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二更來了)
◎看着就很想讓人親。◎
是他看錯了吧, 卿卿此時怎會出現在這裏。
按照他的規劃,卿卿此刻應該跟鎮國公在一起, 過着她一直想要過的那種日子。
司桁閉了閉眼, 他大抵還沒有從夢裏醒來。
他穩了穩心神,等再次睜眼,還是看向剛才床榻那裏。
祝溫卿還在那裏。
是卿卿嗎?
好像真的是卿卿!
司桁伸出去手, 想碰祝溫卿,不料, 一伸手扯動身上的傷口, 臉色頃刻變得猙獰, 他死死咬住唇瓣,不許自己發出一點聲音,淺眠的祝溫卿還是醒過來。
祝溫卿仰頭看見司桁,整張臉都亮起來。
“太好了。”祝溫卿笑地跟花似的,司桁頓住。
卿卿很少笑地,尤其被他關起來後。
祝溫卿伸手踢司桁診脈,司桁目光緊緊跟着姑娘手, 見她的手落在自己手腕時,他身子微不可見的縮了下。
祝溫卿閉目凝神, 聽着司桁的脈搏跳動。
“今日總算醒了,要不是看你昏迷時嘴角總挂着淺笑, 脈搏時不時跳動,我還真的.......”祝溫卿話一頓,沒有再說下去。
“不過你現在醒過來, 我就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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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桁抿住唇瓣, 目光如火如炬的盯着她。
他有很多話想問她。
為什麽她會出現在這裏, 為什麽他還能坐在這裏。
他對自己的身體了如指掌, 他那時的身體是撐不住的。
“卿卿,你該回到鎮國公身邊。”司桁思寸半天,憋出這一句話來。
祝溫卿垂頭細細看向司桁:“你說真的?”
司桁臉色難看,沒有說話。
祝溫卿逗着他:“若你要我走,我就真走了。”
“不許。”司桁冷厲地說完,又立刻咬住嘴巴。
他性子如此,根本控制不住。
祝溫卿“哦”一聲,往他跟前湊了下,兩人距離近到司桁可以聞到祝溫卿身上的清香。
“昏迷時可是在想什麽美事?脈搏時快時慢,還老是露出笑來。”
美事?
司桁回憶起夢裏的場景,的确是美事,是現在的祝溫卿不會對他做的事。
不過夢裏可以實現,他也心滿意足。
司桁未語,祝溫卿也不再逼問,後退拉開點距離,司桁餘光看見兩人的間隙,唇瓣的線條拉地更直。
他還是想讓卿卿再像剛才那般靠近。
“這幾日是恢複期,食物都需要注意些,我會吩咐司巳去買些清淡的。”祝溫卿細細叮囑,聽的司桁頻頻看她。
祝溫卿在收拾藥箱,并沒有察覺到司桁一直在看她,等她收拾完也說完,擡頭看過去的時候,司桁正看向窗戶外。
祝溫卿以為司桁這麽快就想出去了,來到窗戶前,在司桁沒有意料之中闖進他的視線裏。
姑娘依舊一身白衣,身子背着小藥箱,沖你笑起來時,簡直就是小活菩薩。
“這些時日你是不能出去,要好生躺在床上修養。”
祝溫卿語氣溫柔,輕輕拂過司桁的心尖,司桁沒有緩過勁來,姑娘額頭貼敷在他額頭上。
他身子僵住。
“你也沒有感染風寒,怎醒來動作變得緩慢?“祝溫卿自言自語像是問自己。
司桁目光卻落在姑娘的唇瓣上。
唇瓣上幹幹淨淨,呈現出自然的一抹粉色。
看着就很想讓人親。
司桁發現,只要祝溫卿靠近他,不,就算不靠近,他還是想朝祝溫卿走過去,将她搶過來,養在自己身邊。
“我知道了,我再去添一道藥材。”姑娘霎那間想到,轉身就往外面走。
司桁以為祝溫卿要走,他再也不會見到她,起身就去追。
當他的腳踩到地上,他明白為何祝溫卿說這些時日他不能出去。
他渾身好似被重裝般,動一下哪裏都疼。
但他不能讓卿卿走,骨子裏的喜歡、占有是怎麽都改變不了的。
他牙口咬住,卯足全身力氣往外走,每走一步,渾身都疼,那疼有時像成千上萬的螞蟻在撕咬你,有時像重石砸碎你的骨頭。
他不想放卿卿離開。
猛然,他移動下,摔倒在地上,剛進屋的祝溫卿看見司桁,立刻過來扶起他。
可男人的重量遠遠比她想的大,她扶不起來,着急喚司巳進來。
“你怎麽回事,為何不聽我的話!”祝溫卿氣地,聲音都兇起來。
司桁以為祝溫卿背着小藥箱就走了。
她是醫者,救治他這個病人,病人身體好轉,她自然也就走了。
司桁胸膛上的紗布又浸出血來,當下,看了眼還在發呆的司桁,直接動手解開紗布。
“不,你不喜歡血腥味。”司桁自然地攔住她的手。
即使是他帶來的血腥味,都不行!
都什麽時候了,他還惦着這。
頓時,祝溫卿心裏又好氣又心疼。
這人!還真是什麽都不說!
“我呀,早就不害怕血腥味了,放手吧。”
卿卿為何不怕血腥味了?
司桁望向她。
祝溫卿像是知道司桁眼裏的意思,笑着回應:“因為我要把一個大傻子從鬼門關拉回來!”
怎麽都要拉回來!
“嗯,拆開了。”祝溫卿拿着帶血的紗布,像是證明似的給司桁看。
司桁這才察覺,他對祝溫卿真的不設防。
剛才言語間,就被祝溫卿拆下紗布。
不過,祝溫卿熟練地都讓他懷疑,是不是這段時間都是祝溫卿幫他拆地。
想到這裏,他自嘲笑了下,是他想多了吧。
“這段時日,待你徹底好起來之前,我都會親自照顧你,不許再像剛才那般拿自己身體開玩笑!”
“親自照顧”四個字刺激這司桁,司桁眼睛一下就亮起。
祝溫卿看着司桁的眼神,就知道他在想什麽。
“這幾日我可是你的大夫,一切都要聽我的!不能動手動腳。”
他對卿卿從不動手動腳,他只是動嘴罷了。
得了祝溫卿這保證,司桁心安地能躺在床上。
這日,祝溫卿在外面磨藥,他心疼他家夫人,一個眼神按時司巳過去磨,豈料司巳過去,還沒有站穩就被祝溫卿趕回來。
“世子,世子妃說了,您的藥她要親自磨。”
司桁心裏迅速得到滿足,而司巳接下來的話更是讓他心膨脹不已。
“世子,在您昏迷期間,是世子妃親手照料您,您喝不進去的藥也是世子妃親自喂進去的。”
哦,那是怎麽喂法?
司桁對這個“喂”頗有興趣。
快要入夜時,祝溫卿端着藥進來,司桁餘光瞥見祝溫卿進來,快速收起兵書,躺在床上一副不能自理的模樣。
“卿卿,我疼,喝不了藥。”司桁晃着自己的手,痛苦哀嚎道。
他的手沒有問題啊。
她這幾日親自照料他,怎會不知道。
祝溫卿笑了下,沒有戳穿他。
“哦,我看看嚴重不。”
司桁像條聽話的大狗狗,很乖地将手伸到祝溫卿跟前。
“吶,你看。”
一點事都沒有。
“嗯,是有點嚴重,看來是拿不了碗了。”
司桁認同地點頭,祝溫卿親手拿着勺子喂。
司桁皺眉,道:“不是這種喂。”
不這樣喂,怎麽喂呀?
司桁見祝溫卿沒有想到,小聲提醒着:“就是我昏迷時,卿卿那般喂我。”
你昏迷時啊........
祝溫卿回想着,突然臉漲紅起來。
這男人還真是.......
司桁見祝溫卿這樣笑了,明明他們有很多次親熱,可每次時隔很久之後的親熱,她總會臉紅,羞澀的臉更是在誘惑着他。
姑娘起身往後退了幾步,一身白衣的她恰好站在月光下,司桁看過去,心頭微窒。
那是他費了很大力氣保護的小觀音。
是世間最幹淨的人。
她值得最好的!
司桁心裏升起酸澀,她的夫君是誰都可以,好像就不能是他。
他從煉獄中走來,殺了那麽多人,手上沾染的鮮血洗也洗不掉,幹淨的姑娘和他在一起,只會髒了她。
司桁第一次心裏萌發出,他配不上祝溫卿。
他從不畏懼世人的目光,但他怕世人看祝溫卿的目光。
祝溫卿應該哪裏都好,提到她也是哪裏都好,他不能成為她身邊唯一的敗筆。
想到這裏,司桁朝祝溫卿招手,祝溫卿聽話走過去,然後在祝溫卿的注視下,擡起“受傷”的手将碗裏的藥一飲而盡。
“手不是受傷了嗎?”祝溫卿打趣着說。
司桁臉不紅心不跳地說:“瞬間好了。”
這人臉皮還真是厚啊.......
“我在你的藥裏放了添了些安眠的東西,晚上好好睡。”
姑娘拿過碗,看着司桁入睡關了門出去。
往後幾日,祝溫卿敏銳察覺出司桁變了。
司桁不會像往常那般逗着她,不會說“卿卿我這裏好疼,要你吹一下”,他整個人都變地硬挺起來。
她進去給他換藥,他餘光看都不待看她一眼,目光直挺挺落在窗戶外上的樹上。
給他端來藥,他像是喝水般,眼睛都不眨般地喝下去。
他這是怎麽了?
祝溫卿餘光觀察着司桁,司桁只敢在祝溫卿沒看他時看她。
天氣回暖,這日,祝溫卿換了一身輕薄的裙裝,是司桁最喜歡的白色。
祝溫卿剛進房間,司桁目光就粘在她身上。
“我來給你換藥。”姑娘溫潤的聲音說着,他臉沉沉,淡淡“哦”一聲。
姑娘垂頭彎腰,貼身的裙裝襯出她的細腰,司桁目光避無可避落在她白嫩的脖頸前,再繼而往下是.......
“你這衣裳........”司桁欲言又止,姑娘仰頭無辜道:“怎麽了?”
姑娘一仰頭,兩人臉貼地極近,司桁這才發現今日她的臉上竟然有妝容。
“今日衣裳怎麽了?”祝溫卿沒有躲,說話的語氣全部灑在司桁鼻息間。
明明二人之間還有一點距離,可卻像是互相纏繞、密不可分似的。
司桁心頭晃動下,落在兩側的手攥緊。
祝溫卿緩緩勾起一個笑,随後來到司桁身後,去拆他的紗布。
當她的胸膛貼在他的後背,他無法控制地熱起來。
“就一定要這麽拆?”
“嗯,許久未拆,有些生硬。”
不,前日剛剛拆開。
司桁心裏想着,卻舍不得拆穿祝溫卿。
他甘之如饴的讓祝溫卿貼着他,心裏還想讓祝溫卿再多靠近他些。
姑娘拆地很慢,手指劃過快要愈合的傷口,不知是哪裏癢,司桁身子僵住。
“怎麽這麽硬啊?”祝溫卿拿手戳了戳他後腰。
男人倒呼吸一口氣,轉身,将姑娘壓在身下。
“祝溫卿,你知道你在幹什麽嗎?”
姑娘還在沖着他笑,猛然一個起身,唇瓣貼了下他的。
“想知道你昏迷時我是怎麽喂你的嗎?”
“就是這樣喂的。”
司桁目光火熱落在祝溫卿身上,目光從上到下打量姑娘的穿着。
頓悟般嘴角勾起一個淺笑:“祝溫卿,你這是勾.引我呢?”
豈料,姑娘并未躲避這個話題。
“是呀,夫君這才看出來嗎?”
“夫君”二字刺激着司桁的全部感覺知覺,司桁目光濃烈地落在她身上。
不一會,他的額頭沁出一顆豆大的汗……
作者有話說:
二更來了!來了!雖然又遲了!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