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司桁對祝溫卿可真是放縱地沒了度。◎
“待你日後及笄, 我上門提親。”
祝溫卿被司桁的話震地都不知道該說什麽。
“你在胡說什麽!”
“祝溫卿,我說真的。”
既然他喜歡, 他就要得到。
八擡大轎、十裏紅妝, 一件件、一樁樁都不會少。
“祝溫卿,我們在一起吧。”
司桁步步緊逼,朝着祝溫卿走去。
男人勢在必得的樣子與夢境裏男人簡直一模一樣。
祝溫卿心緊縮在一起, 周圍的呼吸都變得淺薄。
少年美豔的桃花眼總是含着情,讓人琢磨不定, 他是真的喜歡你還只是裝出來的。
但此刻, 少年眼裏的愛戀清晰明了擺在她的面前。
那是一種純粹的光, 是一種你凝望着它,會被它輕而易舉被它吸引住,緊接着被拽進另一方天地。
祝溫卿恍然大悟,最近一段時間司桁看她都是這種目光,是她自己不願承認罷了。
可是,她不能放任事情再這樣發展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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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司桁就要走到她跟前,她發自內心的抗拒直接推開司桁, 後快步越過司桁,拿起地上破碎的碗片, 抵在自己脖頸處。
如果夢境還是無法控制變成現實,那她寧願去死, 也不想承受一個人變态的寵愛。
“司桁,成親是與喜歡的人才能做的,我不喜歡你。”
司桁冷冷盯着她。
祝溫卿接着道:“如果你一定要逼我, 我寧願去死。”
一死百了, 既不會連累他人, 也能得到解脫。
“司桁, 不要變成讓我厭惡的人。”
厭惡?
随心而行、想做什麽就做什麽,不受天下禮教束縛就變成她厭惡的人了?
司桁從來不覺得自己為人處事有什麽過錯,他有良好的家世,為何不利用良好的家世辦一些自己想辦的事情,他有出衆的相貌,別人看着歡喜自己看着也歡喜。
這一切有什麽錯!
司桁看着距離脖頸僅一寸鋒利的碗片,心被揪着,頭一次生出自己做錯了的想法。
但這種想法僅出現一瞬。
他何事做錯!
衛辰無能,他今日可以被他害,他日也可以被他人陷害。
人只有自己強才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司桁目光投射過去,祝溫卿心下了然,他不打算放人。
祝溫卿不懂,司桁為何就抓着她不放。
“司桁,你懂什麽是喜歡嗎?”
司桁涼薄地笑了下,喜歡?他不想聽什麽深明大義的喜歡。
如果祝溫卿不喜歡他,他也會讓祝溫卿喜歡上他,當然,本身就喜歡最好。
司桁不再放縱祝溫卿,不會武功的嬌嬌小女鵝一兩下就被司桁拿下。
祝溫卿手中的碎碗片落地,司桁從祝溫卿後背将她懷抱住。
祝溫卿又氣又惱,卯足勁對着司桁的左手手腕就咬了下去。
司桁臉色吃痛,但也并未放開。
“司桁,我求你,不要讓我厭惡你,害怕你。”
祝溫卿溫潤的眼眸裏含着晶瑩剔透的水,待司桁看過來,祝溫卿眼睫微眨,兩行清淚無聲流下。
從未有過的心慌在心底蔓延,司桁松開祝溫卿,冷漠往後退了幾步。
祝溫卿哭是不會讓自己哭出聲來,司桁餘光只看見小姑娘的肩頭一抖一抖,一股擠壓的郁悶無處言說,看見倒在地上的桌子上剛伸出腳來想踢,伸出來又怕吓到她,又硬生生收了回去,随後,大步流星走出包間。
宋博容見司桁一臉郁結走出來,聰明地沒有往司桁跟前湊。
宋博容身後的人更是不敢上前一步。
待司桁走出南樓,其餘人往房間裏看,但還沒有看見,宋博容就把房間門給關上了。
“我送你回去吧,祝同學。”
祝溫卿行動緩慢,她還沒有從剛才的争執中緩出來,反應好一陣,才愣愣地應了一下。
司桁和祝溫卿發生什麽,宋博容不用問光是聽着剛才的動靜、再看看滿地的殘骸就知道了。
不過,司桁對祝溫卿可真是放縱地沒了度。
之前,哪裏會有人這種待遇。
之前,只要有人惹他不快,那下場都是血淋淋、讓人不忍直視!
宋博容不再多話,将祝溫卿送回國子監,自己就走了。
晚間,秦韻聽聞祝溫卿沒吃飯,過來看看她。
一進門,看見祝溫卿百無聲息躺在床上,露在外面的皮膚慘白,尤其那一雙漂亮的水眸此刻紅腫。
“卿卿,你怎麽了!是誰惹你了!”
秦韻氣地都要撸起袖子找人幹仗。
祝溫卿拉住她,搖頭說無妨。
“這還無妨,祝溫卿,你是當我眼瞎嗎!”
小姑娘氣地胸脯起伏不定,祝溫卿看着秦韻圓潤小臉,又圓又大眼睛似乎要噴火,祝溫卿勉強笑了下。
秦韻想了一圈,難得聰明地想到司桁。
“是不是司世子惹你生氣了?”
祝溫卿沒說話,默認了。
“這個小王八蛋!你等着,我這就去給你報仇!”
祝溫卿連忙起身去拉秦韻,但秦韻身姿靈活,待她起身,秦韻已經跟一陣風似地跑出去。
祝溫卿:“.......”
她生怕喪盡天良的司桁對秦韻做出什麽過分的事,趕緊去追。
****
男子學院內,宋博容、許老三和一些學子坐在院落裏下棋,司桁躺在旁邊秋千上,雙手懷胸,閉目眼神。
“司世子,你幹嘛惹卿卿生氣!”
女子清脆的聲音不合時宜響起來,把剛想好要走哪步棋子的許老三吓一跳。
秦韻抓住司桁秋千的繩索,試圖把司桁摔到地上。
豈料,她剛抓住,司桁身子一躍,坐在旁邊石凳的椅子上。
“哎呦,我的小祖宗,你馬上就要及笄了,還半夜跑男子學堂,傳出去你哥得瘋!”宋博容頭疼地看着不速之客。
司桁沒有什麽表情,似乎秦韻喊的是別人,跟自己沒有半點關系。
“小祖宗,快回去吧啊,快回去!”宋博容勸着。
秦韻聽不進去,越過宋博容來到司桁旁邊,質問道:“你怎麽欺負卿卿了!卿卿眼睛都哭地紅彤彤!”
聽到祝溫卿,司桁表情才起了一絲變化,但又恢複平靜。
她哭,明明是她老氣他,她怎麽還先哭起來!
司桁一聲不吭,姿勢都未曾換一下。
她這是在對牛彈琴嗎?她努力吸口氣,大喊:“司桁——”
司桁含着刀子的眼神射過來,秦韻剛要呼出去的氣又憋回來,猝不及防咳嗽起來。
“司——世子,你給卿卿道歉去。”
司桁沒答理秦韻,背過身去,示意宋博容把她送回去。
宋博容走到秦韻身邊,好脾氣哄着:“小祖宗快回去吧,一會學究看見就該罰你了。”
“罰就罰!”
宋博容苦笑,這秦家嫡幼女誰不知道一根筋,認準了不撞地頭破血流誓不罷休。
是不是這是他們骨子裏遺留的血脈,宋博容心想,看向司桁又看看秦韻,他們都有一股很奇怪的偏執!
罷了,宋博容準備強行帶走秦韻,司桁不知想到什麽,轉頭問她:“祝溫卿喜歡什麽樣的少年?”
宋博容:“........”
秦韻:“.........”
許老三以及其他一衆小郎君:“.........”
“問你話呢。”司桁眉頭一皺,沒什麽耐心催着秦韻。
秦韻愣了下,後上下環視司桁,再去看一院子的少年。
祝溫卿喜歡什麽樣的少年,她還真的跟祝溫卿讨論過。
“卿卿喜歡的——”
司桁佯裝不在意聽。
“你們誰都不符合!”
小院安靜了片刻,随後爆笑出轟鳴的笑聲。
那個醜八怪?說他們不滿足要求,笑掉大牙了。
但司桁涼冰冰的目光掃射過來,衆人閉上了嘴。
“你詳細說來聽聽。”
秦韻雙手交叉放于後背,擺出了教導夫子的姿态。
“卿卿喜歡的是頂天立地的男子漢,是正直溫暖的小郎君,既聰明絕頂、又寬容大量。”
司桁冷冷嗤了一聲。
這樣的人可真的是跟他相差十萬八千裏。
秦韻眼神上下打量司桁,突然,司桁左手手腕處的咬痕格外明顯。
這一看就是被人咬的,司桁居然可以被別人咬!?
心裏突然就沒有那麽氣了。
秦韻得意的拿下巴點司桁的左手腕,陰陽怪氣道:“呦,我們的司世子居然也能被人傷了。”
司桁沒打算回答,祝溫卿氣喘籲籲站在院落門口,大喊着:“阿韻,快回來!”
司桁順着聲音看過去,祝溫卿目光躲地飛快,但在避開的那一瞬,司桁還是注意到祝溫卿眼角下面通紅,一瞬間,氣息翻滾。
她是為誰哭的?
司桁自嘲下。
原本不想回答的他,看着祝溫卿,也陰陽怪氣回怼回去:“被一個小野貓咬的。”
祝溫卿聽着臉上燥熱。
“那小野貓夠野的.......”
秦韻還想說,祝溫卿捂着秦韻嘴巴走了。
兩人一直走回自家院子,秦韻掙脫掉祝溫卿的手,埋怨道:“卿卿,你攔着我幹嘛?好不容易看司桁吃癟。”
“那是我咬的!”祝溫卿聲音略含羞澀。
剛才她也看見了,一排整齊小牙印,散發着說不清道不明地暧昧,可明明當時自己是氣憤才咬的!
“哇~~~~”
秦韻不可思議看着她,随後轉變成另外一副小人得志的表情看她,祝溫卿沒忍住,擡手拍了下秦韻後背。
“卿卿,你打我!”秦韻捂着自己後背,可憐兮兮道,“好疼呀!”
跟祝溫卿待時間久了,秦韻都學壞了,
祝溫卿直接抱住她:“是嗎,回去讓我檢查檢查。”
她挑逗擡起秦韻下巴,秦韻率先招架不住,投降道:“不說了不說了。”
祝溫卿溫溫柔柔笑起來。
兩人一邊聊天一邊往屋內走,期間,秦韻偷偷打量祝溫卿,卿卿應該不氣了吧。
三日後,祝溫卿剛下課,跟秦韻手挽手往食堂走去,後門小厮前來通告,說是祝溫卿家裏來人了。
祝溫卿跟秦韻又換了個方向。
“姑娘!”秋蟬看見祝溫卿,飛快迎上來,後看見秦韻,道:“見過秦小姐。”
秦韻點頭。
秋蟬看了看秦韻,随即貼在祝溫卿耳邊小聲道:“姑娘,奉洺先生說衛辰先生已無事,兩日後就能出獄。”
祝溫卿臉色瞬間舒展開來,憂愁了三日的眼睛瞬間都晶亮起來。
“還沒有吃飯吧,我們一起出去吃吧。”
這三日,祝溫卿沒少往家跑,請求奉洺先生施以援手,奉洺先生得知後立刻疏通關系,終于,今日衛辰師兄的事情解決,瞬間有了胃口,不想在國子監吃,帶着秦韻、秋蟬去了南樓。
雖然上次她與司桁在南樓鬧了矛盾,但并不影響南樓的飯菜是真的好吃。
在去的路上,祝溫卿叮囑秦韻,這次一定要讓她付錢。
秦韻“啊”一聲,心想,祝溫卿怎麽跟司桁一樣,總是能知道她心裏的打算。
她原本是想偷偷付錢的。
“我這不是怕你......”
秦韻話雖然沒說完,但祝溫卿跟秋蟬都明白她說的什麽意思。
因此秋蟬古怪看了一眼秦韻,秦韻不解,因為秋蟬那眼神仿佛在說,我家姑娘怎麽會付不起錢?
不過,秦韻也不是多想的主,既然卿卿說付,想必卿卿定是有打算的。
三人進了南樓,在一店小二的招待了進了一處雅間。
而雅間對面的樓層,司桁好巧不巧看着祝溫卿進去時舒展的眉眼。
他就這麽讓你開心?
然後面無表情進了自己雅間。
雅間內,秦韻叮囑祝溫卿:“這次修沐日就是我及笄宴,卿卿你可一定要來!”
祝溫卿品完茶,道:“知道了,你都說幾遍了。”
秦韻笑着:“我這不是怕你不來嘛?”
秋蟬站在二人旁邊為她們布菜。
“我既然答應你了,就一定會去。”祝溫卿吃了會,問她,“這次你家都邀請了誰?”
秦韻吃的正開心,聽聞邊吃邊想,最後搖搖頭:“我也不知道,及笄宴是母親操辦的,我知道的就一個你。”
親自邀請的就只有一個你。
祝溫卿心裏感覺到一股暖流。
“不過你知道的嘛,及笄宴,我肯定是要表演才藝的,我所有的才藝中,唯有古筝拿的出手。”秦韻苦惱起來,她也想會別的,可從小到大其他才藝她都不擅長,這古筝也是沒日沒夜練出來的,後來父親大發慈悲,說姑娘家有一個就行,咱家姑娘未來也不是嫁到別人家吃苦的,她這才逃了母親的折磨。
“為了能讓我的古筝發揮到極致,也苦了跟我配合的舞女。”
祝溫卿後知後覺,難怪近日秦韻也愁眉苦臉的。
祝溫卿瞧着秦韻,瞧着瞧着,她發現秦韻沒由地自己傻笑起來。
“怎麽了?”
秦韻也不是個能瞞事的人,臉色慢慢漲紅,幾欲開口,話到了嘴邊又壓了回去。
哎呀,秦韻自己跟自己別扭起來又不說了。
甚少見秦韻這副樣子,祝溫卿一時間也不知道究竟是問還是不問。
“卿卿,我跟你說哦,你不許跟別人說。”
祝溫卿點頭,秦韻看了眼秋蟬,示意還有人在呢。
祝溫卿被秦韻這樣子搞地更加好奇,讓秋蟬先去門外等着,秋蟬應聲出去。
待秋蟬一走,秦韻搬了搬板凳坐地移祝溫卿更近了些。
“就是,就是我有喜歡的小郎君了。”
“及笄宴那日,他也會來。”
說完,羞地雙手捂住自己臉。
祝溫卿見狀,好似被秦韻感染,身上也有一股害羞,只是她不知道那股害羞從哪裏而來。
“我可不想在他面前丢了面。”
祝溫卿掐了下秦韻肉乎乎的臉蛋:“哎呀,能讓我們秦大小姐動心的人,得多厲害呀。”
“是很厲害,而且長得也很好看。”
看着秦韻甜而羞澀得笑容,祝溫卿想,她母親剛喜歡上父親時,時不時也是這般。
“對了對了,衛辰先生也沒事,答應來表演曲子。”秦韻高興不已。
祝溫卿笑笑。
二人吃完,回到國子監,祝溫卿剛進白愉堂得的院子,一股力道拉住她的腰身,将她拽到旁邊。
祝溫卿剛要喊出聲來,司桁幽幽的聲音傳出來:“是我。”
是你!
才害怕好嘛!
司桁将祝溫卿壓在牆壁上,她望着司桁,生怕司桁又要抓着衛辰師兄不放,頓時,也不敢妄動。
司桁凝着祝溫卿那雙眼睛,她高興時一雙漂亮的剪水眸熠熠生輝,傷心時眼眸含淚欲掉不掉,不開心時含着幾縷憂愁增添幾分傷感。
他雖看不清她一張臉,可心裏明白,他喜歡她,是一種身體的渴望。
就像初見她不久後,他不願意承認那般,那雙眼睛夜夜入夢,纏地他明白什麽是情,什麽是愛。
“大夫說我手受傷了,需要找把我弄傷的人負責。”
司桁舉起左手手腕,那一排排牙印平日裏早該消散,但三日過去,還清楚落在他手腕上,這樣下去,怕是會成疤。
祝溫卿仔細瞧着司桁手腕,随後仰頭對他道:“你随我進來吧。”
祝溫卿在前,司桁在後,進了祝溫卿的房間。
原本跟她同住的女同學因之前掀開祝溫卿的面紗,現在也沒有人跟祝溫卿同住,秦韻原本想來陪她,可是她一個人本是最合她心意,便找了個理由搪塞過去,秦韻也就沒來。
司桁看着翻翻找找的祝溫卿,目光收回來,落在左手手腕上。
落了疤就不好看了,是不是她覺得自己的臉上疤痕不好看。
但她從未表現出來,如果他也跟她一樣,臉上布滿傷痕,她會不會就不會這般排斥他。
一個恐怖的想法浮現出來。
“這個藥膏每日塗兩次,早晚各一次,三日後你手腕的傷就會好。”祝溫卿見司桁發呆,沒有把自己的話聽進去,抱着一種自己把他傷了的愧疚心态,自己給他上起了藥膏。
藥膏冰冰涼涼,把司桁游離的狀态拉回來。
司桁回神時,看見少女低頭,隔着面紗,溫柔吹着他的左手腕,裸露出的白嫩脖頸誘發着香甜。
他的心奇癢無比。
但也沒有控制自己收回目光。
“記住沒?”
司桁搖頭,祝溫卿溫柔又重複一遍:“藥膏,每日早晚各一次,三日就好。”
說罷,把藥膏塞到司桁手上。
司桁看着藥膏,自言自語道:“留下傷疤不是最好嗎?”
這樣,他就可以跟她變成同類,他是不是就可以更靠近她一步。
祝溫卿皺眉看他,反駁道:“你瘋了嗎?沒有人想讓自己留疤的,留疤多醜啊!”
祝溫卿說的激動,忘記自己僞裝,直言道:“我還是喜歡俊美的人。”
話說的太快,給不了自己反省的機會,祝溫卿反應過來時只想打自己的嘴巴。
祝溫卿啊祝溫卿,你是不是傻!
她還想找補什麽,司桁眼睛亮晶晶看她,祝溫卿就把司桁往外面推:“好了,藥膏也給你了,你快走,別人看見不好。”
司桁半推半就,出了房間,祝溫卿連忙關上房門,豈料司桁身子從窗戶那邊竄出來。
“俊美的人,本世子就很俊美呀。”
好煩這人,祝溫卿不留情面直接把窗戶關住,徒留笑地開心的司桁。
在上京,論最貌美的男子,那肯定是他司桁,這是衛辰怎麽比都比不過的。
很快,迎來了修沐日,也就是秦韻及笄宴。
祝溫卿是秦韻安排從正門進去的,一路上,祝溫卿看見各家夫人帶着姑娘公子賀禮前來。
秦家,上京百年世家,嫡女嫁入高門,嫡幼女更是當作掌上明珠寵愛長大,其父是一品候臣,早年為安定朝廷立下汗馬功勞,其兄更是逐漸步入仕途,也是青雲直上。
因此娶了秦家嫡幼女,結交了秦家嫡幼女,對于任何一家來說,都是有益無害。
“我也不知母親操辦如此之大!”
秦韻抱怨着,她不喜歡這種場面,貴人們、姑娘們交談都帶着一層目的,而她知曉自己不是個聰明地,總是看不透她們的目的。
祝溫卿安撫着:“你母親是希望你好,為你前途鋪路呢。”
她知道,所以她并未責怪母親,只是看見此情此景,還是略微有些抱怨。
“不說那些,我帶你去看看我的新衣服。”
為了能在古筝上一展風采,她母親可是下了血本。
祝溫卿應了下,同時命旁邊的秋蟬把她準備的生辰禮拿出來。
見是世家女都想求的流微筝,秦韻眼睛都瞪圓了。
她萬萬沒想到,祝溫卿會有。
“我也是托奉洺先生拿到的,給你生辰當禮物。”
秦韻不可思議,這流微筝大家争破腦袋,怎麽找都找不到,居然在卿卿這裏,可轉而一想,卿卿去求奉洺先生好像也算是再合理不過。
秦韻大大方方收下,命自己的貼身丫鬟銀簪搬去自己的房間。
不曾想,這一幕,被路過的祝溫玉看見,祝溫玉看見流微筝時,眼睛都閃着嫉妒的火花!
定是父親給她求得!
祝溫玉原本不想來,過個及笄宴罷了,用得了這麽興師勞重的嗎,生怕上京人不知道她過生辰禮。
她不屑一顧冷哼一聲,被秦韻看見,秦韻氣悶。
祝溫玉為什麽來?
誰邀請的!
秦韻另一貼身丫鬟銀屏拉了拉她的衣袖,示意她收斂些,但秦韻壓根就不是個收斂的主。
祝溫卿看的明白,祝家如今位于翰林院士,也算一品大臣,秦夫人給祝家發出邀請是在正常不過,就算二人之間不和,總歸沒有鬧到大問題,與人相處總要往好的方向結交,秦夫人自然想着,就給祝家送去帖子。
祝溫玉心中也明白這是秦家,多少要給點面子,但祝溫卿她可就不給面子了。
看不慣祝溫卿也不是一日兩日了。
“聽聞秦姑娘邀請衛辰先生演奏月光曲,不知剛從隴西回來的祝溫卿祝同學可曾聽過?”
三年前自月光曲問世,便成了上京名曲,多人文人雅士、貴女宴請,都請戲班演唱月光曲。
而月光曲本身演唱需功力深厚、對曲藝十分精通之人。
因此,除了上京之外,其他地方甚少聽見。
跟在祝溫玉旁邊的貴女們拿着蒲扇掩蓋嘴而笑,赤裸裸嘲笑祝溫卿。
祝溫卿旁邊的冬眠、秦韻皆要開口,祝溫卿同時拉住她倆。
今日是秦韻的及笄宴,若是傳出秦韻打人、罵人的名聲,日後對她聲譽不好。
祝溫卿不緊不慢反問:“這麽說,祝同學一定聽過了?”
祝溫玉驕傲仰着下巴,她可是每次修沐日都會來聽一遍。
但她還未開口,與她交好的小姐妹率先開口:“阿玉不但聽過,還十分欽佩月光曲的作者,并且認識月光曲的作者呢!”
祝溫玉臉色微變,但頃刻間又恢複正常。
欽佩是真,但認識是假。
當時就是跟她們說話說的誇大了。
不過她不認識,當場的她們怎麽會認識!
心安理得接受她們的吹捧。
祝溫卿輕輕“哦”一聲,道:“我來上京之前怎麽不認識你呢?”
祝溫玉取笑她:“笑話,你來上京之前,我又怎可能認識你呢?”
“奇怪,你不是說認識月光曲的作者嗎?我怎麽不知我認識你?”
祝溫玉還想繼續說,但慢慢從祝溫卿的話裏繞出來,整個人頓時僵住,不敢置信看向祝溫卿。
連帶着祝溫玉身邊的好姐妹、秦韻都震驚不已望着祝溫卿。
恰逢衛辰先生經過,祝溫玉身邊的好姐妹不死心叫住衛辰先生。
“先生,她說她是月光曲的作者,是真的嗎?”
祝溫玉認識不認識不一定為真,但衛辰先生一定認識。
衛辰看着眼神閃着狡黠光芒的祝溫卿,默默點了下頭,道:“小師父,月光曲第三部 你何時寫,大家都等着呢。”
祝溫卿慢悠悠回答:“快了快了,近日不是忙着呢。”
祝溫卿聲音娓娓動聽,嬌翠欲滴,溫柔仰頭對着衛辰笑。
“大家都在談什麽,笑得我在遠處都聽見了。”秦敬禮帶着男賓走過來,打趣着。
司桁看見祝溫卿站在衛辰身邊,手一下就握緊成拳!
作者有話說:
又要修羅了!
小世子,你知不知你真正的情敵是秦韻她哥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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