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卿卿,你要是再敢逃跑,我讓你連鎮國公的屍首都看不見◎
南關城一戰, 維持數日,司桁所帶領的将士從天命打到天黑, 雙方死去的戰士堆滿在城池腳下, 每日一批又一批。
自此,方圓百裏,都能聞到一股濃烈的血腥味。
南關城之後就是隴西城, 隴西一旦攻入,之後便是平地, 攻入上京九指日可待。
“為什麽還是拿不下南關城?”。敵寇将領長得雄壯, 怒氣沖沖, 大手一錘桌子,士兵皆跪在地上。
南關城原先的将領本就是廢物一個,他們并沒有放在心上,豈料,中途換人,現在他們攻進越發艱難。
“聽聞是上京來的世子。”
“世子,那不是繡花枕頭嗎?!”
與司桁交過手的将領沉默不語。
不!
并不是!
他行為雷厲風行!行為果斷!
總是能先一步他們的排兵布陣。
但沒有人敢應話。
他們的将軍不會承認對方比自己厲害。
“那就再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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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領們領命, 司桁遠遠看見幾個将領從營帳裏走出來,對方将軍脾氣秉性他早已摸清, 接下來肯定是強攻。
只是他們從不擔心自己的糧草問題。
司桁笑了,看地司巳臉色僵了一下。
世子露出這笑就是........
前方南關城打的不可開交, 隴西城的百姓好似并不知情。
他們依舊日升而出,日暮而歸,每天臉上樂呵呵, 直到城守大人頒布城禁, 他們隐隐約約察覺到不對勁, 但沒有放在心上。
隴西, 有鎮國公守着,怎會出事!
鎮國公去世的消息一直被封鎖,以防四方敵寇得知鎮國公去世,紛紛造反。
是以,百姓們不知道他們的鎮國公已身亡。
祝溫卿得知隴西城內有門禁時,已經距離頒布城禁過去半月有餘。
她得知時,臉色頓了下,清楚認知到她的外祖父沒了。
外祖父若在,隴西何時有過城禁,想起外祖父,祝溫卿臉上不一會挂着兩行清淚。
最諷刺的是,她的外祖父還不是死在他的戰場上。
是死在詭計多端的自己人身上。
她已經被關了半年之餘,除了七夕那日,司桁帶她出去,她再也沒有看過外面的世界,
她的目光、她的生活全是這方寸之地。
連外界的消息她都不曾知道一星半點。
這日,下起了雪。
“夫人,這雪真好看。”婆子搬着火爐進來,喜慶地道。
祝溫卿臉上無波無瀾,阿婆察覺到祝溫卿雅致不高,不再說話,默默生火。
“姑娘........”冬眠欲言又止,擔憂望着祝溫卿,從入冬之後,姑娘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少。
祝溫卿沖着冬眠露出安撫性地笑容,目光落在外面的白雪上。
隴西很少下雪,有的時候幾個冬季都未曾見雪。
祝溫卿目光透過雪,不知在看什麽,似乎在看一段很遙遠的時光。
去年初雪還是在上京過,那時大家都安然無恙,今年卻只有她一人,孑然一身。
雪紛紛揚揚下起來,門外兒童嬉鬧的聲音悅耳動聽,好似冰冷的天地因他們的存在而鮮活。
祝溫卿忍不住,往門口走了幾步,眼看就要走到門口邊,一個暗衛一如既往攔住她。
祝溫卿依依不舍透着門扉看那群小孩跑遠,往回走。
夜裏雪更大,人聲鼎沸,守在屋頂上的暗衛目光緊縮主屋,人越是熱鬧,他們就應該更加警惕。
祝溫卿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窗戶,她的心跳地劇烈,似乎要從嗓子裏跳出來。
她有一股奇怪的感覺,那感覺馬上就要成真了!
突然,外面人大喊:“走水了!走水了!”
熊熊燃燒的大火從隔壁房屋蔓延過來,頃刻間什麽都亂了,阿婆哪裏見過這麽大火,只顧着喊人。
暗衛們猶豫着,那大火像是知道似的往祝溫卿房屋燒,當下,暗衛們也不敢再猶豫,跳下去救人。
但火越救越大,還不到半盞茶的功夫,整條街都燒起來,百姓紛紛出來,連官兵都驚動。
每家每戶都齊心協力救火,将大門敞開。
祝溫卿所在的府邸原本還關着門,但是百姓不依,無奈官兵前來強行讓他們打開門。
暗衛們沒法,派了一多半的人守在祝溫卿房子前,剩下一少半的人去幫忙。
期間不知哪個百姓說:“這個院子平時靜悄悄,沒想到裏面別有洞天。”
十一月一到,司桁就送來上京的紅梅,彼時白雪落在紅梅上,沒見過此景的百姓看了。
“快救火。“旁邊人罵咧咧催他,他連忙反應過來。
大火燒了一條街,等徹底撲滅已到後半夜。
“不好了,夫人不見了。”一暗衛禀告着,領頭的暗衛頃刻慌神。
怎麽會不見?夫人怎能不見!
但整座府邸翻個底朝天,他們都未尋到祝溫卿身影,當下,領頭的暗衛冷聲道:”找,把整個隴西城翻過來,都要找到!”
祝溫卿奔跑在寬敞的街道上,臉上露着宛如稚子般純真的笑。
美人穿着單薄,僅一襲白色華衣,她雙手張開,奮力呼吸,竭盡所能地感受這個世界。
“阿爹,那個姐姐好漂亮。”一小男娃指着祝溫卿。
彼時祝溫卿純真的就像一只懵懂的兔子,讓人不由看向她。
一時間,街道上年輕的小夥都在看着祝溫卿。
祝溫卿太美了,白雪落在她身上,像是為她撲上一層聖光。
她在天地間盡情奔跑着,發出清脆悅耳的笑聲,即使這行為在衆人眼裏是怪異的。
但祝溫卿不在意,這是她久違的自由。
祝溫卿跑着,準備跑出隴西城池。
祝溫卿你在快一點,再快一點,跑出去,就可以擺脫司桁的束縛。
城池眼看在前,突然一夥人擋在她跟前。
“夫人,你該回去了。”暗衛從城池上一躍而下,祝溫卿腳步茫然頓住。
“夫人,請。”男人語氣強硬地讓祝溫卿無法拒絕。
祝溫卿擡頭往上看,看見城池上站滿了黑衣人。
司桁是瘋了嗎!
這麽多人就看守她一個!
不但在她的院子裏布滿了暗衛,連城池上都設防。
司桁,你究竟是多恐怖!
祝溫卿身子往後退幾步,略有不甘心地擡頭看,她真的很想出去。
人被關的時間長,會發瘋地。
“夫人,請回。”暗衛再次催促祝溫卿,祝溫卿腳步移動緩慢。
為什麽她就逃不出去呢!
祝溫卿想着,一步三回頭。
雪落在頭上,祝溫卿感受到它化了。
她仰頭看,看見雪越來越大,它們來自無邊無際的天涯,比她活得還要逍遙自在。
“姑娘。”冬眠的聲音從對面傳來。
祝溫卿看着冬眠身後的暗衛,瞳孔皺縮。
原來冬眠在她身邊也是遏止她逃跑,冬眠的後背抵着一把匕首。
司桁,你還真是心機深沉。
祝溫卿這下就算不情願也會往回走。
姑娘身上覆蓋着一層雪,明明雪化了,可她身上氣息冰冷,剛才的鮮活全無。
因暗衛的出現,都城街道都變得寂靜。
倏地,飛镖的聲音響起,圍着祝溫卿的暗衛瞬間緊張,他們排兵布陣站好。
不出一瞬,祝溫卿看見又有一批黑衣人。
不知是哪方先動的手,祝溫卿敏感地感覺到他們都是沖自己來的。
打鬥中,有一對方黑衣人靠近祝溫卿:“跟我們走!”
祝溫卿看了眼暗衛,轉身投入他們營地。
雙方打地不可開交,濃郁的血腥味在街道中蔓延,祝溫卿邊跑邊回頭看,一個接一個暗衛死去。
期間,她跑慢了一步,拉着她的黑衣人全然不顧她死活,強行把她拽起來,祝溫卿察覺到不對勁。
即使逃命,若是對她有益的人,斷然不會對她這般。
當下,祝溫卿甩開他們的手,就要往另外一個方向跑。
她既不要回去,也不要跟這一夥人走。
但她還未跑幾步,身手矯健的黑衣人已經到她跟前。
“來不急了。”黑衣人陰沉地說。
祝溫卿的心陡然慌起來,比面對司桁時還要慌張。
她轉身就往回走,身後亦是被黑衣人包圍,她的目光越過黑衣人,看見暗衛被打的慘烈。
這瞬間,天地間什麽都放慢,白刃在她眼皮下進,變成紅刀出。
祝溫卿胃裏湧出翻滾,蹲在地上就開始吐。
被嬌養的姑娘此刻顯地有些狼狽。
“祝溫卿,沒想到,再次見面是這樣。”
女人帶着面具在手下鋪好的紅毯緩緩走來。
祝溫卿聽着聲音耳熟,擡頭去看,可是剛擡起頭來,兩個黑衣人摁住她的肩膀,讓她動彈不得。
“看來司桁也沒有寵你到哪裏。”女人捏住她的下巴,得意笑着。
祝溫卿眼神仔細瞧着她,半晌後,艱難吐出兩字:“梁、月?”
女人冷哼一聲:“你說你究竟讓司桁喜歡你哪裏,他竟然拼着命護着你,給了你這麽祥和的生活。”
這次黑衣人身手遠遠比之前還要厲害。
祥和?
祝溫卿心裏覺得搞笑。
這種變相把人囚禁的祥和生活,誰愛過誰過。
她一點都不稀罕。
祝溫卿眼神冰冷,梁月垂頭,仔細打量她的眼睛。
兩人對視快半晌,梁月喪心病狂笑起來:“你在恨司桁?”
祝溫卿未語,可不會僞裝的姑娘表情出賣了她。
梁月越想越覺得搞笑。
司桁你看看你費盡心思在南關城守着,結果,她恨你恨的要死。
真是太好玩了!
梁月捏着祝溫卿的下巴越發用力,祝溫卿臉色吃痛起來。
“祝溫卿,你就這麽恨下去,好好恨着司桁!”梁月越說,聲音越尖利,祝溫卿在梁月的眼睛裏看見了癫狂二字。
“讓我看看他的守護最後有多一文不值!”
什麽意思?
她還要感謝司桁的囚禁嗎?
“祝溫卿,你想知道外面的世界現在變成什麽樣了嗎?”
梁月手指描繪祝溫卿的容貌,猛然,目光一斜,手往下拉,祝溫卿白嫩的左肩露出來。
祝溫卿大驚失色,按着祝溫卿的兩個男人臉色已變。
“祝溫卿,我不會讓你這麽輕易的死,我要你痛苦的活着。”
說罷,将祝溫卿推向其中一個男人的懷裏。
男人在觸碰到祝溫卿嬌軟的身子時,舍不得放手。
“賞給你們兩人了。”
男人臉色欣喜若狂,可笑還沒有怎麽維持,男人後背直接被箭射穿,橫死當場。
司桁從馬上飛躍而下,千鈞一發之際,接住祝溫卿。
可目光還是看見祝溫卿裸露的左肩,臉色頃刻變地比閻王還可怕。
“全給我殺了,一個不留。”
司桁捂住祝溫卿的眼,擡頭就将控制她的另外一個黑衣人解決掉。
祝溫卿身子縮了縮,司桁将她衣服拉好,把她打橫抱起來。
男人腳步堅定,一身盔甲穿在他身上,襯着他氣宇非凡。
一路回到家,祝溫卿腦海裏還想着梁月的話。
“讓我看看司桁的守護有多麽一文不值。”
司桁是背着她做了什麽。
是她哪裏有誤會司桁嗎。
祝溫卿想着入神,沒有發現她已經被司桁放在床上,沒有看到司桁眼底的瘋狂。
屋內只剩下他們二人,祝溫卿眼神飄過去,司桁就蠻力地壓過來。
親的昏天黑地。
祝溫卿頭暈乎乎,在喘不上來最後一口氣的時候,司桁松開了她。
可是她還沒有喘幾口氣,司桁覺得她差不多再次親過來。
明明只是親,祝溫卿覺得司桁要把她的命拿走。
突然,司桁從她的懷裏把她的匕首拿出來。
祝溫卿愣神,她這次被親地并沒有想到要刺他。
司桁看了眼匕首,随後眼神帶有極強的壓迫感落在她身上。
“明明知道拿它刺我,怎麽不知道刺他們”司桁質問的語氣讓她一頓。
“我把它留給你,就是希望你可以用它殺任何一個靠近你的男人。”
祝溫卿呼吸一窒,她未想過有如此深意。
“好夫人,我不是教過你如何拿它殺男人嗎。”
新婚夜,司桁握着她的手刺向他的胸膛的回憶又湧現出來。
原來,他還有這層深意.......
司桁,他.......
祝溫卿感覺心裏某塊化了,想問問梁月所說到底是何意,下一秒,她又聽見司桁貼在她耳邊溫柔道:
“卿卿,你要是再敢逃跑,我讓你連鎮國公的屍首都看不見。”
祝溫卿化掉的那塊又迅速變的堅硬。
“卿卿,聽話,知道嗎?”
作者有話說:
我錯了!我今天會再寫一點但是應該發不出來!會在明天晚上六點之前發出來!是補償的更新!然後晚上六點之後的更新應該會在十一點到十一點半寫完發出來!(正常是這麽安排!!)
加油加油!我先給自己加加油!
感謝在2023-05-23 01:05:56~2023-05-24 22:51:22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是邢邢邢呀! 4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