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27-28
27
看他握住了我的那啥,就算我意識不清,也感到挺羞恥的。我選擇了掩耳盜鈴,轉過了身,将我的腦袋埋在了秉堂寬闊的肩膀上,裝作我是個死人。
鼻息間滿是從小到大都熟悉了的氣息,我趴着的那個胸膛結實溫暖,一只手掌溫柔而有力地按住了我的後腦勺,給我的感覺非常有安全感。
我閉着眼睛,很快就摒棄了心中的那些顧慮,遵從了我身體本能的反應,抱緊了秉堂的腰肢,喘息呻吟了起來。
秉堂似乎是用他的臉貼住了我的發頂,時不時在我汗濕的發間落下了淺淺的吻。
體內的那團火燃燒得越來越烈,但那股從下體湧上來的前所未有的歡愉感在一定程度上緩解了我的不适,漸漸地,我不再滿足于那緩慢律動帶來的快感。我睜開了被汗水打濕的眼睛,拽住了秉堂後背的衣物,在他耳邊道:“再快一點,秉堂。”
這句話說出後,我被我自己吓了一跳,因為這根本就不像是我的聲音。它音色微啞,帶有濃濃的磁性,每個字都拖長了些許,尾音上挑,讓我感覺怪肉麻的,自己先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秉堂大抵也是被震住了,動作停了下來,身體也變得僵硬了幾分,但很快,他就繼續了,這次他比之前快了差不多兩三倍。
我的身體暫時還沒法反應這猛烈的快感,只喘着氣,然後便感覺到秉堂的手指插入了我的發間,掌心按住了我的側臉,将我的頭捧了起來。
我很是迷茫地擡起了頭,透過朦胧的視線,看到他的臉離我越來越近,而就在我們的唇将要碰上時,他突然就停住了。
他的大拇指在我下唇摩擦了幾下,低聲問道:“可以嗎?承意。”
我的注意力倒沒有放在這個上面,我只發覺到他手上的動作又慢了下來,頗有點小生氣地道:“別磨磨唧唧的!”
我話音剛落,我的嘴就被堵住了。
他的手掌按住了我的後頸,吻得既深入又輕柔,在他的吮吸下,我竟覺得那股“尿意”又來了。
這次,我能很明顯地分辨出來這與尿急的不同之處,這感覺十分的微妙,我忍不住收緊了牙關,悶哼了一聲。那液體似乎是落入了秉堂的掌心之中,而我還不小心将他的嘴唇給咬了一下。
我下意識地道:“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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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關系的,承意。”他輕柔地給我捋了捋臉側的碎發,溫柔地問道,“現在感覺好點了嗎?”
我重新倚在了他的肩膀上,咬住了嘴唇,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我看到我的那啥已經軟下來了,只是我的身軀仍在止不住的顫抖。盡管下體的腫脹已經得到了緩解,但體內的火焰仍在灼燒,大腿的傷口仍在火辣辣的疼,叫我現在動一動都費勁。
“別怕,我這就帶你回燕州,找醫師治。”他撿起了地上我的褲子,慢慢地給我穿上了,又将我身上那屬于周子尤的寬大衣服給脫了下來,把他自己的外衣脫下,給我穿上了。
說實話,我不是很明白為什麽要換衣,因為秉堂的衣服比周子尤的還大,穿在我身上,就好像是被套一樣。
他細致地給我攏緊了衣襟,系好了衣帶,然後就把我背了起來,大步朝門外走去。
此時,外面空無一人,他直接使用了輕功,迅速下了山。
我靠在他的肩膀上昏昏欲睡,半夢半醒中,我聽到他輕聲說道:“承意,你放心。我一定會将那周子尤碎屍萬段,為你報仇。”
我頓時就驚醒了,下意識地收緊了手臂,說道:“不能殺周子尤。”
他沉默了好一會兒,嗓音略有些幹澀,語氣又有幾分小心翼翼地道:“為什麽?”
“因為……”我懷疑他的那蠱蟲是為了給我治腿的,現在我雖難受得緊,渾身上下無一處不疼,但我分明能夠感受到我兩條腿的存在感了,可我又不敢确定,生怕是空歡喜一場,具體情況還得抓住周子尤後,仔細問問。
現在的我實在沒氣力去闡述這麽複雜的事情,因此我只能簡短地說道:“總之不能殺他!我還需要他。”
秉堂又是許久沒有說話,我只能聽見耳邊“唰唰”的風聲。沒聽他答應我,我實在不放心就這樣睡過去。
“秉堂,你聽到……咳。”話沒說完,我就感覺嗓子眼湧上了一股鐵鏽味,我忍不住嗆出了一口血來。
秉堂很是着急地将我放了下來,用袖口給我擦嘴角的血污。
我執拗地拉住了他的袖子,認真地注視着他。
他回避了我的目光,閉了閉眼,深吸了一口氣,道:“好,我答應你,不殺他。”
我放下了心來,如釋重負地松了一口氣。
他重新将我背了起來,語氣溫柔依舊地道:“靠在我肩上睡一會兒吧,承意。我們很快就回去了。”
我點了點頭,穿着他那大幾號的衣服,倚在他肩上,沉沉地昏睡了過去。
依稀間,我仿佛聽到了“轟”的一聲,我微微睜開了眼睛,隐約看到一棵粗壯的樹木轟然倒了地,秉堂收回了手。
大抵是做夢吧。我迷迷糊糊地心想,秉堂無緣無故為什麽要打樹呢?
想到這裏,我再度阖上了眼,沉入了夢鄉之中。
28
這是頗為折磨的一段時間。
我一時感覺我整個人被放在了火爐之中炙烤,一時又感覺自己被扔到了冬日的刺骨池水之中浸泡。
我又做了一個夢,夢見一名身高兩米的黑衣男子領我穿過了一片黑漆漆的海面,來到了處于上空的一座巨大的瑰麗宮殿。
我似是變成了一個小孩子,大概只到了那黑衣男子的腰間,他面色蒼白如紙,腰間纏着鎖鏈,像極了話本中的地府使者,可他卻沒有那樣兇殘可怖,待我态度和善。
我們進了那座宮殿後,他将我抱上了一個椅子,好聲好氣地囑咐我在此等候,随後他就走向了內殿。
我的雙腿無恙,還能自由地活動。我就晃着腿,左顧右看,看到宮殿的牆壁上刻滿了我看不懂的文字,四處悄無聲息地伫立着十幾名渾身被黑色盔甲覆蓋的衛兵。按理說,我會感到害怕,但實際上我還覺得挺新奇有趣的。
過了一會兒,那黑衣男子跟在一身穿官服的矮胖男子身後,朝我走來了。
那矮胖男子滿臉威嚴,手持一本金色的書,在我身前站定後,便開了腔,“元承意,生于關歷826年十月十八日巳時兩刻,死于833年七月廿八日午時一刻,夭折時年七歲,可對?”
我當時就懵了,“你在說什麽啊?”
他沒有理會我的話,繼續說道:“俗世多苦難,本就是歷劫,能早日歸位也算是幸事。跟我走吧,我會助你……”
他話沒說完,我就跳下了椅子,拔腿就跑。正跑着,我就猝不及防地撞入了一個熟悉的懷抱。
我擡頭一看,頓時驚喜地抱住了對方的腿,大喊道:“娘親,你怎麽也在這裏?”
娘親摸了摸我的腦袋,将我護在了身後,對上了那名矮胖男子,聲音铿锵有力地道:“我要帶他走。”
矮胖男子無奈地搖頭道:“您也該知道,這不合議程。總歸這位也是……”
“元承意只有一個,他是我的孩子。”
“對于世間的生死之事,您理應看透。又何必執着呢?”
“……”
我懵懵懂懂地看他們你一言我一語地說着,對他們的話不甚理解,只能大致看出對方好像是被我娘親給說服了。
矮胖男子嘆道:“罷了罷了,你今日就将他帶走吧。我也權當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只是順帶一提,他日後的死劫怕是少不了。不過還有個大人物也……”
剎那間,所有的場景都化為了濃濃的黑煙,一切都成為了虛無。
我迷茫地望了望周圍的黑暗,然後開始了奔跑,漸漸地,我看到四周充滿了生氣勃勃的綠植,蜜蜂在自由地花間穿梭,鳥兒在枝頭歡快地吟唱。
我繼續跑,看到了熙熙攘攘的市井,亦看到有一名熟悉的身影朝我走來。
我一喜,趕忙跑了過去,揮舞着手臂,大聲喊道:“秉堂!”
他卻是低頭看向了我的雙腿,我循着他的視線看了過去,發現我的雙腿竟是開始變得虛幻起來,就好似是光影鑄成的海市蜃樓,稍縱即逝。與此同時,我的身體也在慢慢地往天空中飄。
我失望極了,當這是我的死期了,正想要向他道別之時,他的手竟是拽住了我,力道大極了。
我被他生生地拽回了地面,腳落地的同時,身體也在逐漸變回了實體,之後我被他給緊緊地抱住了。
我頗是矜持地說道:“好啦好啦。謝謝你,不過我……”
那股滾燙的感覺又來了,我低頭一看,發現我的雙腿竟是着火了。我大驚失色,忙道:“水!快拿水來!”
正在這時,我驚醒了。
醒來時,我正躺在被窩裏,秉堂坐在床邊,在用棉花沾水,打濕我幹燥的嘴唇。
見我醒了,他唇角彎了起來,柔聲問我道:“承意醒了?感覺怎麽樣?”
我感覺我現在肌膚的溫度還是特別高,恐怕都能煮雞蛋了,可是體內的不适感還是減輕了不少。我虛弱地說道:“我覺得我還好。對了,周子尤找到了嗎?”
秉堂臉上的笑容瞬間煙消雲散,他沉默了片刻,提了提嘴角,好像是想勉強擠出一個笑,但他并沒有成功,以至于盡管他語氣柔和,但我還是覺得哪裏怪怪的,“承意的身體還沒有康複,就暫且不要去想外人了吧?”
我瞅着他的臉色,問道:“是不是找到了啊?他在哪兒?”
“他……”秉堂停頓了一下,好似是遲疑于是否要同我說,好在他最後還是說了,“被抓了起來,扔到了監牢。”
我頓時精神一震,急忙道:“我現在可以見他嗎?”
秉堂的臉色陡然間變得越發難看了起來,一時間沒有說話。
我想了一想,覺得我還是應該稍微解釋一下,畢竟我之前可是被周子尤給綁架了,現在急忙說要見他,似乎很奇怪。我認真地道:“周子尤應該是個好人。我身體這樣,好像是他想給我治病,但我也不太确定,我想找他問個明白。”
“治病?”秉堂深吸了一口氣,似是在強忍着什麽情緒般,嗓音壓抑地道,“他扒光了你渾身的衣物,讓你穿他的衣服,還用繩子綁你,給你下藥,這又是治的什麽病?”
我張了張嘴,一時間也不知道從哪裏說起。于是,思維向來跳脫的我就問了一個最不重要的問題:“你怎麽知道他拿繩子綁我?”
“你的手腕都被磨破了。我剛進門時,地上是你的衣服,褲子,還有繩子。而他直接将那樣的你抛下,獨自一個人逃跑了。你怎麽……算了。”他的語速原本越來越快,但說到後來,他像是意識到什麽似的,表情歸于了平靜,止住了言語,挪開了視線,低聲道,“對不起,承意。你大病未愈,我不該對你說這些。”
他站起了身,按住了床柱,嗓音又恢複了溫和,像是什麽事也沒發生似的,道:“我去拿些米粥來。”
他出門了,我想着他的話,越想越覺得好像哪裏不對勁。因為身體的難受,導致我的腦子現在也不太靈光,絞盡腦汁思索了半晌,終于恍然大悟。
——他該不會以為我的初夜被周子尤給奪了吧?貌似……當時的場景,确實也挺容易被人誤解的,尤其是我還洩了那啥。
在他有了這個誤解的情況下,我還不斷地提起周子尤,難怪他是那種反應了。該不會他是以為我被周子尤奪了初夜,就喜歡上周子尤了吧?
我的身體抖了一下,默默地将我的手從被窩裏拿了出來,看到我的手腕上已經纏上了繃帶。
以秉堂的性子,誤解了這種事,居然還為了我,沒有直接殺周子尤,甚至仍舊在我面前那樣冷靜溫柔,呵護有加。看來他對我是真愛啊。
正在這時,門被悄然推開了,進來的是正曦。
他蹑手蹑腳地跑到了床邊,問道:“兄長,你沒事吧?”
我扭過頭,剛回了句“沒事”,視線就被他脖子上的繃帶給吸引了,我訝異地道:“你脖子怎麽了?”
正曦摸了摸纏在自己脖子上的繃帶,憂郁地嘆了一口氣道:“你根本不知道昨天發生了什麽。”
“發生了什麽?”我好奇地問道。
“你被綁走後,元秉堂那厮他瘋了。他挾持了我,帶上了上千名元家弟子,上了白遆堡,逼問我爹周子尤的下落。當時,你們元家都要和我們白遆堡開戰了。他不僅差點就要把我給殺了,而且還把我爹給打傷了。我也不知道我爹在想什麽,親生兒子被綁架,他一點也不擔心似的,但好在你還是被找回來了。”
聽到這番話,我痛苦地閉上了眼睛。
——看來,秉堂和陸堡主的關系這輩子都好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