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還是親上了~~◎

七夕佳節, 有情人相會,上京街道熱鬧非凡, 尤其京城大運河旁, 站着不少心意相通的男女。

不過,十年前七夕節前,情人們并不來京城大運河, 而是去南淵池,傳說南淵池求姻緣特別靈。

聽聞上京才女寧虞就是在南淵池被那年的狀元當衆求娶, 羨慕了一整個上京貴女。

但是, 南淵池也僅僅存在十年前, 因為十年前的今日,南淵池被人夷為平地,一池子的荷花摧殘地破爛不堪。

無人知道發生什麽。

衆人只是猜測,估計是南淵池惹了哪家貴人不開心。

“你知道嗎,我聽人說,從一月前,有人重新打通南淵池, 栽了荷花。”一平頭百姓道。

與他對話的人顯然不信:“南淵池十年幹涸,怎有人重新打通南淵池呢?簡直是異想天開、癡人說夢!”

聽到這裏, 說話的人也有點不信,或許真的是自己聽錯了吧。

但在七夕佳節最後一時辰前, 一直被圍着的南淵池真的有河水流出,這讓圍觀在京城大運河旁邊的情人們紛紛朝南淵池走去。

但走進南淵池,他們發現南淵池竟然被高牆隔斷, 好似裏面是專門為某人打造的獨一份天地。

百姓抑制不住好奇, 不斷蜂擁靠近, 然而, 一股令人顫栗的殺人從裏面湧出來,百姓們紛紛害怕停住腳步。

一衆訓練有序的士兵拿着武器整齊地朝秦家而去。

“這是怎麽了?”百姓看着那架勢,不敢高聲說話,只小心問着。

回答他的人亦是壓低聲音:“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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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士兵的前頭,騎馬的少年滿身戾氣。

不一會,就有人喊:“不好了,秦侯府被圍了。”

“交出祝溫卿,我就撤兵!”司桁言語冰冷,渾身冒着痞氣,手中長.槍橫指看門小厮。

小厮吓地腿打鬥,站都站不穩。

旁邊的小厮倒是有點骨氣,強裝着說:“司世子,你知道你圍的是誰嗎?”

司桁冷冷看過去,長.槍直刺小厮心髒,匆忙跑出來的秦韻見此場景,大喊:“司桁,你要做什麽!”

長.槍并無停頓,小厮當場嗚呼,秦府內的護衛紛紛沖出來,兩方人馬對峙。

“說了,讓祝溫卿出來!”司桁耐心即将耗盡。

秦韻尖叫了下,看着喪命的小厮,氣的心胸郁結:“你這、你這是作甚!卿卿不是赴你的約了嗎!”

司桁眼神冷厲,嘴角譏諷一笑。

“如果在最後一刻鐘內我還沒有見到祝溫卿........”

司桁的長.槍在地上劃過一道刺耳的聲音,最後停在死去的小厮喉嚨上,意思不言而明。

秦韻瞳孔映射着驚吓,她也想去找主溫泉,但整個秦府,真的沒有祝溫卿吶!

秦韻怕這件事上演的越發激烈,只得派人去找她哥秦敬禮。

“少爺不在府邸內。”來的小厮回禀着,秦韻皺眉,一向不怎麽靈活的腦瓜子突然聰明起來,是不是他哥帶走卿卿!

今日,可是七夕,若真的是她哥帶走卿卿.......

秦韻一眼就看見司桁眼底的瘋狂,整個上京怕是要出事!

無奈,秦韻不斷加派人手去尋祝溫卿。

巳時三刻,祝溫卿聽到外面慌亂的敲門聲,有些不解地打開房門,看見秋蟬着急的臉龐。

“姑娘不好了,司世子帶人圍了秦候府!”

祝溫卿一愣。

前來送信的小厮看見祝溫卿,直接沖了過來跪在祝溫卿跟前。

“祝姑娘,司世子說了,若是在今夜午時前看不見姑娘,他就強攻秦府!”

為何!

司桁為何這麽做!

祝溫卿心中驚駭,秦敬禮冷臉走出來:“我倒要看司桁敢不敢強攻我秦候府!”

“卿卿,蘭姨還需要你,你先且守着蘭姨,司桁那邊就交給我。”

秦敬禮篤定說完,帶人就往秦候府中走。

祝溫卿凝視秦敬禮背影,眉頭不自覺皺起。

不,那是司桁。

若是她真的不出現,司桁會攻了秦候府!

可是她明明都給司桁送了信,為何司桁還是這般蠻橫!

祝溫卿回房,查看了蘭姨病狀,确定蘭姨不會複發後,叫來秋蟬命她細心照料,随後帶着冬眠離開。

秦候府前,秦候爺原本就要睡下,可聽着外面吵鬧的聲音,不安起身,豈料看見司桁如此猖狂一面。

“候爺,我并不是故意與秦府為難,我只要一人。”

秦候爺從官幾十栽,從未被人如此威脅過,況且對方還是一個乳臭未幹的毛小子!

“司世子,你這是要與秦候府結仇?”秦侯爺站在門第前,盯着馬上狂妄的少年。

司桁未語,目光盯着頭頂月亮。

原來七夕的月亮也不圓。

不過,七夕就要過去了,卿卿,再不來赴約他可不知會出什麽事!

秦敬禮出現那一刻,他還沒有站穩,司桁的拳頭直接沖他而去,周圍人都驚吓地喊起來。

牆壁上,司桁拳頭落在秦敬禮跟前,眼看就要揍到他臉上。

“說,卿卿呢?”司桁逼問。

秦敬禮笑着有些挑釁:“卿卿還有事情,怕是不能赴司世子之約了。”

還笑!

秦敬禮的笑容徹底惹怒司桁。

拳頭不留情面落在秦敬禮臉上,秦敬禮當下頭暈目眩,秦候爺、秦韻當下擔憂喊起來,可司桁像是入忘我之境,拳頭一下又一下砸在秦敬禮臉上,秦敬禮慢慢喪失反抗能力,司桁最後一下時,祝溫卿的聲音把他拉回來。

“住手!阿桁。”

少女冷靜自持站在那,月光如華灑在她身上。

“司桁,我來了,放了他們。”祝溫卿看着如此瘋狂的司桁,心裏害怕又失落。

他是不是還是改變不了!

祝溫卿心想。

司桁看見祝溫卿,手慢慢松開秦敬禮,一步一步朝祝溫卿走去。

他剛走到祝溫卿跟前,祝溫卿剛準備開口說話,司桁眼神一變,直接将祝溫卿掠上馬,飛奔而去。

南淵池前,司桁剛貼心把祝溫卿放下來,祝溫卿直接推開司桁,司桁措不及防往後退了好幾步。

“為何,我都寫了信告訴你,我奶媽生病,需要我臨時照看,你為何、為何還要這般做!”祝溫卿生氣質問着,杏眸不自覺就含着晶瑩剔透的淚珠。

司桁一頓,原本還在氣頭上的司桁看見祝溫卿這般,心頭像是被人澆了一盆冷水,也就沒氣了。

“司桁,你就不能理解我一下嗎?那可是蘭姨!是我在上京最挂念的人了!”祝溫卿生氣地又推了下司桁。

蘭姨?

司桁搜索着有關蘭姨的一切。

是卿卿的奶媽。

祝溫卿見司桁不說話,眼淚啪一下滴落下來,司桁下意識伸手,接住那顆淚珠。

“卿卿,我沒有收到你寫的信。”司桁辯解着。

可此刻祝溫卿聽不進去,腦海裏還是司桁剛才那蠻橫的身影。

司桁想去抱祝溫卿,祝溫卿反抗,一個勁的推搡着司桁,但她是女子,力氣終究抵不過司桁,司桁一個用力将祝溫卿圈在懷裏。

“卿卿,我真的沒有收到你寫的信,我只收到你跟秦敬禮去過七夕的消息!”

“什麽?!”祝溫卿錯愕地看着司桁。

司桁眼眸也含着一絲委屈:“明明卿卿都答應來赴我的約,可是我等了一天,等到的卻是你去找秦敬禮........”

“我沒有,我給你寫了信。”

“我沒有收到信........”

頓時,兩人沉默,微熱的夏風吹過二人,随風搖曳的荷花飄來陣陣花香。

沉默一會後,司桁率先打破沉默,語氣有着自己沒有察覺到的小開心:“卿卿,你真的給我寫信了?”

“當然!”祝溫卿肯定點頭。

司桁一顆心都飛揚起來,抱着祝溫卿轉圈圈。

突如其來的旋轉,祝溫卿有些懵,連忙用手臂勾住司桁脖頸。

“卿卿心裏有我是不是!”

“是不是?!”少年眼睛亮晶晶,像極了待字閨中的小女鵝知道自己心上人也喜歡她的那幅歡天喜地的樣子!

“大家正常不能赴約,都會寫信吧.......”祝溫卿解釋着,司桁搖頭,只相信自己的想法,“不是,卿卿心裏有我。”

司桁将祝溫卿放下,指着南池湖道:“卿卿,送你的七夕禮物,喜歡嗎?”

夜深,按理來說是看不見層層疊疊的荷花湖水,但司桁四處都點了燈,一望無際的荷花刷地映入她的眼簾。

是夢裏的荷花池呢!

是她畫的那個荷花池!

還是她母親抱着她看的荷花池!

更是她努力想要記起來卻被時間漸漸泯滅的那個荷花池!

她轉身看着眼前的少年,少年熱烈笑着。

驀然,她的心口一酸,時間讓她忘記很多她拼命想要銘記的事情。

她抵不過時間的沖刷。

就像她永遠花不完的那幅荷花池,她其實已經認命。

是司桁重新幫她,一點點撿起她的記憶,讓她重新想起來。

不知為何,她渾身充滿一股勁,飛身抱住司桁。

司桁一愣,随後閉上眼睛,緊緊懷抱住懷裏的姑娘。

許是感情太過熱烈,司桁控制不住問:“卿卿,我可以親你嗎?”

“真的好想親你。”

祝溫卿身子僵了下,未動,司桁又窮追不舍地問:“卿卿,就親一下好嗎?”

他真的好想親,想到身子都開始疼起來。

“那你答應我,去給秦候爺道歉!”

“好!”司桁想都沒想應下來。

果斷地讓祝溫卿無法挑剔。

終于,在七夕節的最後一刻,在層層疊疊荷花中,在晃晃蕩蕩的扁舟裏,司桁親上她。

在她閉眼前一刻,她看見司桁頭頂的月亮,突然想到前幾日的夢裏,司桁也是在如此情形下親她。

還真是沒有辦法逃離呢。

夢裏的事情又再次在現實中上演了呢。

這種可怕的宿命感。

一直到後半夜,司桁送祝溫卿回家,臉上都挂着蕩漾的笑容,祝溫卿偷看司桁一眼,迅速把目光移回來。

馬車緩緩行駛到家門口,祝溫卿下馬車前叮囑司桁:“別忘了,明日去秦府道歉。”

司桁點頭,祝溫卿這才放心走進家門。

司桁目睹祝溫卿進了家門,臉上的表情頃刻變了。

卿卿說她給他寫信了,可是他卻沒有收到。

“司巳,你去查查。”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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