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27#失蹤你确定允縱真回了北城嗎?
“你……”向明越瞪大雙眼,說話都帶了顫音,“你居然快結婚一年了?”
“是啊,也不算久吧?”
蘇厭希撥了撥耳邊的碎發,看似随性自然,實則透出的,是濃烈的優越感和不屑。
“誰讓男性合法婚齡是22,而允縱又恰好比我小兩歲呢?如果算上戀愛的時間,那我和允縱已經相愛七年了。”
“七年——!?”向明越驚訝到不知如何作反應,“天啊,居然有七年!難怪你……”
“我都結婚了,外頭刮臺風我陪老公開房睡一晚,無可厚非吧?”蘇厭希不給向明越發洩驚訝的機會,無辜擠眼道,“同理,老公送我豪車、我刷老公的信用卡,也問題不大吧?
“我家老公都不着急,你在這裏着急什麽呢?”
“我……”向明越将結婚證交回,眼神慌亂地四處亂瞟,不敢直視蘇厭希,“我不知道……我如果知道你和別家二公子結婚了,我說什麽都不會這樣針對你的!”
“如果知道?”
蘇厭希收起做作的無辜笑容,恢複了冷臉。
“那如果沒有如果呢?我若不結婚、沒有別家這個堅固不倒的後臺,我該被你怎樣殘忍對待?”
向明越不敢應聲,害怕地後退了一步,撞上身後的垃圾桶。
“開學第一天,你在班上散布我爸爸受賄的謠言時,你想沒想過如果?
“你害我誤入金主包廂,讓我被老師當場抓包,以品行不端之名受處分時,你想沒想過如果?”
蘇厭希新賬舊賬一起算。以前沒這個條件和資本,後來又礙于禮貌和教養忍了一段時間,現在有足夠的理由和向明越清算,蘇厭希當然要将積攢的怒火一起爆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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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沒有,你從未想過‘如果’!但凡你仔細想過,你就不會一而再再而三地挑釁我,在我的容忍底線上來回蹦跶!
“向明越,我對你夠盡同窗之情了。你現在的落魄下場,都是你這些年來作惡的福報!”
“但處分的事情真不是我害的!”向明越在驚恐失措的空隙間,找機會辯解,“我也不知道你爸爸是受人陷害的,有人這麽将資料給我,我就對外這麽說了!”
蘇厭希皺眉:“你還要狡辯嗎?你我互為鄰鄉,我爸的事情你按理是該知道的,何必還要他人給資料?”
“我不知道!”向明越大聲喊冤,“鄰鄉又不是同鄉!你南鄉市的恩怨,我們東湖市人根本就不關心啊!
“再說了,我十一二歲時就被我媽帶到莞城上學了,我對廣城莞城都比對東湖市熟悉——就更別說南鄉市!”
蘇厭希看向明越的表情不像說謊,心裏更加疑惑不解:“真是這樣?”
“你不相信,我可以将家裏人的電話給你,你親自打電話去問問!你問過就知道,我對老家那些恩怨是非一概不了解!”
向明越死到臨頭了,終于知道要坦白從寬。他将至今以來,在背後對蘇厭希使過的計策一一交代,其中大部分內容都和蘇厭希的猜想吻合;但對于“主導人”這點,向明越卻始終否認是自己。
“你爸爸貪污受賄的資料,是別人塞到我枕頭底下的。在看過資料之前,我真的真的不認識你爸爸。
“你誤入金主包廂的事兒,我更是不知道前因後果。是收到了陌生的告發短信後,我才去通知的老師!”
“這麽說來,這些事情都不是你自發要做的,而是你受人引導之後才幹的?”蘇厭希心中湧起不妙的預感,但表現出的态度還是半信半疑,對向明越更加威脅,“你想說你被當槍使了麽?別狡辯了,我不會輕信你的。”
“我說的都是真的!”
向明越反複強調,語氣愈發懇求和卑微,着急的話語在空蕩狹窄的樓梯間中回旋。
“我回去說不定能找到當初的資料!
“還有還有,昨天熱搜的視頻裏,除了你在四季酒店開房和刷卡消費的憑條,是我自己本有的之外,另外兩段視頻都是他人用郵箱傳給我的——這個我可以給你看郵件!”
“不是你偷拍的我和舍友聊天……?那指示小混混來旗艦店偷拍我提車的人,也不是你咯?”
向明越撥浪鼓搖頭,瘋狂撇清關系:“絕對不是我。我根本不知道你買了那麽貴的車,又什麽時候要去取!”
事情的走向越來越複雜,這水趟下去後才知原有那麽深。
蘇厭希不再和向明越糾纏,只是問:“你能找到多少證據,證明你說的話真實可信?”
向明越表現出了從未有過的乖巧和坦誠:“應該一半一半?具體的得等我回家找找……像網絡上的這些賬號信息,我倒可以馬上給你!”
“行,你整理一下發給我吧。”蘇厭希收好結婚證,轉身走人,“看在你坦誠交代的份上,我不會将你置于死地。”
“意思是會幫我扭轉輿論嗎?”向明越懇切地揪住蘇厭希衣擺,“我老老實實向你交代一切,你幫我做個澄清好不好?
“你既然是別家少夫人,幫我找回風評應當是易如反掌才對!”
“易如反掌?”蘇厭希回頭冷笑,無情地拍掉向明越的手。
他所用力度之大,甚至拍出了清脆的“啪”聲。
“醒醒吧,還在惦記着你的風評呢?你害了我,你本就應當對我坦誠——這不是你在贖罪,而是你理所當然要做的!
“你在娛樂圈裏作惡夠多了,真要幫你,那是對其他藝人的不公平!我勸你早日退圈,轉行找份正兒八經的普通工作做吧。”
蘇厭希看向明越的眼神裏,沒有一絲憐憫。如他剛才所言那般,他夠盡同窗多年之情了,而向明越這個人,本來就不值得被憐憫。
“你從未憑着自己的努力賺取過一針一線,你根本不懂付出和收獲不成正比的苦痛。”
至此,蘇厭希和向明越間的恩怨,算是肅清了了。
當天晚上,蘇厭希在周桐的陪同下,到何導房裏喝茶,為近兩日由自己造成的巨大混亂,向何導道歉。
何導毫不介意,豁達擺手道:“沒事兒沒事兒,你是替咱們劇組除了個禍害啊!那向明越就是個強塞進來的小配,編劇組看他不慣好久了,又礙于資方的面子,不好動他。
“現在好了,我們能光明正大地開除向明越,和向明越一方的資本割席!”
“但說是這樣說,連續兩日的熱搜,熱搜主角還都出在我們劇組,難免會引發不當的指向言論。”蘇厭希面色愧疚,越說越低頭,“我是無所謂被罵,但牽扯到劇組就不好了……”
“哎呀,何哥都說了沒事了,你就安心吧!”周桐拍着蘇厭希的肩膀,附和道,“只要我們最終成劇的質量高、效果好,這些不當言論就會不攻自破。”
“是啊。再說你是別家的兒媳,我怪誰都不能怪你!”何導調侃道,“蘇蘇,你的婆婆程曉輝,那可是當年我的帶班導員!我不給這份面子,能行嗎?”
理是這麽個理,但蘇厭希就是很惶恐聽到類似的話。
他被吓得從沙發上站起,給導演九十度鞠躬道歉。
“何導,真不是這樣的!您可以看在婆婆的面上對我多照顧,但千萬不要因為我‘別家兒媳’,就用特殊态度對待我。
“我不喜歡被特殊對待。我現所擁有的資本,是我對付不公平規則的武器——但絕不是對待普通職場人的優越感和特權!”
“你覺悟真高。”何導贊嘆地豎起大拇指,“到底是程老師眼光好!行,何叔以後會注意的,不會再說類似的調侃話了!”
蘇厭希感激地笑笑,回到位置上坐下:“成為別家兒媳前,我也是普通人,我也遭受過特權的壓迫,所以我絕不願成為我憎惡、讨厭的那一類人。
“這兩天造成的組內混亂,我真的很抱歉。我會努力拍好每一場戲,用實際行動來回饋的!”
“好好好,有你這句話,何叔放心了!”何導重重地拍了蘇厭希大腿一下,似是賦予了重任。
但下一秒,何導又話音一轉。
“這幾天編劇要整理劇本,得把向明越的戲份全改了。改完還得跟剪輯組拉齊進度,我估計要個四五天時間。”何導邊說邊擠眉弄眼,暗示蘇厭希,“劇組借機放個假,你也抓緊時間,快解決你的個人情感問題吧!”
蘇厭希愣了一秒,才反應過來何導的意思。
“我、我會的。既然這幾天放假,我就回北城住幾天?”
“住住住,得住!”周桐心急火燎,“早上你說他被你氣走時,我就喊你追過去的!”
“那我一會兒再……給他打通電話?”蘇厭希底氣不足。
明明都跟別允縱相識相愛七年了,別允縱的什麽習慣癖好他不了解?他也不懂自己為什麽如此心虛,還要向兩位長輩請示詢問。
何導和桐姐自然是連聲道好。他們連喝完茶水的功夫都不給,沒聊幾句就将蘇厭希“趕”出了房間,催促蘇厭希“快回去打電話”!
回房的路上,蘇厭希順着廊道前行,雙手捧着手機發了一路的呆。
他對着撥號盤做了好幾番思想争鬥,最後也還是鼓不足勇氣撥別允縱的號,反倒是給哥嫂發出了視頻通話邀請,準備走迂回路線。
通話很快被接起,哥嫂蔡譽研抱着軟糯糯的小團子出現,笑着打招呼:“厭希,吃晚飯了嗎,今天劇組內忙不忙呀?”
蘇厭希趕緊關上房門,進到房間內坐下:“我吃飽沒多久,剛從導演那道完歉下來。Hi諾諾~你和媽媽吃飯了嗎?”
“我們早吃完啦,我帶着諾諾散完步回來了都。”蔡譽研抓起小團子的肉爪爪,對攝像頭揮揮,“你看起來臉色不太好噢,怎麽了嗎?”
蘇厭希沒事地搖搖頭,笑笑:“沒什麽,被這兩天的事情弄得心力憔悴罷了。嫂,謝謝你幫忙看稿子,我昨晚是真的忙不過來了。”
“哎呀,沒事兒~都是一家人,說什麽謝謝呀?”蔡譽研爽朗地揮揮手,“看個稿子而已,能廢多大勁兒?”
“主要還是我跟允縱吵架了,實在分不出精力應對。”
蘇厭希輕嘆,繞了一圈終于把話說到了正題上。
“今早我昏睡醒來後,允縱已經一聲不吭地回北城去了。他情況怎麽樣,有沒有好好吃飯睡覺?
“他昨夜那麽生氣,我怕他做出過激的事情來。”
別家是個大家庭,家族內所有人的生活狀态都是串聯起來的,一人有大動作則全家知道。
別允縱又是族內的老幺,是家族長輩的“重點觀察”對象。他的一舉一動,肯定會透過家傭們的眼睛,傳到大哥哥嫂、和公公婆婆那。
只要別允縱真回了家,哥嫂就一定能知曉別允縱的現狀。
“允縱……回了北城?”
出乎蘇厭希意料的是,哥嫂一臉茫然,不僅不知道別允縱回了北城,還慌亂地和身旁的家傭眼神确認了一下。
家傭搖頭表示不知道後,哥嫂更加茫然,反問蘇厭希。
“留守北城的家傭,連個他的身影都沒見着。厭希,你确定允縱真回了北城嗎?”
作者有話要說:
蘇蘇:?皮癢了,還學會玩失蹤了?
狗子:自閉了,勿找。(除非回去能連吃三天肉,嗯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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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草╮大可愛滴入V紅包一個,以及蟹黃湯包的多肉青提*14瓶、魚游的多肉青提*20瓶!破費了破費了,老板們破費了!
來猜猜看,狗子到底在幹啥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