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顧氏攪家(15)

尹羲說:“我是想明年自己開一個出版社, 招一些工匠來, 研究一些新的印刷方法。不知道有沒有能工巧匠能降低造紙的成本。”

蕭馳風失笑:“何必這麽麻煩?找印書商合作, 讓他們出書,你收錢就好了。”

尹羲擺了擺手,說:“不是這樣說的。出版一批優秀的詩詞文章的書籍, 用最便宜的價格向京城、江南傾銷。就算天下有抄書人或者盜版商,可他們的成本都會高于我們。我們的書既便宜又優質,大家就會養成習慣到我們這裏買書。你想想,如果天下學子中的大部分人買我們的書,或者以後也來我們的店買書, 将來我們要立言就能傳播得最快了。我們就是搶占整個天下輿論戰場的戰略高地。”

出版行業一方面是一個賺錢的路子, 另一方面是向整個中原士大夫階層文化輸出,建立起燕北文治也很強、重視文風的形象, 到後面又起到宣傳作用,到時候他們會更容易接受哥哥稱帝。

這如現實世界,我/黨的宣傳能力一直很優秀, 這個作用可是無形又巨大的。

蕭馳風到底是聰明人,目光閃過一絲精芒, 說:“你果然見事深遠。可降低成本哪有那麽容易?一些印書商是百年老字號,他們的技術和工匠都是最好的。印書、造紙方面燕北本不如南方的。”

尹羲喃喃:“這是整體産業落後的現狀,所以要做的工作很多。”

蕭馳風道:“不如買一家印書坊, 然後想辦法改進,我再派人去南邊招一些工匠來燕北。”

尹羲點了點頭,也只有先這樣了, 一切也要開春後再辦了。

……

歲月如逝水,半年時光不知不覺中過去,又是一年夏天。

今年尹羲和顧若蘭都十四歲了,且不說尹羲,顧若蘭模樣長開,更美得不似人間之色。

王仲羽對顧若蘭更加癡迷,那個魏國公夫人賜給他的采萍早在顧若蘭的委屈傷情神态攻勢之下被他做主賣去了青樓。王仲羽這樣作踐那些“妄想上位的賤女人後”,顧若蘭終于相信他對她的情意不假,萬沒有納二色之心。

王仲羽在京營也難得安生,別說每五日休沐要趕回家與嬌妻溫存,便是中間一天的晚上也會策馬回府與嬌妻團聚。

魏國公夫人對王仲羽也是一點辦法都沒有,她看不慣顧若蘭,可是最出息的兒子已經完全被控制住了。

不久,魏國公夫人還驚恐地發現,連她的大兒子王伯羽也為顧若蘭失了魂。王伯羽的夫人鄭氏是第一個發現丈夫被顧若蘭勾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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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沒有習武,标榜走文人路子的王伯羽閑時喜愛詩詞,正月裏在園中賞梅煮酒吟詩,恰遇上顧若蘭一起品評,顧若蘭當作做了一首《蔔算子-詠梅》,被王伯羽奉為驚天佳作。

詞雲:{驿外斷橋邊,寂寞開無主。已是黃昏獨自愁,更著風和雨。

無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零落成泥碾作塵,只有香如故。}

王伯羽從前雖然也會看美人看呆去,卻也沒有念念不忘,但是顧若蘭一露才華,又讓王伯羽近距離欣賞了她超乎常人的美态和容貌,他之後就為她失了魂。

每每有傷情哀動之句流露,對着鄭氏和幾個侍俸的丫鬟也冷冰冰了起來,連鄭氏給他生的一雙兒女也不太管顧了。王伯羽整日裏要麽在書房,要麽在園中癡癡等着偶遇顧若蘭,要麽借個由頭到二房院子外轉轉,以期能見到天仙才女弟妹。

這天王伯羽去二房院子外來回轉了半天,但是王仲羽不在家,他也實在沒有借口進門去。

紅绫正出去拿了冰,回來時又發現大爺在院子外轉,心頭不禁譏笑,跟王伯羽行禮時他也客氣得很,紅绫當作不知道他的心思。送冰到了顧若蘭屋裏,冰鎮上了西瓜、葡萄、梨等水果,

紅绫語氣刻薄,說:“婢子就沒有見過這樣沒臉沒皮的人,還是府裏的大爺呢,這是想幹什麽呢?”

顧若蘭一邊裝作調素琴,一邊捋了捋頰間的發絲,唇角輕輕勾了勾。顧若蘭心知自己是越來越美了,她一個女人看了鏡中的自己都要迷進去,何況是男人。王伯羽雖然是大哥,但也是男人。

顧若蘭早前有婚約在身,年紀又小,不怎麽出門交際,剛剛進入社交圈時就嫁人了。她婚前唯一一次在京中貴女面前現身是在那年的花朝節選妃宴。

可當日尹羲挑破一些不能挑破的事,京中貴女就多少猜出顧若蘭的品性。那些人家的貴女們近年成婚為貴族新婦後有什麽宴會也絕不會向她發出邀請。而魏國公夫人被她得罪慘了,魏國公夫人要麽不出門,出門只帶鄭氏。

所以顧若蘭未免無聊,這府中值得她露一露魅力的男人除了時常在軍營的王仲羽之外只有王伯羽。憑那鄭氏中人之姿,也能管這魏國公府的家,之前魏國公夫人給她立規矩過後,她還“假意”勸慰指點她,難道不是在看笑話?

顧若蘭暗道:這些才貌稀松的女人就是愛嫉妒作怪,且也讓她瞧瞧我的手段,鄭氏呀鄭氏,你後半輩子就守活寡泡在苦海裏過吧。

顧若蘭聲音清麗溫柔,說:“紅绫,他總是大哥,你不得無禮,否則我可也保不了你。”

紅绫說:“二奶奶,你也太好脾性了。”

顧若蘭一剪秋水眸,睫毛微顫,柔聲道:“家和萬事興呀,別讓二爺為難。”

紅绫看了顧若蘭這個姿态美得她也看呆了,她從小陪着顧若蘭長大,顧若蘭美得讓她也無法嫉妒,她守着本份,顧若蘭平日對她是不錯的。

王伯羽在院中轉了小半日也不見佳人,回去時失魂落魄。王伯羽到了書房,又取出顧若蘭親筆寫的那首《蔔算子-詠梅》,癡癡的,心頭一時火熱一時悶,欲/望不得逞,情思不得解,渾身不自在。

王伯羽研了墨,突然在一張紙上細細描摩起顧若蘭的樣子,半晌人物浮現在紙上,他癡癡呆呆地看着,喃喃:“我的畫筆哪能畫出你一分仙姿?”

王伯羽一邊端詳,一邊傷心,到鄭氏悄悄進門來也沒有發現。鄭氏本來是進來送茶服個軟的,之前和丈夫鬧得不太愉快,她也覺自己身為女人拗不過男人去,她總不能不要這個家。

鄭氏恰好看到那幅畫,勃然變色,一把奪過那畫撕開來,王伯羽不禁大怒:“你幹什麽?誰讓你進來的?”

鄭氏胸中怒火熊熊,罵道:“我為什麽不能進來?我是這個院子的女主人!我進來打擾你在這裏幹好事了嗎?你也不想想那是你什麽人!那騷蹄子已經害得母親病了好些日子,至今還心裏堵得慌,你又湊個什麽趣?”

王伯羽醜事展于人情,羞惱得渾身發抖,指着她罵道:“潑婦!潑婦!”

鄭氏怒道:“我要是潑婦,那勾引丈夫哥哥、氣倒婆母的賤人就是娼/婦!”

王伯羽惱羞而火上心頭,揮起手一巴掌打在鄭氏的頰上,這對曾經的恩愛夫妻到底離心離德了。

鄭氏只覺頭暈腦漲,頰上火辣辣地疼,捂臉跑去了魏國公夫人那裏哭訴。

魏國公夫人氣得胸膛起伏,一邊捶着自己胸口,一邊哭道:“那要人命的小娼/婦,為何要來禍害我的兩個兒子,我究竟是造了什麽孽呀!”

鄭氏見婆母這個模樣,也只好跟着哭,魏國公夫人反而安慰起她來:“老大家的,我知道你是個好的,你是受了委屈了。老大他不敢翻出天去,一切娘也會給你做主。”

接着魏國公夫人招來了王伯羽,王伯羽只有跪在母親面前任她罵。王伯羽雖然是魏國公世子,但是目前身無職位,說話就不響亮,不可能像王仲羽威脅魏國公夫人:若是讓顧若蘭來立規矩,王仲羽就扔下職務回家來親自給母親立規矩。

魏國公夫人罵了王伯羽一通,再讓他們夫妻回去好好過日子。當晚王伯羽去了侍妾屋裏,鄭氏獨守空閨,從此一對恩愛有加也互相尊重的年輕夫妻成了陌路人。

卻說鄭氏能嫁給魏國公世子當宗婦,出身當然也不低。鄭氏乃是齊國公鄭家的嫡長女,鄭氏的母親韓氏是三朝元老韓石的長女。韓石現在雖然告老,但是長子韓毅探花出身,現年四十已然入閣,韓石的門生仍然是當朝文官體系中的一大派。

這位鄭氏的姑姑就是昌寧侯府二房夫人,二房夫人是上一代齊國公的繼室所生,嫁給昌寧侯府的次子也算是低嫁了。

過了幾天,鄭氏回娘家去走動,跟着母親韓氏訴苦,韓氏憐惜女兒,不禁大怒。可是魏國公夫人是疼她的女兒,她現在也不能找魏國公夫人發火,況且魏國公夫人王氏是她少時的手帕交,總有所顧及。

魏國公夫人李氏出身也不低,父親是輔國公李瑾,母親是靖安侯府張家的長女。

這兩家可也都是開國功臣之後,王仲羽年紀輕輕能這麽快在軍中爬上高位,除了他本身的才華之外,就是他的出身實在了不得。他的母族、妻族,甚至母族、妻族的母族、妻族,全都了不得。

……

王仲羽終于也聽說了王伯羽對顧若蘭的不倫之戀,王仲羽不禁大怒,找了王伯羽說話,兄弟倆之一不和打了起來。

王伯羽哪裏是王仲羽的對手,涉及嬌妻,王仲羽下手一時沒有個輕重,将王伯羽打成內傷,還斷了手。

王家因此引出宣然大波,只不過魏國公只讓下仆守緊門,不讓家醜外揚。

魏國公就讓王仲羽和顧若蘭一起去跪了祠堂,那顧若蘭嬌嬌氣氣,跪在祠堂裏讓王仲羽心疼不已。

王仲羽不忍她跪,就讓她坐着,依在他懷裏睡覺。

……

魏國公夫妻商量了一夜,叫來昌寧侯及顧峰、崔氏過來,商量着王仲羽休妻之事。

翌日一早,王仲羽、顧若蘭夫妻被放出祠堂,剛剛用了早膳就被魏國公夫妻召去。

就見大廳中所有該到的人到齊了,像是三堂會審一樣。

昌寧侯覺得丢人,顧峰和崔氏到底心疼女兒。

顧家當然不想要魏國公府休妻,顧氏滿門顏面盡失,顧若蘭心底想要和離,好尋機去私會趙霆堯,可是她又不能明說。趙霆堯就要凱旋回京來了,她的心又熱了。

皇後,她要成為獨寵後宮的皇後。再不濟将來也要先當寵冠後宮的寵妃,那曹月秀和沐雲歌不像尹羲心狠手辣、心計深沉,她們是鬥不過她的。

只奈何王仲羽寧願自己擔負不孝之名,身敗名裂、丢官罷職也不願休妻。王仲羽堅稱那是大哥王伯羽的錯,他這一房可以分出去自己過。

魏國公夫婦以死相逼,王仲羽也反将一軍以死相逼,他用生命來護着顧若蘭。

最後相持不下,昌寧侯提議讓顧若蘭去水月庵修行齋戒兩年思過,以觀後效。如果顧若蘭變端莊本份了,魏國公府中也把不愉快的事淡忘了,家庭和睦了,王仲羽再接回她。

這個折衷方案暫時能讓魏國公府清靜下來,也是王仲羽僅能争取到的兩全情況了,還能和顧若蘭保持夫妻名份。顧若蘭在家廟水月庵清修,他也可以去看她的呀。

……

三日後,顧若蘭乘着馬車,紅绫作陪,悠悠駛向水月庵。顧若蘭心頭十分怄,因為她寧願和離,可是這話不能她說出口,因為魏國公府一讓步,現在的顧家絕對不會同意她和離回家去的,她總不能說想要撩上燕王這位未來皇帝吧?

顧若蘭只想徐徐圖之,讓魏國公府死心,可是她不能讓王仲羽真的對她斷了情,這男人一直喜歡着她,她才能得到最大的利益。

水月庵是家廟,王仲羽親自送她來的,下人也齊全,院子收拾得幹幹淨淨,屋裏用具也換了許多,床上的鋪蓋也全換上新的。

唯有顧若蘭換上了尼姑穿的缁衣,這樣一身素淨,不沾一分脂粉,越發感到她一種無法掩蓋的美麗,王仲羽一看更加癡迷。

顧若蘭心中再得意自己的魅力,但是面上總是一種雲淡風輕的模樣,因為在此清修,對着王仲羽都像是無情又疏離,她身上又似多了一種與世無争的禁/欲。這時就算是讓王仲羽為她死,他也不說二話。

顧若蘭說:“表哥,你回去吧。”

王仲羽想來拉她的手,顧若蘭退開兩步,說:“別這樣,我受長輩之命在此清修,表哥不要礙我修行。”

王仲羽滿臉的心疼,說:“我知道是委屈你了。”

顧若蘭冷冰冰道:“這是我自己的命,跟你無關,你走吧。”

王仲羽道:“我知道這不是你的錯。”

顧若蘭說:“可我已經到了這裏,你也不必再說那些話。早知道我寧願從來沒有嫁進過你們王家,我一直在這裏也好。你很不必挂念我,兩年後什麽境況,誰又能知?令尊令堂能為你再娶一位他們滿意的兒媳,我也祝福你們一家和樂。”

王仲羽撲上去從身後抱住她,說:“不!你不要說這麽絕情的話,我情願你殺了我。我一定常常來看你,過不了兩年我就接你走。咱們另置府邸過,再沒有大哥擾你,也沒有公婆挑剔你,我只會拿我的一切來疼你愛你。”

顧若蘭眼睫輕輕動了動,能把王仲羽控制在手掌,極大滿足了她的欲望,不僅僅是生理上的,還有心理上的成就感和優越感。

王仲羽又想去吻她,顧若蘭裝作推開他,掙紮一下,終還是滾到新鋪的床上去了。

王仲羽一直覺得是自己在掌握節奏駕禦着顧若蘭,實際上是顧若蘭駕禦他,他的失控熱情都在她的意料之中。她能以再嫁之身獨寵後宮十年,她的身體就算不到最媚惑時也是尤物,禦男之術又豈是了得的?

王仲羽在她身上就難以愛惜身體,縱欲了一夜未眠。因為軍營還有要事,一大早趕着回去,依依不舍起身,在院中的井打出涼水擦了擦身,換上衣服才離去。

王仲羽一夜未眠,身體被掏空,騎快馬趕路,差點摔下馬去,這是後話。

……

此時的燕北也正值酷熱的時候,尹羲從自家的印刷工坊車間中出來,滿頭大汗。

她內功深厚,奈何太忙了,不像江湖武林中人,每天可以花很多時間習,她連“弱水神功”還沒有嚼爛,不可能去學別的運氣之法來抗熱。

內功深厚比較不怕冷是真的,但是真的不抗熱。這在現代人中也能看出一些端倪來,一些身體好的人不太怕冷,但是極怕熱。天氣冷時,他們敢冬泳,天氣熱時卻阻止不了流汗。

不但尹羲熱得夠嗆,連跟她來的尹秀也是滿頭大汗。

尹秀說:“羲兒,你這什麽合金活字印刷術到底行不行呀?我們好不容易練出了你說的‘合金’,這花了多少錢和力氣呢?人家印書都是用泥陶和木頭的,咱們能比他們便宜?”

尹羲說:“你不是看了他們用鑄字盒制出字模來了嗎?等他們做出足夠的字模,咱們就可以試試了。”

這個時代流行的還是陶活字和木活字印刷術,印的字比較大,也沒有那麽清晰。尹羲對更歐洲十五世紀的谷登堡鉛活字印刷技術有深刻的了解,招來能工巧匠,一步步完成。

谷登堡鉛活字印刷術比中國古代的活字印刷術更為先進,機器上采用“壓葡萄汁機”改制成“螺旋式手扳木質印書機”,将過去的“刷印”方式改進為“壓印”方式。這是現代印刷機的雛形,自然比陶、木活字的“刷印”技術的生産效率要高得多。

鉛活字印刷術的字模幾乎可以永久使用,不像陶字模容摔碎,也不像木字模遇水發脹變形,常要重複做字模。陶、木活字采用的是水性墨印刷,字跡沒有這麽清晰,而鉛活字采用油性墨,用亞麻籽油清漆研磨顏料,油墨印出的印刷品清晰工整美觀。油性墨和鉛字模也實現了印刷出更小的字體,同樣數量的紙張,別人只能印一本書的內容,尹羲可以印兩本書的內容。

所以最終都可以實現印刷品成本下降。

尹羲一想到自己将會成為出版大亨,不但財源滾滾,還會實現社會的變革,就興奮起來。

如馬克思說:【火/藥、羅盤針、印刷術——這是預兆資産階級社會到來的三項偉大發明。火/藥把騎士炸得粉碎,羅盤針打開了世界市場并建立了殖民地,而印刷術變成新教的工具,變成科學複興的手段,變成制造精神發展的必要前提的最強大的推動力。】

尹羲不敢說自己有別的大本事,剛好掌握這三項發明的工業前時代的最前沿技術。能用技術打敗忘恩負義的渣男和有病的顧若蘭,她就最開心了。

尹羲和尹秀出了工廠,準備回家去,尹秋今日沒有随她們來,因為家裏現在忙得很,尹翔就要大婚了。尹秋極擅長管家,留在家裏幫尹雅櫻。

尹羲和尹秀都不是嬌滴滴的女孩,是騎馬過來的,兩個護衛給她們牽了馬過來,尹羲正要上馬,忽見門口停着一輛大馬車。

車簾被掀起,車上男子露出絕色的眉眼,沖尹羲笑着說:“上車來吧。”

尹羲說:“我有馬的……”

蕭馳風十分簡潔了當:“我有冰。”

尹羲這才沖尹秀招呼:“你自己騎馬回去,我坐車走。”

尹秀吐嘈:“有沒有義氣的?”

尹羲吐了吐舌頭,跑到車前,讓蕭馳風分一些冰給尹秀,蕭馳風直接取了一葫蘆冰涼的酸梅湯給她。

尹羲将之遞給尹秀,後者才說:“算你有良心!你去吧,別讓你的情郎等久了。”

“說了不是情郎……”

尹秀打開葫蘆,喝了一口,說:“跟我裝什麽?”

今年正月開過尹家宗祠,在族老的在場下,尹翔收了已亡的二叔三叔的次子尹烈、尹煦和族中叔叔的女兒尹秀、尹秋過繼進嫡支,都記在先鎮北侯和顧氏的名下。

他們仍然可以孝順親生父母,但是要改口稱叔嬸了。

這樣嫡支終于壯大了,只是尹羲本來是嫡支的大姑娘,現在成了三姑娘了。

尹秋、尹秋在鎮國公府一應用度都好,沒有受輕視,而尹羲武藝高強,為人豪爽又古靈精怪,饒是她對着哥哥姐姐十分沙雕,大家也都真心寵愛她。

尹羲上了馬車,就抱着那個放着冰塊的銅盆不放了,喝了一口酸梅湯才問道:“那詩詞作者的來歷,你編得如何了?”

蕭馳風本來一身優雅,聽了這話也不禁頭大如鬥,說:“羲兒,這事能不能另請高明呀?”

作者有話要說:老讀者是不是覺得顧若蘭比《書中游》中的楊紫潋、清穿女小妾們更惡心?

或者比《女主路線不對》中的夏櫻雪還無法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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