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阿桁,很好哄的!◎
當下, 司桁追了出去。
祝溫卿就在他跟前,是祝溫卿招惹他, 他豈有放過的道理?
馬車內, 祝溫卿看着坐地筆直的司桁緩緩笑起,司桁餘光看見姑娘的笑,不加遮掩地說:“卿卿, 我就是想跟你一起去。”
祝溫卿愣住,直白的在意将她包圍住, 司桁他還真的是一如既往直接說。
“知道了。”姑娘輕聲應着, 目光看向窗戶外面。
司桁默默移到她旁邊, 兩人肩膀貼住,沒有一絲間隙。
祝溫卿感受到男人火熱的身子,那熱感宛如她觀看的海浪,陣陣襲來。
下一瞬,男人握住她放在大腿上的手。
好大!
祝溫卿第一反應是他的手好大,能完全将她的小手包裹住。
男人過去一年多帶兵打戰,手上被磨出不少繭子, 祝溫卿用自己的手肚細細感受着男人的繭子。
可突然,男人攥緊她的手, 以一種不可讓她拒絕的姿态與她十指相扣。
祝溫卿偏頭看過去,男人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問:“怎麽了?”
“沒怎麽。”
祝溫卿搖頭, 用力将男人的手握地更緊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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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神情頃刻欣喜起來,祝溫卿抿唇笑了笑,其實, 阿桁很好哄。
到了藥坊, 葉池夏早早就等着, 可葉池夏一看見司桁臉色就慌起來。
祝溫卿讓司桁在院內槐樹下等着她, 司桁皺眉似不肯。
祝溫卿拿出哄狗狗那般的語氣道:“我在你可以看見的範圍內。”
只要你擡頭,就能看見她。
聽聞至此,司桁眉頭松懈下來,才不情不願放祝溫卿走進去。
屋內,葉池夏見司桁的目光還是惶恐,看他一眼要緩好大功夫。
“卿卿,你真的想好了嗎?”
祝溫卿點頭。
葉池夏沉默,她從未見過這樣的祝溫卿,好似篤定地知道就是他,确實是他,明明她之前是那麽害怕成親。
“我托你做的服飾可做好了?”
葉池夏點頭,命令丫鬟拿上來,祝溫卿接過,剛準備道謝,姜肅楊從外面走進來,笑着:“卿卿,你來也不跟我說?”
少年聲音洪亮,帶着意氣風發的狀态。
司桁目光斜斜看過去,在姜肅楊走到祝溫卿跟前時,他先一步走到祝溫卿前:“卿卿,我們該回去了。”
男人警惕心讓祝溫卿笑起來,姜肅楊目光落在他身上,挑釁道:“既然都這麽晚了,不如就先用完飯回去。”之後頓了下,補充道:“是你最喜歡的那位大廚。”
祝溫卿的嬌生慣養都是落在實處上,她想要的東西就算她不說,也有大批的人給她送去。
卿卿喜歡的大廚嗎?司桁暗中記下。
祝溫卿看着沒什麽表情的司桁,想到上次反應頗大的司桁,主動拉住司桁的手。
姜肅楊看見祝溫卿的動作,臉上笑意迅速消失殆盡,司桁則目不轉睛盯着他們二人相握的手。
“家中阿婆也備好了晚膳,今日就不叨唠了,改日再來。”
祝溫卿笑着說,讓人無法拒絕,司桁嘴角勾着笑,看着姜肅楊。
姜肅楊表情緩和下,語氣像放地自然卻又不那麽自然:“那今日還真不湊巧。”
祝溫卿沖姜肅楊行了個帶着歉意的禮,拉着司桁走了。
司桁全程都露着笑,那樣子讓路過他身邊的姑娘頻頻回頭看他。
馬車內,司桁目光落在祝溫卿旁邊的包裹上。
那是什麽?
平常包裹自然不會惹起他的注意,但是只要沾染了祝溫卿氣息的任何東西,就可以輕而易舉吸引住司桁。
司桁慢慢伸手過去,見祝溫卿目光還在外面,動作大了起來,直接就要落在包裹上,卻落在祝溫卿的手背上。
“阿桁,不許碰。”姑娘溫柔說着,司桁感覺到的是她的拒絕。
他淡淡地“哦”一聲,祝溫卿把包裹放在她另外一側。
得,離他更遠了。
這麽寶貝嗎?
完了,他更在意了。
司桁将目光移開,藏起心中的在意,伸手将祝溫卿的手反握在手心裏。
“包裹不給碰,手總給摸吧?”
“剛剛可是卿卿主動握住我的手。”
祝溫卿小聲“切”一聲,道:“剛才在來的路上,不知道是誰握着的手。”
“你說是小狗嗎?”祝溫卿故意逗着司桁,眼睛裏的調皮讓司桁眼神暗起來。
她這是.......
司桁手一用力,祝溫卿被他拽過來。
強大的力氣讓祝溫卿慌張着,司桁穩穩接住她,讓她坐在自己大腿上。
當下,她比司桁高出半個腦袋來。
“怎麽突然......”
話還沒有說完,司桁的吻就貼上來。
男人總是很急很猛烈,讓他這個人一樣,第一眼看過去就知道他脾氣很不好。
祝溫卿被吻地喘不過氣來,她手拍打着他的胸膛,他照單全收,将手拉過來環住他的腰身。
馬車到了府邸外,下人們只能看見那馬車一晃一晃,始終沒人下來。
就這樣,馬車停了快半個時辰,祝溫卿掀開簾子瘋狂跑出來,邊跑邊能看見她通紅的臉,司桁在後面慢悠悠掀開簾子,還提醒着她:“跑慢點,還有力氣嗎?”
話一出招來姑娘一記刀眼,他笑地令人賞心悅目。
待晚膳上桌,祝溫卿還未出來,司桁親自去請。
男人穿着一襲白衣站在門口前,溫柔哄着:“小心我輕點,別氣了,快去吃飯。”
祝溫卿看着銅鏡裏自己被咬破的那小點,扭過頭。
“我對你哪裏控制地住,我還想在力度大一些。”男人說的話有些渾,祝溫卿想到馬車內男人手的動作,胸前莫名起了一層酥麻。
“卿卿?”
“夫人?”
“娘子?”
司桁變着稱呼叫着,祝溫卿怕司桁還叫什麽出來,立刻起身。
“下次不許咬我唇瓣!”
司桁沒忍住低頭親了親她的唇瓣,她想退,但還是遲了一步。
“好好好,都聽你的。”
祝溫卿還未走進正廳,在走廊上聞到一股熟悉的味道,她立刻加快腳步。
正廳圓桌上,擺放着香氣十足的美事。
是她最喜歡的那位大廚做的!
“你.......”祝溫卿偏頭問。
司桁拉着她坐下來:“你喜歡的,我豈能讓你吃不到?”
“不過就是多花點錢就是。”
他可是世子,怎會缺錢。
祝溫卿信了,司桁看着祝溫卿吃的愉悅的表情,自己表情暗下去一分。
如果拿錢買不來,就直接把人綁來就是。
司桁自認為自己脾氣比之前好很多,之前人不聽話直接把刀加在他脖子上。
深夜,祝溫卿睡地酣甜,一黑衣人悄摸摸的莫進來。
他環看四周,有目的地搜索着,所有東西看過去,他眉頭皺起來。
沒有
他又往裏面走了幾分,還是沒有看見。
他不信還往裏走,突然,看見姑娘坐騎來,他吓的立刻逃出去。
祝溫卿看着進屋的人,無奈地搖頭,從枕頭旁掏出包裹。
司桁這點還真是跟以前一點沒變。
想要看的東西一定要看到。
但是,這東西可不能被看到!
司桁回到自己房間,想不明白包裹能被祝溫卿放到那裏。
奇怪,明明送她回房的時候,他還看見包裹就放在衣櫃上面。
司桁琢磨着,突然頓悟,卿卿該不會知道他會去找,提前一步藏起來了吧。
司桁遠遠比祝溫卿以為更多的那般了解她。
究竟是什麽東西,讓卿卿那麽在意!
司桁不許這樣的存在,卻不得不接受這樣的存在,整個人都快被自己醋死。
翌日,祝溫卿你起身,看見守在門口的司桁。
“怎麽了?”
“我們是夫妻,今夜可以讓我進你房間睡嗎?”男人直接的問,讓祝溫卿立刻清醒。
“夫妻”兩個字貌似在暗示着她什麽。
“不許,你現在還未好利索,不能、不能同房。”
祝溫卿哄着臉說,即使夢裏他們做過很多次魚水之歡,但是她到底沒有經歷過,羞着臉。
“抱着睡也不行嗎?”
司桁的話被路過的冬眠、秋蟬聽到,她們二人笑起來。
她們都取笑我了。
祝溫卿心想,直接道:“現在還不行?”
“什麽時候行?”
祝溫卿望着司桁急切的眼神,感覺自己此刻就是根骨頭,司桁就是看見骨頭的大狼狗。
“四月份了,快了快了。”
關四月什麽事?
司桁不解,還往提前,祝溫卿始終不松口,最終還是祝溫卿以肚子餓的理由糊弄過去。
之後的幾日,司桁總是來探祝溫卿的口風。
或者變着法地讓祝溫卿收留他,有時還會跟個小孩子似的說他怕鬼。
聽到他說他怕鬼時,司桁自己都不信。
就這樣,一直到四月十七這日,司桁一大早有事要出去,祝溫卿吩咐他早點回來。
司桁點頭,只道晚上肯定回來。
祝溫卿乖巧地回應,看着司桁心頭發軟。
騎着馬走在郊外的司桁,心裏還在想着剛才的祝溫卿。
今日南關城附屬的一小城将選拔一小官員,想讓他把關。
起初他不想去的,這種小事還要麻煩他,這個國家無救了吧。
可卿卿讓他去,卿卿讓他去那就去吧。
突然,司桁拉緊馬的缰繩,頓悟出來。
不是,這段時間,卿卿都不讓他出門,怎麽突然讓他出門了?
當下,司桁就将馬頭換個方向,朝隴西城狂奔。
兩次被祝溫卿蒙騙的記憶冒出來。
卿卿不會還是想逃離他的身邊,特意支他走的吧?
司桁速度極快,馬都發出撕裂的聲音,司巳在後面跟都跟不上。
不到一個時辰,司桁硬生生是跑回來。
他屏住呼吸推開門,閉眼。
這一刻,他竟然有些害怕。
害怕這些日的溫存都是假的。
害怕祝溫卿又一次抛棄他。
“你怎麽這麽快回來?”姑娘驚愕的聲音響起。
司桁擡頭,看見姑娘穿着夢裏她為他賀生辰禮所穿的那件水紅色舞裙站在他面前。
這一瞬間,天地萬物,他的眼裏只有祝溫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