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Destiny 5.
在高尾腦內想象暴走的期間，綠間已經用完了午餐，并且把自己的餐具收拾好放在廚房的池子裏。回書房之前還不忘再三提醒發愣中的高尾，“我回房寫論文了，雖然定了鬧鐘，以防萬一三點鐘來叫我。”
“啊……嗯。”高尾也不知道有沒有聽進他的話，兩眼無神，機械地點頭答應。
綠間覺得奇怪，剛才還充滿活力的高尾怎麽突然變成這樣了？難道是自己買的食材放太久了，吃壞了肚子？
“你，你沒事吧？”綠間感到有些擔心，上前詢問他的狀況。
高尾飛馳的思緒被他的關心打斷，回過神來的他下意識地擠出笑容，“什麽？哦……我只是有點累了。話說，小真你是在關心我嗎？”
看見他恢複了原來的輕浮，綠間立刻就收起了自己的關心。“誰要關心你了。只是，你要是病倒了，我得聯絡前輩找臨時助理來替代你的工作。公司裏沒有其他天蠍座的助理了，會影響我今天的運勢。”
什麽啊，就只有這樣？高尾雖然知道他只是在掩飾自己的不好意思，但聽到要找其他人來代替自己的時候，胃裏突然一陣翻騰。
這應該不是吃壞肚子了吧？要是吃壞了肚子可能會更好一些。
綠間見他沒有像以往一樣回擊自己，還以為他終于學乖了，為此感到一絲絲的欣慰，同時又有一些失望。但他馬上就趕走了不該在此時此刻出現的情緒，自己是不可能會期待他的反擊的。只是寫論文太累了，出現了奇怪的幻覺了。
“記得三點來叫我。”綠間再次叮囑他。
“诶？三點？今天的錄影不是在五點嗎？從小真家到電視臺，開車的話只用15分鐘，算上梳妝30分鐘，4點出發就綽綽有餘了。”高尾計算着時間的開支，實在不明白綠間為什麽要提前一小時準備。
綠間推了推眼鏡向他解釋道，“要提前去向一同錄影的其他人打招呼，還要和節目組确認錄影的臺本行程，而且路上也有可能會出現突發狀況，當然要留出餘裕。”說完他露出了“你連這些都不懂要怎麽做助理”的生氣表情。
高尾有些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頭，“抱歉，我以後會注意的。”如果今後決定要做綠間的助理，這種錯誤可不能再犯了。
看見他乖乖地承認自己的錯誤，綠間感到有些不自在。“哦……你知道就好。”轉身離開之前又鬼使神差地多說了一句，“要是收拾完了，你就去我房間休息一下吧。今天的錄影是特別節目，會持續很長時間。”
“诶？！”高尾驚訝地擡起頭看向他，“小真吃壞肚子了嗎？為什麽突然變溫柔了？”
“……”綠間臉色一黑，“你還是給我在沙發上睡吧！”會想要讓他進自己房間休息，果然是哪裏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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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對勁的人不只是綠間，還有高尾。他把最後一口面送進嘴裏，盯着綠間房門緊閉的卧室，心想：我才不想進小真的房間呢。一定會因為胡思亂想，他到底把什麽樣的女人帶上床過而睡不着的。
“這叫做什麽？嫉妒？為什麽我非要嫉妒那些女人不可……”高尾一邊收拾着餐具，一邊喃喃自語。“又不是他的粉絲，他要帶誰回家都跟我沒關系，有那麽可愛的女兒也和我沒關系……但，要是也對我那樣笑一次大概會……”
高尾搖了搖頭，甩掉了那個朦胧的念頭。
傍晚，節目錄影的第一次休息，綠間和高尾以及公司派來的化妝師三人一起在休息室裏享用電視臺發放的便當。綠間對便當的菜色看起來不是很滿意，如同嚼蠟一般板着臉把食物送進嘴裏。
化妝師雖然和他合作過很多次，看見他這副樣子還是有些膽怯。她沉默地扒着自己便當裏的飯菜，完全沒了給綠間梳妝和剛才錄影時，和高尾聊得歡快的樣子。
沉重的氣氛支配着小小的休息室。
實在不擅長這種氛圍的高尾試圖緩和氣氛。“小真難道是因為吃了我的料理，其他的飯菜完全下不了口了嗎？”
“不要說的好像我經常吃你做的東西一樣。不過就吃過一次，味道也很普通。”綠間沒有說謊，高尾的料理确實很普通。但是，該怎麽說呢，有種讓人懷念的味道。
“小真今天中午明明吃得很高興，就別逞強了。”高尾挪動椅子靠了過去，用肩膀撞了一下綠間的手臂。
綠間皺了皺眉頭，沒有躲開的樣子又不像是讨厭。
化妝師把快埋進便當裏的臉偷偷擡了起來，來回交替觀察着兩人的表情。不自覺得将心裏所想說了出來，“高尾君和綠間君給人的感覺好像是夫婦呢。”
“……”綠間一時之間沒能理解她說的話，露出了迷惑的表情。
高尾則是捂着嘴偷笑，繼續追問，“那我和小真誰是夫誰是婦呢？”
“诶？”化妝師被他這麽一問，還真就認真思考起來了。“兩位都是男人……不過從另一種角度的話，該怎麽說呢……高尾君是婦？因為能夠包容綠間君的怪脾性。啊，但是綠間君也很像是傲嬌型的妻子呢……”
“噗哈哈哈哈！！”高尾拍着綠間的肩膀大笑起來，“小真是傲嬌型的妻子，哈哈哈哈哈！超級貼切的！”
“高尾你給我閉嘴！”綠間的臉上出現了少有的表情，暴怒的情緒中夾着些許不好意思。
意識到自己說錯話的化妝師灰溜溜地逃走了。高尾大口地喘氣，一副笑到虛脫的樣子頭輕靠在綠間的肩膀上，視線向上看着綠間說道，“小真你要是不想做妻子的話，我來做也沒關系哦。我很擅長包容別人，比如說傲嬌的旦——那——撒——媽——”
“高尾！！！”綠間從脖子到耳根都染成了紅色，惱羞成怒的他用手掌壓住高尾的臉推開來。“給我閉嘴！誰要和你做夫婦了！”
“為什麽？難道是因為我不夠可愛？”高尾站了起來，從一旁的梳妝臺上拿起一只紅色的發箍戴上，對着鏡子做着眨眼的動作，“怎麽樣？有點小惡魔感覺的是小真的喜好嗎？還是說，果然還是禦姐系比較好。”說完他又走到坐着的綠間身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擺出自認為成熟的表情和展示“S型身材”的姿勢。
綠間額角的青筋以非同尋常的頻率跳動着，聲帶也被擠壓到了極限，發出了他從未展示過的低沉聲線。“別開玩笑了！”
高尾這才意識到自己可能玩笑開過頭了，乖乖做回了位置上，手端正地放在腿上，彎了彎腰道歉，“對不起。我平時和小涼，就是黃濑，我們是朋友你知道的吧？平時和他胡鬧慣了，一時興奮過頭了。”
綠間不滿地輕哼了一聲撇過頭不再理會他。暴怒的表情雖然漸漸從臉上散去，但不高興的氣息仍舊纏繞在頭頂。
平日裏也這麽和別人開這種玩笑嗎？輕浮也要有個限度吧！
黃濑沒心沒肺的笑容浮現在腦中，不難想象那個家夥會怎麽應對這種玩笑。大概會上前抱住高尾，附和着說，“親愛的，今晚兩個人一起出去吃吧”。
“我比較喜歡在家裏吃……”
綠間小聲地嘟囔了一句，高尾因為沒聽清把耳朵湊了過來。
“小真你說什麽？”
他卻再次別過了頭，“你給我閉上嘴乖乖吃飯！”
“可是，閉上了嘴就沒辦法吃飯了。”
綠間紅得快滴下血的耳朵，高尾只把他當做是說了矛盾的話感到羞愧。
還真是可愛呢，好想要摸摸看。小真一定會生氣地拍開我的手吧，然後連臉也羞得通紅。說不定，其實耳朵超敏感的，親一下會把他弄哭嗎？
綠間眼眶濕潤的畫面占滿了高尾的大腦。好可愛，好想看……
小小的休息室再次陷入了沉默，只是這一次顯得有些微妙。
化妝師在錄影再次開始前15分鐘回到了休息室，不難感覺到氛圍變得比她離開之前還要尴尬。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她開始有些同情高尾了。居然要做綠間的助理。不是說他不好，只是真的很難相處，一不小心就會變成這種氣氛。
但是為什麽高尾看起來一臉興奮的表情，難道說他其實是抖M嗎？
在化妝師開始為綠間補妝的時候，隔壁休息室的聲音鑽過沒關好的門縫漏了過來。
“有錢人家的公子哥真是好呢，光靠那張臉和家裏的關系就能成為王牌節目的固定嘉賓了，哪像我們這些普通人拼了命能露個臉就不錯了。”
高尾發覺這個聲音有些熟悉，是剛才在節目上一直拍綠間馬屁，說自己是他的超級粉絲的三流偶像。他轉頭看向綠間，卻發現映在鏡子中他和化妝師的表情沒有任何的動搖。
“有錢人不都有些特殊癖好嗎，聽說他和赤司集團的繼承人關系很好，每周都會見面，說不定是那種關系。他當上固定嘉賓的節目也是赤司集團旗下的企業冠名的……”
“真的嗎？這種話可不能亂說啊……”另一個聲音聽起來半信半疑，“對方可是那個赤司集團的繼承人，不可能吧。”
“那個繼承人是怎樣我不知道啦，但我有和綠間同一所大學的朋友說從來沒有見綠間和女性有過親密的舉動。”
“诶……說起來，他從出道以來都沒有和女藝人傳過緋聞，如果說是公司保護得好，好像也說不過去，因為同公司的黃濑涼太就有過好幾次緋聞。”
“所以說啊。”
男偶像不屑的輕笑讓高尾可以想象到他奸計得逞的惡心嘴臉。他再次看向身為當事人的綠間，對方卻還是原來的表情。與他對上了視線的化妝師倒是露出了無奈又苦澀的笑容，像是在說“這是常有的事，別放在心上”。
什麽常有的事！高尾挪開椅子發出了刺耳的摩擦聲，綠間在他站起來的同時抓住了他的手。細微的顫抖隔着衣服傳了過來。
“高尾，給我坐下。”
“如果我說不呢？”高尾的另一手抓住了綠間的手，企圖掰開他的手。你也并不是我安全不在乎，為什麽不反擊？告訴他們你才不是那樣的人。
“反正都不是事實，無所謂。”
高尾沉默了幾秒，眼神突然變得認真起來。企圖掰開綠間的手雖然垂了下來，被抓着的那只手卻突然用力。力道大到差點把綠間從椅子上拽起來。綠間驚訝的瞪大眼睛看着他，綠色的眼眸映出了高尾認真的表情。
“我覺得非常有所謂。不管小真你要解雇我也好，怎樣都好，我現在就是要過去教訓那家夥！”
說完，他留下動搖的綠間和呆愣的化妝師轉身離開了。
通過被高尾故意敞開的門，傳來了更加清楚的聲音。
“你好，我是綠間的助理，我們的休息室就在旁邊。”高尾有禮貌的打招呼，完全讓人想象不到他前一秒還帶着超乎尋常的怒氣。“我買多了一罐咖啡，所以想說送給你們。”
“啊……謝謝。”剛才說閑話的那個男偶像，聲音聽起來有些慌張。
“對了，差點忘了說，電視臺的休息室隔音雖然做的很好，但是啊，門開着就完全沒有效果了。”
“……”
綠間可以想象對方的臉色現在有多難看，讓他知道自己都聽到就夠了吧。高尾也應該知道不能做的太過分吧。
雖然知道，但高尾卻忍不住繼續報複他，“對了，你是叫健太君，還是健人君？對不起，我不擅長記名字。你長相很不錯呢，不過比起我家小真還差遠了。如果把造謠的時間也拿來努力的話說不定勉強可以趕上小真的程度。加油吧！”
在隔壁房間聽着的綠間佯裝不滿地抱怨起來，“做的太過分了，要是被投訴了我可不管。”
“不過，很帥氣呢，高尾君。”化妝師把他嘴角微微上揚的弧度看在眼裏，“下次有人要說綠間君的壞話，我也試着努力看看吧。”
綠間露出了動搖的神色，正色道，“別鬧了，真的會被解雇的。”他可不想害相處還算舒服的化妝師丢了工作。
“說的也是呢，那種事情只有高尾君能做對吧？”
“因為他是笨蛋啊。”
“小真太過分了，居然說我是笨蛋。”一進門就聽被稱作笨蛋的高尾揮舞着手臂抗議着。然後邁着輕快的步伐走到綠間身邊說，“不過，還是有那麽一點帥氣的吧？有沒有一點心動？”
綠間無視了他的話，站起來整理好服裝推了推眼鏡說道，“先說好，你要是被投訴了，就給我負起責任……”話說到一半，就被高尾打斷了。
“我會負起責任當小真的新娘的！”
“高尾！！我說過不準再開那種玩笑了吧！”
“是，是，知道了。”高尾把雙手背到腦後，懶散地回答。視線再次落在綠間再次染上紅顏色的耳朵上。
自己又不是被馴化過的忠犬，看到這種可愛的反應，怎麽可能會乖乖聽話。更何況，就算是忠犬也會有把主人撲倒的一天。
作者有話要說：
沒什麽人看呢_(:з」∠)_
下章準備讓赤司出來打一下醬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