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驚變

我身子一僵,随即點了點頭!

他小心翼翼的感受到我的動作後,激動的将我抱得更緊!不試試,怎麽會知道幸不幸福?我不想,再錯過什麽了。

清晨,蕭寒仍在熟睡的時候,我走出房門。

那位老先生正在門口勞作,并未像往常一樣外出,像是等着我一般。我找他,因為我想起來,他便是夢中那背沖着我的白衣老者。

“來了!想問什麽?”他低頭忙着手中的工作,并未看我一眼。

“我只是想知道,我與那句話的聯系!”

他直起腰,看看天空,悠然說道:“老朽不過是一名觀天象之人,只知這世果,卻不知前世因,其實,人嘛,總是要向前看,只要把握住現在的就好!”

“那我還能見到我的家人嗎?”我焦急的問。

“若是緣分未了,自是可見,若是緣分已盡,強求不得!你還要看看自己的心,能否舍得下他?”蒼老的聲音隐着笑意。

我陷入了深思,這遲早是一個最大的難題。兩邊,我都難以割舍!

“你不能抛下我!”強勁的手臂,從後面抱了過來,赤熱的胸膛貼上我的後背。

回過神,蕭寒不知什麽時候來了,而那老者不知什麽時候不見的。

“他去采藥了!”蕭寒似乎看出我的想法。

“我知道,這讓你很為難,但你不能離開我!”蕭寒的語氣有點像乞求。

“傻瓜!我怎麽抛下你?我又回不去!”

“若是你有機會回去的話,你還是會走的!是嗎?”他的眼中充滿了哀傷。

“我…”看着他那受傷的眼神,我卻說不出讓他安心的話,我不知道,我的選擇。“別逼我!”這僅是我能說出口的話。

“我會讓你舍不得離開的!”他的語氣充滿自信,那個驕傲的皇帝,又回來了。

我們,在這裏休養了幾日,便按着老者的示意,走向回宮的路。離開這裏,我竟有些不舍!離開了這單純的環境,我們還能保持相愛如初嗎?我看看蕭寒!

他一直緊握着我的手,不知是不是怕我跑掉!

我笑握着他的手,其實,他比我更要擔心,我失去他,也許會令人生毫無色彩,若是他失去我,便是他一世的傷神。經歷了這生死,我們是再也分不開了!也沒有什麽會令我們分開!而我萬萬沒想到,時間并不會因我們而止,在我們感情迅速升溫的同時,宮裏面也在時時發生着變化,這變化令我措手不及,也是我無能為力的。

又走了多日的腳程,當我們站在宮門口時,我的第一句話便是:“你不怕蕭朔已經自己稱帝了嗎?”

“即便他真如此做了,朕也有能力将他拉下來!”蕭寒輕笑着。

他又自稱“朕”了!我知道,那個喜怒無常的皇帝又回來了!我忽然,對着我們的将來,沒了信心!

當蕭朔看見我時,絲毫不掩飾他眼中的驚喜。他奔過來,在看見蕭寒緊拉着我的手時,他的臉,變了顏色!

“你接受他了?”他十分不合時宜的輕問。

“是的!”一旦确定了自己的心意,我不想再有別的不必要的麻煩。

“朔兒該改口叫皇嫂了!”蕭寒十分愉悅的說。

“皇兄!這些時日一切安好,政務都放在禦書房,臣弟想先下去休息!”蕭朔并未接蕭寒的話,徑自告了退。

“有個人見人愛的妻子,還真是麻煩!”蕭寒搖着頭,一臉無奈。

“這可是你的福氣!”我說他。

一路走到暖閣,重建後的暖閣,沒有太多變化,不過那湖,是徹底被平了!不知道,這是誰做的,是蕭寒還是蕭朔?不過,既是又回來了,便不指望着靠這湖再次離開!

再也禁不住疲累的我,還未到寝殿,便深深的睡了過去。在溫暖的紅色中,猶如動物冬眠一般,不願醒來!夢中,我仍有意識,我知道,他在等我醒來,可是,我真是累極了,無論是身體,還是心裏!只想抛開一切,沉浸在這溫暖中,無休止的睡下去。

睜開眼,對上蕭寒疲憊的雙眼,我知道,這次昏迷的時間必定不短!我與他,還有多少時間呢?

“醒了?”他低沉的聲音掩飾着一絲痛楚。

“餓了!”我不想問自己的身體,不想讓他傷心,只能裝做若無其事。

“小豬,睜眼就知道吃!”他也不提我的身體,不提我昏了多長時間。他抱起我,拿過一旁的粥,小心地喂到我嘴裏。

“剛回來不忙嗎?”我問他。

“已經忙完了!”他輕聲說。

“我才不信,你一定是又偷懶了!一會兒喝完,我陪你批奏折好不好?”我眨着眼,看看他。

“好!”他牽強的笑笑,又喂了我幾口,将碗放到一旁,拿起一旁的衣服,細細為我穿了起來。

“對了,蒙靳怎麽樣了?”我問他。

“放心,朕沒為難他,将他送回沁國了!”

我點點頭,下了地,看看屋裏的擺設,件件價值不斐,應是他精心挑選出來的!我明白,他是想盡力對我好!

走到門口,一位大眼睛的侍女行禮道:“參見娘娘,奴婢原青,是來侍候娘娘的!”

我點點頭,“起吧!”便走出寝殿,我又想起了憐碧,那個總是想當然的女子,最終,沒落得個好結果!

奏折,像小山一般堆積在前廳的矮桌上,我扭頭看看蕭寒,打趣道:“是不是又偷懶了?”

“朕已經處理很多了!”他說的理直氣壯。

我笑了笑,坐在他身邊,陪着他。我明白,他是因為我,才疏于朝政的。

下午的陽光,分外暖和,斜斜的照進來,他批着奏折,我在一旁吃着水果,偶覺得閑了,也挑出幾本,當做故事來看。既高興了自己,也忙了他。

“啓禀皇上,賀才人在暖閣外求見!”劉公公的出現,打破了這一室的溫馨。

“賀才人是誰?”蕭寒一臉的迷惑。

“禀皇上,是前年進宮的秀女,賀尚書之女!”

“她來幹什麽?”蕭寒問道。

“她說懷了皇上的孩子!”劉公公說的小心翼翼。

這一句話,對于我來說,猶如五雷轟頂,我的臉色立即變得慘白!

蕭寒下意識的緊張起來,看我的表情不對,他拍案怒道:“把那嘴裏胡說的人打入冷宮!”

“等等!讓她進來!”我阻止道。

“凝塵!”蕭寒低聲喝道。

“不把事情弄清楚,我一樣心裏難安!”我靠在蕭寒懷裏,說得無力。

蕭寒沉默着。

“皇上?這…”劉公公小聲問道。

“聽娘娘的吧!”蕭寒說的有些無奈。

“是!”他說着,退了出去。

不一會兒,一名眉目清秀的女子進了殿,“臣妾參見皇上、娘娘!”她屈膝跪下。

“你憑什麽說,懷了朕的孩子?”蕭寒并未讓她起身,聲音冷的猶如冰一般。

“皇上忘了?那日您醉酒後,寵幸了臣妾!”她細聲細氣,聲音微微顫抖。

我看看蕭寒,他皺着眉頭!“朕是有一日醉酒,但并未寵幸任何人!”他努力思索着自語。

“劉公公,将敬事房檔案傳來讓我看看。”我替蕭寒拿了主意。

“是!”那劉公公十分聽話的執行我的命令。

“賀才人,先回去安心養胎吧!”我下令。

“謝娘娘!”她低眉順目,起身退下。

這件事,過于蹊跷了,且不說那蕭寒并不确定寵幸了她,即便真的寵幸了,這麽多年都沒孩子,這次怎麽會例外呢?說有就有了?總不至于,她才是蕭寒要找的人吧!并且,我昏迷了這麽多日也不見她說,我這剛剛醒來她便來了,難道她是在利用我的善良?

“凝塵,朕沒有!”蕭寒緊緊抱住我。

我看看他,一副焦急的神色,生怕我誤會了!他與賀才人,總是有一個說謊的!蕭寒,我是相信的,那賀才人,她為什麽這樣做?難道她不知道後宮中的女人從沒懷上過蕭寒的孩子嗎?看她,也不像是争寵之人,那她是為了什麽?

“凝塵,相信朕!”他不敢插手此事,生怕我誤會了。

伸出手,勾上他的脖子,“我不是不相信你,只是這件事,不查清楚,我不可能當做什麽都沒發生!”

“真怕你誤會朕!”他托起我的頭。

“你真沒做過?”我問道。

“朕發誓!真的沒有!”他指着房頂。

看他的表情,十分認真,那賀才人在說謊?

“凝塵,趕緊當朕的皇後吧!”他緊緊抱住我。

“幹什麽這麽急?怕我跑了不成?”這兩件事又不能混為一談。

“怕這是一場美麗的夢,醒來後,你卻不在朕身邊!”他患得患失的說。

“好!我願意當你的皇後!”其實,我也怕,這美麗的總有些不太真實。

那晚,他要了我一次又一次,仿佛在一次次确認我存在的事實。而我,早已累得不想動彈,唯有被動的承受他的熱情。我的身體,是越來越不行了!

第二日的清晨,身邊早已沒了人,蕭寒,應是去上早朝了!敬事房的記錄放在我的身邊,随手拿來翻開,果真如我所料,那晚的确是賀才人的受孕期,但并沒有蕭寒寵幸她的記錄。有時候,證據不足,反而會令人疑惑。這種事,不弄清楚的話,始終會成為我心中的一根刺。

紅色的帳子被掀了起來,“怎麽沒多睡會兒?”蕭寒的身上還帶有外面的絲絲寒意。

“不能把生命浪費在睡覺上面!”我說着,坐起身。被子滑了下來,露出青青紫紫的淤痕。

“是想勾引朕嗎?”他的手摸上那些青痕。

“不許再碰我了!現在還混身酸疼呢!”我打開他的手。

他輕笑着,拿過衣服,為我體貼穿着,“也不知道昨晚是誰叫得那麽開心!”他若無其事的說。

我紅着臉,低頭說:“你的事情可還沒查清呢!”

他那滿臉笑意立即消失的無影無蹤,像犯了錯的小孩一般問道:“如何?有線索嗎?”

“沒有,反正你是說不清了!”我撇撇嘴!

“朕真的沒有!”他低吼!

“那誰知道啊!萬一你自己都不記得了呢?”我下了地,穿上鞋。

他黑着臉,也不理我,往外走去。

“喂!你幹什麽去?”

他也不理我,獨留下一個紅色的背影給我。

什麽意思?在跟我耍性子嗎?這還沒結婚呢,就這樣,結了婚還得成什麽樣啊?我氣得在原地直跳腳。

“娘娘,起了嗎?”原青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我這才發現自己有些失态,站在原地清清嗓子說:“進來吧!”

原青端着盆恭敬的進來了,妥貼的遞給我毛巾。

洗漱完後,她又出去忙了。想起沁國的小芙和豐國的小琳、小萌,我這才發現,赤烈國的侍女似乎都很冷,包括那個憐碧。我個原青雖然對我很是盡責,可一點兒都不熱情!也許,蕭寒管得的确是在嚴了,也許,他對人過于喜怒無常,導致這些下人們,不敢多說一句話。

走到前廳,未見蕭寒的身影,看來他真是沒在暖閣。奏折,仍在矮桌上堆着!這說明他也沒去處理朝政,他能跑到哪裏去呢?難不成去找他的女人消遣了?無力的坐在軟榻上,發現自己都快成怨婦了,總會瞎想。在這深宮中,除了圍着他轉,還能有什麽事呢?這,也許就是後宮女子的悲哀吧!是不是遲早有一天,我也會成為這其中的一員,開始争寵,萬一有一天,我失寵了?那我該怎麽辦?

一陣眩暈襲來,我苦笑着,我不知道還能不能活到那一天?

“娘娘!劉公公遣人來說,皇上給賀才人賜了藥,逼她堕胎呢!”原青跑進來有些慌張的說。

什麽?原來蕭寒是去逼人家打孩子的!

“快帶我過去!”我急忙說道。

看來我是錯怪蕭寒了,他是怕我心存芥蒂,所以幹脆将孩子打掉!那孩子就算不是蕭寒的,也不能說打就打啊,要知道,這個時代,女人打孩子可是要命的事兒!

跟着原青進了靜雲殿,院子裏站着都是人,賀才人跪在蕭寒腳前,哭得梨花帶雨!

一襲紅色龍袍的蕭寒,面無表情,極其不耐煩的的說:“你若是自己不肯喝,那便強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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