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小貓和小狗,天生一對!◎
入夜的上京因氣候漸熱, 吃了晚飯後出來走動的人越來越多,祝溫卿坐在一處安靜的涼亭下, 看着人來人往的行人, 臉上表情肅靜。
祝溫卿容貌出衆,姿态秀麗,其中不乏有富家子弟想前來說話, 但都被冬眠給擋回去了。
祝溫卿不懂人為何薄情如此!也不懂人性能冷漠到令人發指,也不明白, 有些人能如此偏執。
說到偏執, 祝溫卿看見司桁一身紫衣, 風流倜傥走過來。
他臉上挂着淺笑,惹得他旁邊的小女子頻頻回首。
妖精形容他也是再适合不過。
眼看司桁就要走過來,祝溫卿轉個身去,司桁見狀笑了,他也轉個方向,祝溫卿餘光看見司桁影子,又轉了個方向, 但她剛轉過去,司桁的臉落入她的瞳孔裏。
“小野貓, 脾氣不好呀?”司桁聲音溫溫柔柔,臉上的笑意堆在一起, 看上去像個溫潤的小郎君。
祝溫卿臉色一怔,随後看向司桁的眼睛。
黑眸純真,望着你的時候能把你吸進去。
她很喜歡司桁這雙眼睛。
雖然司桁為人偏執了些, 但是他望着你, 你會感受到被人認真的愛着。
“你來幹嘛?”
少女驕矜的語氣讓人想到聽着脖頸的天鵝。
擱在旁人的身上, 若用這樣的語氣跟他說話, 那人舌頭鐵定沒,但在祝溫卿身上顯得太正常不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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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看看抓狂的小野貓。”
祝溫卿氣嘟嘟回怼:“你才是生氣的小狗?”
“正好,小貓小狗天生一對。”
祝溫卿沉默,司桁答的理直氣壯,眼角劍眉挑了下,得意用眼神勾着她。
祝溫卿起身:“讓開,我要回家了。”
司桁跟着祝溫卿起身,默默跟在祝溫卿身後,眼神時刻凝在她身上。
她從小不缺這樣的目光,但這樣噠目光并不會持續很長時間,祝溫卿想,司桁也不知道能不能一直用這樣的目光看她。
不管,那又如何。
她并不喜歡司桁用這樣的目光看她。
不遠處,秦韻看見祝溫卿,想要上去打招呼,卻不料看見祝溫卿身後的司桁,明亮的圓眼瞬間瞪圓了!
司桁跟着卿卿身後,卿卿也沒有說什麽诶?
不對!
秦韻想着近日祝溫卿與司桁的關系,卿卿好像與司桁親近很多。
可是怎麽會這樣?
秦韻揮出去的手卻被秦敬禮攔住了,秦敬禮眼神陰陰望着祝溫卿、司桁,尤其看見司桁那樣子,一股火從心底燃燒。
司桁?
他配嗎?
只要查一查,司桁百般漏洞,哪裏都不得圓圓喜歡。
翌日,國子監。
許老三收作業,收到司桁處下意思略過司桁,司桁道:“等等。”
許老三驚喜:“你寫了?”
司桁天賦高,只用了幾日就趕上別人費好多時間才能學會的,但是司桁不喜歡循規蹈矩,平日裏夫子留的功課他都不稀罕做。
“當然──”
“──沒有。”
許老三提起的氣倏地又松了。
那您老說啥。
許老三打算走,司桁臉上得意笑起來:“本世子有人給寫,你有嗎?”
“切。”
給寫作業算什麽本事。
他要是想,能花錢找一堆人給他寫。
除非,是祝溫卿給他寫,那是他求也求不來的。
祝溫卿自從每次例卡占據最高分,那張好看第過分的臉,再加上溫和的好脾氣,多少人給祝溫卿遞情書,若是祝溫卿瞞15歲,她家門檻肯定要被踩破。
再說,整個國子監誰不知道,祝溫卿根本不想理司世子,反而司世子追着祝溫卿不放,對祝溫卿的放縱是前所未見。
司桁未說話,擡步往外面走,看見嬌俏的人影轉過游廊,快步跟上去。
“司世子這是何必呢?”許老三瞧着司桁那樣就知道,司桁去追祝溫卿。
司桁快步走到祝溫卿身後,放緩腳步,減輕力道,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拽了下祝溫卿身後頭發,祝溫卿整個人都要仰到司桁懷裏,司桁才好心放開她。
“世子!你幹嘛!”秦韻見狀,都有些氣憤。
司桁笑着凝着祝溫卿,嘴角勾着一抹笑,讓人欲沉迷其中。
許老三搖搖頭,世子這是何必,本就不得祝溫卿喜歡,還這般惹祝溫卿。
司世子啊司世子。
一瞬間,所有人明晃晃、暗地裏都看向祝溫卿,有些男子準備好笑司桁的笑話。
反而,下一秒,他們震驚了。
祝溫卿從懷袖裏拿出紙張,一臉無可奈何地把紙張塞到司桁懷裏。
“下次你再怎麽求我,我都不會給你寫!”
小姑娘兇巴巴,話裏全是威脅,但臉上卻在笑着,似乎有一種縱容司桁的寵溺感在裏面。
司桁笑笑,像只頑皮的小狗,故意招主人生氣。
“不!”
“下次你肯定還幫我!”
司桁轉身,沖着許老三搖了搖手裏的紙張,驕傲走過來放在許老三收來的作業本上。
司桁原本走了一步,但又退回來,特意站在許老三跟前道:“是祝溫卿親手給我寫的,不要太羨慕我!”
許老三:“……”
另一邊,秦韻古怪看着祝溫卿,祝溫卿被這樣看了一路,等走到學堂內,祝溫卿問:“怎麽了?”
“卿卿,你變了,現在對司世子簡直好很多了!”
祝溫卿反省下自己,不可否認地點了下頭。
的确。
“你和司桁是發生什麽事了?”秦韻不懂,若是沒有發生什麽事,為何卿卿會對司桁好。
祝溫卿想到司桁為他擋刀的那一瞬間。
這世間,會有很多人為她拼命。
外祖父與她有血緣關系,外祖父會為她拼命。
師父,與她有教養之責,有恩師重道之理,會為她拼命。
寧青,從小就是為她培養,為她拼命。
還有冬眠、秋蟬。
同樣,她也會為他們拼命。
但她不會為司桁拼命。
司桁還不會讓她心甘情願做。
但司桁卻沒有猶豫,直接擋在她面前。
那一深刻的沖擊感,讓她欣賞司桁,感恩司桁,司桁讓她相信或許真的有愛情。
秦韻看着思考的祝溫卿,也不再繼續追問下去。
“對了,卿卿不要多想,無論發生什麽,卿卿你就是最好的!”
最近國子監都在傳宋芸芸之事,都說難怪祝溫玉變成那樣,其實背後有宋芸芸的推波助瀾,也有人說可能祝大小姐回來,親手報複的。
各種流言在國子監傳着。
她們說的時候絲毫不避着祝溫卿,但祝溫卿聽着那些話,心情漸漸冷下去。
祝溫卿看着天真暖心的秦韻,臉上綻放出一個大大的笑容。
“當然,我這麽好,是她們自己看不清。”
秦韻哈哈哈哈大笑起來。
這才是祝溫卿嘛!
課堂上,夫子講了大半堂的課,突然說想讓各位姑娘寫一下最喜歡的幼年回憶。
小女鵝們紛紛嚷嚷低聲交流。
“幼年回憶?”
“那是什麽?我母親日日讓我刺繡。”
“對呀,不是刺激就是練琴,好無聊。”
小女鵝抱怨着。
上京的貴女們似乎都過着同一種生活。
秦韻拿着筆,不知道怎麽下手,随便看看,看見祝溫卿也沒有下筆,問:“卿卿,你小時候是不也是吃了睡,睡了吃,不知道怎麽寫呀?”
祝溫卿:“……”
“可能只有你過那樣的生活。”
“是不是小豬?”
秦韻“哼”一聲,又低下頭,琢磨着如何寫出漂亮的回憶來。
祝溫卿回憶着,腦海裏和祝乘在一起的生活少之又少,全部都是與母親。
其中印象最深,是夏季初雨後,母親帶她去泛船游壺,夜晚歇息在山裏。
成片成片的螢火蟲圍着她們,她依偎在母親懷裏。
母親對她管制并不像其他貴女們嚴格,她随心所欲,想做什麽就做什麽。
祝溫卿想着,就落下筆。
她真的很想再看一場螢火蟲。
但,她不想被別人知道。
不想成為那個例外。
祝溫卿又換了張紙,随便寫了件普通的事情放上去。
可是一直到下課,血糖內的小女鵝都走了,祝溫卿仍然盯着那張紙。
不知過了多久,祝溫卿嘆口氣,将那張紙塵封住。
與母親的美好回憶還是放在回憶裏就好。
回憶裏,母親一切安好,還會抱着她講故事。
司府內,司桁因祝溫卿對他态度好轉,心情時刻都揚着。
但他看見司巳臉色陰沉,勾着的嘴角弧度又掉下去。
“世子,祝姑娘的暗衛跑了。”
他沒有想到,暗衛功夫那麽高!
不愧是鎮國公安排的人。
“務必殺掉他。”司桁沒什麽感情吩咐着。
司巳領命退下。
司桁望着陰沉沉的天,臉色又好轉起來。
一個暗衛而已,他不應該如此介意。
低頭,看着他暗衛傳來的祝溫卿此刻的畫像,笑了。
“你在笑什麽?”司夫人緩緩走來。
司桁連忙收起畫像,藏到自己身後。
司夫人見狀,沒有點破,只說:“你若真有了喜歡的姑娘,我和你父親就把從小定地娃娃親退掉。”
一提到娃娃親,司桁就沒什麽好臉色。
“母親,你快給我退了吧,我怎麽可能喜歡那面都沒見過的女人!”司桁不耐煩說道。
司夫人見兒子态度堅定,當下也不再去堅持,心裏想着只好派人去隴西一趟了。
入夜,受傷的寧青摔在院牆。
祝溫卿診斷受傷的寧青,派人去查是誰幹的!
若是查出來,絕不輕饒!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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