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一起瘋了吧

阮芳雨聽着沙啞嗓音,這才注意到空氣中的信息素和血腥氣。沒等往後退,仉星航猝然向前将他緊緊抱住,冷意随着信息素撲來,他的雙臂箍在身上,越圈越緊,阮芳雨聽見自己肋骨發出不和諧的嘎嘣聲。

“你松手,疼。”

仉星航臉埋進他頸窩,臉頰和鼻尖接觸到阮芳雨皮膚冰得他蹙眉,唇上帶着涼意,緊接被火熱的舌取代。他趴在阮芳雨側頸又咬又啃來發洩不安,呼吸随着動作急促。

“你滾開!”阮芳雨在濃烈信息素壓制中,被他抓住後腦發絲被迫仰頭,摁住肩膀撕扯反抗。“你松開我。”他怕驚動阿嬷和鄰居,壓抑的低吼從牙縫中一點點擠出。“瘋子!”

仉星航過往聽過太多這個稱呼,但是今夜,他不想聽。

“哥。”仉星航将阮芳雨抵在牆上,用犬齒啃凹凸增生的疤痕。他的聲音很低,眼睫深深垂着,不帶感情的語氣卻出乎意料具有蠱惑性。“哥,你很難受吧。”

阮芳雨一怔。

仉星航說:“我也很難受。我們一起,瘋了吧。”

阮芳雨瞪大眼睛,扭動手腕和胳膊咔嚓作響,花枝落在地上,被交錯的腳步踩爛。仉星航抱着他滾在地上,小聲說:“哥要屬于我,要永遠永遠屬于。”

從小到大,他總是在讨好別人,卻從來沒有得到過任何人的回應。他想變成一個正常人,壓抑着本性對阮芳雨好,他以為自己變了,可當那個Alpha出現。仉星航才發現自己只是進入了另一個輪回,循環往複的在老路上行走。

他厭倦了讨好,厭倦了昨天。

現在,他就只想按照自己真是想法——得到阮芳雨,無論用什麽方法都行。

這一幕和三年前重疊,所有的畫面都被無限放大,阮芳雨顫抖抓着他後頸,指尖在腺體上留下道道血痕,他清晰感覺到仉星航的牙齒咬破了皮膚,信息素随之注入腺體,阮芳雨瞪大眼睛,源于生理本能的淚水從眼眶中流出——

他再一次,被給了标記。

仉星航給了阮芳雨臨時标記,信息素留在身上,向所有人表示自己的主權。事了後意猶未盡又親吻着安撫。“哥乖,哥不怕,我們不會分開的。”

阮芳雨根本不怕分離,他悉心安撫的,只不過是他自己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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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阮芳雨躺在地上,渾身因為憤怒和悲哀顫抖。“是個瘋子。”

Omega被标記分為臨時和終身兩種。但無論是哪一種,都會在腺體上留下Alpha氣息,宣示着對方的所有權。未成年之前的被種下的臨時标記和終身标記氣息可以通過手術消除。但成年以後,臨時标記可以去除,終身标記将永遠留在身上。

“我是。”仉星航毫不避諱,拉起他的手送到唇邊吻了指尖,帶着絲悲傷問:“但這又能怪誰呢?”

“哥,我愛你。”

“滾開啊——”阮芳雨顫抖着,指尖扣住粗糙地面,磨出血痕,帶了哭腔問:“為什麽一定是我,為什麽不能放過我?”

他同情仉星航,甚至因為兩人相似的處境願意對他好一點。可為什麽仉星航每次都要用這樣殘忍的方式強迫着掌控他。

他是Omega,所以就只能別無選擇的被占有、掠奪……

阮芳雨咬着牙問:“你拿我當什麽了?仉星航你究竟拿我當什麽?”

“每一次我想對你好,你都得反咬我一口。你就是要不斷提醒我,我是有多傻逼,而你是有多狼心狗肺!是Alpha,你了不起,你可以不用經過我的同意給我标記!”

沒有激烈的争吵反抗,沒有骨血的碰撞和針鋒相對,阮芳雨就這麽咬牙切齒發出一聲聲質問。他已經不是三年前了,一個臨時标記不至于再讓世界天塌地陷。

他壓下仇恨和過往恩怨,關懷照顧,對仉星航已經仁至義盡。可心肝最終還是喂了狗,這份失落和背叛感讓他憤怒。

“哥。”仉星航握住他手,挨着聲聲指責,濃霧在他眼睫末尖墜了細密水珠,沉重的好似随時會掉下來,但他無法內疚,因為生來就沒有被賦予。

心中憋得緊了,又無法述諸于口。他只好擡起頭,苦笑了下。“你有籠子嗎?把我關進去吧。”

阮芳雨無力閉上眼睛,他有名叫心軟的病,而仉星航總能讓他病入膏肓。日複一日被抛棄,在人性最醜惡的地方掙紮十多年,他又怎麽會正常呢?

阮芳雨一邊批評那些戴有色眼鏡看仉星航的人,自己又一邊不自覺成為了那樣的人。心說真他媽有病。

“我只給了你臨時标記。”仉星航把他從地上拉起,撣掉身上沾的塵土,指尖摩挲腺體,暧昧說:“留下來,別洗,哥屬于我,哥也只能屬于我。”

“哥,我可以什麽都不要,我只要你。你不能離開我,不能背叛我。”

阮芳雨直到此刻,才深深察覺到仉星航那股滲人的占有欲。他擡頭直視偏執的雙目,冰冷又字字清晰說:“我只屬于我自己,起碼到此刻為止,我不屬于任何人。”

“仉星航。別再惹我,我會跟你同歸于盡。”

仉星航一直都知道阮芳雨骨子裏存在着不安定的因子,因為他們本就是同一類人。

“好啊。”他說:“我非常願意跟哥一起,生死與共。”

天光緩慢破曉,霧氣一點點衰退,東方鱗次栉比的高樓輪廓間,露出魚肚白的的顏色。

阮芳雨後半夜就進了屋睡了。仉星航站在巷口,背靠着老舊牆壁,一直到天亮,他仰起臉。陽光在身上浸染了層薄薄金色。

屋內油煙升騰,阮芳雨做好了飯,阿嬷起床,坐在桌邊轉頭超向門外,她看不到,卻問拿碗筷的阮芳雨。“航航是不是在門口。”

阮芳雨放下筷子。“不用管他。”

“阮阮。”阿嬷似乎是輕出了口氣,突然說:“我想以後能讓航航照顧你。”

阮芳雨手一滑,差點把手裏三只碗摔了。“為什麽?!”

“卧槽!你他媽誰啊!”屋外就在此時傳來一陣騷動。林軒推着單車,驚訝看着站在阮芳雨門口的陌生Alpha。他的臉色很白,瞳孔和睫毛烏黑,正壓着眼角盯他,一只腳踩着他車前胎,不讓靠近。

“林軒。”阮芳雨放下手裏碗筷出門,怕晚一步兩個人打起來。

“阮阮……”林軒看阮芳雨出門,臉上的笑沒等揚起就戛然而止,信息素随風而來,同為Alpha,本能驅使太陽穴突突跳動。他眉頭蹙起,臉色瞬間難看到極點。

晨陽照在三人身上,将影子向獨立方向拉開,對峙毫無聲息。

只聽林軒問:“你身上的信息素是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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