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兒媳還得是厭希來才制得住你
“解釋戚向安的舊身份前,還得先從成卓那個狗東西身上說起。”
乘車去公婆家做客的路上,別允縱将幾天內查找到的資料一一交代。
“據我朋友的調查,成卓應當換過兩次身份。一次在他十二歲,小升初之前;一次在高三事發之後。”
第一次換身份不換名。成卓的父母想送獨子到北山市區裏最好的學習讀書,因而重金請人改了戶籍信息,将本是小縣城人的成卓,變成了市區人。
第二次則又換身份又換名。成卓父母怕成績優異的兒子被當地輿論影響,索性找人将成卓的戶口,遷到了津沽市去。
“第二次的難度,比第一次大多了。第一次好歹戶籍還在一個市,第二次可是橫跨一千八百公裏,直接從南方飛北方去了。成卓高考前那兩個月,是在津沽市讀的書。”
這趟出門,蘇厭希将貓兒子也捎上了。乖巧的藍金英長,此刻正安然地躺在蘇厭希懷裏打盹兒。
蘇厭希摸着Nubi柔軟順滑的長毛,若有所思:“原來成卓是北山人?和我鄰市。難怪我總覺得他口音怪怪的,時而像南方,時而又像北方。”
別允縱不甘寂寞,也伸了只手去薅貓毛:“成卓的兩次‘脫胎換皮’,都是找同一個人替他辦的。
“那個收錢辦事的人,是省級辦事廳戶籍科的主管,叫鄒新元。他七年多以前因為貪污受賄被抓了,這會還在牢子裏踩縫紉機。”
蘇厭希拍掉別允縱的手,微皺眉頭想了想:“沒聽說過這個名字。我應該認識嗎?
“被抓了好啊,利用公家權限為自己謀私利的人,就該關他個二十年、三十年。”
要不是有這些貪得無厭的大老虎在暗地裏斂財,成卓的惡心事跡也不至于現在才被曝光。
“這個姓鄒的有個好友,是津沽市辦事廳的廳長,叫季伏成。這人七年前也因為貪污受賄落馬了,一直沒出來。
“成卓想通過姓鄒的之手,換身份成為津沽人,但姓鄒的沒有這麽遠的權限,所以他——”
“肯定得要鄒新元拜托季伏成,然後這事才能辦成?”
Advertisement
的邏輯關系不難理解,蘇厭希一下就捋順了。
“道理我懂,但這跟戚向安有什麽關聯?”
“關聯大了去了。”別允縱倒是會渲染氣氛,越說越神秘,“季伏成不是一直在北方地區當差的,而是早些年在南方地區幹得不錯之後,才被調任到離中央更近的津沽市的。”
二十年前,這幾個貪污大老虎都還是小小的政府職員。通過地方分配,這幫人去到了經濟不發達、開發潛力無限大的三線城市——南鄉市。
他們來到蘇厭希還叫蘇衍希時,曾生活過的地方:南鄉市湖心區。
別允縱總算說到重點:“老婆你聽明白了吧?這幾個人,曾經都是在咱爸手下當差的。”
蘇厭希眉頭更皺。
他明白,他可實在太明白。爸爸當年就是因為清正廉潔,不與有心之人同流合污,所以才會被人抱團陷害的。
清清白白的爸爸受了冤獄,真正有問題的大老虎卻逍遙了這麽多年!
蘇厭希既為爸爸感到委屈,又覺得天道好輪回,蒼天饒過誰?真正做了惡事的,一個都逃不掉法律的制裁!
甭管是獅子也好老虎也罷,都在牢裏待一輩子吧!
“你接着說。”蘇厭希的話音變沉,竭力克制着情緒。
別允縱安撫地給老婆拍拍背,繼續道:“你十一歲那年,爸爸被冤枉入獄。也是那一年,新市長接任,姓鄒的、姓季的,都升了職。
“兩人先是一起升任到省辦事廳,過後沒多久,姓季的調任津沽市。而在季伏成被調走前,他聲稱自己找回了丢失多年的孩子。”
季伏成給那位孩子入戶籍、辦新戶口。反正辦事廳裏有熟人,戶籍這塊,打聲招呼就能搞定。
蘇厭希心裏一咯噔:“是戚向安嗎……?”
別允縱點頭:“我是這麽猜測的。這不正是個換身份的好機會嗎?”
“但如果已經入了季伏成的戶口本,季伏成貪污被抓的時候,這個孩子也會被調查的吧?大老虎落馬,全部財産都要清查後收繳充公;有嫌疑的家人會被監管動向,不可能還留他在演藝圈裏大放光彩。”
“可那所謂的兒子,在十五六歲時跟季伏成斷絕了父子關系。”
蘇厭希一愣:“蛤?”
“斷絕關系時,季伏成又将兒子的戶口遷了出去,順帶給兒子改名換姓。等再晚一些,季伏成貪污落馬時,那‘兒子’已經跟整個事件扯不上幹系了。”
蘇厭希啧聲:“這麽巧合?我看斷絕關系是假,收到風了提前準備後事才是真。”
別允縱攤手聳肩:“我只能搜查到這麽多信息。再多的,只能問老哥了。”
一番車內對話之後,已經快到別父別母所住的別墅區了。蘇厭希對着車窗理了理發型,調整好情緒和狀态。
“等吃完飯再說吧。吃飯之前,就不要提這些晦氣的人和事了。”
別允縱挺直腰板,裝模作樣地敬了個禮:“Yes老婆!”
抵達公婆住的獨棟別墅門前時,大哥和哥嫂也剛好來到。哥嫂一手托住軟糯糯的小崽崽,另一手捏住崽崽的小短手,沖縱希二人揮揮。
“呀,叔叔們也到了,諾諾快和叔叔打招呼~”
軟乎乎的小胖侄子,将蘇厭希的心瞬間萌化。他将貓交給別允縱抱,上前逗崽崽:“好久不見啦諾諾!還認不認得我?”
和右位方的親密互動不同,別從瑞和別允縱這對親兄弟是相看兩厭。
別從瑞挑眉冷哼:“小晦氣。”
別允縱無語地嘴角抽搐:“那你不就是大晦氣?被你這張臭臉看了之後,我不會倒大黴吧?”
“行了行了。”出門迎接的程曉晖,恰好撞上兄弟兩吵嘴,“你說你們,多大人了,怎麽還要吵架?吵就算了,還當着老婆孩子的面吵,丢不丢人吶?”
別從瑞及時收住,向母親問好:“媽,近期身體如何?”
程曉晖擺擺手,上前輕抱大兒子:“好得很,還能穿高跟鞋逛五條街呢!”
自小被寵大的老來子別允縱,就沒那麽講究了,對誰都是得寸進尺的德行,湊到媽媽面前打小報告:“哥先罵我的!他喊我小晦氣!
“我要是小晦氣,那您說您成啥了?”
“你哥逗你的,怎麽還當真了?”程曉晖哭笑不得地往別允縱眉心一戳。
說來挺怪的,小兒子和他們一家人的性格都不太一樣。分門別類地說,丈夫別向天、大兒子別從瑞,和她的性格是一個類型,都成熟穩重、含蓄端莊。
他們表達情感的方式比較內斂,注重儀式和體面。
但小兒子卻天性活潑,說話做事都直來直往,對情感的表達也爽快豁達、愛恨分明。用通俗的眼光來看,別允縱的性格非常“叛逆”。前期不好好引導,後期絕大可能會誤入歧途。
不過還好,他們全家人都很愛護別允縱,将這個叛逆小兒教成了活脫脫的開心果。群狼聚集的犬系家族裏,怎麽就不能有一只小狼狗呢?
程曉晖摸摸小兒子的臉,語氣寵愛:“小縱是不是胖了一點,臉怎麽比以前肉乎了?”
“這是我的膠原蛋白。”二十三歲的別允縱,臭不要臉地應聲,“我在廣城陪老婆時,老婆動不動就給我打包花膠雞湯什麽的,硬是将我吃胖了。
“回北城後我天天健身,現在滿身腱子肉。”
“是嘛?”程曉晖驚喜地看蘇厭希,“還得是厭希來才制得住你。”
看完蘇厭希,再看看蔡譽研。兩位兒媳都沖她開朗一笑,點頭喊了聲“媽媽好”。
程曉晖早些年當記者、當編輯、當編導、當總編室主任時,産出過無數得意之作。但若要她從人生中挑選一個最最最滿意的作品,她一定會選擇她這兩位兒媳。
他們太優秀,太讓程曉晖滿意了!
現如今雖開放了同性婚姻,也通過了同性領養法,但不少豪門大家為了延續血統,還是會插手後代的擇偶方式,要求他們只能找異性戀愛。
唯有她,始終堅持“孩子們有孩子們的想法”。得知兩個兒子都取向為同性後,她還主動搜尋優秀可托付的好孩子,積極地給兒子們牽紅線。
兩位兒媳,就是程曉晖這輩子牽得最成功的的兩條紅線,更是她最最最得意的“作品”!
“進來吧小的們,爸爸在裏面等你們好久了!午飯咱先随便吃點,行嗎?”
說是随便,但六個人的餐桌上愣是有八道菜,外加一道炖湯和一個果盤。向來進食克制的蘇厭希和蔡譽研,在公公和婆婆的勸說下,吃下了比平時多好多的午飯分量。
吃飽喝足,一家人轉移到客廳坐下,聊聊天喝喝茶,消食刮油。
蘇厭希抓住了Nubi,蹲下身用濕紙巾給小家夥擦嘴擦臉,邊擦邊輕聲笑:“來爺爺奶奶家真開心呀,生骨肉管夠。看看你的小肚子,吃得都鼓起來一塊了。”
別氏親兄弟兩在玩桌上足球,蔡譽研在一旁看,程曉晖晃着小孫子來回走動。
別父別向天看着一家子人其樂融融的場景,喝着茶悠悠問:“厭希,近期在劇組裏過得怎樣?”
蘇厭希被公公突來的問候吓得懵神,急忙放開貓站起身。
“挺好的。劇組的人很照顧我,一路都拍得很順利。”
蘇厭希說得有些心虛。因為向明越和成卓兩個失德藝人,他進行得其實并不算“很順利”,但他不想要公公擔心過問,就幹脆這麽回答。
果不其然,公公問起了成卓的事:“是嗎?可我剛才聽新聞時,聽見一個和你同組的……叫什麽的來着?”
“成卓?”別允縱放下手中的游戲,到老爸身旁坐下,熱心地為老婆解釋,“我叫人給弄的!我厲害吧?”
別允縱半解釋半炫耀地,向爸媽說了自己的“偉大事跡”:如成卓如何不要臉地撩撥他老婆,老婆如何被CP通稿吸血欺負,還有那狗東西如何出言不遜、如何惹他和他老婆生氣,他又如何惡狠狠反擊,搞死那不當人的玩意兒。
聽完,別向天贊賞地拍拍小兒子的肩:“允縱長大了,知道要維護家裏人了。”
別從瑞不屑哼氣:“就這?”
“姓成的确實過分,确實該死。”別向天不悅地拍着紅木沙發扶手上的軟墊,“厭希受委屈了,爸媽一會兒封個大紅包補償補償!
“——譽研,你也要有。”
“不用了吧?”蘇厭希弱弱地婉拒公公好意,“您和媽上次給我的兩億支票,我還一直沒去兌呢……光是上次給的錢,已經夠我花很久了!”
“我也不要。”蔡譽研笑了笑,“領養諾諾時給我發的三億,我也一直沒兌。爸媽,你們真的不要太誇張!”
“有什麽不好?”別從瑞握住蔡譽研的手,“給了你們就收着。真怕沒地方花,去把你們常去的美容院——是叫TOPISSUES嗎?去盤下來。”
“你有毛病還是我有毛病?”蔡譽研往別從瑞胸口上一戳,“沒事花那冤枉錢幹嘛?怎麽着,別總有意投資連鎖美容院嗎?”
別從瑞輕笑,看蔡譽研的眼神裏有無盡寵溺:“你喜歡的話,也不是不行。”
別允縱聽得打了個惡寒,嫌棄皺眉道:“怎麽還當衆調情啊,惡不惡心?”
蘇厭希丢了個白眼,駁他:“你閉嘴。咱家人裏面,就屬你最惡心。”
“嗐,我那是惡心嗎?”別允縱不要臉自誇,“我那是對老婆滿滿的愛啊!”
別允縱是個雙标至極的人,他可以對老婆撒嬌惡心他人,但他人不能反過來惡心他。用他的話說,就是看別人秀恩愛一點也不好玩。
——自己恩愛才好玩!
“回來回來,我還沒說完的!”別二少爺招招手,示意衆人集中視線,“陪老婆住廣城酒店的日子裏啊,我還發現了一個壞人。這個壞人特別狡猾、特別可恨,暗搓搓地給老婆使了好多絆子。
“這人是老婆的同校校友,叫戚向安。”
“是他?”蔡譽研噢了一聲,“你讓我幫忙調查的那個?
“原來你是護妻啊,我差點要以為,你是看上別人了呢。”
別允縱正要高聲反駁一句“我怎麽可能看上那種人,我唯一喜歡的只有老婆”時,程曉晖搶先一步發聲。
“戚向安怎麽了?”程曉晖抱着小孫子坐下。
蘇厭希感覺婆婆的反應有點怪?他也跟着坐下身來,問:“媽媽,您認識戚向安嗎?”
“認識啊。你是北戲第一,他是和你同屆的第二。
“我還記得,你因為處分記錄而不能拿全優,所以順延由他當選你們那屆的全優學生。”
蘇厭希驚訝瞪眼:“您居然都記得?”
程曉晖笑了:“我可是北戲的特聘講師啊!往屆學生我不一定了解,但我兒媳婦這屆的,我能不記得?”
蘇厭希想想也是。
“這個戚向安他犯什麽事兒了嗎?”程曉晖試探地問,“說來……允縱和你在一起之前,我還嘗試過将戚向安介紹給允縱認識的。”
這事別說蘇厭希了,連別允縱也聞所未聞!聽媽媽這麽說,別允縱吓得站起身來。
“什麽時候的事,我怎麽不知道?”
“我都沒告訴你倆,你們怎麽會知道?”
程曉晖輕嘆一聲,說起往事。
“那天是我和厭希的初見初識。厭希應該有印象吧?
“就是你的處分判決下來之後,你到系主任辦公室找我說情那次。”
處分判決、系主任辦公室、初見。
三個關鍵詞串在一起,立馬開啓了蘇厭希的回憶匣子。
那天不僅是他和婆婆程曉晖的初見,也是他和別允縱的初見。他不僅記得所有細節、所有畫面,更記得……
那是一個秋風蕭瑟的天。
作者有話要說:
靈魂一斷~後面有初見的倒敘回憶章,有些寶們好像不太愛看回憶,所以可以看看要不要跳?我會都放到一章的~
然後我來賣個個人xp菜~推一下預收《觊觎》
簡單來說,是一個主角妄想N那個TR好友,卻被好友的白切黑美人男友狠狠玩弄的故事。是的沒錯,我真的好想寫一些狠狠玩弄主角的大美人!
視角有點特別,不知道有無人能get到我嘿嘿嘿~
文案如下,喜歡可以點點收藏嘞:
————————
路聞然喜歡上了好友的未婚男妻陳安若。
陳安若溫柔漂亮,細心體貼。在橫沖直撞、不拘小節的男性朋友圈內,劉安若如天山的融雪、綠野間的清泉,和春天的第一口成熟花蜜。
像是能滋潤、甜蜜所有人的心扉一般,難怪祁家的霸道大少爺祁周一,對這個商業聯姻換來的未婚妻如此喜歡。
路聞然明白,路聞然也很喜歡。
可在吃人的豪門祁家中,陳安若不幸福。白天當着無所不能的豪門主夫,夜晚還要忍受祁周一的花樣折磨。
路聞然将陳安若委曲求全的模樣看在眼裏,痛在心裏。他終于決定,要想辦法帶走陳安若!
但是……帶不走。
帶不走……
陳安若認識了未婚夫的一位好友。
那位好友将對他的喜愛,毫不保留地寫在了眼底。透過那雙深情的眼眸,陳安若甚至可以看出三個字:帶你走。
走?他可不願走。他在豪門中錦衣玉食,唯一的煩惱是幸福得開始無聊。
而現在,他的消遣出現了。
主角:溫柔優秀的繼承人預備役
配角CP:豪門霸道二世祖攻×白切黑美人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