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像哄小狗般哄司桁◎
司桁緊緊盯着秦家大門, 沉思道:“抓小野貓!”
宋博容:“……”
宋博容忍着把東西扔到司桁臉上的沖勁,怒吼道:“你到底有多少只小野貓!”
天天抓貓!
他瞧着他也不是有良心的人。
“你該不會是想把貓抓回去殺了吧?”
司桁:“……”
涼涼的目光看過去。
宋博容嗖地收回目光, 往秦家走。
“你倆今夜怎麽來了?”
原本該是秦侯爺招待宋博容、司桁二人, 但秦侯爺今晚有事,被皇帝招到宮裏,因此由秦夫人出來迎接。
司桁、宋博容與秦家雖不親厚, 但總歸是上京城內數一數二人家,走哪裏都是被人熱情相迎。
宋博容上前一步, 溫和行禮回應:“例考快到了, 想與秦姑娘讨論下學業上的問題。”
此話一出, 屋內靜住了。
笑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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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秦韻讨論?
分數怕只會只減不增。
司桁嫌棄地看了眼宋博容。
宋博容硬是舔着臉笑。
但秦夫人也不好直接拒了他們二人,命丫鬟去傳秦韻。
“夫人不必客氣,讓丫鬟帶路即可,我們自己過去在外院等候就行。”
宋博容言語懇切。
是個好主意,秦夫人允了。
“正好,今日阿韻還帶了同窗好友,你們也可一同讨論。”
能讓秦韻說上好友的只有祝溫卿一人。
當下宋博容餘光瞄了一下司桁, 臉上笑着道:“這樣正好不過。”
出了門,宋博容咬牙切齒在司桁耳邊小聲說:“好呀你, 你就是為了祝溫卿。”
司桁未語,目光沉沉掃着府內各處。
“欸, 你的臉該不會就是祝溫卿打的吧?”
司桁涼涼的眼神掃過來。
宋博容笑了,這世上能打司桁的臉且還沒事的人,可能除了祝溫卿之外就真的再無別人了。
“你到底做什麽十惡不赦的事情惹了那姑娘?”
“她打我, 她沒錯?怎麽我就成了十惡不赦。”
宋博容冷哼下:“得了吧, 你不惹人家, 人家能打你。”
司桁斂了神色。
她天天在他面前晃悠, 他想親她很久了。
只是,那天,她溫軟的身子跌在他的懷裏,他努力移開目光,可餘光下是她嬌豔的唇瓣,再往下,便是玲珑有致的曲線。
司桁即使控制聯想,不然,身子又要熱起來。
待走到內院入口,小厮候在一旁,司桁、宋博容無聊等着秦韻,突然,宋博容捂着腰,弓着身,沖小厮招手:“哎呦,不行了,你家茅房在哪裏?”
小厮可不敢怠慢宋博容,立刻引宋博容去茅房。
待兩人走遠,司桁身子隐于墨色中。
與此同時,祝溫卿跟在秦敬禮身後,來到一間客房前。
“蘭姨在裏面。”
祝溫卿飛奔至客房,門打開,一位年近三十旬的婦人凝望着她。
“蘭姨?”祝溫卿不确定叫了聲,月光如水,落在婦人身上,待她看清婦人容貌,婦人利索跪下來,朝她行禮,“姑娘。”
八年來,祝溫卿派了很多人手去尋蘭姨。
當年,母親病逝,她處理完母親屍首,待回來,院落已經被宋芸芸強制收走,昔日的仆人更是散地到處都是。
她當時求宋芸芸把蘭姨送回來,宋芸芸只是溫柔地告訴她不行。
蘭姨是寧虞乳母的女兒,自寧虞記事起,就在寧虞身邊。
當初,寧虞突然重病,大夫診斷極有可能傳染,轟動了上京天子,直接把寧虞封在房間裏,不讓任何人靠近,是蘭姨主動提出,自願照顧寧虞生活起居。
祝溫卿想,若沒有蘭姨,怕母親不能活三個月。
可母親病逝後,她怎麽找都找不到。
秦敬禮貼心關住房門,祝溫卿連忙扶起蘭姨。
“蘭姨,這些年你去哪裏了?我一直在找,可一點消息都打聽不出來。”
蘭姨憐愛看着祝溫卿,看着祝溫卿那雙比寧虞還要好看的剪水眸,欣慰笑着:“好!好!好!在隴西出落地真好。”
“比你母親當年還要奪目。”
年近三十的婦人眼眶含淚,祝溫卿扶她坐下來。
“宋芸芸前來收院子,對奴仆又打又罵,我瞧着不對勁,從狗洞鑽出去,躲了五天,宋芸芸還在找我,我心想不對想回老家躲,卻不料遇到宋芸芸安排的打手,幸好,我遇見秦公子,秦公子救下我,之後在秦公子的救濟下,隐姓埋名,在東巷開了家栗子糕。”
“或許正因為秦公子的庇護,小姐的人未曾找到我。”
祝溫卿對秦敬禮心裏起了謝意:“蘭姨你沒事就好。”
蘭姨擦幹眼淚,小心翼翼查看周圍是否有人,确定周圍沒人,貼身附在祝溫卿耳朵旁道:“姑娘,當初小姐病生的蹊跷,宋芸芸更是對我派殺手,我就懷疑小姐是人殺,而非病逝。”
祝溫卿心中大駭,随後眼眸就沉了下來。
“可有懷疑人選?”
“宋芸芸。”蘭姨道,“可只是我的猜測,這些年來,我走遍上京藥坊,從未出現過跟小姐一模一樣的病例,于是,我轉變思路,朝宋芸芸老家查去。”
“直到月餘前,我在宋芸芸老家得知,一案例跟小姐病例一樣。”
祝溫卿手倏地收緊。
“我也是查不到方向才去查宋芸芸,畢竟除了宋芸芸,我也不知該查誰。”蘭姨喪氣地說,可随後又鼓起精神來,“我在那例裏查到一種草,與我當年照顧小姐時一模一樣,我尋了當地大夫,告訴我叫百麻草。”
“百麻草?”祝溫卿在腦海裏搜索這個藥名,但無所收獲。
她看着這個到現在還在為她母親賣命的婦人,眼眶瞬間湧現出熱流,她偏過頭,快速抹掉眼淚,安撫道:“蘭姨,我回來了,剩下就交給我,我絕對不會讓害母親的兇手逍遙法外。”
小姑娘眼看就要及笄,出落地明媚皓齒,螓首蛾眉。
蘭姨八年來心裏終于有了慰藉。
“你回來就放心了。”
祝溫卿附身懷抱住蘭姨。
一炷香之後,她剛走出客房,就被一股強勁的力量拽之一旁。
高大叢生的樹林裏,司桁将祝溫卿壓在粗.壯的樹幹上。
“別喊,秦敬禮已經被我支開。”
聞言,祝溫卿放棄争執。
祝溫卿雙目噴火,盯着司桁,但餘光往下,看見司桁左臉紅痕,心中略微發軟,這人也是!都這麽紅還不上藥,天天讓誰看。
疼死他算了。
心裏盤算下,眼裏的輕柔消失不見。
“你說說你怎麽賠我?”
祝溫卿望過去,不太理解司桁這句話。
司桁看着純真的姑娘,嘴角彌漫上一抹妖冶的笑。
“他們都說我臉被傷,讨不到夫人。”
“餓哦這人也沒什麽拿得出手的,唯獨這張臉,你毀了它,要不要賠我個夫人?”
少年說話溫柔,好似勾着你陷入他的圈套。
祝溫卿剛想說她又不是管發夫人的,眸光對上司桁勾人的眼神,話一頓,反應過來。
他哪裏是讨夫人,根本就是!
祝溫卿氣的直接往外推他,奈何,司桁宛如一座山,怎麽推都推不動。
她氣憤得狠狠瞪着司桁,低頭就要咬他。
“怎麽跟個貓似得,就知道撓我。”
祝溫卿咬在司桁的左手腕上,貝齒用力,餘光瞄着司桁的表情。
司桁吃痛,卻沒有放開的趨勢。
祝溫卿胸腔裏的氣憤慢慢變成一股委屈。
為什麽總是纏着她!
為什麽總要抓着她不放!
慢慢,漂亮的剪水眸裏迅速蓄起一層水霧。
兩人之間氣氛沉下去。
很久之後,司桁嘆口氣,低頭,彎腰對上祝溫卿的眼眸,祝溫卿神情一愣。
“那件事,你也打我了,我再給你道個歉,就算過去行不?”
司桁言語誠懇,細細聽上去,似乎是在求她。
祝溫卿偏過腦袋。
“我真的錯了,你當時就在我懷裏,我從未對任何姑娘如此動心,也從未與別的姑娘親熱,可是,我一見你,就想親你。”
“我也不知道為何,我已經在控制了,可是就是控制不住。”
“說到底,就是你太好看,勾的我心猿意馬。”
“你!”
祝溫卿聽着耳朵漸紅,心想這人不要臉至極,但聽到最後,一雙美目憤怒瞪向司桁。
明明是你的錯!
居然強行加給她!
好不講理!
蓄起的眼淚又被壓下去。
司桁哄着她:“好好好!我的錯。”
“這幾天都跟我生多少氣了,不氣了啊。”
祝溫卿一躲,司桁手落了空。
“我該回去了。”
“你說不生氣,我就讓你回去。”
難道口頭上說不生氣,就真的不氣了嗎?
祝溫卿不懂,可司桁堅決要讓她說。
她渾身倍感無奈,像哄小狗似的哄司桁,道:“我不生氣了,你也快回去吧。”
“好。”司桁離開前,想了下,轉身叮囑,“不許跟秦敬禮走的太近。”
這人管的真寬。
“知道了。”
祝溫卿敷衍地擺手。
司桁氣笑。
祝溫卿往外走了會,看見迎面走上來的秦敬禮。
“去哪裏了,我怎麽回來就沒人了。”
秦敬禮嗓音很幹淨,祝溫卿看見他就像是一捧水汪汪的泉水。
祝溫卿心裏浮上愧疚,對這樣的人撒謊真是罪惡。
“随便逛逛。”
“可是對哪裏感興趣?”秦敬禮貼心問,解釋道,“剛才有人來禀告說母親找我,我過去了一趟。”
“很忙嗎?禮哥哥若是忙,就不用管我。”
秦敬禮深深看了眼祝溫卿。
“對于哥哥來說,最忙的事情就是你。”
“我哪裏給你添麻煩了!”祝溫卿兇巴巴反駁。
秦敬禮淺淺笑起來:“哥哥巴不得圓圓給哥哥添麻煩呢。”
男人眼眸像注了層水,在月光的沐浴上,散發着柔和的光潤。
這話感覺不對,可她又說不上來,連忙收起目光,不再看秦敬禮。
之後的三天天,祝溫卿一有時間就待在藏書閣。
藏書閣,放了百年留下來的古跡,有着縱觀千年更變的山河記載,她想,她總可以在這裏找到一些關于拜麻草的痕跡。
然,三天來,她一無所獲。
這天,祝溫卿坐在架子後面,借着夕陽的光,翻着一本草藥書。
藏書閣除了定時灑掃的書童,一向沒什麽人來。
空氣安靜,周圍只有她一人。
無人打擾的祝溫卿心情愉悅。
突然,她想到女子撒嬌的聲音。
“你不要這樣。”
“這裏沒人來,給我親一口。”
國子監的姑娘最遲于十七歲結業,男子弱冠或者十七八結業,因此國子監也有不少十六七出落地更加有韻味的姑娘。
周圍太寂靜,祝溫卿一開始看書看的投入,就沒有聽到什麽聲音,直到,這本草藥書快翻完,都沒有找到關于百麻草的記載,心情微微失落,心思也從書本裏收回來,就聽見那一串令人臉紅的聲音。
“你先別動手。”
“我好想你。”
“別呀,會別人看見的。”
“這裏怎麽會有人來,要等不急了。”
祝溫卿想偷偷離開,蹲下腰剛小心走了幾步路,就看見三排之後書架背後有裙擺飛揚,小女鵝的聲音也越發嬌嗔。
祝溫卿臉瞬間變地滾燙,匆匆把自己藏在書架下。
她從未見過這種事,但夢裏司桁于她做過不少,好似每次夢醒過來,司桁手臂宛如鐵臂般圈着她的腰身,而她身上.......
祝溫卿臉越來越燒,馬上就要到極點。
“臉怎麽這麽紅?”
司桁不知從哪裏而來,蹲在她身邊。
祝溫卿着時吓了一跳,頃刻就要喊,司桁連忙捂住她的嘴,将她拉在旁邊更大的書櫃後面。
“什麽聲音?”小女鵝驚呼,小郎君卻一臉無所畏懼,只随意看一眼,急忙進入下一步,“是你害怕聽錯了,別怕,哥哥在。”
“哥哥保護你。”
随後又是令人耳紅的聲音響起。
祝溫卿心砰砰砰跳着,這裏剛好是個死角,司桁将她卡在角落裏,是以,她一擡頭就對上司桁漆黑的瞳孔。
氣氛氤氲,祝溫卿頓感口燥。
“還是別了吧,我怕。”就差臨門一腳,小女鵝害怕起來,求着眼前的少年,少年臉憋的通紅,但卻是興奮刺激,“清筠先生剛說禁止早戀,我與你卻,卻.......”
“你知道清筠先生為何禁止早戀嗎?”少年附在她耳邊暧昧說着。
小女鵝搖頭,側頸處傳來癢。
“是司桁司世子寫的舉報信!”
小女鵝錯鄂地“啊”一聲,還未反應,一聲更高亢地“啊”聲直接喊出來。
祝溫卿愣愣看着司桁,恨不得找個地方藏起來,一時間連呼吸都忘了。
司桁眼神暗下去,看着祝溫卿羞的不成樣,雙手捂住她的耳朵,盡量防止那些污穢語調跑進她的耳朵,随後長腿一伸,随意将一本書本踢出去。
兩人頃刻停下,少年被吓的立馬不行,小女鵝快要哭了。
“我們走吧走吧。”
少年看着那本書,再看看自己,很不盡興地拉着小女鵝走了。
一直到他們走,祝溫卿連忙大口大口呼吸。
“你看,我寫舉報信可是為國子監除害。”
祝溫卿:“!!!!!”
前些天喊着想跟他早戀的人是誰!
這人的臉真是比城牆還厚!
司桁眉頭一挑,認真問:“怎麽,對本世子的話不信嗎?”
這人好裝!
祝溫卿心裏翻了一個白眼,推開他,起身,往外面走。
司桁不惱,起身拍拍身上的塵土,追上祝溫卿。
“你近日怎麽一直往藏書閣跑,有事?”司桁問。
祝溫卿聞言停下腳步,眼神在司桁身上掃了一圈,要不問問他,看他知不知道百麻草的事情,但,又看了一眼司桁,算了,不想跟司桁扯上關系。
“沒事。”
“祝溫卿,你覺得你會騙人?”
祝溫卿不想與司桁多說,加快腳步,可司桁不緊不慢也能追上她。
好煩哦!
這人好氣哦!
在小路上,祝溫卿猛然停下來,司桁也跟着停下來。
“世子,你跟着我作甚?”
“小師妹,你說這話好霸道,這國子監又不是你的,本世子想往那邊走就往那邊走。”
少年穿着紫色長衫,手持一把山水扇,襯着他風流倜傥、潇灑勾人。
周圍陸續走過幾位小女鵝,目光頻頻留在他身上。
祝溫卿知道跟司桁說是說不出什麽來,朝白愉堂的方向走,去女寝的路他還能走?
司桁勾唇笑了下,收起扇子,跟在祝溫卿身後。
日光隐在雲之下,月光照在他們回去的路。
司桁看着地上映着少女婀娜多姿的身影,想到她總是不順着他的心意來,總是惹他生氣,就一腳一腳踩她的影子。
每一腳,司桁都是用了力氣。
祝溫卿只聽見身後跺腳的聲音,聲音越來越大,心底不禁埋怨司桁,他又在搞什麽!
猝不及防停下來,司桁沒料到,繼續往前面,祝溫卿臉直接撞在司桁的胸膛上。
司桁終歸是習武之人,身體硬.朗挺拔。
撞得祝溫卿鼻尖疼,身子還往後晃了下,幸好,司桁及時伸手,攬住她的腰身,将她帶到懷裏。
“怎麽就不小心呢。”少年語氣滿滿的無奈,但更多的是寵溺。
祝溫卿還來不及細品,秦韻明亮的聲音傳來。
“卿卿,卿卿,你家裏給你來信了。”
祝溫卿立刻推開司桁,司桁沒想到,直接跌在地上。
秦韻跑過來,看見司桁跌在地上,祝溫卿整理衣服,好奇打量他們,審問道:“你倆剛才在做什麽?”
祝溫卿嚴肅道:“在打架。”
“哈?”
“嗯,不信你問司世子。”
司世子正疼着,感受到秦韻的目光,強顏歡笑:“是吧,沒打過小師妹。”
秦韻看看司桁,再看看祝溫卿,很有禮貌地問:“你們說的那種打是我理解的嗎?而不是調.情?”
祝溫卿:“......”
司桁:“......”
秦韻:“真不能怨我,我一路上過來,聽見他們說你倆抱一起。”
大家的謠言還能在離譜些嗎?
“沒說我和司世子明日就要成親嗎?”
“什麽!”秦韻大驚,“怎麽就成親!卿卿,你還未及笄啊!”
祝溫卿:“......”
司桁“哈哈哈”大笑起來。
秦韻後知後覺,鬧了個大紅臉。
“祝溫卿!你這個蔫壞的東西!”
祝溫卿調皮吐了下舌頭,放眼整個國子監,沒人比秦韻更好騙。
“我不給你信了!”秦韻作勢就拿着信跑。
祝溫卿連忙抱住秦韻,哄着:“好阿韻,快給我。”
姑娘軟軟的哄人聲聽得司桁心熱、身燥。
“不給,不給!”
“好阿韻,給我,不然就不幫你劃重點了!”
可惡!
祝溫卿威脅她,而她不得不從!
“小壞蛋!”
秦韻憤憤罵了聲,把信遞了過去。
祝溫卿打開,秦韻湊了一腦袋過來,司桁也慢慢湊了過來,她快速看完,立刻收了回去,速度極快,司桁沒看清內容。
“這麽神秘,還不給看?”
祝溫卿不說話,拉着秦韻就走。
司桁看着遠走的祝溫卿,一下就躍上院牆上。
祝溫卿拉着秦韻一直回到白愉堂的院子內,才松開秦韻的手。
信,是衛辰師兄寫來的。
她托衛辰師兄查百麻草的事。
“卿卿,你找《本草經》?”秦韻低頭問。
衛辰來信說,《本草經》記錄天下百年植物,世上絕無比《本草經》更全的書籍,若《本草經》都無此記錄,那天下也再無其他藥草經書會有記錄。
祝溫卿正愁的不行,聽見秦韻這麽問,臉上舒展出笑容,點頭:“阿韻,你知道《本草經》在哪裏?”
“在天子的玲珑庫裏。”
祝溫卿臉色瞬間又消沉下去。
天子的玲珑庫?
那她怎麽可能拿到。
“可以讓司桁幫忙,天子向來最喜愛司桁,司桁所求之物,天子一向都滿足,連天子最喜歡的那只貓,司桁想要,天子也給了。”
說起那只貓,秦韻來了勁,“卿卿,你見沒見過司桁身邊的那只黑貓,那只貓可漂亮了,但特別桀骜不馴,好幾個禦獸師都未降伏它。”
祝溫卿沉默下。
那只貓她何止見過,那貓還一直往她家裏蹿,搞得司桁總有理由翻她家的院牆。
等等!
頃刻間,祝溫卿想明白了。
連禦獸師都降伏不了的黑貓怎會憑空往她家裏跑!
司桁!
你這個陰險小人!
緩了一會,祝溫卿無力頹廢地把頭擱置到圓桌上。
她不想找司桁,也不願找司桁。
能跟司桁少有些關系就少有些關系吧。
可是,除了司桁,她認識的人裏面也沒有人能跟皇上搭上邊。
哎,祝溫卿長長嘆出一口氣,更加喪氣,明日去找清筠先生試試。
聽完所有對話的司桁再次隐與夜色裏。
翌日,祝溫卿去找清筠先生,秦韻因有事回家。
秦家內,秦韻在秦敬禮身邊來回走,半刻鐘之後,秦敬禮放下手中的兵書,問:“有事?”
秦韻等着就是秦敬禮的這句話。
當下,她也不裝,來到秦敬禮身邊,乖巧問:“哥哥,你能幫我弄到《本草綱》嗎?”
“你怎麽對《本草綱》感興趣?”
在他的心裏,他妹妹可不是好學的主。
“我就是有了興趣,哥哥你幫我找來呗?”
“不行,那書在玲珑庫裏。”秦敬禮沒多想直接拒了秦韻。
秦韻冷哼一聲,雙手懷胸,飒然地說:“若我說是卿卿想要的,哥哥還拒絕嗎?”
秦敬禮臉色一頓,臉□□言又止。
她就知道。
“哥哥還要拒嗎?”
秦敬禮沒那麽利索拒絕,但也沒那麽爽快答應,他在思考着,最後只道:“圓圓要是想得,自然會親口跟我說,你就不要瞎擔心了。”
欸,秦韻不認同,但秦敬禮已經把她趕出去,關了門。
秦韻看着緊閉的房門,踹了幾下空氣。
看她以後還幫不幫你。
祝溫卿把身邊能找的人都找了,衛辰師兄、清筠先生、奉洺先生、甚至還有遠在隴西的外祖父和弘遠先生,但大家都只說盡力去辦,未能給個準信。
她深知這件事的苦難,自也無法逼迫他們一定給個準信,只是等待的時間越長,心仿佛放在炭火上烤。
她無法想象母親是遭人陷害,而她這個女兒卻不知道。
又過了五日,大家沒有來信,祝溫卿實在等不下去,下課鐘聲響起,祝溫卿就往外面沖。
她想去求秦敬禮,禮哥哥應該會幫她吧。
秦敬禮也是她不願意勞煩的,雖年幼于秦敬禮親近,但八年來,秦敬禮已經照顧了蘭姨,他已經幫了她很多。
祝溫卿向來不喜歡欠人情,可是,她無形中好像已經欠了很多人情。
她剛走出游廊,司桁攔下她的去路。
而這時,在秦韻的帶領下,來到游廊的轉角。
“去哪?
”司桁問。
她自是不能說去找秦敬禮,只道:“奉洺先生有事,讓我回家一趟。”
司桁未應她的話,只用一雙黑眸靜靜凝着她。
似乎,他已經知道她說慌,再等祝溫卿主動跟他坦白。
祝溫卿承不住司桁打量的目光,低頭,想從司桁身邊離開。
司桁冷冷開口:“不是想要《本草綱》嗎?”
祝溫卿腳步一聽,擡頭看司桁。
司桁眼底蓄着狂風暴雨,手從懷裏掏出《本草綱》。
祝溫卿臉上一喜,可那笑容在看見司桁時又收斂起來。
兩人無聲對視,司桁看着祝溫卿,冷冷自嘲般笑臉聲。
最後,還是他問出來:“為何不找我?”
你找了周圍一圈在上京城內有頭有臉的人物,為何就偏偏不找他?
“祝溫卿!你就知道欺負我!”
難得他就這般讓她厭惡嗎?
心從未有一刻像現在這般難受。
作者有話說:
突然覺得司世子好嬌哦!
欺負我~
欺負我~
欺負我~
今天是大肥章!
愛寶貝兒們!感謝在2023-01-29 23:56:30~2023-01-30 20:58:00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顏淳鈞 5瓶;我從不搞黃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