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小師妹◎

一瞬間,祝溫卿耳朵旁轟轟炸開。

她、怎麽、可能、喜歡、司世子!

做夢去吧!

“這輩子都不可能!”

祝溫卿立刻站起來,吓得秦韻一哆嗦。

不喜歡就不喜歡吧,用得着反應這麽大嗎?

祝溫卿注意到秦韻驚恐表情,也意識到自己反應過激,緩緩身子重新坐下,可剛坐下一雙杏眼猛然變了色。

“什麽叫也?你該不會……?”

祝溫卿心頭突突跳,腦海各種想法紛沓而過,如果秦韻也喜歡司桁,她只能遠離了。

一恍惚,祝溫卿面色複雜的看着秦韻。

秦韻立刻擺手:“我怎麽會!”

“我不喜歡不喜歡,就是怕你喜歡。”

秦韻四處看看,眼下游廊這邊沒人,壓低聲音湊到祝溫卿耳邊小聲說:“可千萬別喜歡司世子啊,司世子他不好好學就罷了,而且三天兩頭不是往賭場跑就是往煙火地方跑,可偏偏生了張好看的臉,晃地國子監姑娘心動地很。”

秦韻小臉憂愁,苦口婆心勸說,然後又補充道。

“他還手段殘忍,據說,去年,他在賭場把伯爵紀家的嫡子砍斷了一只手,當場血花橫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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殘忍?

祝溫卿把他跟夢中的他對應上。

的确殘忍,夢裏,她多看誰一眼,第二天,那人就會橫死與房梁之上。

“不會。”

她這輩子都不會。

“不過,他要認真學,随便考考都比我考的好。”秦韻嘆氣說道,腦袋有氣無力垂着。

祝溫卿看着她這樣笑了,她怎麽覺得秦韻是羨慕司桁的好腦袋瓜呢。

入夜,學子廂房熱熱鬧鬧,唯獨祝溫卿所在的廂房冷冷清清,時間長了,別人就覺得她凄慘孤寂,可憐地很。

然而,他們不知道祝溫卿覺得這樣好得不能再好,她無需時刻擔心她是否沒有将傷疤貼好,露了真面目來。

祝溫卿對此,求之不得呢。

祝溫卿打了水來,坐在銅鏡前,将面紗摘掉,再一點一點将火燒的燙痕用特定的藥粉擦去。

不一會,一張漂亮地過分的臉露了出來。

整間屋子也因這張臉亮了起來。

祝溫卿摸着光滑的臉蛋,無奈嘆口氣。

她生母在她六歲那年病逝,病逝前要她無論如何都要去國子監上學,完成學業,她不想回來,因為她母親就是在上京病逝。

可母親遺願不得不完成,為此她一拖再拖,終于拖到現在,現在,她只需要在國子監待個一年就可以結業。

只是,在她入上京的路上,她開始頻繁做噩夢,夢裏男人錦衣玉食供着她,事事順着她,而代價卻是她不能離開那個男人半步,離開一次,他就抓她回來一次。

她的所有目光、包括身心都只能是那一個男人。

她太害怕了,在這個無法考究的夢裏,她都不知道她怎麽認識這個男人的。

多番思考無果,她決定醜化下,只要那個男子認不出她來,她就不會被他囚禁,還是囚禁在她厭惡的上京裏。

她想過很多種場景和他相遇,例如在小酒館和喝醉的他打個照面,或者參加游玩燈會和他偶遇,他對她一見鐘情,畢竟她那張臉的确好看地過分,又或者她幫了他什麽,讓他念念不忘。

但萬萬沒想到!

他現在也這麽小……

不過,幸好她聰明,提前扮成醜八怪,他應該不會對她感興趣了吧。

祝溫卿想到這,松了一口氣,把明天要弄的藥沫弄好,上床睡覺。

醜時三刻,祝溫卿猛然驚醒,面色潮紅。

她這次怎麽做了這種夢!

繞是她看過那種書,可她現在也只是十四歲未及笄的少女啊!

夢裏,不知道司桁突然發什麽瘋,一雙眼睛泛着欲,眼尾墜着幾縷紅。

“為什麽不能是我?”

“為什麽不喜歡我?”

“我好喜歡你,喜歡你喜歡到一想到你,骨子就疼。”

她還在害怕着,瘋狂踢着司桁,也不知踢到司桁哪裏,司桁表情一暗,下一瞬,将她拉直他懷裏。

進入時,司桁嘴邊彌漫出妖冶的滿足,親吻在她被汗侵濕的後背上。

“卿卿,你終于是我的了。”

祝溫卿惶恐又不安,要不是夢裏那張臉比今天看見的成熟太多,她真的會!

祝溫卿起身,抹了幾把涼水,才将心頭的飄浮褪去。

那場景太真實了。

仿佛夢裏就是她。

仿佛疼的也是她。

祝溫卿紅着臉,使勁晃晃腦袋,這一晃,她算是晃明白了,不管夢裏她跟司桁是喜歡也好,是厭惡也好,她都絕對不能跟司桁多交。

祝溫卿又吹了會冷風,回屋睡覺。

翌日,祝溫卿慢悠悠往學堂走,還沒有走一半,被秦韻拽住。

“你去哪?今日是司業舉行月中典禮,大家都在前堂集合呢。”

祝溫卿慢騰騰地“啊”一聲。

秦韻恨鐵不成鋼拉着她走。

前堂內,已經聚集一大批人,祝溫卿姍姍來遲,準備去自己隊伍,冷不丁看見司桁懶散走過來。

昨夜的夢又浮現出來,她一激靈,拉着秦韻繞道走。

秦韻:“你走錯了,那邊不是我們—”

“我知道,但那邊也能走。”

“可是這邊更近。”

秦韻小聲抗議,祝溫卿不聽,拉着她走,無法,她只能跟着祝溫卿走。

慵懶的司桁原本閉着眼睛,但在嘈雜的人海中聽到一道悅耳的少女之音,慢慢睜開眼睛,看向聲音出處,只看到國子監墨藍色學服的衣角。

他還想仔細看看,許老三就湊上來道:“等老頭講完,就該宣布開學考試獲得甲等的人,你們輸定了!”

許是今日是司業主持,司桁難得換上國子監墨藍色學服,他雖懶散站在那裏,奈何相貌出衆,身姿挺拔,光是站在那裏,沒什麽表情也能把處在豆蔻年華的姑娘們迷的神魂颠倒。

可對他來說,這些還未及笄的姑娘就像瓜娃子似的,寡淡無趣,但剛剛有道聲音,他倒是挺有興趣的。

祝溫卿繞過人群,回到自己隊伍當中,往後看,确定看不見司桁,松了口氣。

“你躲什麽?”秦韻不解問。

祝溫卿“哈、哈、哈、哈”打着馬虎眼:“有嗎?我沒有。”

秦韻古怪看着她,經過剛才司桁一吓,祝溫卿已經不困了。

鐘聲敲響,學業開始念着國子監教規。

學業過了年,也算步入花甲之年,聲音慈祥地可以沁出水來,祝溫卿那點困意又被勾出來,她筆直站着,腦袋一點一點垂着。

她不知道,許老三那夥子人不知何時距離她很近,司桁也在那夥子人中間。

許老三激動地頻頻看梁月,梁月不是很想搭理他,假裝看向別處,可又看見許老三旁邊的司桁,目光又舍不得移開。

“一定是梁月!”許老三道。

宋博容故意唱反調:“也有可能是祝溫玉。”

祝溫玉,伯爵府祝家二姑娘,大姑娘據說母親去世後就外出游歷,可是大姑娘親母去世她才六歲,能去哪裏游歷,上京百姓不禁猜想,其實大姑娘已經死了,久而久之,上京人都遺忘了這位大姑娘,祝溫玉好像也名正言順成了伯爵府的嫡女,圍在她身邊讨好的人不少。

許老三堅決道:“不,一定是梁月。”

“不是梁月,誰得甲等我去喊他爺爺!”

底下學生不光是許老三,其他人也開始猜是誰獲得甲等,其實每次甲等都會有十來個名額,但這次祭酒說,為了督促大家學業進步,本次甲等只會有一個名額。

一個名額!

這麽多人!

還是在國子監中的唯一一個!

得惹多少人眼紅。

許老三目光繞過旁邊的祝溫卿,眼神瞬間起了鄙夷,轉而對司桁露出讨好笑容:“世子,你知道你的銅幣落在誰的名字上了嗎?”

司桁散漫看向他,沒什麽感情的桃花眼厭厭看他一眼,許老三突然不敢說話,又把頭扭回去。

底下讨論氛圍越來越高漲,祝溫卿被吵地睡的不安穩,不耐煩睜開眼睛,學業的聲音也同步出。

“本次甲等獲得者是——”

“祝、溫、卿。”

“我贏了!”

“我也……”

學子們狂歡,可下一刻,又奇怪的安靜下去。

不一會,整個前堂宛如死寂一樣的寂靜。

怎、怎麽、會是、祝溫卿呢!!!

秦韻激動地晃着祝溫卿胳膊,誇贊道:“卿卿,卿卿,是你!你好厲害!”

祝溫卿也有些不可置信。

秦韻以為祝溫卿也是激動過頭,安撫道:“是你也很正常,畢竟這次你手把手教我,我才能考到乙等。”

要知道,她平時拼死拼活學才能考丙等。

秦韻驕傲挺起胸脯。

祝溫卿同情看着她。

秦韻:“?”

而後,秦韻聽見祝溫卿碎碎念:“我明明都控制好分了啊,還特意少寫了許多,後半程我更是睡了過去。”

秦韻:“……”

就離譜!

祝溫卿一瞬間很擔心大京朝的未來,這些人如何撐得起大京朝的未來。

“大家要像祝溫卿同學學習,休沐時不可再貪玩。”

學業慈愛看着祝溫卿,所有人目光都彙聚到祝溫卿身上,祝溫卿憂郁的心一壓再壓,勉強擠出個笑來。

她只想鹹魚過完這段生活,怎麽就?

“好了,散了吧。”

一說散,祝溫卿拉着秦韻就走,一擡頭,冷不丁跟司桁視線對上。

回憶一下跟潮湧似的湧上來,錦安腳步一轉,拉着秦歆就往另一個方向走。

司桁:“?”

“卿卿,你又走錯了。”秦韻貼心提醒。

祝溫卿腳步飛快,似乎身後有什麽毒舌猛獸追趕自己:“沒有,那邊的路也可以走。”

祝溫卿清脆聲音傳進司桁耳朵,司桁面色微微變化,随之嘴角勾了個淺淺弧度。

“你說,我的銅幣落在誰名字上?”司桁又有了興趣問。

許老三不情不願回答:“祝溫卿。”

司桁望着天,聲音拉出長調:“祝溫卿啊~”

宋博容拍了拍許老三肩膀:“兄弟,別忘了你的賭約。”

許老三笑容猛然萎了。

自從得了甲等,祝溫卿覺得她鹹魚的學業生活有了點不一樣,走在哪裏都能感知到一股目光,再也不能像之前那樣,大家會自動遠離她。

祝溫卿嘆口氣。

秦韻在背書,見狀問道:“怎麽了?”

“我上次考試應該交白卷,而不是随便寫寫。”

秦韻:“……”

她感覺心被插了一刀,她這種認真寫的人才勉強得乙等。

嗚嗚嗚嗚。

祝溫卿,你沒有心!

“你別傷心啊,我教你。”

秦韻即刻冒出來的眼淚又憋了回去。

卿卿教啊?

卿卿教好啊!

上次就是卿卿教的,她才可以得乙等。

祝溫卿靠近她,翻着書本,秦韻學的聚精會神,一炷香之後,祝溫卿不知看見什麽,拉着她收拾東西。

“怎麽了?”秦韻問。

祝溫卿:“這裏風大,我們換個地方學。”

秦韻不疑由它,跟着祝溫卿收拾,書本一一裝進木箱,再檢查看有沒有什麽被落下,再三确認無,她們轉身要走,司桁的聲音在後背響起。

“小師妹,別走啊,幫我抄份作業。”

作者有話說:

祝溫卿:可以控分的才是真大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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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溫柔真暴戾攝政王*心軟淚點低的小乞丐

文案:小滿從有意識開始,就在南陵的城隍廟當乞丐。

某日,小滿正在城隍廟可憐巴巴吃她的半個饅頭,突然,來了一個尊貴的男人,男人站在小滿跟前,如天神降臨,小滿愣愣擡頭看他。

男人溫柔的問:“你願意跟我走嗎?”

小滿眨巴眨巴眼,還未回答,男人已蹲下來,拿手帕溫柔的擦她髒兮兮的臉蛋。

“跟我走,以後就再也不用過這種生活。”

小滿看着那男人俊郎的臉,慢慢紅了臉,沒骨氣的點了頭。

從此,男人将小滿寵上了天,小滿在男人無限度的寵愛中,毫不意外的愛上他。

然而,小滿不知道她眼中溫柔的男人是當朝令人聞風喪膽的攝政王!

她曾問:“明熙,你最想要的是什麽?”

明熙正在給她剝橘子,答:“最想要你在我身邊。”

小滿笑的開心,承諾:“放心,我永遠不會離開你。”

……

小滿盼來了和明熙成親的日子,可是在成親的前一日,她知道了明熙為什麽會對她那麽好,那麽無限度的包容她。

她把她當成了他的白月光,那個已逝的康寧公主。

她只是個替身。

在大婚當日,她離開了。

溫柔如玉的公子也瞬間變了個人:“給我找,找不到人,這座城不要也罷。”

小滿,玩累了就要回家,要是天黑還不回家,這後果,不知道你承不承的起。

2020.11.30留,文案已截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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