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補更)

◎這男人也太寵了吧!◎

“司桁, 我真後悔當時沒有殺了你。”

司桁笑着,像是個無孔不入的鐵桶, 臉上挂着溫柔的笑, 親昵揉着她的腦袋。

“可惜卿卿,你沒有這個機會。”

司桁将匕首收起來,放進自己的懷裏。

“今日你也受到驚吓, 我一會讓冬眠給你端來安神的藥,喝完好好說。”

司桁這人很奇怪, 她明明對他這麽不好, 他怎麽像沒事人, 還一直對她這般強勢寵着。

“司桁,你死了這條心吧,我是不會喜歡你的,現在這一切都是你強求的!”

司桁不就是想讓她喜歡他嗎?

她偏不要,就不要!

祝溫卿側過腦袋,仰着高傲的脖頸。

司桁凝視着她,嘴角有個淺淺弧度。

現在他還真的她不要喜歡上他, 就這樣當一個無憂無慮的姑娘就可以。

情愛的苦他一個人吃就行。

司桁伸手,祝溫卿餘光察覺到, 要躲,司桁預判了她的動作, 先一步朝她的方向伸手。司桁的手還是落在她的脖頸上,祝溫卿惱怒側目蹬司桁,司桁沒脾氣笑着。

冬眠端着安眠湯藥走進來, 見司桁在, 動作一頓, 身子不由發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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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桁端過湯藥, 伺候祝溫卿服下,見祝溫卿徹底睡着起身出去。

這一夜,注定是不眠夜。

司桁把祝溫卿抱回來,連衣裳都未換,一身黑衣讓他整個人如惡煞般。

祝溫卿并未正眼瞧司桁,自然不知司桁衣裳上的血跡,可冬眠一眼就看見。

司桁像是從成堆的白骨上殺過來,讓人不寒而栗。

彼時遠方的天泛着魚肚白,照在他黑衣上,終于裸露出他衣服上的血跡。

深紅色遇到黑色,凝固一大片。奴仆們不敢出去,司桁淡笑着,全然不顧他們害怕他的神色。

“将軍查清楚了。”司巳禀告着

“今夜院內失火,是梁月安排,夫人能夠跑出去,是梁月買通了守門的小厮。”

司桁臉色陰沉,這樣的臉在他一身血衣的包裹下,陰森冰冷。

“殺了,所有的人都不能留。”

司桁好似殺人已經麻木了,說話都淡淡地,沒什麽情緒。

司巳領命下去。

晨曦第一束微光照在司桁身上,司桁不适應地皺了下眉頭。

他還真的是好久沒看見陽光了。

南關城戰役将近數月,每天都是打打殺殺,他每日閉眼前就是血從他跟前濺過,睜開眼就是鮮血飛揚。

他斂下那些殺傷的頭緒,再次擡頭,是個淺笑。

司桁近日來越來越愛笑。

祝溫卿睡醒,外面的天已經大亮,但隴西馬上就要邁入寒冬,日頭正好也讓人感覺不到暖意。

昨夜之事徐徐浮上腦海,祝溫卿閉了閉眼睛,那是夢吧。

她做了逃出去的美夢,即使夢裏很快被司桁抓回來。

祝溫卿想到那是夢,嘴角帶着淺笑,嘗過自由就很好。

她起床,來到門口邊,餘光上揚,就看見一身紫衣的司桁。

那些狼不知吃了什麽,臉上竟然露出前所未有的滿足。

司桁溫柔地揉着狼的腦袋,他們溫順地臣服于司桁。

“你們好好吃,将來保護好卿卿。”

祝溫卿站的遠,并不能聽清司桁說什麽,只能看見司桁唇瓣動了動。

管他說什麽,司桁的出現打破了她的幻想。

昨夜,并不是夢。

祝溫卿陡然想起梁月所說的話。

又是那句“讓我看看司桁的守護有多少一文不值”。

轉而想到司桁所說。

她若是再敢跑,讓她連鎮國公的屍體都看不見。

悲涼從心中升起。

她被關在這裏,誰都看不見,外面的世界仿佛與她隔絕。

“一會多吃點,我帶你出去玩。”司桁帶着披風走過來。

祝溫卿未理,轉身要走,司桁伸手将她拽住:“不想出去啊?”

男人眼神溫情,祝溫卿看了一眼便移開目光。

明知故問。

“好夫人,帶你出去踏雪。”

司桁好像特別喜歡雪?

每一場初雪他都在她身邊。

隴西城內,百姓有着獨屬于他們的情懷,街道上的雪沒有灑掃,他們直接踏雪而過,聽着雪碎的聲音,讓人心情愉悅。

祝溫卿也喜歡這樣。

一片幹淨的雪,她在上面踩呀踩,不一會上面布滿她的腳印。

“這麽開心?”司桁打趣着。

祝溫卿餘光看了他一眼,道:“把雪當做你踩,怎會不開心?”

以前,祝溫卿還會顧及司桁是否會生氣,說話藏着不易察覺的小心翼翼。

現在,祝溫卿全身化為一把刀,專為司桁最柔軟的地方紮。

“那你踩我真人呀。”男人說話溫柔,目光赤裸裸落在她的腳上。

“我讓你踩的。”

說罷,他直接躺下去。

男人笑起來的桃花眼像寶石般耀眼着,跟着的奴仆見狀,微微驚呼下。

這男人太寵了吧。

“踩呀,不是想踩我嗎?”

那是別人眼裏叱咤風雲的大将軍!

也是小兒夜裏聞聲能哭的惡煞!

此刻卻躺在地上哄一個姑娘開心。

踩就踩!

你以為我不敢!

祝溫卿擡腳,重重落在司桁的胸膛上,繡花鞋上的珍珠在陽光下閃着光芒。

“還氣嗎?”司桁問。

祝溫卿沒好氣地看了眼司桁,眼神又落在司桁的胸膛上。

他的肩好像比之前更寬了。

她的腳在他的胸膛上好小哦。

祝溫卿心裏嫌棄下自己腳小。

突然,司桁拍了下她鞋面上的珍珠!

祝溫卿頃刻間像踩了尾巴的貓,整個人都支起來。

司桁大笑。

男人的聲音似乎能振透天際。

祝溫卿怒了,轉身就走,司桁連忙起身去哄她。

往後三日,司桁都變着法帶着祝溫卿出去玩。

有時祝溫卿想問,他什麽時候回去。

但是按照司桁的性子,她問司桁,司桁肯定反着來。

祝溫卿也就不管了。

這夜,司巳彙報南關城的戰況。

誰都沒想到,雙方會打這麽長時間。

“太子那邊說,過了今年,就該結束了。”

司桁沉默望着南關城的布局。

“知道了。”司桁應了聲。

初雪那夜,他剛打完一場戰,戰場上與他對戰的将領笑着:“小将軍,你打贏又如何,你心愛的夫人要沒了。”

他臉色閃過慌張。

他成親的消息沒有藏着掖着,主要是真的有不怕死的前來問他,不知小将軍成親沒?

“自然成親,我的夫人天下第一好,我與夫人自然也是天下第一好!”

男人冰冷的神情此刻會漫溢出笑來,籠蓋在南關城的低沉氣壓也會因男人的笑而緩和起來。

頓時,衆人震驚!

如此年輕有為的世子居然成親了!

有的女子心裏羨慕起世子妃。

世子是真的好愛世子妃。

提到世子妃的臉上都是帶笑的。

當他聽到他的夫人要沒了,他整個人像是被人扼住喉嚨,頓時呼吸不順暢。

“就算你護住這城池如何,你最想護住的人不還是沒有護住──”

他話還沒有說完,司桁的刀筆直插.進他的腰腹,男人一命嗚呼。

他護的住!

他一定可以護的人住!

當即安排後事情發瘋似得往回趕,幸好他趕上了。

司桁閉眼,跟前浮現的是祝溫卿香肩半露的樣子,他容不得任何人碰祝溫卿。

要想做到這種地步,他必須要更強大,強大到可以只手遮天。

司機喉結滾動,張開眼,重新翻看上京傳來的信報。

是快要結束了。

他的姑娘一定會無事。

他夫人想要的都會得償所願。

翌日,祝溫卿睜眼,入目的是一個空曠的椅子。

司桁沒有來。

平日裏司桁就坐在那把椅子上,看着她醒來。

司桁說:“我想夫人一睜眼就看見我。”

祝溫卿扭過去頭不看他,司桁就走到她跟前,強勢讓祝溫卿看他。

“夫人可是想老爺了?”阿婆問。

祝溫卿搖頭,阿婆只認為祝溫卿在嘴硬不承認。

之後一個月內,祝溫卿又看不見司桁,她又被關在院子裏。

只是她的腳上被迫帶上司桁送的小金鎖。

是那日她一醒,小金鎖腳鏈就出現在她腳踝上。

她要摘掉,暗衛警告她:“世子說若是摘下來,夫人就看不見心裏想看的人。”

祝溫卿心裏的怨恨源源不斷湧現出來!

司桁為何對她這般!

這般殘忍!

祝溫卿怨恨着就笑了。

冬眠心疼地抱住她,祝溫卿撲在冬眠懷裏哭。

“姑娘,會沒事的會沒事的。”

冬眠一直像個大姐姐安慰着祝溫卿,祝溫卿每每崩潰的時候,冬眠握住她的手給予她力量。

祝溫卿哭着,突然想明白,為何司桁把冬眠留在她身邊,而不是秋蟬。

司桁,真是事事周到。

時間就這麽過去,自從初雪之後,隴西再也沒有下過雪,可溫度極低,似乎要将人凍地抽搐才罷休。

但祝溫卿卻被養地更加嬌嫩。

隴西姑娘皮膚粗燥,祝溫卿臉蛋比剛蒸熟的雞蛋還要順滑。

每日光是望着這樣的美人都心情愉悅。

“夫人,要過年了,你可有想做的東西?”

往常她會跟外祖父一起過。

與外祖父守歲。

外祖父摸着她的腦袋說:“我的阿卿又大了一歲。”

她調皮地眨眼,接過外祖父的紅包。

今年,什麽都沒有。

祝溫卿搖頭,她甚至連院子裏的紅燈籠都不讓人挂着。

素雅的根本不像過年。

阿婆們拿祝溫卿沒有辦法,依祝溫卿的主意。

除夕這天,祝溫卿無聊,也不想守歲,命人早早撤下去碗筷。

阿婆們勸着祝溫卿多吃點,不能因為老爺不回來就不吃。

過年這麽重大的日子,老爺怎麽能不回來了!

經過這半年多,阿婆們也算是明白,司桁真的很寵祝溫卿,或許司桁真的有難言之隐,不然怎麽會不來陪祝溫卿。

祝溫卿沒想那麽多,她困了想去睡覺。

阿婆們勸不下去,只是覺得不守歲不好,突然院門打開,風塵仆仆的司桁回來,

祝溫卿望着寒風裏穿着黑色披風的男人,默了一下。

男人似乎經歷很多陰暗之事,整個人嚴肅冷厲,眉宇間的殺氣能吓退猛虎。

但他對上祝溫卿的笑容,整個人又柔和起來。

“卿卿,晚上陪我守歲。”男人換了一身白衣走過來,抱住她。

美人嬌軟的身子讓司桁身子頓時火熱起來,他将她抱的更緊。

祝溫卿不想,司桁沒有給她拒絕的機會。

是夜半,兩人坐在火盆前,誰也不說話。

祝溫卿不知道司桁怎麽突然回來,她也不打算問。

司桁好像很忙,走的時候不告而別,來的時候不言一聲。

“卿卿,新年願望想要什麽?”司桁問。

祝溫卿還在想着別的事,直接把自己最想要的說出來。

“我希望外祖父能活過來。”

話音落地,祝溫卿反應過來,眼神怨恨地看着司桁。

她外祖父已經死了,甚至殺死她外祖父的兇手就在對面,可她什麽都做不了!

“新的一年,卿卿會得償所願。”司桁垂下頭,溫柔回答。

什麽意思!

祝溫卿眼睛亮起來,往司桁的跟前湊了幾分。

她試圖從司桁的臉上看出點什麽來,正當她準備追問,司桁先一步開口:“卿卿是不是該滿足下我的新年願望?”

男人桃花眼一勾,祝溫卿雖不知道司桁打的什麽算盤,但那算盤噼裏啪啦的聲音都快響到她跟前了。

祝溫卿後退幾步,不打算理會司桁。

司桁卻不管不顧将她抱住:“卿卿,今晚陪我睡覺好不好?”

“陪我這一晚。”

作者有話說:

寫了寫了!之後的一更我會努力在十一點半寫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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