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日記本

徐闵把前前後後所有事情所有細節回顧一遍,他終于想明白了,原來侯來友一直是在為唐彥斌辦事,于是他立即在手機上輸入一個手機號,撥通。

電話沒人接。

徐闵就又急又氣不停的撥打。

打到第五遍時,電話接通了,但沒人說話。

徐闵的語氣不卑不亢且帶着被冤枉被威脅的不爽,質問:“我做了所有我該做的,為什麽要這樣對我?”

聽筒裏男人的聲音沉悶且憤怒:“那警察為什麽會找到我?”

“所以你認為是我告訴警察的?”

對方顯然聽出了徐闵被冤枉的憤懑,再次沉默。

徐闵本想好好說話的,但他無論如何都做不到對給自己戴綠帽子,更主要還拿父母的生命威脅他的人低三下四。相反,在氣頭上的他也表明了自己不好惹的态度:“唐彥斌,我沒忘了咱兩是一根繩上的螞蚱,何況我已經拿了你八十萬的封口費,如果真有人要為柳豔輝的死付出代價,那也會是我自己。所以我正式通知你,別再讓侯來友以任何借口去騷擾我父母,如果再有一次,我一定會讓所有人一起下地獄。”

對方沉默了幾秒鐘,淡淡的說:“放心吧。”

從對方的語氣上,徐闵能判斷出似乎自己的這番話起作用了,但他沒有感到一星半點的輕松,因為這樣一來,自己還能殺了侯來友替蘭朵報仇嗎?唐彥斌能把自己見不得光的事情全權交給侯來友辦,一般的心腹,都絕不會這麽幹。那如果侯來友不明不白的死了,唐彥斌能不會懷疑是他?能吃這個啞巴虧?

徐闵犯難了。

經過幾天的冷處理,裴娜終于想到了一個弄清楚兒子到底是被人販子拐賣還是被海叔送人的真相的辦法,那就是去找尤小芒的日記本。于是在以工作為由拒接了尤小芒好幾次電話之後,她主動打電話給尤小芒,語氣刻意保持一如既往寵溺似的負疚:“尤大小姐,都怪我都怪我,都怪我鑽錢眼兒裏去了。消消氣,我現在馬上過去,當面接受批評教育,等我啊。”

尤小芒雖然嘴上就像裴娜欠她錢不還似的沒好氣,但其實在裴娜的電話一來,心裏被冷落的氣就自動撒了。說到底,她知道裴娜為了扭轉公司聲譽受損的局面,确實是忙的腳不着地了,她哪裏是生她的氣,而是在心疼她太拼命。

挂了電話,一看快八點了,她知道裴娜肯定還沒吃晚飯,但自己不會做飯,又不想給裴娜吃外賣,就到小區外臨街的一家常去的小飯館點好菜,微信告訴裴娜,等着她一進門,就喊服務員上菜了。

裴娜一見都是自己愛吃的菜,心裏一陣感動,同時又因自己控制不住的信了孫猛的話而即将要偷看尤小芒的日記本而感到一陣羞愧。她不敢對接尤小芒看似怪怨實則是心疼的目光,便故作饑腸辘辘的樣子,迫不及待的吃起來。

尤小芒雙臂抱胸,斜着眼睛,一副家長心疼孩子,卻要維持家長威嚴做派的口吻:“這是今天的第一頓飯吧?”

裴娜吃的很滿足,擡頭滿臉堆笑,連連點頭。

尤小芒倒了一杯水遞給她,調侃道:“行啊,你這凡胎肉身說不定哪天真就被你自己折騰成超人之軀了。到時候你就越發可以不吃不喝,上天入地的為人民服務了。”

裴娜笑嘻嘻一副知錯的态度解釋說:“是第一頓飯,但不是沒吃東西,在公司吃點心了。”

“要是想不起來來我這兒,這頓也省了呗?”

“那可不,這是我這幾天正兒八經吃的第一頓飯。”裴娜把嘴塞的滿滿的訴苦。

尤小芒身體前傾,雙臂隔在桌上,急了:“你這是耗子給貓當三陪,要錢不要命了?”

裴娜噗嗤一笑,直接噴飯,連帶着嗆了一下,咳起來。

尤小芒忙起身過去給她拍背,讓她喝水壓一壓。

裴娜照做,咳嗽剛停,她雙手握住尤小芒的手,憋着笑,故作滿臉可憐兮兮的祈求道:“小姐,看在小女子連命都不要的份上,您今晚能不能收留我啊?”

尤小芒一驚,小聲道:“小娘子,你這是男女通吃啊?”

裴娜照着尤小芒的屁股就是一巴掌:“去你的。”

尤小芒笑着坐了回去:“哎,娜娜,你知道我前幾天打電話找你幹嘛嗎?”

“想我了呗。”

“确實有人非常想你,但不是我。”尤小芒滿臉八卦般的神秘已然說明對方是個異性。

“誰呀?”裴娜貌似毫不感冒,只專注于吃飯。

“還記得上次孫猛他媽住院要見我,我打視頻征求你和安安的意見,半路殺出來的那個傑瑞嗎?”

裴娜眼睛一翻,想了一下:“嗯,是有那麽個人。”

尤小芒顯的很激動:“有一天晚上安安不是讓咱兩一起去參加一個晚宴,你有場子沒去嘛。結果我就成了你的代言人,被那個美容院裏最小最尊貴的會員傑瑞同志給拉住,一直在打聽你的消息。我哪能輕易洩露閨蜜的信息呢,就躲着他,人家倒是坦蕩,就一直追着我說他是怎麽怎麽被你迷住了,如何如何想見到你啊,那感覺完全就是把你當女神了。哎,關鍵是人家還是個妥妥的富二代,我聽安安說他八歲起就跟他媽媽去澳洲生活了,去年才回國,他老爸就把一個酒店拿出來讓他練手了。怎麽樣,大餡餅可是砸下來了,只要你尊口一開,那世人皆向往的豪門可就向你敞開了一半啊。”

裴娜面無表情的笑了一聲,邊吃飯邊耐人尋味的盯着尤小芒看。

“怎麽個意思,只要你點頭,安安一個電話,保準馬上一出門就有豪車接駕。”

裴娜咕咚咕咚喝了半杯水,抽紙擦了嘴,絲毫不領情:“前腳還嫌我要錢不要命呢,後腳就讓我為錢跳火坑啊?服務員,買單。”

“買過了。嗨,哪能是讓你為錢呢,這不趕巧人家正好有錢嘛。”她忙起身跟着裴娜走出飯館。

“他要沒錢還不敢到處随便嚷嚷着喜歡這個喜歡那個呢。”裴娜嗤之以鼻。

“你能別總那麽人間清醒嗎?就沖着體驗一下和富二代談個戀愛,不好嗎?萬一人家是真的呢?”

裴娜一把摟住尤小芒的肩膀,有點旁敲側擊的意思:“親愛的,戀愛這東西,戀好了,那是愛,戀不好,可就是災啊。又忘了?”

尤小芒瞪了裴娜一眼:“愛戀不戀。”

裴娜笑呵呵的摟着尤小芒往小區走。

“你今晚真不回了?”

“那還有假?”

十點剛過,裴娜洗完澡,說自己太累了要先睡。

尤小芒雖然覺得時間有點早,但她怕自己幹活兒吵着裴娜,也就去洗澡準備睡個美容覺。

在這個空檔,裴娜立即從床上爬起來,悄悄把房門打開一條細縫,随後慌忙在床頭櫃的抽屜裏翻找,翻出幾個小本子,但都不是日記本。接着又把能翻找的犄角旮旯小心翼翼的統統翻找了一遍,都沒找着。在聽見衛生間的開門聲後,她立即輕輕将門關上,跳上床躺下閉眼裝睡了。

尤小芒進屋看裴娜睡着了,小聲嘀咕一句:“這可真是累爆了。”她輕手輕腳将裴娜來不及蓋好的毛巾被給她蓋好,關了燈,上床輕輕躺下。

裴娜翻了個身背對着尤小芒,睜開眼,靜靜的等着。差不多等了半個多小時,聽見尤小芒發出輕微均勻的鼻息聲,她悄悄起身,扭頭看尤小芒睡着了,又輕輕叫了兩聲小芒。

尤小芒沒反應。

裴娜屏住呼吸翻身下床,拿起床頭櫃上的手機,光腳,點着腳尖來到門口,把門打開一條縫,側身鑽出去,再把門輕輕關上。

她來到書架前,打開手機電筒逐一翻找,沒找着。随後像個小偷似的鬼鬼祟祟在每個房間的每個抽屜和堆積的書本裏仔細翻找,最後在存放布藝材料的小卧室的一個不起眼的櫃子裏找到一個厚厚的牛皮紙袋。打開封口,把裏面的好幾個本子和紙張拿出來。先翻看幾個本子,發現內容都是布偶設計圖,再看幾張紙質的證書,分別是棚戶區(頭道窪)兩處院子的房本,宅基地證,土地使用證和兩處院子的房産平面圖。

最後,她無比失落的把所有東西原本原樣的裝好放好,回到卧室上床躺下。看着熟睡的尤小芒,她産生了一個想法,自己要親口問她。

第二天早上,尤小芒醒來,一睜眼裴娜不在了。她迷迷糊糊起床下地出了卧室,聽見廚房有動靜,走到門口一看,裴娜正在做早餐。

裴娜:“醒了。”

尤小芒倚在門口:“好幸福呀!娜娜,要不你搬來和我一起住吧。”

“美得你,趕緊去洗漱,我馬上就得走了。”

“又幹嘛去?”

“公司一攤子事兒等着呢。”

“要命。”尤小芒打着哈欠往洗手間去了。

裴娜熬了小米枸杞紅棗粥,煎了雞蛋,做了兩個三明治,切了一小盤水果。她把這些端上桌擺放好,坐下,心緒不寧的等着尤小芒。

尤小芒洗了把臉刷了牙從洗手間出來,過來坐下,看着桌上賞心悅目的早餐,感嘆:“我要是個男人,早把你娶回家了。”

裴娜微低着頭,沒回應。她用勺子緩緩攪拌着粥,在想怎麽開口。

尤小芒拿起三明治咬了一口:“嗯,美味。”

裴娜終于鼓足勇氣擡頭看着尤小芒,語氣很正式但依舊輕柔:“小芒,有個事兒我想問你一下。”

“你說。”

“那個,呃,就是那個——”裴娜一副無所适從的樣子,雙手捧着面前的粥碗,眼神游移不定的掃着桌面,很顯然她還是問不出口。

“呦,怎麽感覺不像什麽好事兒啊?”尤小芒半開玩笑的盯着她。

“什麽呀。就是那個,呃,什麽來着,我這腦子這幾天總是突發性的短路。”裴娜不由自主的撒了謊。

“還不是累的,昨晚你沾枕頭就睡着了。我可不是吓唬你,你再這麽下去,身體是要出問題的。”

裴娜很機械的笑了一下。

“趕緊吃飯吧,能忘了的事兒,說明也不是什麽大事兒,什麽時候想起來了再說。”

這時,桌上的手機響了。

裴娜一看竟是孫猛的來電,她趕忙拿起手機挂斷,神情頓時慌亂無措起來。

“怎麽了?誰的電話?”尤小芒擔心的看着她。

“一個客戶的。”裴娜把手機攥在手裏,盡量讓自己平靜下來。

“那為什麽不接呀?”

“他是找麻煩的。”

“找什麽麻煩?”

這時手機來了一條短信。

裴娜看是孫猛發來的信息:看來你是不相信我說的話,那你自己來看尤小芒的日記本吧。

她下意識的一怔。

尤小芒看裴娜在幾秒之內的表情變化,就知道她遇到了棘手的事兒,不免就起急了:“怎麽了?到底什麽事兒啊?”

“我現在得馬上去公司。”裴娜忙起身往門口走。

尤小芒不放心,拉住她:“你等我換個衣服,我陪你去。”

裴娜為了安撫住尤小芒,故作輕松說笑:“你去了也幫不上什麽忙,要是打架,公司有十來號人呢。放心,沒事,我走了。”

尤小芒只好叮囑:“有事來電話。”

裴娜沒有回應,匆匆進入電梯,電梯門一關,她就給孫猛回了電話:“一小時後,帶上日記本,在彙鑫商場的星巴克見。”

電話裏的孫猛笑呵呵的說:“這麽重要的事兒不太适合去人多的地方聊,還是來我家吧。”

“你愛見不愛,這事兒我可以問小芒。”

“你不是還沒問嗎,況且你确定能問的出來嗎?”

裴娜沒話了。

“放心吧,這回是真的跟你談交易,不會對你做什麽的。”

裴娜氣惱的挂斷電話,出了電梯,走出樓門。

手機又來一條短信,是孫猛發來的詳細住址。

她站下低頭看着自己的裙子,思忖幾秒鐘後,臉上浮起一種毫無畏懼的神色,然後步履匆匆的向前走了。

自從把壯壯的事兒告訴裴娜之後,孫猛就一直等着裴娜當面質問完尤小芒,尤小芒再來找他興師問罪。可是時間一天天過去,尤小芒并沒有來找他,他就知道自己拉攏裴娜報複尤小芒的計劃成功了一半。之後他就等着裴娜氣消了主動來找他問她兒子的下落,可是時間一天天過去,裴娜同樣沒來找他。他就有點摸不清狀況,坐不住了,于是今天早上主動打通了裴娜的電話。

當裴娜挂斷電話時,他還真有點擔心。難道裴娜真的在乎尤小芒父女要勝過在乎自己的兒子,不肯入他的圈套?但沒一會兒裴娜的電話打了過來,他心裏踏實了。他把見面定在自己家,也是在考驗自己這個籌碼在裴娜心裏的分量。

裴娜開車從尤小芒家直接回了自己家,進門徑直來到衣櫥前,找出一件白色襯衣和一條牛仔褲,換下身上的裙裝。然後來到廚房,從櫥櫃裏翻找出一把彈簧刀裝進包裏就出門了。

她開車跟着導航一路開到孫猛家的小區大門外停下。一瞬間腦子裏揮之不去的都是那天晚上自己被孫猛侵犯的畫面,因此整個身體如痙攣一般蜷縮着瑟瑟發抖。她趕忙閉上眼睛不停的深呼吸。

她從包裏拿出彈簧刀,鋒利的刀刃似乎給自己壯了膽,整個人慢慢的鎮定下來。随後,她下車,走進小區,走進孫猛所在的單元樓,乘電梯來到孫猛的家門口。再次用了一分鐘左右讓恐懼仇恨和迫切想了解真相所交織的情緒平複下來,擡手敲響了門。

孫猛此時正因遲遲等不來裴娜而心裏直打鼓,只能用打手游來排遣躁動不安。當聽到敲門聲,他立即跳起來沖到門口,從貓眼上一看是裴娜,他就像賭徒翻盤似的,興奮的攥着拳頭不出聲的喊了個耶。然後快速調整情緒和面部表情讓自己冷靜下來,打開了門。

裴娜在看到孫猛的一瞬間,眼睛裏不由的流露出了一絲克制不住的敵視。

孫猛笑容可掬,彬彬有禮:“娜姐,請進。”

裴娜渾身充滿戒備的進了門。

孫猛關上門,指向沙發:“請那邊坐。”

裴娜站在門口不動,言語冷漠如霜:“日記本呢?”

“娜姐,別這麽着急嘛——”

“給我看日記本。”裴娜瞪着孫猛,仿佛再多一句廢話,她就要立馬走人。

孫猛無奈嘆氣,走到辦公桌旁,從桌上拿起一個一看就是好多年前那種帶鎖的舊筆記本,拿在手裏晃。

裴娜幾步跨過去就要從他手裏奪過日記本。

孫猛一閃将日記本藏在了身後:“哎,娜姐,你不按規矩來啊。”

裴娜知道孫猛所謂的規矩指的是自己得先答應幫他報複尤小芒。

這是她這幾天反複設想過的事,即使真相真如孫猛所說的那樣,自己都做不到夥同孫猛去報複尤小芒。但此時為了知道真相,她只能将計就計:“你得先給我看日記本的內容,否則,我怎麽知道你是不是在騙我。”

“好,沒問題。”孫猛走到沙發邊坐下,用一根牙簽插進鎖孔,輕輕一撬,鎖子就開了。他翻開日記本,舉向裴娜:“尤小芒的字,認識吧,你先确定一下,這是不是她的日記本?”

裴娜走近一看,确實是尤小芒的字跡。

“我沒騙你吧?”

裴娜不吱聲默認。

孫猛翻開其中夾着便簽的一頁,靠在沙發上,特意裝腔作勢很有感情的讀了起來:“2011 年 6 月 9 號,晴。今天,天塌了。傷心,絕望,不足以形容我的心情,我敢說,今天是我人生中最糟糕的一天,因為我們的壯壯丢了——”

他停頓了一下,擡眼看着用雙手捂着嘴,情緒激動不知所措的裴娜。繼續朗誦似的讀道:“哦,不是丢,是被人偷偷給送人了。而這個人,我萬萬想不到,竟然會是我爸爸。如果不是晚上我聽到爸爸悄悄和對方通電話,打死我,我都不相信,爸爸會做出這種事情。”

讀到此,他戛然而止,合上了日記本。

裴娜靈魂出竅般驚怔的盯着孫猛,看着他把日記本鎖上,才反應過來,忙懇求道:“快告訴我壯壯被送給誰了。”

“娜姐,現在是不是該輪到你答應我的要求了?”

“你想怎麽樣?”

孫猛滿臉痞笑:“和我結婚,氣死尤小芒。”

裴娜剛才軟弱央求的神色瞬間變的無比兇狠:“你做夢。”

孫猛呵呵一笑:“看來你這也不是尋子心切啊,連這點犧牲都不願意付出。”

“孫猛,你以為我只能從你這兒知道我兒子的下落嗎?”

“那不然呢?去問尤小芒或者她爸?”

“你還說對了,今天早上我正要問小芒這事兒。”

“那你為什麽還來找我呢?”

裴娜一時語塞。

“娜姐,我很佩服你,這件事情過去了五天,你都沒有告訴尤小芒,說明你足夠理智,想的也足夠明白。你很清楚,問了也是白問。這種事情,他們是絕對不會承認的,而且只要他們知道你已經知道了真相,就會告訴對方多加小心,那你就永遠都別想找到你兒子了。”

裴娜冷笑道:“你別廢話了,我寧願找不到兒子,都不會跟你這種人渣結婚。”她轉身就往門口走。

孫猛忙起身喊住:“哎哎哎,跟你開個玩笑,你以為我真想跟你結婚啊,我還怕被你下藥毒死呢。”

裴娜覺得還有戲,便站下了。

孫猛走到裴娜面前,換了一張嚴肅認真臉:“只要你配合我,用尤海生的那兩處院子給我做擔保抵押貸款,我馬上告訴你壯壯送給了誰。”

裴娜定定的看了孫猛三秒鐘,直接戳穿他:“然後你再想辦法把那兩處院子占為己有,對嗎?”

孫猛沒想到裴娜會猜中自己的心思,一時竟有些心虛的想不到合适的說辭來辯解。

裴娜笑了:“果然是為了那兩處院子。孫猛,你以為我是傻子嗎?會配合你做這樣的事情?你真是既卑鄙又愚蠢。”她惡狠狠的瞪了孫猛一眼,就往門口走。

孫猛一下子被激怒了,他沖到門口一把拽住正要開門的裴娜,進而雙手抓住她的肩膀将她推靠到牆邊,惱羞成怒的吼道:“我是在幫你,你分不清好賴人,是嗎?”

“你松開。”裴娜奮力推搡着孫猛。

孫猛用身體死死的頂住了裴娜的身體,讓她動彈不得。

裴娜放棄了抵抗,把手悄悄的往包裏伸。

孫猛忽然間像個變态的色魔一樣,一只手掐住裴娜的下巴,另一只手在她身上肆意亂摸,無比憤恨的說:“我的生活已經被尤小芒給毀了,我要點賠償,難道不應該嗎?你也是受害者,你為什麽能執迷不悟呢?”接着他就開始報複性的強吻裴娜。

裴娜在費勁的從包裏往出拿刀的過程中只能強忍着被孫猛亂摸亂啃。

孫猛一時獸性大發手忙腳亂的解着裴娜襯衣上的紐扣,扣子解了一半,忽然間,他像被點了穴似的定住了。

裴娜滿臉殺氣騰騰,呼吸急促的怒瞪着孫猛。

孫猛保持着固有姿勢,身體微微的離開了裴娜的身體。他小心翼翼的低頭一看,裴娜手裏的刀子正頂在他的肚子上。他頓時吓的張口結舌的求饒道:“娜,娜,娜姐,娜姐——”

裴娜從緊咬的牙縫中擠出兩字:“閉嘴。”

孫猛舉着兩只手,乖乖的閉了嘴。

裴娜往沙發那邊看了一眼,呵斥道:“走。”

孫猛看似很聽話的轉過身往沙發邊走,但他的眼睛卻賊溜溜亂轉在想轍。

裴娜距離孫猛一步遠,用刀子逼着他來到沙發邊,她拿起茶臺上的日記本,用刀指着孫猛不讓他動,自己倒退着往門口走。

孫猛站着不敢亂動,心急如焚的看着裴娜即将退到門口。忽然靈光一閃,他冷不丁的指着裴娜的身後,喊道:“娜姐,小心。”

裴娜條件反射般的回頭一看。

孫猛趁機如猛虎一般撲過去,将她撲倒在地。然後騎在她身上,滿面兇狠的掐住她的脖子,往死裏掐:“媽的,你敢耍老子,老子弄死你。”

裴娜被掐的發不出聲音,她猛烈的掙紮着,但從孫猛那兇殘恐怖的神情判斷,她覺得自己這次恐怕是兇多吉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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