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等待

隐藏在北大西洋山脈中的“彷徨海”是魔術協會中最為神秘的部門，據說由北歐遺落的凱爾特祭祀組成，別名“移動石棺”，宗旨和要義不明。間桐清次在魔術協會內的真實身份，正是這個分部的核心成員之一。

紮根于倫敦大英博物館內部的時鐘塔，位于埃及阿特拉斯山脈的“巨人之地窖”和徹底貫徹秘密主義的北大西洋“彷徨海”。這便是流傳數千年之久的魔術協會三大部，以上的三部門同心合力，運營着魔術協會……

當然這只是自欺欺人的場面話。這三部門幾乎從不進行相互交涉。雖然不是明确的敵對關系，但是三個部門的處事方法和魔術理念都完全不同，基于此判定成它們有着相當大的隔閡也沒關系吧。

這是位于東京銀座繁華商業區內的一個高級賓館，言峰绮禮極為耐心的向自己的從者展示電腦的諸多用處。在液晶屏幕上和清次的資料一起顯示出來的，還有他繼任間桐家新任族長時的照片。眉目清晰，衣冠楚楚。

Assassin抱着手臂站在自己的禦主身後，神情冷肅，眼光銳利。

“绮禮你的情報收集能力十分有限，間桐本家的魔術以吸收和使役為主，并沒有擅長北歐魔術的背景。間桐清次這個人，明顯身懷秘術。你既然在救下他的時候就暗自在其體內留下了魔術印記，為什麽不早早探明此事？還是說你一開始就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你那個出身名門的情人遠坂時臣身上？”

“閣下不是并無未達成之夙願麽？為何反而對大聖杯的歸屬這麽在意？如果您對我把聖杯交給遠坂時臣持有疑慮的話，不妨現在就說出來。就算沒有聖杯，我也有自信能得到時臣的信賴。”言峰绮禮沒想到自己的從者也會對其他master情況有興趣，他只是單純的想找個話題出來，才打開電腦的。

已經做過一次master比誰都清楚，在被召喚出的一瞬間，Assassin就被賦予了和這個世界有關的諸多知識，電腦的用法自然也是包括在內的。只是重生之後的他，因為前世被吉爾伽美什蠱惑，他早就在無意識間把愉悅的概念融入到了自己的行動之中。在他看來，能夠反複讓自己沉默寡言的從者開口說話，也是不可多得的樂趣和愉悅。

“即使現在并沒有明确的願望，也不妨礙我先把許願的機會搶到手。我最讨厭的就是白白浪費機會之人，德川将軍如果不是一再浪費機會，最後又怎麽會悲慘的敗亡。已經從書本裏得知歷史的我，對他亦是相當的失望。”Assassin聲音刻板，毫無起伏，眼底早已被寒霜覆蓋，很顯然心情相當不好。

言峰随手合上電腦，垂頭低笑：“果然，我還是很不習慣和英雄氣太重的人打交道。既然這麽麻煩，還是先約束一下吧”伴随着神父低沉醇厚的男音，龐大的第五元素開始疾速在房間內回旋，他高高舉起自己的手腕，刀削斧鑿的側臉冷漠而殘忍：“以令咒之名，宣告服從，戒律吾之使魔。”

Assassin 眼底閃過一絲驚訝，站立的姿勢也逐漸顯出幾分恭敬和退讓的意味來。暗殺者的階職不管其他數值多麽強悍，抗魔力也會被大聖杯修正。用令咒施放的戒律雖然因為範圍寬泛，而降低了使用效率，也依舊在約束上卓有成效。

“哎呀，實在是沒想到。吾之主君，竟是如此不得谏言的獨斷之人麽？不管怎麽樣，我以後都聽從你的方針就是了，你可別再浪費令咒了。那玩意要是用光了，我也會很麻煩呢。”Assassin的喃喃自語雖然音量不大，久經修行的言峰绮禮也仍然一字不漏的聽進耳朵裏，毫不掩飾的開口奚落他：“對你這樣的忍者來說，恐怕把聲名威望看得比性命還重要吧。真是可惜，我言峰绮禮大概正是這個世界上最不在乎榮耀的人。從此刻開始，你一定要努力忍耐，免得一個不小心就把忍刀捅進我的心髒裏，在千年之後莫名落下個弑主的惡名，可就真是要糟糕了。”

“就算即刻死去，吾之榮耀亦不得污名。莫非在禦主眼中，我服部半藏竟是貪生怕死之輩？”言峰的語氣實在太過微妙，哪怕是半藏這樣不擅言詞的個性也忍不住開口反擊。然而，心思直白的他，到底還是未曾察覺，就連他的這種反擊也成了日常生活裏取.悅绮禮的調劑品。

主仆之間的相處，之所以會在短短一個月的時間裏就激烈到針鋒相對的地步，說到底還是多少都保持着英雄意念的從者對自己主人空洞可怖的內心毫無準備罷了。然而，對早已經過無數煉獄之地的英靈而言，服部半藏也會畏懼言峰绮禮內心巨大殘忍的空洞，只是需要更多的磨合時間而已。幸好，大聖杯還是數年時間才會溢滿。

對自己的禦主有所了解的Assassin早已經對勝利不抱希望了，只想着多少也要在這場莫名的搏殺中拼出幾份聲名來，這才不白費了難得的又一次轉世輪回。至于厭惡和背叛，對忍者而言，服從早已深植在骨血裏，哪怕處境尴尬，Assassin也從未想過要因此而放棄自己的忍道。

哪怕是酷烈的折磨和拷打，對身經百戰的忍者而言，也不過是一次艱難任務裏無關緊要的小插曲。更別說，只是像言峰绮禮這樣在語言上給予一點點難堪了，這樣的對話即使再重複百次，也無法動搖Assassin的意志。

影子的意志，潛力巨大行動低調。無物不可吞噬，亦無物不可融合。哪怕禦主身陷龍陽之好的泥濘裏，判斷失常，他也會毫不猶豫的守護在陰影裏，哪怕步入深淵，仍舊不忘初心就是了。至于直面死亡和傷痛，對獨立于忍道巅峰的半藏來說，還真不是什麽值得刻意和提及的事。

想必能通過王冠的三岔口，重返現世，必然也不會是無名之輩。

酒店房間溫暖熨帖的桔色燈光之下，Assassin冷硬的側臉緩緩軟和下來，他皮膚微動，整個人再次消失在虛空之中，化作靈體，靜默等待。

作者有話要說： 從頭整理了一下細綱，大概把分成兩部的細節都撸過一遍。

希望大家看起來還算順暢，中間有不少過度情節，被省略了。

最後，跪求作者收藏，好心的看官們，來一發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