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刺激
夏江晖坐在客廳的飯桌邊喝着剛泡好的紅茶，吃着炭燒牛肉幹，一邊看着白文禮翻出今天的戰果就地“分贓”，一邊是夏江晖的，一邊是白文禮的。夏江晖看着有點過意不去，原來都是在買自己的東西啊，白文禮那丫的就只有兩件外套而已。好吧，等會兒得把賬給結了。
“小晖，這些都要洗過才能穿啊，等我們的洗衣機到了就立刻試用吧。”白文禮一邊收拾一邊說，滿是掃蕩大街之後的快-感。
“我又不急着穿，慢慢洗啊。洗衣機怎麽還沒到？”夏江晖一副懶洋洋的樣子，逛街累的。
“快了吧，今晚會送到的。”白文禮說。
話還沒說完，就有人敲門了。白文禮起身去看門，看見兩個穿着一樣制服的小夥子擡着冰箱站在門口。白文禮把人迎進來，直接進了廚房。兩小夥子放下冰箱又說明了注意事項，然後又出去把洗衣機給擡了上來，裝好排水管和進水管之後就可以用了。
送貨的小夥子走了之後，白文禮迫不及待要試用洗衣機。于是把買回來的新衣服能機洗的都扔了進去，不一會兒就聽到洗衣機運轉的聲音了。
夏江晖有點坐不住了，聽見洗衣機滾動的聲音，放佛看見了一種新的生活出現在眼前了。他起身在一堆袋子裏找到那一大杯還沒喝的玉米濃湯，走進廚房放進冰箱，關上門立刻開機速凍。想着今晚或者明天就能吃到玉米冰沙了，雖然現在大冬天的吃這個有點反季節，但是想想就覺得興奮，他最愛做反其道而行之的事了。
白文禮依舊做着家庭主婦的活兒，買回來的東西要分類放好，吃的用的有各自的地方。幾十分鐘過去了，洗衣機發出完工的“哔哔”聲，白文禮轉身去晾衣服，晾好一大桶衣服又回到廚房開始做晚飯。
夏江晖沒什麽事，其實就是懶着不想動手，有白文禮在身邊真是好啊！免費勞工高效低碳，經久耐用任勞任怨，真是居家必備好男人！夏江晖感嘆了一下，又深刻地反省一下自己這樣是不行的，然後繼續該喝茶就喝茶，該吃零食就吃零食，毫無壓力。
晚飯過後，夏江晖裹着厚厚的大衣坐在書桌前看動漫，白文禮做好家務也挨近一起看。他們的生活已經定型了，除了吃飯各自幹各自的，沒必要也不會拉開話閘子談天說地。有時候是白文禮提起話題說一會兒，有時候就是夏江晖蠻不講理為自己的懶惰找合理的理由，更多的時候是沉默。即使是一起看動畫，也不會有太多的話可說，就像現在一樣，或是吃點零食，或是太無聊了就邊翻漫畫書邊看動畫。現場既默契又和諧。
夏江晖似乎想起了什麽，起身往廚房跑。不一會兒拿出來已經凍結了的玉米濃湯，不，現在應該叫做玉米冰沙了。
夏江晖掰開蓋子，拿着勺子使勁戳，還好，不是很硬，還能用勺子挖起來吃。挖了一勺放進嘴裏，突然間打了一個冷顫——好冰！
“小晖，這麽冷你還吃冰塊？”白文禮看着夏江晖皺起的眉頭都覺得冷，小晖的行為真是難以觸摸。
“好吃啊。”夏江晖含着還沒完全融化的一口玉米香味的冰沙，給了一句回答。然後迅速嚼了嚼就“咕嚕”一聲吞下去了，刺激得喉嚨一陣冰涼，好爽！
第二勺放進嘴裏了——好甜！夏江晖來不及停留，趕緊嚼着冰粒，發出“叽咯叽咯”的冰在嘴巴裏碎掉的聲音。
白文禮看着覺得冷，可是看着夏江晖吃得起勁他也想試試。剛要問就被夏江晖就塞了一塊進他嘴裏了，然後有點調皮的邊嚼着邊看他的反應，像是很有趣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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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晖太調皮了！白文禮內心叫了一聲，感覺嘴巴都要凍麻了，趕緊學着夏江晖嚼着吃了。是很冰很冷，但也很甜。
“怎樣？很好吃吧？”夏江晖問。
“嗯，你不覺得冷嗎？”白文禮吃了一口，舌頭都有點轉不過彎了。
“冷才好，不冷就沒勁了。”夏江晖繼續勺一小塊放進嘴裏，繼續嚼着，冰碎的聲音傳了出來，特別清脆。
“你牙真好。”白文禮由衷贊美。
夏江晖翻了一下白眼，不理白文禮繼續邊吃玉米冰邊看動畫，完全不管白文禮盯着他看。
白文禮覺得自己有點魔障了，怎麽覺得裹着大衣呼着冷氣吃玉米冰的小晖那麽……可愛？就像小時候拿幾毛錢去買辣條和冰棍吃一樣。一邊被辣得不停吸氣，一邊還拼命往嘴裏塞辣條，弄得嘴唇臉蛋都通紅通紅的，然後咬一大口冰棍，嚼幾下就吞了了，說不辣了。可等到那陣涼氣過了之後總會被辣得淚汪汪的，那樣子別說有多讨人喜歡了！
夏江晖繼續“叽咯叽咯”嚼着玉米冰沙，臉上就是那種又愛又恨的表情。為了尋求一種刺激感，總要付出一點點代價的。就在夏江晖嚼得高興的時候，突然間右手放下了勺子，捂着半邊嘴巴不動了。
“怎麽了？”白文禮第一時間發現夏江晖的異常舉動，湊近了一些問道。
“牙，牙疼……”夏江晖突然間變得脆弱不堪了，轉過頭來看着白文禮，手足無措六神無主的樣子。
白文禮看着“淚汪汪”的夏江晖，心髒又被刺激了，在撲騰撲騰使勁跳着。白文禮陰差陽錯的就捧着夏江晖的臉吹氣了：“呼呼，痛痛快走，吹吹就不痛了。”
夏江晖一副被雷劈的樣子，連牙痛都不記得了，呆呆地看着湊得很近很近的白文禮。
白文禮還在“呼呼”吹着氣，還輕輕地揉了揉夏江晖的腮幫子。近在咫尺的雙唇還泛着水光，看上去圓潤無比，果凍般一看就知道很甜的。然後，白文禮不由自主的就湊上去貼上那雙唇了。有點冰冷的感覺，不過真的很甜，還有玉米的香味。
回過神時，兩個人都驚呆了。夏江晖手上的塑料杯子掉到地上，還剩下不多的玉米冰滾了兩下灑出了一些，勺子蹦了兩下掉到桌子底下了。夏江晖不知道該有什麽樣的反應，其實一直沒反應，就一動不動的坐在那裏。
白文禮簡直就想一巴掌抽死自己。神啊，我剛才都做了什麽了？為什麽就……就親上去了？再一看夏江晖的樣子，白文禮覺得自己可以去死一死了。小晖這是暴風雨前夕的平靜嗎？這是要拆房子的節奏啊！
白文禮慌了神了，手腳無措又語無倫次：“小小小晖？你不要生氣，我我我……”結果我了半天也不知道該怎麽解釋，最後頂着一張紅臉說，“我去拿個熱水袋。”然後就“嗖”一聲溜了。
片刻，白文禮磨磨蹭蹭回到書桌旁，給夏江晖塞了一個熱水袋，至于用來幹什麽的都沒說，他也不知道熱水袋能幹什麽，腦子有點不夠用。最後才想起夏江晖牙疼的事，有點結巴地問：“你……你牙還疼不疼？”
“啊？啊，不疼了……”夏江晖突然間有點窘迫，真要他的擡起頭來和白文禮對視就感覺臉燒了起來。
“那，那你早點睡。”白文禮丢下一句晚安就落荒而逃了。
夏江晖呆呆地坐在書桌前不知道該幹什麽，動畫裏播的是什麽都不知道了，腦海裏就不停地冒着一句話——白文禮親了他白文禮親了他白文禮……白文禮呢？白文禮剛才說去睡覺了？
夏江晖狠狠地轉頭看着緊閉着的房門，牙縫吐出幾個字——白二呆子！
白文禮飛奔進房間，關了門一頭就埋進被子裏了。他的小心肝太活躍了，連他自己都聽得到砰砰跳動的聲音。眼前全是夏江晖水潤的雙唇和呆呆的表情。白文禮連死的心都有了，為什麽？為什麽他會親他的兄弟！？想不明白啊！可是最讓他無地自容的是為什麽親了還那麽留戀！？甚至還想再親親看！
真特麽的作孽！白文禮在床上滾來滾去，睡覺睡覺，睡醒了就沒事了。可是，用被子悶着自己，睡不着；不停地數綿羊，最後變成了很多只夏江晖，更睡不着！無奈之下爬了起來，他需要找人聊聊天，即使這種話題不能告訴別人，但也想找個人來聊聊，不然他會被逼瘋的。
白文禮翻着手機通訊錄，最後停在楊嘉的名片上。這個兄弟最近聯系得比較多，就找他說說話吧，于是一通電話撥了過去。
“兄弟救命啊，我睡不着覺了！”白文禮悲怆地哀鳴。
“哥們你多少天睡不着了？”楊嘉的聲音從話筒傳出。
“嗯？沒多少天啊，我就今晚睡不着。”白文禮不明白楊嘉為什麽這麽問，就如實說了。
“哥我可從來不知道你白文禮九點不到就睡覺了的啊，還睡不着？！”楊嘉咬牙切齒的聲音傳來，表達着一個意思——你這是吃飽了撐着耍我的吧？
白文禮：“……”
卧槽！原來九點還沒到啊。白文禮默默地說了一聲晚安就挂了電話，然後繼續他的睡着大業。很遺憾，因為受到的刺激太大了，他一整輾轉反側，又不敢找夏江晖，他不知道該怎麽解釋。最後迷迷糊糊睡着了，結果做了一堆亂七八糟的夢，最後把自己吓醒了。
白文禮頂着兩只熊貓眼走出房間，正好對上了頂着兩只熊貓眼的夏江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