦人很好,今天聊下來感覺他很随和。”陸寧繼續說着話,“我回去找我一個學姐問問,我那學姐認識學長的前女友,想辦法把投标的事情搞定。”

“別問了,陸寧,別麻煩那麽多人。”李婉說道。

“沒事啊,我和那學姐關系挺好的。”陸寧回答。

“你怎麽和誰關系都挺好的?”李婉反問,眼神探究。

“那學姐也是 Y 市人,同鄉嘛,以前在 M 國,我們經常一起玩。”陸寧頭頭是道。

“先不要麻煩別人了,可能程總并不喜歡自己的私事被人知道太多。”李婉說道。

“我反正先問問呗。”陸寧不以為然。

李婉想了想說道:“你很想幫你媽拿下投标是嗎?”

陸寧臉色略微尴尬,眉頭輕輕皺了皺,反感說道:“和她沒有關系,我就是想把事情做好。”

“那你就不要再去聯系麻煩你那個學姐了,這事還不是你的事,是我在負責。”李婉嚴肅說道。

“我可是在幫你。”陸寧沒料到李婉會這麽說,有些不高興說道。

“所以我也很謝謝你今天約到程總。”李婉忽然又笑了。

陸寧不太懂李婉的态度,又有些好奇,問道:“你覺得學長是個什麽樣的人?”

李婉想到程晉在介紹王觀之的時候,忽然刻意提起資助人的事,他應該是意有所指。後來陸寧在席間問投标給他們公司的可能性大不大,他說了一句自己權利沒那麽大,又補充說道:“我的出身不好,能走到今天這一步,我很感激也很珍惜,我的資助人給了我很大的幫助,我不想讓她失望。”

陸寧一頭霧水,李婉看着程晉,見對方也正看着自己,那一刻李婉敏銳捕捉到程晉的話裏有話,他似乎在暗示什麽。但李婉還沒有完全明白。

于是,李婉此刻回答陸寧:“我也不了解,不過投标還是得靠真本事。”

“我聽你和她說價格根本算不住,虧着錢去投标就是真本事嗎?他們那麽大企業,一個袋子差那麽兩分錢?那還不如拿這兩分錢,一分給能決策的人,一分我們賺。”陸寧嘀咕。

“體量大差兩分錢一年可能就是幾千萬,你以為一分錢是什麽概念?為了這個投标,你打算給誰賄賂近千萬?還有你說的她是你媽吧?”李婉不緊不慢說道。

陸寧愣住了,她沒有真正算過這筆賬,而李婉的最後一個問題讓她很不開心。

程晉把車開到餐廳門口,李婉上了副駕駛,陸寧坐在後座。照路程遠近,陸寧先下了車,有一段路車上只有李婉和程晉。

一開始兩人都沒有說話,後來程晉先開了口:“有件事不知道方不方便問你……”

“什麽事,程總?”李婉側過臉笑道。

“私人問題,你為什麽和觀之分手?”程晉目不斜視注視前方問道。

李婉聽到這個問題轉回臉,答:“因為性格不合。”

“只是這麽簡單嗎?”程晉追問。

“程總,談戀愛分手能有多複雜?”李婉笑盈盈反問回去。

“你別介意,觀之對我來說就像親弟弟,”程晉解釋道,“他之前都打算帶你回家見鶴姨了,我想你們感情一定很深。”

“看來程總很關心他。”李婉不痛不癢接話。

“你為什麽沒有告訴鶴姨你們交往過的事?”程晉還是看着前方,餘光微斜。

“因為沒有找到合适的機會說,我和王阿姨也就見了兩次面。”李婉對這事小心措辭回答道。

“你不覺得這是欺騙嗎?”程晉忽然犀利問道。

李婉再次轉過頭打看程晉,見他臉色嚴肅,一時拿不住他的态度,思忖片刻說道:“的确有一定的欺騙性。”

而程晉聽到李婉這麽說卻沒繼續說什麽,他臉色微緩,轉而問李婉:“李總,你是不是真的很想拿下這次的投标?”

李婉有些意外程晉的态度轉變,說道:“這是我們第一次參加投标,重在參與吧,畢竟如果投标價格壓到成本,我們就一點抗風險的能力都沒有,肯定虧不起。”

“李總很有态度。”程晉笑了笑。

“因為一鬥的投标條件實在很苛刻。”李婉不卑不亢。

“很難相信你做了那麽多事情只是想要這樣一個結果,李總。”程晉似笑非笑。

“不管結果怎麽樣,當下都要努力去做,我想要的結果不重要,最後真正的結果才是最重要的。而且,在這事上,我只是執行者,我也聽我們老板的。”李婉說道。

程晉嘴角依舊噙着一抹微笑的弧度,但他的眼神有些冷漠,不再說話。

剛才那麽一番話下來,李婉徹底感到程晉難以捉摸。等她到家下車的時候,他還對她說:“希望我們能有機會合作,李總。”

李婉不知道他說這話什麽意思,但在他漆黑明亮的眼睛裏,她看到了一些難以言說的暗示,讓她莫名有些警惕甚至不安。

李婉打着傘目送程晉的車子離開,她聽到雨水紛亂落在雨傘上,她想起自己和陸寧說過的話,差一分錢就是上千萬。她還想起劉松浪以前教過她一句話:“都是錢的問題,就是錢沒給到位。”

李婉的腳好一些了,但在這樣的雨天一步步回家還是耗費了她不少體力,她打開家門就覺得累,嘆了口氣坐在鞋凳上不禁出神。許久,她從包裏掏出手機看了“W”之前寫來的信,當看到他那句“你開心嗎?”,她就像看到了一片小小的淨土。她想起年少的時候,人才會執着于開心不開心,她這幾年已經接受了焦慮壓力是常态,不再關心自己開心不開心。她潛意識裏認為開心這種情緒于成年人是奢望,想想就算了,不應該幼稚去追逐了。但內心對快樂的渴望,其實永遠不會熄滅。

于是,李婉此刻忽然很好奇“W”在現實裏會是個什麽樣的人,她覺得從前到現在,他在信裏都保持着一種健康向上的朝氣,令人愉悅安心。而在現實裏,她很少遇到這樣的人了,多半都是讓人感到郁悶的,比如王觀之。

王觀之晚上忽然申請重新加回李婉好友,李婉看到提示沒拒絕就通過了,猜想着對方要做什麽。結果,王觀之加回了她的好友,什麽話都沒有說。他曾經在她的置頂欄裏,現在連一句正常的聊天都沒法進行,她不知道這種情況下,他加回她的好友想做什麽。

不過第二天,李婉就知道了個大概,王觀之很幼稚在“挑釁”她,他一早給她發了張照片說:“你不來拿,我就丢了。”

李婉點開圖片看到紙箱裏都是自己的衣服,有兩件外套還價值不菲,她回複:“幫我寄回來。”

而王觀之對這句話沒有回複,李婉等到下午,忍不住給他打電話說:“你幫我把衣服寄回來。”

“你看不懂我的信息?沒時間給你寄,今天不來拿,我晚上回去就丢了。”王觀之說道。

“你什麽意思?”李婉惱火。

“你要是東西不想要了,說一句就是了。我在工地還有事,先挂了。”王觀之冷冷說道。

李婉聽到電話那頭的吵雜,想到工地的危險,一口氣堵在喉嚨,生氣挂了電話。她在下班後,叫了車去王觀之家。

李婉到王觀之家門口,先按了門鈴沒人應,她就用指紋打開了門,結果看到王觀之拿着毛巾一邊擦頭發,一邊下樓走到玄關門口。

王觀之剛洗完澡從浴室出來,他穿着淺灰色家居服,将毛巾挂在脖子上看了眼李婉說道:“都自己進來了還按什麽門鈴?”

李婉白了他一眼,沒打算走進去,說道:“我來取東西,麻煩你幫我拿一下。”

“在樓上。”王觀之回身欲往裏走。

李婉真火了,呵斥道:“王觀之!你無聊不無聊?我腳不方便,你把東西拿下來給我!”

王觀之頓住身,下一秒他轉過身走向李婉,乘她不備一把打橫抱起了她,還擡腳踢上了門。

身體的騰空和關門聲都吓到了李婉,她氣得扯掉了王觀之脖子上的毛巾,罵他:“神經病!放我下去!”

王觀之沒理會李婉的憤怒,把人抱上了樓。

見字如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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