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睡在了湘暖閣◎
周青鸾生的好看, 肌膚瑩白如玉，又細又潤，觸感極好。
薛牧言像個不知道餍足的怪獸, 又兼克制的太久，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
見到葷腥, 哪還有理智。
一發不可收拾，恨不得把人按進自己的血肉裏。
可他到底還殘存了一絲人性，在最後一關前生生止住了自己。
倒是弄得周青鸾不上不下的, 特別難受。
她揪着薛牧言的衣角，水潤的一雙眸子盡是蠱惑。
本就嬌柔的聲音摻雜了對兩人更進一步的渴求, 媚的透骨。
“不進去嗎？”
薛牧言看着面前沒得到滿足的女子, 咽了口吐沫。
他比周青鸾更希望再進一步。
可是不行。
兩個人名不正言不順, 他不能在這個時候做那種禽獸不如的事情。
盡管他已經做了一半。
不忍拒絕, 可還要狠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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哄道：“今天不合适，改天再進去。”
周青鸾累到了極致，看他說的認真, 不再強求，眼皮一合睡了過去。
薛牧言可就受苦了，他把丫鬟婢女都趕走了。
如今屋裏只有他們兩個, 他得親自動手準備熱水幫她清洗。
倒不是多累的事情。
而是他無法控制自己。
仿佛最美味最誘人的食物, 放在眼前，他卻只能看不能吃。
最難捱的刑罰也不過如此。
給周青鸾收拾好後, 到底弄了一盆冷水兜頭澆下, 才算壓抑住了那股邪火。
第二天, 周青鸾是在湘暖閣醒過來的。
她記得很清楚昨晚在書房等薛牧言給她驚喜, 她一邊吃着水果一邊等, 可他一直沒回來。
後來她睡了過去。
沒想到這一覺竟睡到了天亮。
對了, 夜裏她又做夢了。
周青鸾很怕自己不是做夢，而是真和薛牧言發生了什麽，趕緊詢問進來伺候的紫蓮。
“我這是在哪？”
紫蓮如實回道：“湘暖閣？”
周青鸾心裏一緊，她不會把現實當夢了吧？
“這不是……二爺的房間吧？”
紫蓮笑道：“二姑娘開什麽玩笑，二爺從不讓外人進他的房間，您住這間是客房。”
周青鸾松了口氣。
她就說現實中不可能和薛牧言發生什麽嘛。
果然是她做夢了。
只是這次的夢有些奇怪。
往常薛牧言從來沒有半途而廢的時候，不累的她死去活來根本不肯罷休。
昨晚竟然在緊要關頭停下來了。
還說什麽“今天不合适，改天再進去。”
難不成他也有類似女子經期那種時候，起不來？
周青鸾不知不覺羞紅了臉，意識到紫蓮還在這裏，趕緊背着她拍了拍自己的臉頰，讓自己盡快停止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
“今天的事，應該沒人知道吧？”
紫蓮知道她擔心什麽，解釋道：“放心吧，二爺規矩嚴，沒有人敢亂嚼舌根子。”
周青鸾還是擔心：“那立雪閣？”
紫蓮：“除了您的兩個婢女，別人都不知道，兩個孩子我已經讓丫鬟帶過來了，一會就說您是今早過來的。”
紫蓮辦事穩妥，周青鸾放心多了。
雖然她和薛牧言是清白的，可她睡在了湘暖閣，傳出去，還是會引來非議。
薛睿崎和薛兮瑤一大早就被桃花和梨蕊帶到了湘暖閣。
兩個小小的腦袋瓜子裏充滿了疑惑。
薛睿崎昨晚做好了禮物一直在等周青鸾回去，可惜困得實在撐不住睡着了也沒見到人影。
不由的問道：“小娘，你昨晚是不是沒回立雪閣啊？”
周青鸾吓得心口狂跳，臉色也露出極不自然的紅色。
事實确實如此，可她不能承認。
“怎麽可能，我昨晚就是回去的晚了點。”
薛兮瑤不信，“可是我睡着前也沒見到小娘呀。”
周青鸾看了眼桃花和梨蕊，兩個丫鬟都在捂着嘴偷笑，不由的紅了臉。
“我是你睡着後回去的，不信你問桃花。”
桃花極力忍着，連忙稱是。
并且強調道：“你睡着沒一會兒小娘就回來了，然後我去耳房住的，小娘和你一起住的，不過今早小娘有事，早起了一會兒，所以小小姐不知道。”
薛兮瑤明白了，“原來是小娘回來太晚了，那小娘好辛苦哦，二叔肯定要小娘做了很多事，下次二叔再有事，我們幫小娘一起。”
當着兩個天真可愛的孩子，周青鸾猶如被人架在了滾燙的油鍋上一般。
果然人不能撒謊，會被良心拷問。
“謝謝兮瑤和睿崎，下次二叔有事叫我，一定請你們兩個幫忙。”
到現在為止，周青鸾也不知道薛牧言留下她是為什麽。
除了那個無法描述的夢，好像只是在湘暖閣住了一宿。
早飯三個人都是在湘暖閣吃的。
飯後薛睿崎去學堂，周青鸾帶着薛兮瑤去園子裏賞花。
太陽升起來後，天氣逐漸熱了起來，薛兮瑤追蝴蝶追的汗津津的，央求她吃冰糕。
薛兮瑤身體一直不好，雖然最近沒生過病，可周青鸾還是擔心冰糕太涼，商量着她中午再吃。
薛兮瑤勉強同意了。
兩個人正要回去，雪妍過來通報說是周青鸾的兩個好朋友來了。
聽說好朋友，周青鸾心裏一喜，問道：“是不是小郡主和劉小姐？”
看見雪妍點頭，趕緊命人把兩個人接進來。
周青鸾有兩個好朋友，一個是趙王府的小郡主薛燕，一個是劉将軍的女兒劉瑤樂。
以前三個人經常見面一起玩，游湖賞月，去戲班子看雜耍，還會坐在一起研習女紅。
不過自從周青鸾進了王府，便再也沒見過。
雪妍把人帶進來，果然是他們。
周青鸾拉着薛兮瑤的手笑着迎了上去。
“剛才雪妍過來說有人找我，我就想着肯定是你們，除了你們也沒人想着我。”
薛燕和劉瑤樂也是笑吟吟的，一人手裏拿了個盒子，遞到她面前。
“昨天是你生辰，我們去了國公府，沒想到你來了王府，這個送給你。”
周青鸾把禮物接了，眼睛有些紅。
她的父母都沒想着她昨天生辰，還不如兩個沒有血緣關系的外人。
“難為你們兩個有心了，天氣熱，咱們去亭子裏說話。”
薛燕是延紹王的侄女，以前王妃和世子妃活着的時候，她經常過來，不過兩人走後，這王府沒了女主人，她就很少過來了。
那個時候薛睿崎還是個小不點，薛兮瑤沒出生。
世子妃難産後不久過世的，算起來薛燕也不過只見了薛兮瑤幾次。
如今看她都這麽大了，長得又是玉雪可愛，喜歡極了，忍不住俯身和她打招呼。
“兮瑤，我是姑母哦！”
薛兮瑤認生，拉着周青鸾的手指躲在她身側，怯生生的看了她一眼。
周青鸾解釋道：“這位是你堂姑姑，那位是你劉姨母，都是小娘的好朋友，和小娘一樣喜歡兮瑤呢。”
薛兮瑤這才放松了警惕，和薛燕互動起來。
薛燕是個柔弱的性子，她長的漂亮，京城裏都說她有沉魚落雁之容。
比周青鸾小一歲，婚事已經定了，對象是北疆大王。
三年前就定了和親的事，不過趙王不願意，小皇帝也猶豫，這事便一直拖到現在。
北疆是游獵民族，男人粗犷，遠不如京城的男子俊美體貼善解人意，況且又在千裏之遙，一旦嫁過去，怕是這輩子都回不來了。
而且北疆大王已經快六十歲了，她嫁過去雖然是大王王後，可一個花樣年華的小姑娘和一個老頭子有什麽風花雪月的事情。
薛燕一想到自己的婚事，就覺得人生無望。
可皇上年少，沒有子女，而她是皇室和朝廷大臣一起定下來的。
她一個弱女子，猶如幼崽一樣無力，根本改變不了什麽。
劉瑤樂的性子和薛燕完全相反，她是個豁達，通透的女子，從小志向就大，想和父親一樣戰場殺敵，只可惜，前幾年他父親被人猜忌，如今賦閑在家，她根本沒有發揮的餘地。
薛燕、劉瑤樂和薛兮瑤玩鬧了一會兒，雪妍知道幾個人有話要說便帶着薛兮瑤回去洗臉了。
劉瑤樂趁着身邊沒有外人，湊到周青鸾身邊，神秘兮兮的問道：“說說到底怎麽回事，青荷說你是薛大人請來照顧兩個孩子的，你和世子又沒成親，這照顧孩子的事怎麽也輪不到你，剛才我聽兮瑤叫你什麽？小娘。
這種事情傳出去，你還怎麽議親啊。”
當着兩個好朋友的面，不用過多的僞裝自己。
周青鸾無奈的嘆了口氣：“就算不來王府，我就能嫁得出去嗎？”
劉瑤樂比誰都清楚這事，忍不住罵道：“都是那些人胡說八道，領兵在外本就是最危險的事，有多少将軍都沒能活着回來，這事怎麽能怪你。”
薛燕也附和道：“還是大哥打仗太拼命了，本來有機會贏了北疆，大哥一戰死，朝廷立刻發了和談書，大哥拼了那麽多年，仿佛成了一個笑話。”
薛燕到這些心情極為複雜。
也就是世子戰死後，朝廷和北疆簽了免戰條約，而她也就成了犧牲品。
如果不是父王一直竭力阻止，她早就被送去了北疆。
周青鸾知道薛燕比她還難過，握住她的手安撫道：“別擔心，這兩年朝廷局勢好多了，沒準不用你和親呢。”
薛燕嘆了口氣：“哪那麽容易的事，只怕到時候，我們再也沒有機會見面了。”
她的婚事已經無法更改，可周青鸾還有更好的選擇。
薛燕勉強壓下心裏的難過，笑着問道：“你呢，你怎麽想的？”
周青鸾哪有什麽想法，也是走一步看一步，“我怎麽想又能怎麽樣，還不得看父母的。”
薛燕想到自己那個年輕有為的二哥，眨了下眼睛，“你就沒考慮考慮我二哥？二哥雖然不是世子，可他科舉出身，才華一點都不比大哥差，如今又身居要職，現在像他這樣的青年才俊可不多了。”
周青鸾被她說的耳蝸發燙，“你說什麽呢，我可是他哥的未婚妻。”
薛燕雖然和薛牧言來往不多，可對這個堂哥還是有些了解的。
“二哥可不是那種拘泥小節的人，只要他喜歡，不管你是什麽身份，他都不會介意，更不會介意外界怎麽說，而且我大哥都去世了，你們兩個又沒成親，有什麽關系。”
周青鸾好笑道：“那有什麽用，大家不都說他不近女色，不喜歡女人嗎？”
劉瑤樂嘁了一聲，顯然不同意她的話，“那是他沒遇到喜歡的，真遇到喜歡的，出手比誰都快。”
周青鸾心裏肯定，她肯定不是薛牧言喜歡的。
否則她怎麽沒見薛牧言有所行動。
自古以來婚姻大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到現在都沒去國公府提過親。
說什麽大哥的東西都交給了他，包括她這個未婚妻。
不過是閑來無事撩撥的話而已，再給他兩個侄子侄女做個便宜娘。
她不想談論自己的事了，反問劉瑤樂：“你呢，你的婚事定了嗎？”
劉瑤樂是大将軍的獨女，可沒有人敢欺負。
不過大将軍賦閑，這女兒的婚事求高了被人忌諱，求低了自己又接受不了，所以一直耽擱到現在。
劉瑤樂倒不急：“我還想在家陪父親幾年，至于婚事以後再說吧。”
幾個人好久不見，聊了一會婚姻大事便想着如今天氣好了應該出門活動活動。
太遠的地方去不了，附近好玩的地方也有不少，當天就可以往返。
薛燕和劉瑤樂都是自由身，周青鸾卻不太方便。
“這事我得問問，最好能帶着孩子，否則我也不能把孩子仍在家裏，一個人出去。”
周青鸾的話把薛燕和劉瑤樂都說笑了。
“你這沒成親，小娘做的比誰都自覺，真把自己當他們母親了。”
周青鸾也笑了：“沒辦法，我現在得好好抱着這棵大樹，至少有吃有喝，什麽都不用愁，真回了國公府，我那個繼母還不把我捆了送給老侯爺做續弦。”
大家說說笑笑的，又有婢女過來通報，說是有人找小郡主薛燕。
薛燕納悶道：“誰啊？”
婢女回道：“說是二爺的好朋友，李家的公子，聽說您在府上，特意追過來的。”
薛燕聽說來人是李文峥，毫不猶豫的回絕了：“我還有事，不見了。”
婢女依言回複去了。
周青鸾不知道這李家的公子指的誰，好奇道：“什麽人都追到王府來了？”
薛燕心裏氣惱，沒回她的話。
倒是劉瑤樂沒忍住說道：“一個風流公子，看咱們燕燕長得漂亮，和個狗皮膏藥似地往上貼。”
周青鸾還是第一次聽說這事，“那他人怎麽樣啊？家世呢？如果有辦法讓皇上改變和親的事情，應該能考慮吧？”
劉瑤樂嗤了一聲，言語間充滿了不屑，“安南侯的小公子，要說他爹倒還有點本事，可遠沒到能影響皇上的地步，這個小公子風流好色，京城裏出了名的，人還沒成親，家裏的小妾都七八個了。”
周青鸾吓了一跳。
“這樣的人确實不是合适的歸宿。”
劉瑤樂又道：“聽說他和你們家二爺關系最好，也不知道二爺冰雪一樣的人，怎麽和這樣的風流公子成了兄弟的。”
周青鸾很能抓重點，首先反駁道：“誰家的二爺。”
劉瑤樂說急了，忍不住笑道：“是燕燕家的，不是你家的。”
周青鸾這才去接劉瑤樂剛才的話題，“他們兩個人怎麽能成好朋友。”
薛燕也想不明白：“前幾天我聽家裏傭人說，這個李文峥看二哥不要女人，還要把自己的小妾送給二哥呢，你說他靠不靠譜，誰要嫁給他，哪天還不被他送人了。”
周青鸾十分認同薛燕的說法，“還真沒準，”她沒想到李文峥竟然給薛牧言送過小妾，不知道當時他是什麽态度，“對了，薛大人怎麽回答的？”
薛燕沒聽到後邊的事，琢磨道：“想也知道拒絕了，聽說我二哥連通房都沒有，潔身自好的很，否則那些拿着放大鏡抓他尾巴的人，怎麽一個都沒抓到。”
這事周青鸾倒是知道，薛牧言确實沒有通房。
之前紫蓮誤會了他的意思，選了幾個通房。
後來都被他趕走了。
對了當時五姑娘還在，紫蓮過去解釋通房的事。
她當時想着，五姑娘沒來他也沒當回事，五姑娘一來，他就巴巴的派人過去解釋。
可後來五姑娘被趕走，顯然他根本不喜歡五姑娘。
難道他派紫蓮解釋的對象……是她？
周青鸾心裏一旦冒出這個想法，整個人都平靜不了了。
身體裏仿佛有股細流從五髒六腑裏穿過，最後在心口凝聚，讓她有種無限膨脹且無法壓抑的感覺。
薛牧言真的有那麽一點點……喜歡她嗎？
作者有話說：
白天還有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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