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就親一口,親完讓你打◎
寧青受得傷很重。
祝溫卿查看完, 臉色沉沉。
對方完全就是下死手,幾乎沒給寧青喘氣的機會。
此刻, 寧青半死不活躺在床上, 睜不開眼睛,似乎随時都可以昏厥過去。
祝溫卿心裏沉沉,寧青平日裏待在角落裏, 就像是她的影子,替她處理一些污穢肮髒的事情。
是誰?!
要對寧青下這樣的手!
但其實要查起來也不難, 能與寧青交手的這世上怕也沒幾人。
深夜, 祝溫卿坐在書桌前, 凝眉盯着從隴西傳過來的書信。
書信裏除了外祖父日常慰問,此次外祖父還特意問了小時候定下的姻親。
在她七歲之前她根本不知道什麽姻親,是她回到隴西,在她十歲生辰那日,外祖父告訴她。
小時候抓着一位小哥哥的手,小哥哥抱着她,說, 好好長大,長大當哥哥的新娘子好不好, 她奶滴滴地說好。
大人們轟笑起來,認為只是對方開玩笑, 不曾想,對方真的照顧她,小郎君的母親見此, 加上他母親與寧虞投緣, 特地訂下姻親。
既然對象不想履行就此作正好。
她也不想因為對方小時候一句話誤了她此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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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外祖父大怒。
他養大的姑娘出落地明媚無雙, 居然被人退婚!
要退!
也是他家卿卿厭惡了對方!
棄了對方!
祝溫卿看見外祖父帶着怒氣的字, 緩緩笑出聲來,心裏被一股暖暖的水流包裹着。
她不在意這些,一切皆按外祖父意思即可。
翌日,祝溫卿換了一身粉色對襟連衣蝴蝶裙,看見走廊下的奉銘先生,活潑喊着:“先生!”
少女臉色嬌嫩宛如能掐出水來的花瓣,鮮豔明媚開着。
“先生?”祝溫卿快跑到奉銘先生跟前,又叫了聲。
奉銘先生轉頭,看着祝溫卿,臉上笑着。
祝溫卿剛想問先生為何笑地如此開心,不料看見旁邊的司桁,笑容卡住。
這人,還真是!
仿佛住在她家。
司桁望着祝溫卿,出了神,待他回神,立刻彬彬有禮道:“今日又叨唠先生了。”
奉銘先生看着司桁那狗模狗樣,輕輕呸了一聲。
“卿卿,今日有事?”奉銘先生問。
祝溫卿念着寧青的傷勢,道:“徒兒要去藥材鋪看看。”
“好,快去快回。”
“是,回來給師父帶好吃的栗子糕。”
“我陪你……”司桁剛開口,奉銘先生打斷他:“司世子,這本書你還沒有看完呢。”
司桁目光直直落在祝溫卿身上,他暗藏的心思是個明眼人都知道,根本不在書上。
司桁語一噎,奉銘先生又道:“若是世子不是來讨論棋藝,就卿離開吧。”
祝溫卿偷偷笑起來。
司桁的話又直直變成:“我賠你百兩,上次我大餐了你的栗子糕。”
祝溫卿雙手向前捧,落在司桁跟前,笑道:“好呀,世子給錢。”
少女眼神望着他,裏面藏着細碎的光芒,一身粉衣襯着她千嬌百寵地,唇瓣上點着一層薄薄口脂。
司桁眼神落在她的唇瓣上,眼神暗暗,随手解下腰帶的錢包放在祝溫卿手心上。
此刻的祝溫卿像只小奶貓,司桁心發癢,手在抽出來的那一瞬,手指在祝溫卿手心上打了幾個圈圈。
暧昧的情愫陡然而起。
祝溫卿擡眼看了下司桁的黑眸,渾身發緊,轉身就跑,邊跑邊說:“給世子花光了。”
“好!不夠記我賬上!”
旁邊一直面無表情的司巳表情一頓,這還不夠?世子怕不要太寵愛祝溫卿。
街上,祝溫卿剛從一家藥鋪出來,掂了掂司桁的錢袋,不愧是上京的世子,夠有錢的。
可是這些錢給寧青買藥材還遠遠不夠。
祝溫卿思考一番,去了衛辰的畫坊。
畫坊內,祝溫卿與衛辰商量完,剛從內室出來,看見秦敬禮在看畫。
“禮哥哥,你怎麽會在這裏?”祝溫我迎上去。
秦敬禮望着一幅畫,笑起來:“後日城南有畫展,想邀請圓圓去看。”
畫展?
她不是很感興……
身後的衣袖被人拽了拽。
祝溫卿回頭看,衛辰拼命沖她使眼色。
去看!
必須去!
不然不幫你找藥材了!
把古跡給他拍回了!
祝溫卿:“…………”
“圓圓不去嗎?”秦敬禮又問。
祝溫卿順勢而下:“去,多謝禮哥哥。”
“跟哥哥還這麽客氣啊。”秦敬禮揚手,剛要落下來揉祝溫卿的腦袋,手就被人攔住。
握着秦敬禮的那只手不動聲色用力,秦敬禮笑着暗地裏反回去。
“不知道司世子什麽時候來?”秦敬禮抽手,問道。
祝溫卿看着秦敬禮收手,又看向司桁,眼神裏有着疑惑。
司桁往前一步,站在祝溫卿旁邊。
瞬間,三人的局面狀态變了。
仿佛司桁與祝溫卿是一起,而秦敬禮是橫插在他們之間的那個人。
秦敬禮笑着,也往前一步,強硬插在兩人之間,司桁眼神一暗,手一勾,攬着祝溫卿的軟腰直接往左轉了一圈。
“早來了,是秦世子疏忽了。”
秦敬禮笑着,但絲毫沒有罷休的意思,兩個男人眼神裏的敵意太明顯了。
但在看向祝溫卿時,兩人又默契地收回這種敵意,都溫潤瞧着祝溫卿。
“卿卿,奉銘先生讓我來接你回去。”
祝溫我笑了,這人最近在師父面前混地風生水起。
“禮哥哥,再見。”祝溫卿行禮,秦敬禮也不阻攔,回禮。
秦敬禮望着二人離開的背影,眼神頃刻陰暗起來。
“你甘心嗎?”衛辰問。
秦敬禮收攏的拳頭又松開:“怎會甘心?”
“那你?”衛辰不懂。
為何讓卿卿跟司桁走。
秦敬禮餘光落在巷子街角的陰暗處。
因為圓圓喜歡溫潤的哥哥。
司桁絕對不是那一個。
祝溫卿像來伶俐,二人回去的路上,祝溫卿想了想還是問:“世子,你怎麽知道我在衛辰師兄那裏?”
司桁在聽到“衛辰師兄”四個字時,手一下就竄成拳。
“就是找最漂亮的姑娘。”
又是這一句話。
祝溫卿心裏是不信的。
她又看司桁,司桁察覺到她的目光後,便頭沖她笑。
祝溫卿懷疑自己太過敏感,或許司桁正在像好地方向轉變。
她收起自己的打量,信任地沖司桁笑了下。
司桁回了個微笑,但笑容之後藏着他的占有欲。
二人又走了會,司桁控制不住問:“卿卿,能只叫我一人師兄嗎?”
祝溫卿愣神,貝齒咬住唇瓣,司桁眼神落在祝溫卿的唇瓣上,随後拉着祝溫卿進入一道昏暗的巷子裏。
巷子裏,少年将少女壓在牆壁上,臉幾乎要貼在少女臉上,少女恐慌地表情之中有些縱容。
“小師妹,讓師兄親一口怎麽樣?”少年聲音寵溺,祝溫卿似乎要溺死在司桁能沁出水的黑眸之中。
“就親一口,親完讓你打。”旁若無人的世子此刻百般哀求着少女。
祝溫卿紅着臉,別過腦袋。
“不。”
司桁有些惱,可是他好想親。
他還記得少女唇瓣的柔軟。
司桁卑鄙地想,要是他來之前喝點酒就好了。
“就一口?好不好?”
司桁小幅度撒着嬌,祝溫卿一愣,司桁也一愣。
二人目光對視,空氣寧靜片刻,祝溫卿“撲哧”笑出來,司桁臉一瞬間變紅。
祝溫卿想到醉酒的司桁,一下推開司桁,跑了。
司桁看着跑遠點的祝溫卿,怒罵自己一聲追上去。
和秦敬禮看畫展之事,祝溫卿沒有告訴任何人,她并不覺得這有什麽,但是到了那日,她看見司桁,整個人愣住。
這人怎麽像狗皮膏藥似的。
于是,二人看畫展硬生生變成三個人,司桁橫插在祝溫卿秦敬禮之間。
臨近中午,衛辰看着的那幅名人古跡無人問津。祝溫卿以十兩的價格買下來,而下一幅寒蘭圖平平無奇,司桁秦敬禮互相擡價,讓看畫的游客驚嘆不已,而最後司世子更是以千兩白銀拍下,送給祝溫卿。
毫無疑問,祝溫卿再次成為上京貴女可能羨慕的對象。
除了司世子就算了,怎麽連秦世子都!
祝溫卿嘆氣,她也不想的。
深夜,祝溫卿把衛辰的古跡送走,秦敬禮的信鴿就飛來,邀請她下個休沐日去南樓赴宴。
祝溫卿無多想,停下來。
等第二天,她問秦韻為何秦敬禮讓信鴿送信。
秦韻答:“這樣就沒人知道。”
祝溫卿恍然大悟,秦韻好奇問:“我哥哥給你寫了什麽?”
看着秦韻在意的樣子,故意道:“就不告訴你。”
秦韻氣急:“你好壞。”
祝溫卿笑地更大聲。
連秦韻都不知道秦敬禮邀她,但是在她剛到南樓,司桁恰到好處出現。
“小師妹,你今日也來啊?”司桁問道。
祝溫卿細細看着司桁。
太詭異了。
司桁怎知道!
“走走走,我請小師妹吃飯。”
祝溫卿剛要打斷司桁,司桁蠻不講理強勢帶走了她,她只能跟秦敬禮揮手,秦敬禮諒解目送祝溫卿離開。
祝溫卿心裏覺得秦敬禮更好了。
“世子你?”秦敬禮身邊的小厮很不明白。
秦敬禮看着司桁,得意笑起來。
卿啊很聰明,應該就要察覺到了。
南樓吃完飯,祝溫卿走在路上,看着司桁旁邊的小厮司巳。
“世子,你身邊的小侍衛是?”祝溫卿問。
司巳立刻行禮,司桁解釋:“從小就在身邊了。”
祝溫卿故意道:“我也是有個從小跟在身邊的侍衛,但是最近被人打殺,世子你知道嗎?”
“需要我幫你查一下嗎?”司桁一本正經問。
祝溫卿搖頭:“我要自己查。”
“查出來,我絕不輕饒。”
祝溫卿說着,眼神卻直勾勾的看着司桁。
她想,她需要驗證一件事。
司桁是不是能準時得到她所有消息。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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