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在小鎮上轉悠了半個小時, 杜元哲沒找到游戲點,倒是碰到了明展書,杜元哲見禮道:“學生見過先生。”

明展書顯然也很入戲, 摸了摸假胡子道:“元哲,可尋到線索?”

“學生找到一個。”

明展書從懷裏取出信封:“為師也尋到一個, 元哲可願交換?”

杜元哲拿出自己的信封:“學生自是聽先生的。”

兩人交換信封, 杜元哲打開明展書的信封:

【偶遇故人讓你驚訝,偶然得知的一件事更是讓你欣喜若狂】

明展書看了杜元哲的線索後搖搖頭:“兩個線索都是雲裏霧裏, 為師實在看不出什麽。”

杜元哲深深看他一眼,溫聲道:“先生不必着急, 我們繼續尋找線索便是。”

明展書點頭,兩人再次分開。

接下來杜元哲運氣不錯,看到幾個少年在蹴鞠, 他立刻走過去問道:“我可以和你們一起玩嗎?”

稍微大的少年看了看他身後的攝像機,僵硬地說臺詞道:“可以,只要你能贏了我們,我們就會給你一樣你想要的東西。”

游戲規則很簡單, 四個少年一隊, 他們會竭力阻攔杜元哲,只要杜元哲能在他們的阻攔下順利進球,就算他贏。

杜元哲站在四人對面, 腳下踩着蹴鞠, 心裏有些懷念,自從開始演戲後他就沒再踢過球, 想當初年少無知, 他也曾有過當足球運動員的夢想。

“我要開始了!”

話音剛落, 杜元哲就帶球沖向他們, 幾個人立刻分散開将他圍起來,牢牢攔住他進球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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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元哲暗暗搖頭,這幾個人沒一點戰術,只顧着攔着他,這場比賽完全就是欺負小孩子,一點成就感都沒有。

杜元哲無意虐菜,随意做了幾個假動作就突破了圍困,突圍的那一瞬間,他瞄準球門直接用力将球踢出去。

咣——

正中球門!

幾個少年頓時變得垂頭喪氣,他們輸得太快了。

杜元哲安慰道:“你們踢得很好,只是我比你們年長,不論是力量還是經驗都比你們多,如果你們再年長幾歲,今天輸的就是我了。”

少年們聽言臉色好看很多。

杜元哲又得到一個線索。

【從你父親身上能找到答案】

要去找王天敬?

杜元哲搖頭,應該不是這種意思,大家都是只有一個角色卡,剩下的線索都藏在游戲中,節目組怎麽确定王天敬這時候已經得到了和杜元哲有關的線索?

這句話應該是有別的意思,杜元哲已經有了思緒,下一個游戲應該就能确定。

......

金昊穿着別扭的衣裙走在街上,回頭率百分百,街上的群演都低頭偷笑,一邊笑一邊偷瞄他。

金昊一臉木然,他已經麻木了,想笑就笑吧,我才不在乎。

“呦,夫人,你我真有緣分。”

王天敬和金昊打招呼。

金昊眼睛一轉,掐着嗓子道:“老爺~”

王天敬整個人裂開了,身體吓得一顫:“夫,夫人你別吓我。”

“讨厭~”

金昊臉上露出做作的笑容,慢慢靠近王天敬。

王天敬只覺得渾身不舒服,後退道:“你別過來啊。”

金昊笑得愈發惡心人。

【明展書被暗殺,教書先生的戲份到此結束。】

節目組通報的聲音傳來,金昊兩個人都愣了。

金昊愕然道:“怎麽會死人?”

王天敬也忘了扮演,道:“我們就是演個小短劇,怎麽還能有人提前領盒飯?”

金昊皺眉思索:“拍攝開始後,節目組不會幹涉,展書肯定是被我們其中一個人殺的。”

金昊的目光落在王天敬身上。

王天敬一臉荒唐:“你看我做什麽,我剛才一直和你在一起。”

金昊冷笑:“你可是縣令,有的是人替你辦事,根本不用親自出手。”

“真不是我!”

王天敬要吐血了,他正驚訝呢,結果一口鍋從天而降。

金昊後迅速遠離王天敬,道:“你的嫌疑最大,我得離你遠點,別跟着我。”

看着他離開,王天敬扶扶頭頂的官帽,想起了自己的身份,嚴肅道:“竟敢懷疑本官,他現在哪還有半點溫柔賢淑的樣子。”

說完臺詞,王天敬板着臉也離開了。

金昊和王天敬分開後,幸運地找到一個游戲點,完成後得到了線索,剛打開就臉色大變,正好這時候侯瑜走過來。

“金.....伯母,”侯瑜憋着笑:“小女子給伯母請安。”

金昊沒心思和她說笑,看看左右,低聲道:“小瑜,你記住伯母的話,記得小心老爺,如果我出什麽事,你讓元哲趕緊跑。”

侯瑜一臉懵:“伯母,發生什麽事了?”

金昊道:“明先生八成是老爺派人殺的。”

侯瑜驚恐:“怎麽可能?伯父他向來公正廉明,怎麽會無故殘害他人性命,更何況明先生對公子有授業之恩。”

金昊搖頭嘆氣:“唉,這一切都是我的錯,只希望我們的死能讓老爺消氣,別牽連到元哲。”

侯瑜越聽越糊塗,正想再問,節目組通報聲再次響起。

【金氏中毒而死,縣令夫人戲份結束】

金昊暗道果然。

黑衣人迅速出現,捂着他的嘴帶他離開,不給他說話的機會。

侯瑜一副“我在哪兒我是誰”的問號表情。

金昊給她說了很多,但唯獨沒告訴她原因,搞得侯瑜現在非常迷糊,好在她記住了一點,她要去找杜元哲。

“我不能讓伯母白白犧牲。”

侯瑜扭頭看看街道,随意選了個方向尋找杜元哲。

另一邊,杜元哲遇到了王天敬,兩人都聽到了金昊身亡的消息。

王天敬很投入角色,怒聲道:“在為父治下,竟然接連發生兩起命案,兇手根本沒把縣衙放在眼裏,為父一定要把兇手捉拿歸案。”

杜元哲眼中滿是悲痛:“爹,您一定要給娘和先生報仇。”

王天敬怒氣難消:“元哲放心,為父定不會放過兇手,你可有什麽線索?”

杜元哲搖頭,從懷裏取出兩個信封,道:“我運氣不好,只得到兩個線索。”

王天敬将信封一一拆開,疑惑道:“為父身上有答案?我怎麽不知道?”

“爹都得到了什麽線索?”

王天敬的線索比杜元哲多一個。

【你愛民如子,百姓都很愛戴你】

【你妻妾不少,但膝下只有一個兒子】

【最近你夫人變得很奇怪,總是勸你辭退明先生】

杜元哲分析道:“爹,這第三條線索或許和娘被害有關。”

王天敬點頭:“為父也是如此想,只可惜明先生已經死了,要不然或許可以問出些什麽。”

因為已經死了兩個人,兩人決定一同行動,剛拐彎就看到一同走來的林斌和侯瑜。

侯瑜看到杜元哲很高興,正要說什麽就看到他旁邊的王天敬。

侯瑜頓時閉上嘴巴,柔聲道:“公子,小女子有事要單獨和公子說。”

王天敬臉上露出老父親般的表情:“去吧去吧,為父和林公子聊聊。”

杜元哲只好跟着侯瑜走到另一邊。

确定王天敬聽不到他們說話的聲音,侯瑜輕聲道:“公子,伯母死的時候正和我在一起。”

杜元哲眼中閃過一絲驚訝,忙問道:“我娘可有留下什麽線索?”

侯瑜道:“伯母說是伯父殺了他和明先生。還說這都是他的錯,讓你在他出事後趕緊跑。”

杜元哲一臉不敢相信:“怎麽會是我爹,我娘是不是搞錯了?”

“我也不清楚,伯母還來不及說就死了,兇手下手太快了。”

侯瑜很郁悶,好歹等金昊說完再殺他啊。

杜元哲道:“侯姑娘,讓我看看你的信封,或許其中有我娘和先生出事的線索。”

侯瑜也有三個信封。

【未婚夫才學出衆,和你很般配,你很滿意這個親事】

【隔壁的秀才總是念酸詩,讓你很厭煩】

【你偶然發現未婚夫的貼身小厮從藥鋪出來,很擔心未婚夫的身體,特意派人打聽了縣衙的一些情況】

杜元哲目光閃了閃,将信封還給侯瑜,失望道:“這裏面并未提到我娘和先生。”

侯瑜也知道這幾個線索沒用,要不然她也不會聽不懂金昊在說什麽。

回到王天敬身邊,杜元哲道:“爹,侯姑娘有事拜托我,我得和她一起離開。”

王天敬擺擺手:“去吧。”

林斌立刻道:“小生可以幫忙。”

王天敬拉住他,目光不善道:“林公子學問不錯,本官再考考你。”

林斌無奈,只能看着杜元哲和侯瑜離開。

王天敬和林斌東拉西扯,兩個人都心不在焉,都想着趕緊找到線索。

如今已經是下午五點,他們在這個小鎮待了快一天,就中午吃飯的時候休息了半個小時,現在所有人都處于疲憊狀态,偏偏還得扮演角色。

距離拍攝結束還有一個小時,他們都想能再找到幾個線索。

這裏的很多游戲都被玩過了,兩人找了許久才找到一個沒玩過的,順利通過游戲,兩人都拿到了信封。

王天敬打開信封:

【明先生的秀才弟子說有要事告訴你】

看到這句話,王天敬下意識看向林斌,卻發現林斌正一臉古怪地看着他.....的官帽。

王天敬心生不安,一把搶過他的信封:

【你曾看到縣令夫人和教書先生拉拉扯扯】

王天敬如遭雷劈。

與此同時,節目組通報聲再次響起。

【侯瑜被殺,拍攝時間到此結束,請各位嘉賓回到最初的集合點】

......

早就領盒飯的明展書和金昊也來到這裏,一看到王天敬,金昊就質問道:“老王,肯定是你對不對,都說一日夫妻百日恩,你好狠的心啊。”

王天敬的臉色同樣不好看:“你能好到哪兒,竟然給我戴綠帽子,我堂堂七品縣令難道比不上一個破教書先生!”

因為領盒飯太早,什麽都不知道的明展書一臉茫然,不知道這裏面怎麽還有自己的事。

金昊聽到這話氣勢一洩:“你都知道了?可你也不能殺人啊。”

王天敬再次否認:“我早就和你說過,人不是我殺的。”

金昊愕然:“那會是誰?”

現在已經結束了,王天敬沒必要再騙人。

侯瑜看向杜元哲,不敢置信道:“是你殺的我對不對?”

杜元哲微微一笑沒有否認。

周圍偷看他的女工作人員一臉迷妹樣,心想人長得帥又聰明實在太有誘惑力了。

“什麽,元哲殺的?”

衆人皆愣了,都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節目組導演出聲問道:“元哲,你是什麽時候開始懷疑的?”

“從看到王老師的綠帽子開始我就有些懷疑,”杜元哲解釋道:“古代的七品官袍确實是綠色,但官帽不是綠色,實際上,在古代,綠色是一個低賤的顏色,就連尋常百姓都不會用綠色帽子。”

“我覺得節目組不可能犯這麽明顯的錯誤,所以很大可能是故意為之。”

“在玩了兩個游戲,并且和明老師交換線索後,我就基本上确定了猜測,而接下來我的游戲獎勵出現變化,更是證實了我的猜測。”

金昊好奇:“什麽變化?”

“我完成游戲後,游戲獎勵變成可以選擇得到一條角色線索,也可以提一個要求。”

明展書還是很疑惑:“可是你為什麽要殺死我們三個人?”

杜元哲道:“如果我沒推斷錯,事情應該是這樣:有一天我聽到母親和先生吵架,母親慌不擇言承認了一件事——我其實是先生和母親的兒子,當年母親和先生私定終身,但因為某些原因分開,後來母親嫁給父親,卻發現自己已經懷孕。”

“本來這個秘密只有母親一個人知道,但先生意外來到府衙成為我的教書先生,然後兩人相遇,先生因為某些原因對我的身世産生懷疑,這才有了那次吵架,我才有機會得知真相。”

“這件事對我來說就是晴天霹靂,我從小就被教導要好好讀書,将來考取功名,金榜題名已經成了我的執念,可現在我的仕途還沒開始就即将葬送。”

“一個私定終身生下來的私生子,和縣令之子,哪個更有前途一目了然,所以我下定決心要除掉所有的知情者,然後繼續當我的縣令之子。”

“本來事情進行得很順利,我派人暗殺了先生,又下毒殺死了母親,可百密不如一疏,侯瑜竟然看到我的貼身小厮去了藥鋪,這時候我的執念更甚,容不得任何人影響我的仕途,哪怕侯瑜什麽都不知道,我還是殺了她。”

衆人聽着杜元哲講述,心裏不由得發寒。

“就因為這個?你就殺師弑母,最後還殺了未婚妻?”

杜元哲繼續揣摩角色心理:“可能在殺第一人的時候會很害怕,所以我選擇派人出手,開弓沒有回頭箭,之後想停下來也不可能,只會越來越瘋魔。”

衆人膽寒:“人心真恐怖!”

杜元哲看到幾人的眼神,雙手一攤:“我只是在扮演角色,你們別這樣看我啊。”

王天敬拍拍他的肩膀,道:“元哲,我感覺你有演大反派的潛力。”

杜元哲微笑:“多謝誇獎,我剛剛演完一個大反派。”

洛尋就是個偏執的大反派。

金昊恍然:“我就說你怎麽這麽游刃有餘,原來是有經驗啊。”

節目組揚聲道:“我宣布,杜元哲為最終勝利者,他的角色扮演相似度為百分之百。還有剛才的故事講得很好,基本上就是真相。”

“其他嘉賓這次表現得太差,希望今後再接再厲。”

金昊不滿道:“誰知道你們突然轉變風格,好好的角色扮演非要添加懸疑因素,還不告訴我們一聲。”

王天敬也吐槽:“就是,線索還說得那麽委婉,誰能猜到。”

他事後才想起來他妻妾成群卻只有一個兒子那條線索根本就在暗示他沒有生育能力。

侯瑜和林斌也是滿臉不服,不是他們太笨,實在是節目組不做人。

只有明展書一臉笑呵呵,他整個過程都是迷迷糊糊的,還沒演過瘾呢,人就被殺了。

聽杜元哲說完,他覺得還好自己死得早,這麽複雜的劇情不适合他。

幾個固定嘉賓毫不留情地吐槽節目組,節目組連連保證以後不這麽做了,就算再有也會提前給他們提醒,但杜元哲覺得節目組只會更加不做人。

不過,找了一整天的線索,總算是結束了,衆人坐車回了酒店,滿足地吃了一頓大餐,就坐在一起說話。

金昊道:“元哲的綜藝感很好啊,有沒有興趣去我主持的綜藝玩玩?”

金昊是電視臺的臺柱子,他主持的明星互動類綜藝《周末娛樂》一直是大熱綜藝,基本上每個有些名氣的演員都上過他的綜藝,很多人都不止一次去過,所以金昊在娛樂圈的人脈極廣。

杜元哲道:“當然有興趣,昊哥就算不說,我也會去的。”

每個作品在播出前,演員們都會上幾個綜藝進行宣傳,《周末娛樂》就是很好的宣傳渠道,王立剛肯定不會放過這麽好的宣傳綜藝。

杜元哲想不上都不可能。

金昊笑道:“那我等着你。”

杜元哲因為飾演洛尋一度被全網罵,但看到杜元哲今天的表現,他覺得杜元哲不是個胡亂來的人,金昊對他的新劇多了一些興趣。

和嘉賓們聚完,杜元哲就回了房間,沒一會兒小胖就開門過來。

“哲哥,真人秀好玩嗎?”

杜元哲閉着眼躺在床上:“好玩是挺好玩,就是太累了,除了中間吃飯的半個小時,我整整走了一天,得虧我鍛煉沒落下,要不然腳底少說得多幾個泡,沒點體力的人都玩不了真人秀。”

小胖看他累成這樣,沒繼續打擾他,道:“那哥你好好休息,我們明天下午再回去。”

杜元哲點頭:“好。”

“對了哲哥,難得來興城一趟,你要不要給家人買些禮物回去?”

杜元哲猛地睜開眼睛:“你提醒了我,我是該買些禮物。”

上次拍戲回去沒帶禮物,陳蓉珊就埋怨過他,說他心裏根本沒她這個媽媽。

杜元哲前世和家人的關系就是很傳統的關系,心裏都有對方,但不會常打電話,更不會想到逢年過節給家人買禮物,他唯一記得的就是每年帶着父母體檢。

“小胖,你先去查查興城都有什麽特産,明天我們去買。”

“好的,哲哥。”

這次沒有人再在淩晨來打擾,杜元哲很舒服地睡到自然醒,昨天的疲憊都随着這一覺一掃而空。

拉開窗簾看着明媚的陽光,杜元哲伸伸懶腰,一臉惬意。

又是美好的一天。

馬上要過年了,杜元哲拍完這期綜藝後,在年前就不會再有行程。

也不是沒有廣告找他,但都是一些小牌子,杜元哲不缺錢,代言一些小牌子對他來說沒有意義,還不如等着劇播出後再接一些高級些的廣告代言。

級別高的代言基本上都有地廣,這對演員是很好的宣傳。

簡單吃了頓早飯,杜元哲就和小胖去給家人買禮物,他已經放棄買興城的特産。

小胖昨天在網上搜了搜,發現興城的特産竟然大部分都是吃的,剩下的就是一些補品種類。

家裏最不缺的就是補品,而且比興城的要名貴人多,杜元哲還是決定給陳蓉珊他們買些其他的。

......

等回到煙城已經是深夜,杜元哲先回了花湖公寓,杜家人應該都睡了,這會兒過去只會折騰人,禮物明天再去送也不遲。

夏凝覓還是在客廳辦公,看到杜元哲拿着大包小包走進來:“怎麽這麽多東西?”

杜元哲雙手都被占着,只好用屁股頂上門:“這是給我爸媽買的東西,省得我媽老念叨我不孝順。”

夏凝覓靜靜看他,見他沒了下文,便收回視線。

杜元哲将禮物全都放在沙發上,他不想往房間裏折騰了,就在客廳放一夜,明天直接拿回家。

杜元哲做了好幾個小時飛機,肚子感覺有些餓,問道:“夏總,家裏有沒有剩飯?”

夏凝覓專注看文件,仿佛沒聽到他的話。

杜元哲沒得到回應,起身走進廚房打開冰箱,看到裏面滿滿當當的食材很滿足,打算做個夜宵,探頭問夏凝覓:“夏總,我要做夜宵,你吃不吃?”

夏凝覓冷冷回答:“不吃。”

杜元哲渾身打個冷顫。

【怎麽回事,這熟悉的冷氣我已經很久沒感受過了】

夏凝覓看了眼廚房,周身的冷氣又濃郁幾分。

只有他自己一個人吃,杜元哲沒有弄得太麻煩,就給自己做了個雞蛋面。

他坐在餐廳吃飯,夏凝覓依舊在客廳辦公。

等吃完飯,杜元哲從夏凝覓身邊經過感覺差點被凍傷,忍不住問道:“夏總,公司是不是有人惹你生氣了?”

【能冷成這樣,得是生多大的氣,唉,當總裁也挺不容易的】

夏凝覓放下簽字筆,擡頭看他:“你鍛煉了好幾個月,體能應該不錯。”

杜元哲弄不懂她什麽意思,道:“确實比沒鍛煉前好了很多。”

夏凝覓站起身道:“來健身房陪我練練。”

“練練?練什麽?”

杜元哲一頭霧水地跟着夏凝覓來到健身房。

拍完戲後,杜元哲的健身也沒停,他依舊保持着每天一個小時的健身頻率。

夏凝覓穿着家居服正好方便動作,她率先走到墊子上,一邊活動手腕腳腕,一邊道:“過來!”

杜元哲走過去,看看左右:“到底練什.....啊——”

杜元哲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一個過肩摔給撂墊子上。他躺在地上都懵了,疼倒不是很疼,畢竟有墊子墊着,他只是不理解。

【為什麽摔我,我做錯了什麽】

夏凝覓低頭看他:“起來繼續!”

杜元哲搖頭:“我起不來。”

打不過還打是傻子。

【就憑她這熟練的柔道技巧,我再鍛煉多久都沒用】

夏凝覓眸光閃了閃,最終還是沒做什麽,轉身離開了健身房。

沒再去客廳,徑直回了房間。

夏凝覓站在衛生間的鏡子前,看着鏡中目光淡漠的自己,默默問自己到底想要什麽。

她早就意識到她對杜元哲有很強的占有欲,從兩人确定男女朋友關系的那一刻起,她就把杜元哲劃分到自己人的範圍,所以才會在慈善晚會上幫杜元哲。

但這是喜歡嗎?

像她這樣連笑都忘了怎麽做的人,真的懂喜歡嗎?

夏凝覓問過自己無數次,卻始終得不到答案。

她對感情的認知完全來自夏憶瑤。

夏憶瑤當初愛周衡愛得死去話來,為了他忤逆夏老爺子,結婚後更是因為周衡一次都沒回過老宅,可兩人離婚後,夏憶瑤不到一個月就有了新歡。

她的父母告訴她再濃烈的感情也會消失。

那像她現在這種尚且不知是不是喜歡的感情又能持續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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