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定情

“凝纖纖素手，破天下紅塵！”他不緊不慢的說。

“這跟我有什麽關系？”我心急的問。

“其實，開始我并沒将這句話當回事，可是，後來我才發現，無論我怎麽努力，卻沒有女人能懷上我的孩子！私底下，我也找過禦醫，可是診查出來的卻是什麽問題都沒有！并且，不光是我，還有沁國跟豐國，也都沒有子嗣。我這才開始注意這句話！多年來，卻一直沒有什麽突破！直到有一天，一個女人的出現，她破了我的城，使我第一次吃了敗仗！她又恰巧叫凝塵！我了解到，容劍蒼視她如寶。開始，我以為這是容劍蒼的詭計，直到他立了她為凝塵皇後，我才知道，他已經找到了這個人！”蕭寒一口氣說了這些話，有些喘。

“這句話是誰說的？”我等不及聽完剩下的話。

“一位智者！沒人知道他是誰！”

“這也太離譜了吧！只不過我名子的兩個字恰巧在這句話裏而已！”我不相信這是真的！

“可是，你的與衆不同，令我們都相信這是真的！你完全有能力，破這天下！”他說的異常嚴肅堅定。

“那你，也是為此才将我禁在你身邊的嗎？”

“我承認開始是！可是，現在，你不相信我嗎？”他寶石般的眼緊緊盯着我。

“我相信！”我知道，沒有任何事情，比他的生命還要重要！

“你那麽努力，也沒見我懷孕啊！”我小聲嘟囔着！

“有了你，有沒有孩子便無所謂了！”他狹長的眸子裏滿含笑意。

我歪着頭，不說話！

“在想什麽？”他有些緊張！

“在想一個男人兼一個皇帝的話可信度究竟有多少！”我故意逗他。

“你還是不相信我！”他一臉受傷。

“我信！”我是一臉無奈，沒想到我凝塵的弱點居然成了他。

蕭寒一聽，眉開眼笑！

裝的！我撇撇他。

“怎麽你現在不自稱‘朕’了？”

“在宮外嘛！就沒那麽麻煩了！”

“凝塵！你還會不會離開我？”他歪頭問我。

“如果你對我不好的話，我會離開！”我極認真的說。

“放心，我肯定會對你好的！我發誓！”他一臉嚴肅！

“算啦！就不用發什麽誓啦，記着就好！”

他笑的極甜，像偷吃了蜜一般。看看他，我叫在懷疑是不是被他蒙敝了？

在這個小溪邊，我們呆了五天，他終于可以站起來了！這意味着，我們可以尋找離開的路。當他挽起我的手放在嘴邊輕吻時，不慎被他發現了我手上的傷口，雖然已經愈合了，但由于治療不及時，已經不可避免的留下一道道傷疤！他毫不掩飾眼中的震驚，轉頭看看那大大的藤條墊，再看看我的手，明顯已經猜出了什麽！滿眼的心痛，直入了我的眼睛，微顫的雙唇顯示了他心中的愧疚與難過！

“喂！你這是什麽表情？是不是嫌我的手不好看了？”看着他的樣子，我想輕松一下氣氛。

卻沒想到，他低沉的說：“我發誓！蕭寒這輩子定不會負凝塵！否則，天誅地滅！”

“我明白的！其實你不用！”我知道，古人一向都很相信誓言。若非是十分堅定的信念，他們一般是不會發誓的！他對我的心思，我再明白不過了，心中湧起的甜蜜，無法形容！這一刻的興奮與高興，讓我以為，我們，就這樣過下去了，可是我卻不知，這世上，有着比誓言更加可怕的東西！

我們，手牽着手在崖底摸索着出去的路，這裏，異常的安靜，有不少野果可以讓我們充饑！我的心态，倒像是渡假一般，細細的欣賞着大自然的美景！蕭寒的傷，以極快的速度愈合着。他再也不讓我動手做什麽，若是我的手好不了的話，想必他會內疚一輩子吧！

這個美麗的崖底，不僅沒有毒蛇野獸，相反的倒許多奇花異草，令人目不暇接！我倆的心态，都很輕松，我抛開了他的皇帝身份，他也抛開了他的責任！我們，就是如此單純的在戀愛，一切，都是那麽美好！

白天，他總是拉着我的手走過每一寸土地，晚上，他緊緊的擁着我一同入睡！

“你說，我們爬上了山，還是在豐國鏡內嗎？”我躺在他腿上問道。

“你還記得，你當初藏身的那個山洞嗎？我們可以走到那裏！”蕭寒用指尖畫着我的眉說。

“你認得路嗎？”這山大的足以讓人發暈。

“只識得大致方向，別急，若是走不出去，我們便隐居崖底，蓋間小屋，不好嗎？”他的聲音中，充滿了無限憧憬。

我眯起眼，看着天上的白雲，也在想向着那樣的日子。

“那次你逃跑，是上官钰把你帶到山洞那邊吧！”蕭寒突然說道。

“是啊，現在想來，他在沁國就盯上我了！”

“朕當時居然會被你蒙騙過去！”

“對了，那次我逃跑，你怎麽不罰我呢？”我十分不解的問。雖然那時他看起來很詭異，但的确沒對我怎麽着。

“你那個時候都半死不活了，我怎麽再舍得罰你呢？”他俯下身，輕啄了我一口，又說道：“其實你早就在我心裏了，只不過我一直不願承認而已！”

“在這點上，我與你不同，我敢于承認自己的感情，卻不願為了你而迷失自己！”我十分清楚自己的內心世界！

“那現在呢？不算迷失嗎？”他有些緊張，指尖微微的發顫。

我輕笑他的反應，“放心，只要你視我為唯一，我是不會離開的！”

他這才放下了心，微笑道：“其實，我們住在這裏，真的不錯。”

又是一陣眩暈，我想起自己這破敗的身體，不由輕說：“不，我的身子這麽弱！萬一哪天剩你一個人，會孤單的！”

這句話，刺激了他，他将我壓在他身下，“不許胡說，你不會有事，絕對不會！”狂亂的呼吸顯示着他的緊張與不安。修長的手指，輕挑開我的衣襟，熾熱的吻，雨點般的落到我的胸前！

我意識到他要做什麽，不由擔心的問：“你的傷，能行嗎？”

“凝塵，我沒你想得那麽脆弱不堪，我足以保護你！”他的話，在我身上含呼不清的說出。我明白，他是要我安心，他是要我知道，他不會讓我有事！我微笑，思想已被他撩撥的混沌不堪！不由得配合着他的熱情，在這原始的山裏做着原始的事！

他任我趴在他光潔的胸前喘息着，淩亂的發絲粘在我們混合的汗水上！他一手環住我的腰，一手托住我的頭，将我固定在他身前！我倆剛剛平穩的心跳，又開始急促起來！這還是自墜山後，我們的第一次。

在我腰上的手，向下摸去。

“不要，好累！”我輕哼着。激戰後的身體十分渴望休息！

他那不安份的手又回來了，拉過衣服，蓋在我們身上，“我守着你，歇會兒！”

還未待我回答，大腦就先一步罷了工！

之後的幾天，我們繼續趕路。事實上，走了這幾天，我們還是處于崖底，想到赤烈國，不知還要走多長時間！

我總是同他說些現代的親人與生活，他也聽的津津有味，時不時的問些問題，當說到羅爾時，他十分不悅的攬過我已贏弱不堪的腰肢，霸道的欺上我的唇，直吻得我氣喘連連他才放開。

“以後不準跟別的男人親近！”他低吼！

這個醋壇子，我撇撇他：“我們都是不同世界的人了，你介意什麽？”

“對了，還有那個上官钰，他有沒有對你怎麽樣？為什麽不對我說？”他開始翻後帳！

“喂！我就那麽容易被別人沾了便宜嗎？”我不悅的喊道。

“那還不是被我沾了去！”他十分自豪的說着，活像是只驕傲的貓！

真是受不了這個大男人姿态，占有欲十足。

別過頭，向前望去，幾間毛舍赫然的出現在我眼前！

“你快看！”我興奮的指着前面，對正在專注看着我的蕭寒說。

蕭寒轉過頭，眼中出現驚訝之色，卻沒有欣喜。

“這裏，怎麽會有人家？”他皺起眉頭。

在這毫無人煙的地方會有人家，的确也夠詭異的！不過，也許是世外桃源呢！

我看看蕭寒，他嚴肅的盯着我，低聲說：“我們小心些！”

我點點頭，與他手牽着手，走了過去！

幾間整潔的毛舍，卻沒有一個人，可是那纖塵不染的桌子，卻告訴我們，這裏的主人有多麽的勤快。

“看來是主人沒在！要不，我們先填肚子？”蕭寒看着架子上的餅子兩眼放光的說。

“我們應該等着主人回來！”我看着他，認真的說。

他的臉苦了下來，任由我拉出了屋！

坐在屋前的石階上，看着那層層疊疊的山，想起了曾經在電視上看過的一則感人故事，倚在蕭寒懷中，沉着聲，緩緩道來：“有一對年輕的夫妻，因不被村裏人所容，離鄉背景，搬到了鮮有人至的深山中生活！男人，為了讓女人上下山方便，用了一生的時間在崖邊用石頭修建了六七千節階梯，為了怕女人摔倒，在崖壁隔一段路就會磨一個坑，以便女人手扶。兩人的歲數漸漸大了，他們的孩子都在山下生活，只留下他們在深山裏相依為命。他們約定，百年後，兩人雙雙葬在這階梯邊！過了不多久，男人過世了，女人下山與孩子們同住，但她每日都期盼着與愛人相遇！不久，她也過世了，她的孩子，依照兩位老人的意願，将她葬在了男人的身邊！這個階梯，被後人稱為愛的階梯！”這個故事，每當我想起時，都忍不住落淚，這次，也不例外！

蕭寒，也被深深的打動了，他吻去我臉上的淚，沉沉的說：“我對你的愛，不比那男人少對那個女人的愛少！”

“我深信不疑！”他為了我，能舍去自己的生命，這我是知道的！

遠方，一位白胡子青衫老者掂着一旦柴，飄然而來！

“先生！是您？”蕭寒眼中迸發着驚喜的神色。

“原來有貴客到訪！”那老者見到我們絲毫沒有驚訝之色，仿佛早已知道一般。

“先生，您怎麽會在這裏住着？您可知？我們都在找您！”蕭寒恭敬的說。

他的态度，讓我疑惑，這位老者究竟是什麽人？能讓他這位驕傲的帝王如此對他。

“呵呵！老朽喜愛清靜，獨愛這青山綠水之地！”他将柴放在屋前，徑直進了屋！

那背影，似乎有些熟悉！

老者拿出兩件粗布衣服，遞給我們說：“看你倆髒的，先換件衣服罷！”

我正想說什麽，卻被蕭寒打斷，“謝謝先生！”

沒想到的是，屋子後面，居然有一池溫泉，我興奮的跳進去，還沒洗一會兒，蕭寒便從我身後跳了進來，吓了我一跳！

“喂！讓人知道多不好意思！你先出去！”我低聲說。

“怕什麽？我們是夫妻，一起洗個澡有什麽問題？”他的聲音偏偏奇大無比。

我的臉瞬時紅了起來，也不再去管他。他掬起水，輕輕為我洗了起來，無比溫柔體貼。我轉到他身後，撫摸着他那一身如今已經愈合的傷口，只剩下一道道猙獰的傷痕，那些，都是救我的痕跡！

他一把将我拽到他懷裏，“你能在我身邊，這些，不算什麽！”

“是啊！再困難的，我們都過來了！”我在他懷中輕笑。

又是一陣眩暈，我的頭抵在他的胸前。

“怎麽了？”他似乎感覺到了我的不适。

“泡的久了，有些頭暈！”等出了這裏，一定要養好自己的身體！我暗自下了決心。

他一把将我抱了出來，輕輕的拭幹身體，溫柔的為我穿上衣服！而我，卻疲憊的不知是昏是睡，總之毫無知覺。

“總之，還是要好好調理身體，不然的話，情況不容樂觀！”我剛剛醒來，蒼老的聲音便隐約傳了進來！

門虛掩着，原來是那老者與蕭寒在聊天！

一陣沉默，那蒼老的聲音又響了起來，“你怎麽不問問，她是不是你要找的人？”

“不管是不是她，我都只要她一個！”蕭寒堅定的聲音壓得很低。

“要考慮清楚啊！”蒼老的聲音滿含着笑意。

“關于這個，不用考慮，我不能沒有她！”蕭寒沒有絲毫猶豫。

“她快醒了，去看看吧！”

我閉上眼睛，裝做熟睡的樣子，其實，我怕他知道，我已經清楚自己的身體！我怕他為我傷心！

溫暖的大手，包住了我的手，一聲輕輕的嘆息，在我耳邊響起。他輕輕撫摸着我的手，像是摸着一件稀世珍寶。

我動動身子，佯裝剛剛醒來。

他那滿臉的哀傷瞬間收複的無影無蹤。

“醒了？是不是肚子餓了？”他溫柔的聲音，如平常一般，若是我沒聽到剛剛的對話，根本體會不出其中的心酸。

“有什麽可吃？真是受夠了那沒鹽的滋味！”我抱怨着。

“放心，今晚的，一定可口！”他捏捏我的鼻子說。

我坐起來，下了床，“我們去幫忙吧！”怎麽好意思讓一位老人給我們做飯呢。

“問過了，他說不用！”蕭寒一點都不客氣。

“你不去我去！”我徑直走了出去。

蕭寒沒脾氣的跟在我的後面，看得出，他是十分不願意進廚房的。我明白，他那皇帝的尊嚴又開始作祟了。

結果是，廚房被我們不會做飯的兩個人弄得雞飛狗跳，氣得那位老先生直吹胡子，最後忍無可忍，将我們趕了出來。

“都是你，活個面不放水，非得弄了一屋子面粉！”我坐在門前臺階上埋怨他。

“你的雞蛋為什麽打到碗的外面來？”蕭寒極不服氣的揪出我的錯處。

“拳頭大的土豆為什麽削成雞蛋那麽大？”我不甘示弱的說。

“你還不是一樣？一個茄子削成土豆那麽大！”他叉着腰瞪着眼，一點都沒有皇帝的氣勢，一副居家小男人的模樣。

我們不斷挑着對方的錯，似乎在證明自己不是最差的，其實，我們都不過是五十步笑百步。

直到我們都精疲力盡，互相依靠着喘着粗氣，被那位老先生拎回了餐桌。

晚上，我們相擁入眠！

“那位先生，就是我說的智者！”他看着懷中的我，輕聲說。

“哦？那我要去問問他，那句話的意思。”我佯裝起身。

他一把将我按回他懷中，低喝：“不許去，我不再乎你是不是那話中的人！”

“笨蛋，逗你玩兒的！”我笑的極壞！

“小壞蛋！”他啃上我的脖子，噴出來的熱氣在耳邊直癢。

“你不是更壞！”我咯咯笑着，去躲他的唇。

“還想跑？”他一把将我拉到他身下。

“怎麽又來啊？”我輕叫。

“惹了我，哪能輕易的放過你？”他奸笑着！

我則早化成水一般，癱在他身下，只懂得輕喊！他滿意的看着這一幕，努力讓自己看起來更加威猛！

許久，在我快要睡着的時候，卻聽到他輕嘆：“凝塵，做朕的皇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