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章格非的別墅離公司很近，呦呦的學校和家卻跨了一個城。章格非不是不想讓呦呦走讀，或者說章格非更希望呦呦可以走讀，可是現實就是，如果走讀，章格非和呦呦需要每天早上早起三個多小時去上課。
如果在呦呦學校附近買個房子，那麽章格非送呦呦去上學，上午也就不用去公司了。
章格非也想過在學校和公司中間買房子，那這樣就變成倆人都需要早起，再趕上早高峰。
左右衡量，還是覺得應該讓呦呦住校。
不能與愛人日夜相伴，章格非也很舍不得，更不适應。
“呦呦……”這樣撒潑耍賴的呦呦很少見。平時呦呦都是乖乖的，會撒嬌，會哄人，會惦記自己。讓人誤以為這小孩沒有任何脾氣，其實他比誰都倔強固執。
“哇啊啊啊！先生騙人！說上學可以更好的在一起，根本就沒有……嗚嗚嗚……上學，根本就不能做先生的同學，根本就是分開了嘛……”
“呦呦……”
“我不開心了……我要回家了！”呦呦說完也不聽章格非說話，就把電話挂掉了。抹了一把眼淚就往床下爬。
“哎，那個……新同學……”
同寝室的另外三個人剛開始看到呦呦爆哭的時候都石化了。聽他說話又有點聽不太明白。小孩看樣子比他們小啊，可是好歹也是男孩子，怎麽這麽軟呢。哭起來惹人疼的樣子……
這會看見連外套都沒脫的呦呦背身從上鋪下來，穿鞋真的準備要走，兩個同學忙圍上來：“同學，你控制一下……我們學校這麽偏，你怎麽回去啊……”
呦呦回頭看他們不說話，眼淚呼呼的往外湧。
是啊，自己怎麽回去呀。這麽一想眼淚就更多了。
一個同學把呦呦拉到椅子上坐下，又給他紙巾讓他擦臉，一副知心大姐姐的模樣：“同學，你是跟家人吵架了麽？你別哭呀，你有什麽事可以跟我們說，我們都是同寝室的。”
呦呦不說話，就是哭。呦呦本來就不喜歡跟陌生人說話，現在更是又氣又急又傷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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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響了，‘知心大姐姐’把電話給呦呦遞過來，掃了一眼，來電顯示是爸爸：“你爸給你打電話……你好好說別吵架，父母都是疼孩子的，你好好說，你爸爸會同意的。”
章格非看着被挂掉的電話，拿起車鑰匙就出門了，上了車又給呦呦打電話。
“呦呦，”電話接通，章格非并沒有啓動車子，耐下心來跟呦呦說話：“寶貝兒，先別哭，聽我說話。”
“嗚……嗯……”呦呦坐在那裏緩了一下，才帶着厚重的鼻音“嗯”了一聲
“我現在在車上，只要你現在說想要，我就馬上去接你回來，但是！”章格非頓了一下語重心長的說：“呦呦，我現在開車過去，即使一路飙車，也得十點才能到，你可以提前出來，等着我接你回家。那我們之前的努力都白費了。你當然也可以選擇以後都不上學了，我可以一直養着你。可是呦呦，你十九歲了，你身邊的同學都比你小，你不是小孩子了。先生也三十了。先生可以養你十年，二十年。可是如果有一天，你不再喜歡先生了，你想跟先生分開了怎麽辦？”
“我不會！”呦呦堅定的喊。
“如果真的有那一天，你離開我之後發現自己什麽都不會，你會恨我把你圈養在身邊，會恨我不給你上學的機會。”
“我不會的先生……你知道我不會……”呦呦哭着，軟糯的哀求，訴說着自己的真心。
章格非覺得自己心疼，疼的眼眶發酸，疼的指尖都麻了。他真想擡起手摸摸呦呦的頭，親親哭的濕唧唧紅彤彤的臉，把他抱在懷裏：“呦呦，我的寶寶……我知道你不會，可是我也會怕。我比你大了十歲，我會比你先老的呦呦。你正當壯年的時候，我就是老頭子了……如果我先走了一步，你一人在這個世界，我怎麽能放心呢？”
呦呦可以聽到，章格非的聲音裏帶着少有的顫抖。
“就算這些都不想，呦呦，學習也是一件好事情，集體生活更是一件好事情。等先生老了，還指望呦呦給我養老呢。”
“呦呦，願意去嘗試一下麽？忍耐是什麽來着？”
“忍耐是美好的……”呦呦已經漸漸停下啜泣……安靜的聽章格非說話。
“對，忍耐是美好的，是為了更好的在一起。呦呦願意為了先生忍耐一下麽？”
“那，呦呦還想先生現在去接你麽？”
呦呦想了想問：“那，那如果，我還想讓你來接我，你會來麽？”
“會的。”章格非毫不猶豫：“無論什麽時候，只要呦呦提出要求，我都會盡全力滿足的。”
“呦呦，我也想你，我也舍不得你。我更不放心你一個人生活，怕你照顧不好自己。希望你過集體生活，又想把你藏起來不給別人看。怕你太想我，又怕你不想我。寶貝兒……我也很愛你呀……”
呦呦本來都冷靜下來了，聽了章格非的表白，又委屈巴巴的哭了起來：“爸爸……”
“寶寶別哭……你知道我會心疼的。”
章格非哄了又哄，呦呦止住眼淚的時候都八點半了。章格非閉眼睛都能想象小孩哭的眼睛紅腫的樣子，哄着呦呦洗臉刷牙，上床睡覺。呦呦爬上床，又膩膩乎乎的跟章格非說了好一會話。
章格非等呦呦呼吸平穩綿長，才挂了電話。坐在車裏，有些冷。
“呼-”緩緩的呼了一口氣，這才點着一支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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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是美好的這句話我是從一個姐姐嘴裏聽到的。他家小孩吃東西，燙，他就告訴他家小孩要等，然後他家小孩就說忍不住想吃。他就教給他家小孩等待是美好的這句話。我不知道是不是有什麽出處，在此說明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