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遇襲

這是一間典型的單身公寓,布置簡單刻板,就連裝修也像是在參照某些網路上的樣板房一樣,毫無特色,直白規整,乏善可陳。

清次閉眼靠在lancer的背上,身體軟綿綿的癱倒着,手腳虛懸,仿若猝死。他利用秘術把五感都投影到寄生體上,從早早被種下蟲蠱的真戶吳緖視角去觀察他眼前的一切。清次肆無忌憚的讀取這個身形枯瘦的中年人腦內的記憶。

很快就意外的發現,他明明不是這個宿舍的主人,錢包內卻放置着房間的鑰匙。遠遠窺視的間桐清次很快被勾起了些許好奇心,他操控真戶吳曉的肉身打開房門。客廳裏沒有燈光,有些暗沉,左側的卧室裏隐隐有些聲響。清次有些懷疑弄出聲響的是不是趁着主人沒回家的間隙前來行竊的小偷。

清次急忙讓真戶的身體加快速度,一個箭步沖到房內。

一個精赤着上身的健碩男人正雙臂吊在鐵環內,賣力的鍛煉着。這樣的場景讓清次覺得有些尴尬。一個形貌可怖的嗜殺搜查官,間桐清次從沒想過真戶吳緖這個幾乎喪失所有善良的家夥也會和什麽人有這麽親近的接觸。

幾乎是下意識的,清次再次釋放魔力刺探這個被寄生的可憐蟲腦海裏更多的記憶。被刻印蟲折磨的疼痛讓真戶吳緖的肌肉生理反射性的顫抖起來,他難以支撐的搖晃了兩下。亞門鋼太郎立刻一個動作利落的翻身從鍛煉器材上滑下來。十分關切的扶穩真戶的身體:“前輩你怎麽了,是身體有什麽不舒服麽?”

青年的聲音十分剛毅,肌肉硬實。因為沒有衣服的阻擋,間桐清次甚至能依靠魔術把他獵豹般的肌肉紋理都纖毫畢現的重現在自己腦海裏。亞門經過艱苦鍛煉得來的肌肉力量十足,只稍微用力,就輕松的讓真戶吳緖的身體穩定下來。

刺探記憶的魔術工程已經消去,被操縱的真戶毫不猶豫的用衣袖裏暗藏的手術刀割裂了亞門的胸口。伴随着亞門錯愕的驚呼聲,寄宿在真戶身體內的蟲豸順着兩人緊貼的肌膚游弋到青年的心髒處。

只需半秒,青年強健有力的身體被超越常識的異種據為己有。卧室內的吊環因為失去主人的支持正無助的來回搖晃着。意志堅定的少年不過片刻就已經成為了亡魂的囊中之物,下級搜查官亞門的名字永遠成為歷史,從此只餘下被拴緊項圈的奴仆。

一個小時之後,奴仆準備好豐盛的晚餐在自己的單身公寓裏迎接自己全新的主人。真戶吳緖的身體和血肉卻早已被瘋狂的蟲豸們啃食殆盡,唯有他指尖的銀色指環被棄置一旁,灰溜溜的滾進沙發的間隙裏。

晚餐之後,清次笑着把自己的騎士推到硬梆梆的鋼絲床上,一臉困倦:“很久沒有這麽長時間使用蟲傀儡術了,在東京這早已被徹底損毀的靈脈下,竟意外疲憊呢。這種床我實在是不習慣,只有委屈我忠臣的騎士暫時充當這件誘人的物件了。”

Lancer看着清次臉上還帶着少年狡黠的壞笑,縱容的輕輕推了推他的額頭,然後胸腹朝上平躺下來,低沉的聲音很是溫柔:“您的豪華大床已就位,我的主人。”

清次笑着伸手在他胸前的紅點上擰了擰,滿臉愉悅的把面頰貼到騎士溫暖厚實的胸膛上,正要躺下。窗口處卻傳來一聲怪響,竟是有人跟蹤了lancer剛剛行動的路線,直接入侵到公寓內部來了。

正在廚房洗碗的亞門第一時間就發現了門外的異動,他随手在門邊拿了一根棒球棍,就急速沖了出去。屋外早已布滿了影影綽綽的黑影,看不清敵人的實體。詭異的魔法生物身形單薄面目模糊,腿腳甚至和下水道的污水一般,粘膩而緩慢的在地面上滑動着,濕漉漉的讓人作嘔。

亞門謹慎的守護在門口,并未貿然上前拼殺。清次也沒什麽精神出去,索性就讓派lancer出去清理一下,至于這些異物到底是什麽人指使的,他暫時還沒興趣知道。反正,如果是有所圖謀的,不狠狠吃點教訓的話,很快還會再次上門的。

清次很對亞門的身材相貌都十分滿意,就順便把他也叫了進來,給了一個小催眠,讓他默默在客廳的飯桌上趴着睡了。

屋外的戰鬥十分短暫,雖然對手是不明正體的異物,但比起陰影之地裏徘徊的亡魂,這些魔術痕跡明顯的複制之物連lancer的衣角都碰不到。他身上依舊套着那件滑稽可笑的花俏襯衫,手中赤紅的魔槍随意劃出死亡的軌跡。不過是清次對着亞門搖搖手指的時間,甚至不能稱為戰鬥的屠殺就結束了。

Lancer面無表情的推門進來,卻沒留意到自己腳下突兀的蜿蜒出一道蛇形的陰影。

喑啞晦澀的聲音在屋內散開,就如同用鈍刀切割在玻璃上,讓人煩躁不已:“身懷異術的少年啊,你既然領悟了長生不死的奧妙,那麽就把身體交給我吧。”

從地面的劃過的陰影似乎被這粗砺的嗓音賦予了生命,搖搖晃晃的站起來,逐漸由細長變得平滑起來。一個高挑的男性輪廓逐漸從陰影裏顯現出來,他詭異的聲線不響是人類的嗓音,在刺耳的字句中間還夾雜着破碎的雜音,不過簡單的幾句話似乎也說的極為吃力。

覆蓋真黑色風衣的男人幽靈一般從lancer腳下的縫隙中誕生,随後就急速朝清次面前滑了過來。然而,這個速度再快也阻止不了逆轉因果的魔槍。赤紅的槍尖無視跨越大半個客廳的物理距離,準确而兇狠的刺在陌生男人的心髒上。

男人從喉嚨深處翻滾出慘叫,他黑色的風衣割裂成碎塊四處飛散。他身後蜿蜒的影之長蛇也開始高頻率的扭動搖擺起來。Lancer随手抽回□□,擡手在虛空中畫出符文,他骨節分明的手指,回環半圈,緩緩勾畫出一個反寫的字母C來。

耀眼的紅光以騎士為中心在房間內鋪開,黑沉的暗影像是被什麽人捅破了一般,飛快融化在空氣裏。奇異的是,如此威力巨大的火焰卻并未在客廳裏留下任何痕跡,憑空出現又轉瞬消失,堪稱神跡。

清次無奈的長嘆一口氣,起身帶窗前,揮手修複了被異物撞破的玻璃:“沒想到當時一個照面,我竟看錯了。這家夥雖然是長生種,卻和血族裏高貴神秘的真祖沒有半點關系,不過是個卑劣的行竊者而已。”

Lancer收回魔槍,修長有力的手臂從身後搭在間桐清次的腰線上,幼稚的往他頸後吹氣:“不是吸血鬼的長生種,在我被聖杯賦予的常識裏并不存在。”

清次在窗前被夜晚的寒風一吹,竟是一點睡意也沒有了。他順勢靠進自己的騎士懷裏,耐心解釋起來:“嚴格來說,剛剛那個男人是使用煉金術合成的半吸血鬼,由普通人類轉化而來。在煉金術橫行無忌的黑暗中世紀,有一個讓人聞之色變的強大煉金術士。

他甚至成功使用煉金術竊取和複制了血族始祖該隐的原初之血。德拉庫拉趁着十三真祖沉睡的時候,利用罹患黑死病的平民瘋狂制造出許多類似高等血族的生物來。

這些短時間內被強行融合該隐之血的普通人一開始就帶着瘟疫的陰影。他們雖然沒有真正血族貴族那樣強大的實力,卻意外的擅長隐匿,而且并不需要吸食人類的血液。很快這些血族的‘亞種’在世界範圍內引起了恐慌。他們中的絕大多數都繼承了德拉庫拉本人的瘋狂基因,對實驗研究和長生不死有着近似瘋狂的執念。”

“怪不得煉金術師們,現在都低調的把他們的分部放置在時鐘塔之後。原來歷史上臭名昭著兇威赫赫的德拉庫拉,真實身份竟然不是血族是煉金術師。”德拉庫拉這樣的家夥,就連普通人中間都流傳着許多和他有關的恐怖傳說。這個部分被理所當然的包含在了聖杯賦予的常識裏。突然得知他的真實身份,即使是一慣鎮定的lancer也不免覺得有些驚訝。

“剛剛被你用盧恩符文燒死的家夥,從氣息上判斷應該是僥幸逃過血族追殺的遺留物。這種破壞血族避世戒律的異形,很快遭到了聖堂教會和血族兩方勢力的聯合絞殺,就連不少煉金術士和黑女巫,當時也一同被牽連其中,處以火刑焚燒。你的戰鬥直覺的确敏銳,這些半吸血鬼最害怕的就是火,尤其是從盧恩符文裏召喚出的虛空之火。

正是因為這個原因,哪怕剛剛那個家夥已經是存活了至少五百年的亞種,也十分憋屈的瞬息間就被你消滅了。他甚至連一個像樣點的大型煉金術都沒能施展出來。”窗外月色正好,間桐清次躺在lancer懷裏側着頭同他敘話,聲音清透,神情溫潤。兩人四目相對,相視一笑,氣氛溫馨美好又默契十足。此時此刻的間桐清次倒當真恢複了幾分弗迪亞生前,那大國皇子的氣度與風雅。Lancer一時間竟是看呆了。

因此,他們兩人誰都沒注意到,地板上陰影被焚燒後留下的灰燼已經悄悄聚合成長蛇的圖影,飛出門縫消失了蹤跡。

作者有話要說: 十九,看到留言我回頭翻了一下,發現騎士那篇竟然是V文。

我把被鎖章節發給你可好?沒想到你這麽早之前就在看我的文了,難道不來一發地雷獎勵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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