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chapter 我想要修真(十)
谷中寒冷,晚上無處可睡,吃的也不過是一些果子,這日子過得實在艱苦。
唐越在這山中陪了墨非夷幾日,便失了耐心,如今得了墨非夷的話,自然是欣喜若狂,拍拍屁股便要往山下去。
“娘親……”
唐越頓住腳步,媽蛋,不會後悔了吧!男主就應該說話算話啊,出爾反爾可不是真英雄!
“娘親,這石頭是我在偶然尋得的,并非凡物,我貼身帶着許久。若是娘親想念我,便摸摸這石頭。”
一個晶瑩剔透的拇指大小的石頭被塞進了唐越的手上。
只要不用繼續留下來當野人假裝想一下男主還是可以的……
唐越點了點頭,朝墨非夷揮了揮手便轉身離去了。
看着那漸行漸遠的身影,墨非夷張了張嘴,話到嘴邊又變作了呢喃聲。
"娘親……"這聲音實在太小,很快消散在山風中。
唐越哼着歌往山谷外走去,出了這明月谷,下意識地回頭看了一眼。
綿延青山,沉沉雲海,天地有靈氣,道術生其中。
卧槽,他轉過頭來看什麽?
唐越望着那山,憋了一口氣,思索許久,沉吟道:"好山,好水!"又從袖子中掏出來一個石頭,似乎還帶着墨非夷的體溫。這石頭生得渾圓、通體透明,倒是奇特,但再奇特也是一顆石頭。不過這石頭也不占位置,唐越按下了要将這石頭扔掉的心思。
每天吃飯睡覺,日子些許無聊。近些日來,唐越又添了廂樂趣,乃是那符咒之術。
雖然說他到了練氣四層,但是卻也無明顯效果,唐越總覺得藏在自己腦海中那家夥騙了自己,所以動之以情、曉之以理,那家夥頓時覺得愧疚難當,便教了他這符咒之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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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咒本是道術之一,而幻真大陸上,望仙宗擅長使用法寶,這符咒也是法寶之一,修煉的好,倒也是一項利器。
唐越乃是練氣四層的修為,這畫的符咒也是最低級的,只能用在那些修為比他低的人身上。
唐越用了幾次在抓雞鬥羊身上,從此李小柱對他刮目相看,每次那目光都透露着敬仰之情。
這一日黃昏,唐越身披豔紅的夕陽之光,在院子裏練着太極。
唐越來了一招海底針,正準備來個金雞獨立的姿勢,這動作做到一半,就看到自己面前站了一個人。
濃密的眉,烏黑的鳳目,高挺的鼻梁。長發有些淩亂,在晚風中飛舞着。身材挺拔,強而不壯。靜靜地站着,全身都透着一股狂霸之氣。
媽蛋,各種狂霸拽啊!這麽逆天的存在,應該扔回娘胎回爐重造啊!再仔細一看,這不是墨非夷嗎?
唐越整個人愣在那裏,手還擺着剛剛的姿勢,太極拳講究慢,但是一動不動就有些滑稽了。
墨非夷看着唐越這般又傻又滑稽的樣子,眉目間透出一抹笑意:“娘親,您可是在修煉什麽神功嗎?”
唐越回過神來,難以置信自己居然犯了傻,臉色有些難堪。他将腳放了下來,整理了一下衣襟,看向墨非夷,高深道:“此等神功,需要悟性,你自然是不明白的。我還另添了一神功,以後你會慢慢見識到的。夷兒,你在那明月谷中修煉的如何?”
“練氣三層。總覺得有氣窒于腹中,修煉速度甚慢。”墨非夷皺了皺眉,靠近了唐越,伸出手去拉唐越的手。
墨非夷的手十分暖,唐越雖然覺得怪怪的,倒也沒有掙脫,任由他拉着自己進了屋,關了門。
這進了屋,墨非夷便一直盯着唐越看着,直把唐越看得汗毛豎立。
卧槽,爺的魅力原來這麽大?狂霸拽的男主都臣服在自己的霸氣之下了嗎?
墨非夷突然用力扯了一下,唐越便落入了一個寬厚而溫暖的懷抱裏,墨非夷那毛茸茸的腦袋便擱在唐越的肩膀上,那呼出的熱氣撲在脖子上,讓唐越有些不自在。
“娘親……”墨非夷喚了一聲,那聲音中包含着萬千情緒,還有一絲脆弱,讓唐越不忍掙脫。
墨非夷就這樣雙手緊緊地摟着唐越,一下也不願意松開。
“咚咚咚……”這般溫馨的氣氛被那突然響起的敲門聲打破了。
墨非夷不情願地放開了唐越,打開門,冷冷地看着那敲門的李小柱。
“我……你……李大夫知道你回來了,叫你過去,說有話跟你說。”被那冷冷的目光盯着,李小柱的嘴都不太利索了。
墨非夷雖然并未正式拜李慶為師,但是救命之恩、教習之情,墨非夷雖不擅言語,心中卻是記得的,此時雖然不情願,還是往李慶家走去了。
屋子裏只剩下唐越一個人。
李慶這麽急匆匆的要找墨非夷,不過一件事,便是墨非夷與李豔豔的婚事。但是墨非夷并不喜歡李豔豔,以他的性格,肯定會拒絕李慶的要求。
李慶會不會提自己并非他的母親之事呢?墨非夷又會不會信他呢?
若是墨非夷信了……
唐越突然有些坐立不安起來,眼睛總是忍不住往門口看着。
卧槽,他肯定在期待,墨非夷醒悟了,他就不用給人做娘了。
或許太興奮了,唐越總覺得要找一些事情來做,便将外面晾着的草藥取了一些,打算杵成藥末。
不知道過了多久,門從外面推開。
唐越一直杵着藥,也沒有擡起頭去看。
“娘親!”
唐越聽見了那喚聲,才不情願地擡起頭去看,發現墨非夷臉上的表情分外難看。
“娘親,剛剛李大夫找了我去,說要讓我和李豔豔成親。他還說……”墨非夷的聲音變得有些晦澀起來,“他還說您答應了。”
爺是答應了,但是關鍵還是看你啊!
“娘親,您真的答應了嗎?” 墨非夷看向唐越,眼中帶着期待與掙紮。
“……确有此事……”短短四個字,被那黑溜溜的雙眼看着,唐越卻覺得有些難以開口。
墨非夷聽了這話,臉上閃過失望與痛苦,右手緊緊地抓着那門,這力道太大了,将那門都抓陷下去一個洞來。
“夷兒此生只聽娘親一個人的話,既然娘親答應了,夷兒又豈能拒絕?!”墨非夷慘笑出聲,鳳目中盡是哀傷,那凄慘的眼神盯着唐越看了許久,然後轉身離去了。
唐越呆愣了片刻才回過神來。
卧槽,雖然爺霸氣外露,但是也用不着那麽聽我的話啊!
唐越快步走到門口,天已經黑了下來,幾處炊煙袅袅升起,而院子外卻看不見半個人影。
墨非夷一晚上都沒有回來,第二日,李慶便親自登門,與唐越說起了這親事該如何安排。
“男大當婚、女大當嫁,以後我們便是一家人,這也是喜事一樁。”
“再過幾日便是年末了,這成親之事還是放在明年年初好一些,你覺得呢?”
看着唐越似乎沒有聽到自己說話,還在發着呆,李慶拔高了聲音,叫了一聲:“唐越!”
唐越猛地回過神來,就見李慶正定定地看着自己,模模糊糊間似乎聽了那最後一句話,所以連忙道:“李大夫所言甚是啊!”
“我昨天推測了一番,這正月初六正是個好日子,不如便定在這一日吧。”
“我昨日跟他說了這成親之事,這一男一女,結為夫妻,孕育後代,本是倫常。男子不會生孕,所以也不可能為人母,想必再提點一番,他也就悟了,你也不必焦慮。”
唐越勉強扯出一個笑:“多謝李大夫了。昨晚夷兒沒有回來,不知道李大夫是否見過他?”
“這孩子實在勤奮,他說想要尋一清靜地方繼續修行,我恰好在村東有座草屋,便給了他。”
兩人聊了一番,李慶便要告辭。
“李大夫,”唐越喚了一聲,走到門口處的李慶回過頭來,有些疑惑,唐越猶豫了片刻道,“夷兒心存大志,這山村的日子雖然安靜,但是卻也困不住他的心。若是豔豔真嫁給了他,之後……李大夫你想過嗎?”
“若是可以,我也不願。但是這豔豔的心……”李慶嘆了口氣,轉身離去。
這幾日,唐越覺得自己肯定被什麽附體了,居然也變得多愁善感起來。
他要奮起!
唐越自告奮勇的接過了殺豬宰羊的活,當然他并不親自動手,還是畫了符咒,殺豬不見血。李小柱屁颠屁颠地做唐越的左右手,偶爾趁美人不備還可以吃吃豆腐,這日子倒是過得舒爽。
這一日殺完了三只豬兩只羊,李小柱連忙端來了一張凳子,放在院子裏讓唐越坐着。
唐越坐下歇了口氣,卻見李小豬還站在他身邊,有些狐疑地看了他一眼。
李小柱緊張的戳了戳手,吞了幾口唾沫,才鼓起勇氣道:“我今年已經十八歲了,但是還沒有娶媳婦。”
既沒有爺的風流倜傥,又沒有墨非夷的狂霸拽,這十八歲娶不到老婆也是正常,但是卧槽,你跟我說有什麽用!
“姑娘,要不你做我媳婦吧……”李小柱說道,那張黑臉徹底紅了。
媽蛋,他聽到了什麽,他居然被求婚了!還是一個五大三粗的壯漢!
爺不是基佬,爺是基佬也喜歡白嫩嫩的小少年,小豬你這朵黑菊花爺采不下去了!
唐越嫌棄地看了一眼李小柱,冷冷道:“對着你,我會不#舉,你不會有幸福的。”
李小柱低垂着腦袋,腦子亂哄哄的,聽了唐越那話,呆呆道:“我……我那個比較厲害……”
卧槽,爺要吐了!
唐越剛準備要去揍李小柱,卻有人先了他一步,密密麻麻的拳頭落在了李小柱身上,那黑臉頓時成了豬頭。
墨非夷深深吸了一口氣,聲音冰冷道:“你以後離我娘親遠一些!”
唐越扔過去一個符咒,李小柱便暈了過去。
“你不是找了去處,又為何回來這裏?”唐越看了一眼墨非夷,語氣不善道。
墨非夷低着頭,嘴唇緊抿,一言不發,就這樣杵在唐越的身邊。
“娘親,我不想和李豔豔成親,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