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被周二姑娘算計了◎

有學堂裏的孩子們作證,薛睿崎打人的真相很快被弄清楚了。

這些個教書先生,平時的滿口公平正義,仁義道德,可到了關鍵時刻,沒有一個是能擔事的。

生怕王府把他們趕出去,拼命的給自己找補。

尤其聽周青鸾這個不知道哪來的女子說出要解散書院的話,更是觸到了他們的痛處。

這會知道真相後,紛紛找借口自己被蒙蔽了,是薛睿凱太會演戲,讓他們失去了判斷。

況且今天薛睿凱并沒有罵人,是薛睿崎主動挑事。

他們不能任由周青鸾處理這事,打算去找薛牧言主持公道。

怎麽說,以前薛牧言也提醒過他們,小公子頑劣,要他們多加管教。

況且前幾天打架,薛牧言可是親自教訓了小公子。

“姑娘說的有道理,不過這事還要二爺做主,我們這就去見二爺。”

幾個先生打算先找到薛牧言避重就輕的說明此事,想來薛牧言會站在他們這邊。

只是他們沒想到,整件事的全過程都被薛牧言看在了眼裏。

聽了幾個人的話,薛牧言壓着怒火進了屋,他不屑和幾個酸腐的讀書人說話,彎腰抱起周睿崎就走。

走到門口發現周青鸾沒跟上來,回頭不悅道:“還不走?”

周青鸾注意到薛牧言滿身怒氣,知道他已經了解全部情況了,也不願意再和幾個讀書人說話,轉身追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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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牧言動作很快,一面吩咐管家給銀子趕走幾個先生,一面通知各家各戶把自己家的孩子領回去,王府的私塾解散,至于束脩的事,他還沒細致到這種地步,也就不打算要了。

一面命人再去找優秀的先生,以後就教薛睿崎一個。

他一直以為侄子頑劣,仗着自己是王爺唯一孫子的身份欺負人,他們王府有自己的規矩,從老祖宗開始就定下的,不管什麽時候,都不能仗勢欺人。

所以他才嚴格要求侄子,還交代幾個先生多加管束,可沒叫他們不分青皂白,讓他們王府的孩子受這種氣。

薛牧言生氣府裏的奴才,竟然沒有一個人告訴他這些,又氣那幾個混賬先生,還氣私塾裏的孩子不分好壞,竟然跟薛睿凱聯合欺負人。

但他最氣的還是自己,但凡多抽出些時間多關心一下小侄子,就不會發生這些。

薛牧言想什麽,薛睿崎可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都七歲了,被二叔這麽抱着,很不好意思。

但二叔的臉色好吓人,他不确定自己會不會挨批評,是以不敢有絲毫掙紮,只能任由他抱着。

卻頻頻給跟在後邊的周青鸾使眼色,能不能救救他。

這個時候的周青鸾恨不得把自己變成個透明人。

她剛才也是心疼孩子,沒爹沒娘,一直被人欺負,卻沒有一個人幫他。

一沖動就說了解散私塾的事。

說起來,她不過是王府的一個客人,可沒有這種權利。

萬一一會薛牧言責怪她自作主張,會不會把所有的氣都撒在她身上?

薛睿崎跟她求救,她還不知道和誰求救呢!

不過薛牧言的意思也是解散私塾,應該不會找她麻煩吧?

她不過就是提前宣布了而已。

薛牧言将薛睿崎抱回了立雪閣,命人請大夫給薛睿崎處理傷口。

自始至終他都繃着臉色,使得偌大的立雪閣仿佛下了場大雪,冷的令人不停地打寒顫。

周青鸾最看不起的就是平時不管不顧,臨了又扮出一副慈父的模樣,仿佛他才是那個受害人一般。

早幹嘛去了?

她站在堂屋門口沒進去,抱着胳膊和桃花說話:“你有沒有覺得要變天了?”

天空晴朗,萬裏無雲,桃花仰頭看了一眼,納悶道:“沒有吧。”

周青鸾抿了下櫻桃似的小嘴,抱起胳膊搖了搖頭:“我怎麽覺得涼飕飕的,好像要下雪了。”

周青鸾這個雪字随風飄進薛牧言的耳朵裏,坐在紅木椅子上的他怔了一下。

梨花朵朵紛紛落下,伴着潔白的雪花,落在她青黛一樣的發頂上,小巧秀氣的鼻尖上,溫熱甜軟的唇瓣上。

身穿粉紅色鬥篷的她不堪風雨的靠着梨樹,軟綿綿的小手緊緊的揪着他的衣服,眼裏噙着淚水,嬌嬌氣氣的喊疼,哭着求他輕一點。

薛牧言無聲的按了下眉頭。

昨晚卻是一夜好眠,什麽都沒發生。

之前薛牧言一直想不清楚,為什麽他會無緣無故的做這種和女孩子茍且的夢。

還以為是自己年歲大了,有需求得不到解決,夢裏便會幫他緩解。

但是經過一段時間的觀察,他發現每天晚上的夢都是同一名女子。

這就有點說不過去了。

時至今日,他終于有了答案。

肯定是周青鸾對他做了什麽。

他有證據。

比如夢裏兩個人在桃林和梨樹下都做過,而她的兩個貼身丫鬟,一個叫梨蕊,一個叫桃花。

如果和她沒關系,這也太巧合了點。

讓他想到此種猜測的還有一個很重要的證據。

明明天空蔚藍,連片雲彩都沒有,可以說初春難得的好天氣。

可她竟然提到了下雪,難道不是在對他暗示什麽?

所以,周青鸾肯定對他做了什麽,只是他還不清楚她到底用了什麽辦法,能進入他的夢境,和他茍合。

薛牧言允許有女人惦記他,但決不允許用這種手段算計他。

想嫁給他,想進王府,或者還有更大的胃口,只要他願意,都可以順着她的意願滿足她。

但絕能用這種手段。

想及此的薛牧言臉色又冷了幾分,這立雪閣是一時都待不下去了。

臨走前,他掃了一眼周青鸾,女子一臉單純無辜,仿佛什麽都沒發生一樣。

可他已經洞若觀火。

只是一時半會還想不到處置她的辦法。

薛牧言臨走前的那一眼,看得周青鸾直起雞皮疙瘩。

整天陰晴不定的,好像誰欠了他幾百萬兩銀子似地,知道他夢裏有多孟浪嗎?

還什麽我就蹭蹭不進去,一點都不會疼的。

臭不要臉!

周青鸾一張秀臉忽然燙的像火烤着似地,回過神來的她使勁拍了拍自己的臉,她都在胡思亂想什麽,夢裏她無法控制,怎麽代入現實了呢?

不過,現實中他也那麽間挺嗎?

此刻最高興的還屬薛睿崎了。

他雖然挨了打,可有人幫他出面,解散了書院,狠狠的教訓了那個幾個酸腐先生和一起欺負他的熊孩子。

二叔還抱了他,又幫他請大夫,竟然一點教訓他的意思都沒有。

可真讓他揚眉吐氣了一回。

以至于他現在看周青鸾格外順眼。

等大夫幫他包紮完,他翹着嘴角走到周青鸾身邊扯了扯她的裙子,笑着喊道:“小娘,今天的事謝了。”

薛睿崎這個王府小霸王知道道謝就已經很令人震撼了,可他剛才嘴裏喊什麽?

“你叫我什麽?”周青鸾懷疑自己耳朵出問題了,都是薛牧言這個臭不要臉的大混蛋剛才看她那一眼。

否則她也不會走神。

薛睿崎認真道:“小娘啊。”

頓了下,他解釋道:“你不說你是我繼母嗎?那我不想喊你娘,自然就喊小娘了。”

周青鸾傻了,哪有這麽奇怪的稱呼:“我和你爹還沒成親,你這麽喊不合适,要不……喊姐姐吧?”

今天的周睿崎格外有禮貌:“那怎麽行,你是我的長輩,我就得喊你小娘,您要覺得不合适,那我幹脆喊你娘好了,反正我娘那麽疼愛我,肯定不會反對的。”

周青鸾趕緊阻止:“那還是算了,我哪有你這麽大的兒子,還是喊……小娘吧。”

薛牧言回到他的湘暖閣,還沒進屋,湘暖閣的管家便過來通報,他的好友李文峥來了。

這個李文峥是安南侯府的小公子,長得也是一表人才,文武雙全,可就是好色。

才二十幾歲的年紀,家裏已經七八個小妾了,還不滿足,整天的往人大姑娘小媳婦身上盯,恨不得把全京城的美人都弄他家去。

薛牧言最看不慣他這點,可朋友情誼還是小時候交的,當時也不知道他這樣。

近來已經疏遠很多了。

李文峥幾次上門,都被他婉拒了。

管家還以為他會拒絕,“小的告訴他二爺有事,今天不便見客。”

薛牧言稍一猶豫,吩咐道:“帶進來吧。”

頓了下,囑咐道,“看着他,別讓他走近立雪閣。”

管家明白,退了出去。

李文峥手裏拿了一條小妾剛打的璎珞,吊郎當的往府裏走。

他一邊漫不經心的打量着周圍的景象,一邊和管家嘀咕:“你說你們這王府,連個女主人都沒有,冷冷清清的多沒意思。”

管家不敢和他搭話,勉強擠出一絲笑,算是應着他的話茬。

李文峥也不管管家的态度,繼續道:“小爺我這次來,就是幫你家二爺脫單的。”

這府裏沒有女主人确實冷清,管家聽到這話,高興了:“那感情好,有勞李爺了。”

李文峥肚子裏的那點花花腸子,薛牧言沒有不知道的,無非就是哪家的姑娘好看,那家的小媳婦漂亮,哪個青樓楚館的歌姬妖嬈。

他早就聽得耳朵起糨子了。

不過在李文峥說到一件事的時候,他還是聽得心頭一跳。

“老薛,不是我跟你吹牛,那老道士可有神通了,他只要知道你們兩個人的生辰八字,就能讓你們兩個在夢裏相會,管她是誰家的姑娘小姐,還是仙女公主,管她庭院有多深,只要你想,要什麽姿勢有什麽姿勢。”

作者有話說:

薛大人:被周二姑娘算計了。

周青鸾:本姑娘才是被欺負的那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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