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呦呦現在真的成了章格非的大型挂件——走哪帶哪。
可能是半個月的出差不見，讓呦呦更加黏人。
章格非現在去公司也帶着他，開會也會在角落給他留一個位置。還好呦呦也不出聲，也沒有要求，只要能看見章格非他就很滿足了。
公司的人開始還好奇得很，時間長了也不在意了。
馬上過年了，呦呦的護照手續都辦完了。章格非準備帶他去見自己的母親。
呦呦從知道要去見章格非的媽媽就開始緊張。呦呦從小沒有媽媽，但是看電視就會看到有母親為難孩子戀人的情節，就會自動帶入自己。
如果先生的媽媽嫌我年紀小怎麽辦？不喜歡我怎麽辦？會不會把我送給別人？要是打我怎麽辦？會不會讓我做家務做飯？我不會做飯，我害怕……
“先生……”呦呦手裏拿着自己要帶的睡衣，看着整理行李的章格非：“我沒有你不行！”
章格非以為他在撒嬌，伸手揉了揉他的頭頂，把他手裏的睡衣接過來：“鞋，要帶一雙。”
“哦。”呦呦轉身去找要帶的鞋子。
章格非看着呦呦捧着一堆鞋子：“一雙就夠，到那邊不夠再買。”
“好。”呦呦挑了一雙遞給章格非：“先生……你會帶我回來麽？”
章格非：？？？？？
“你不回來去哪？”
“我……”呦呦避開章格非的目光：“我害怕……”
“怕什麽？我倆現在關系不一樣了，你還在怕我會不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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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怕先生的媽媽不喜歡我……”
章格非放下手裏的東西，捏着呦呦的臉，咬一口嘟起的嘴唇。
這小孩怎麽就稀罕不夠呢！
以為呦呦什麽都不會想，沒想到他還想的挺多：“嘴甜一點，別見到生人又不說話了，想說什麽就說什麽。你這麽可愛，沒人會不喜歡的。”
呦呦回手抱住章格非，仰起頭：“那……先生喜歡麽？”
“你說呢？”章格非揉了揉他的屁股，壓着人倒在床上。
行李？明天也可以收拾。
……………………
章格非的媽媽叫朱維兮，爸爸死後獨自去盧加諾養老。自己逍遙自在的生活，孩子們偶爾來探望，生活富足，據說還找了一個本地的男朋友，活的潇灑。
章格非已經打過電話說要帶一個小孩回去。他沒多解釋，母親也并沒有多問。
蘇黎世轉機後終于到了盧加諾，下了飛機，章格非大老遠的就看見了自己媽媽接機的牌子，拉着呦呦走了過去。
朱維兮看到章格非很高興，抱住兒子寒暄幾句。章格非把身後的呦呦拽出來跟自己媽媽說：“媽，這是鹿茗。”
朱維兮看到呦呦，先是一愣，然後有些驚愕的看着章格非，又看了呦呦一眼：“這就是你說的小孩？”
“是啊。”其實章格非心裏明白，自己家人早就知道自己喜歡徐柏，喜歡同性，只是一直沒點破。媽媽還曾經暗示自己，如果跟徐柏在一起可以帶回家來跟大家認識一下。所以章格非一直以為，既然家人可以接受徐柏就應該可以接受呦呦。
呦呦看到朱維兮看着自己的表情不太好，往章格非身邊縮了縮，心想：完了，先生的媽媽不喜歡我。會不會把我趕出去？會不會拿鞭子抽我。情深深雨蒙蒙裏面演的都是真的麽？T-T坐了這麽久的飛機，我自己可能走不回家了……
章格非小聲對呦呦說：“叫人啊……”
呦呦張張嘴沒叫出口。
章格非知道呦呦害怕，也不催他，對朱維兮說：“認生。”
朱維兮說：“走吧，先回家，”
呦呦緊緊的拽着章格非的手，生怕自己一個不注意，章格非就憑空消失了。
章格非倒是沒太擔心，摟住小孩的肩膀。他不會讓呦呦受委屈的，即使家人都不喜歡呦呦。
一路無話，到家之後章格非和呦呦把行李簡單放到屋裏。朱維兮的男友老Davy已經準備好吃食。
餐坐上，呦呦緊張，思緒亂飛：會不會一會給我一筆錢放我自由？不行，我不要自由，我要先生。如果他們趁着先生不在，把我打暈然後扔出去怎麽辦？我一會先在身上藏點錢，手機也要随身帶着。到時候能跟先生聯系。會不會把我肢解了，然後賣我的器官？哎呀好吓人啊……如果是嫌棄我年紀小怎麽辦？我是不是應該裝的成熟點？我應該……性感點麽？還是勤快點？要不，一會我主動洗碗吧……
章格非一看呦呦低着頭臉上表情變換，就知道他心裏瞎琢磨呢，伸手揉了揉他的頭頂安慰他。
老Davy看着氣氛不太好，忙打着圓場。老Davy是個和善的瑞士老頭，也很喜歡朱維兮，為了她學了一些漢語。看呦呦不說話，用漢語跟他溝通聊天，奈何磕磕絆絆的總是鬧笑話。老Davy看起來倒是很喜歡呦呦，可惜呦呦心裏有事，也沒怎麽理他。
飯後，朱維兮拉着章格非聊天，詢問着這一年的大事小情。呦呦寸步不離的跟着章格非。朱維兮說了一會終于忍不住了，有些避諱呦呦，低聲跟章格非說：“你已經确定了他的身份？”
“嗯？是。”章格非已經決定要跟呦呦在一起了，要不然也不會帶來見家人。
朱維兮有些為難：“這孩子看起來也得十好幾了，你确定是你的孩子？做鑒定了麽？我懷疑你被孩子媽媽騙了呀！”
啊？
“媽，”章格非也愣了一下，伸手摟住呦呦的肩膀有些不可思議的看着他媽：“他都成年了，他是我戀人！”
“啊？”朱維兮很好的诠釋了一下什麽叫做‘目瞪口呆’。
世界安靜了兩秒，朱維兮“哈哈哈哈”尴尬的笑着，一邊笑一邊咬牙切齒的對章格非說：“你怎麽不早說啊！我還以為是你的私生子呢！這多尴尬啊！！！！”
章格非也忍不住的笑起來，只有呦呦，想着自己的小九九沒注意他們母子說什麽，一臉懵逼的看着這倆人。
呦呦看着先生的媽媽突然變得和善起來，對自己笑，還坐到自己身邊，端詳着自己：“哎喲，看這孩子長得真好看。多大了呀，叫什麽來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