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不擇手段(18)

尹羲也暗自好笑, 說:“那邊好像有條小溪,你去洗把臉吧。”

兩人在夜色中尋着小道,前往河邊, 這大冬天的, 蕭馳風洗了好久的臉才回來與她會和, 就一句話不說,生人勿近的樣子。

尹羲才想起自己玩笑是不是開大了, 這人其實身為皇裔十分驕傲,為了一族的生存之地才跑來與尹氏合作。

“馳風,你在生氣?”

蕭馳風涼涼道:“我一介草民, 哪敢生鎮國公妹妹的氣?”

尹羲說:“你不生氣,說這樣的話幹什麽?我何時将這些身份看在眼裏過?”

蕭馳風說:“我生我的氣, 你不必理會我。”

尹羲嘟嘟嘴,說:“那又不是我身上有媚/香害你失态的,你沖我虎臉幹什麽。”

蕭馳風心頭酸澀,說:“你都把我當什麽了?你但凡有什麽鬼主意我哪次沒有幫你?可你還這麽對我。”

尹羲想着自己買印書坊, 招工匠,編作者,還有開別的工廠,她的許多設想都是他幫忙才能實施的,不由得心軟。

尹羲拉住他, 暗想他是男人,丢個這麽大的臉,只怕是受不了了, 便服個軟:“我請你吃烤雞怎麽樣?”

“不要。”真當他是她嗎?

“你想怎麽樣?”

蕭馳風想了好一會兒,說:“你要是……”可是一句硬話,他又說不出來了。

蕭馳風改了口, 說:“如果一個人真心對你,你是好好對他呢,還是想作踐?”

尹羲忙道:“我以為你反正要打的嘛。”尹羲到底是融入這個角色的,她有原主全部的記憶,到底是是公侯千金,胡鬧起來可比當平民女時厲害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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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馳風哼了一聲,往前走去,尹羲只好亦步亦趨跟上去。

兩人回到換衣服的亭子暫作休息,天未亮時城門也沒有開。蕭馳風坐在亭中休息,已有一個時刻沒有和尹羲說話了。

尹羲睡不着,說:“蕭馳風,這樣好了,下回我闖蕩江湖時,要是中了春/藥呀什麽的,我給你打回去。”

天還未亮,只依稀能看到她人影,蕭馳風仍然認真地望着她,哧一聲笑。

“你要是中了春/藥,呵呵,你這麽相信我會打醒你?”

尹羲:“……”蕭馳風擡頭看看西沉的一彎上弦月,忽問:“你見如趙霆堯、王仲羽那些男子都逃不脫顧若蘭的美/色,所以再不期待愛情嗎?”

尹羲沉默了好一會兒,說:“我若不是所謂的天機星,命裏該嫁給燕王,我哥也支持他當上皇帝。可結局是顧若蘭仗着床上征服了燕王,就将我做成人彘,燕王鳥盡弓藏滅我滿門。”

蕭馳風知道她既然是華元子選中的人,有些異于常人之處,沒有追問。

蕭馳風嘆了口氣:“你的特立獨行,源于你心事太重了。”

尹羲仰躺在亭中的長椅上,看着夜空繁星,說:“你的心事不重麽?你是受族中的所托想要跟我成親吧。他日我哥若能成就大業,他真要對你們下殺手,你跟我聯姻也沒有用。若他能容得下你們,不用聯姻,他也容得下。”

蕭馳風安靜了許久,說:“我不是為了聯姻,與家族無關。”

尹羲看了他一眼,暗想他這什麽意思,難道是說他自己喜歡我嗎?

尹羲還沒有分析出來,忽聽蕭馳風說:“你是有太多心事了,待到天亮,趙霆堯一離開,我去将顧若蘭殺了,你便把那些垃圾忘掉,當一個正常的女子。”

尹羲吃了一驚:“現在不能殺顧若蘭。我正要借此離間王仲羽和趙霆堯。況且趙霆堯有淫/臣之妻的污點,趁他未登基,正可被晉王一派利用,朝廷奪嫡內鬥愈久,對我們越有利。”

蕭馳風這樣一想,笑道:“這可比殺了顧若蘭還更狠。”

兩人在亭中休息一夜,雖然冬日外頭寒冷,但兩人都內功深厚。翌日太陽從地平線探出腦袋時,兩人都醒來了。

只見大地山川,一片白茫茫的霜,尹羲和蕭馳風面向東方駐立,看着日出的霞光,沉醉這一刻的美麗。

二人去了小河邊洗臉,河邊結了冰棱,河水冰冷刺骨,尹羲抹了幾把臉,捧水漱了漱口,拿出随身的小梳子理着自己的發絲。

蕭馳風半蹲在河邊,微笑地看着她,尹羲發現了他的注視,說:“你要梳嗎?”

蕭馳風撫了撫自己的發髻,輕輕搖了搖頭,尹羲對他那能拍洗發水廣告的頭發早有些心水,笑道:“你的頭發長得真好。”

蕭馳風笑道:“難道只有頭發好看嗎?”

他在這晨夕和滿地霜的背景中總有一種不可亵玩的清絕,尹羲瞧着竟然也覺得昨天自己那幫忙手法太合适了。不但男人對美人心軟,女人對美男也是心軟的。

尹羲肚子輕輕叫了一聲,她這個年紀正在長身體,特別能吃,而且昨晚行動走了許多路,晚上又睡得晚。“我真的餓得緊了。”

蕭馳風了解這個吃貨,說:“城門應該開了,我們回城去,找個酒樓吃一頓再回去。”

……

接下來的兩日,尹羲在家畫“春/宮/故事”,因為怕別人從墨香和紙張中查到鎮國公府來,尹羲特意從蕭馳風那裏要了瀛州産的紙和自制的墨,這下就算他們敢把作品送去給刑部的人查,也絕不可能查到燕北頭上。

這天剛過了臘八節,尹羲已然畫好了“春/宮/故事”,正想着怎麽偷偷送到晉王案前。本來尹羲是想直接送到王仲羽那裏的,但是尹羲有更高的戰略目标,還是送去晉王面前最合算。因為送給王仲羽,他心中再恨也定然要對外遮掩,而送給晉王,他一定是大肆掀開遮羞布的。

葉飛回來了,說已打聽來了消息,尹羲當下派了琉璃去昌寧侯府送貼,翌日以賞梅之名邀顧岚和顧若蓮來小聚。

次日上午,尹羲在梅園中亭中設宴,招來了葉飛彙報。

顧岚雖然極不好意思,但她也明白尹羲定然是要請屬下去辦事的,不可能自己一個女兒家出面去市井。

葉飛是找幾個兄弟在永寧侯府周邊打聽,那附近本來就住着侯府的下人,借機認識後請人吃酒案也打聽出些內幕來。

那永樂侯府着實有些不堪,永樂侯長子一味好色,不但家中有姿色的婢女淫/遍,有想不開的婢女的上吊跳井的就死了兩個。這人還心性暴戾,會對不滿意的女子拳打腳踢。

葉飛回報後,尹羲就讓他先下去了,一人陪着二女。

顧岚覺得世界都要塌下來了,說:“羲兒,你一定要幫幫我。那日我只和父親稍提了兩句,請他慎重考慮我的婚事,他還罵了我一頓。”

原來昌寧侯罵她,就是因為她高不成低不就,思前想後,才把婚事拖到現在,也不想想她現在是什麽條件,家世相當的襲爵人會娶她都不錯了。

顧若蓮失落地說:“因為小五出嫁後帶着丈夫忤逆婆母,如今我們昌寧侯府的女兒,哪有什麽好人家來求娶?”

魏國公夫人因為兒子關系無法一掌拍死顧若蘭,大兒媳鄭氏也無法為此就斷然與王伯羽和離,可是她們都是世家之女,父母親、兄嫂姻親網廣大,都是除了宗室外的上層人物,私下肯定會傳出去。

尹羲心想,等到顧若蘭與趙霆堯通奸的事捅出來後,顧家女兒更不好嫁了。

顧岚憤慨地說:“想我顧家女兒,岑姐姐何等才貌,忠貞剛烈。如今竟然被小五毀得我們都沒有了活路。可是父親就是偏袒小五,從不為我們考慮。”

“岑姐姐”就是指尹羲之母顧岑,這自殺殉夫扔下孩子不管雖然也是不負責任,可是在時人的觀念裏,舍身慷慨赴義,忠貞如此,倍受世人尊敬,也是大男子主義的人的理想妻子人選了。

顧岚的話不會冤枉了顧若蘭,顧若蘭原來嫁進徐家,就算徐家有妨礙,按顧若蘭的行事風格,只怕也不會讓徐家好過。鬧到和離之後,徐家當然有些她的為人內/幕。這下傳了出去,就讓顧岚、顧若蓮不好嫁,嫁了也不好過。最後,顧若蘭自己倒成寵妃幸福了去打她們的臉。

尹羲勸道:“小姑姑,你與夫人提一提,再做計較吧。我到底是晚輩,又是外人,不适合說話。只是我得提醒你,如小四所言,你不嫁永樂侯府,只怕就不會有第二個侯府可以嫁了。下半生要過什麽日子,會有什麽風險,你都得下個決斷。”

顧岚握緊了拳頭,說:“羲兒,你幫幫我吧,請鎮國公幫幫我。如果燕北有那子弟,不拘是什麽門第,但凡能養家糊口的,請鎮國公為了說一門親事。”

送走了顧家二女,尹羲本想找蕭馳風來幫忙想辦法将連環畫送到晉王跟前去,可是蕭馳風去指點裝修書店了。蕭馳風知道尹羲做事的戰略目的後,對她的一切想法卻是百分百幫忙落實的。

于是尹羲就讓他先忙完這幾天再說。

顧岚回府之後,便與侯夫人說永樂侯府長子的人品。原來侯夫人對永樂侯府的事也有一點耳聞,可是為了遷就家世,昌寧侯夫人也沒有辦法,根本求不到更好的人家了。

顧岚哭求侯夫人幫她推掉這門婚事,只說求了尹羲去信給尹翔為她做媒,尋個燕北上進子弟。顧岚不是不想如戲曲中一樣,侯門嬌女尋找新科進士,但是那種未婚就高中的人本來就少,如果有也是被文臣圈子或者更高門第沒有污點的閨秀搶走了。

顧岚總不想找個舉人就嫁了。燕北是自治圈子,屬于世家旁支子弟。他們雖然不以文采見長,但也有許多上馬就打仗,下馬治郡縣的人物。

侯夫人見女兒凄慘,只好同意去争取,且不細提。

……

卻說之前尹羲給皇帝上貢詩詞集,又給諸王和朝中大儒文臣送了詩詞集,醞釀數日,終于掀起文壇的滔天巨浪。

此時皇帝已封筆,沒有急事已不上早朝午朝了,各家勳貴、大臣文人本就時常聚會喝酒。現在聚會時,居然都在談燕北出版的“詩三百和詞三百”。

楚王趙霖堯素來愛與文人往來,今日程學士府上舉行文會,趙霖堯也去參加。

來參加文會的人比楚王想的還要多一些,大多數人還帶了子弟前來。趙霖堯來時,文人還沒有注意到他,他們正與朋友對于《燕北詩集》和《燕北詞集》中的作品持不同意見。

說白了就是粉絲幹架,一個個為了偶像也不怕冷,扔了手爐也要争一個先。

談論詩的粉絲團:一派人說“李白”的詩最潇灑風流,一派說“杜甫”的詩憂國憂民最工整,一派又說“白居易”的長詩樸實情真。

讨論詞的粉絲團:卻見擁護“蘇轼”的粉絲團差點沒有和擁護“辛棄疾”的粉絲團動起手來。

他們為了這兩卷詩詞集瘋狂、癫狂,如癡如醉。

話說正史中蘇轼每有新詞出來,不過多久就連遼國、高麗都在傳唱,還擁有強大的粉絲團,在這個時空當然也一樣。

這一下子出品這麽多的傳世佳作,這些喜愛文墨的人都瘋了一樣。尹羲雖只贈送給了朝中的重要的喜歡詩文或者文臣出身的大儒重臣,可是這些群體也有兒子和弟子,一看好詩詞,傳播起來就非常快。

倘若這些詩詞都冠上了尹家人的名字,他們可能為了政治而抗拒,但是這些詩詞全是前朝漢人文人所做,尹氏只是記錄者。有些同姓之人細細一計較,就覺得自己的祖上和這些詩人、詞人還有些關系,也有點與有榮焉的心理。

趙霖堯也恨不得早生幾百年見一見那些才子們,這時聽到“蘇轼”的粉絲和“辛棄疾”的粉絲正在互噴争吵。趙霖堯雖然也喜歡“辛棄疾”,但他最喜歡的是“蘇轼”,于是過去幫腔點評了一下。“蘇轼”的粉絲們大為得意,“辛棄疾”的粉絲們雖不服,但是因為他的身份而暫時忍下了不爽。

程學士曾任國子監祭酒,名義上算是尹翔的老師。程學士正和王首輔欣賞詩集,談論文章之餘,王首輔稱贊起這套詩詞集印刷的精美,他從來沒有見過字跡印得這麽清晰又這麽小的書。

程學士和王首輔終于發現趙霖堯來了,起身來迎,別的文人也想起來行禮。

趙霖堯微笑道:“今日是來以文會友的,大家不必拘禮。”

正說着,程太太帶着一個男裝少女進了會客庭院,一些朝中的大臣當日在含元殿見過她,不是尹羲是誰?

大家也見識過,她連代兄進貢上含元殿的事都敢幹,敢來這裏也不奇怪。她到底和那教坊來陪客的女子不同,大家不敢輕浮。

尹羲揖手朝程學士行禮,道:“程大人有禮,叨擾府上了。”

程學士微笑道:“尹姑娘不必多禮。”

程學士的夫人也邀請了一些女眷,其中就包括尹羲,她們也是在談論詩文,也沒有說出一個道來。

尹羲謙虛幾句後又朝大家作揖,稱正月裏,她的新書店将要開張了,屆時請大夥兒多多關照。

趙霖堯忽然走了出來,問道:“尹姑娘的書店難不成還有新作?”

尹羲微微一笑:“我們祖上到收集過一些孤本,但是出版售賣的話要等明年三月了。我們現在除了賣詩集之外,也不過是一些常規書籍。”

一個文人問道:“燕北尹氏祖上還有許多孤本嗎?”

尹羲微微一笑:“祖上歷代雖是武人,也素來注重詩文傳家,雖說我們尹家習文天賦好的人不多,當不了文豪,但是先祖對千古文章卻十分珍視,最早收藏的文章至今傳了四五百年了。因為尹家也曾逃亡西域,不得已流失過半,幸而最精華的一部分被保存下來了。”在場的人聽尹羲說傳了四五百年,不禁豔羨,尹家到底是世家,與大多數的寒門士子底蘊不同。

尹羲雖是女子,但是尹翔只有一個同胞妹妹,她代表着尹翔送千古詩詞集給文人,贏得了一波好感,他們對尹羲也就寬容多了。

“鎮國公府果然是家學淵源。”

“若有新書出版,我一定要拜讀一下。”

“今日見過尹家先人收集的詩集,真覺我從前讀過的詩都不算詩了。”

趙霖堯雖然也對《燕北詩集》和《燕北詞集》愛不釋手,但是他就是記得尹羲那回顯露出來的算計,忍不住想要為難她。

趙霖堯道:“今日文會,人人都在談論燕北收錄的詩詞集,這些都拜尹姑娘贈書之功。今兒尹姑娘正主來了,何不也當下賦詩一首?”

尹羲揖手微笑道:“承蒙諸位前輩不棄,倒恰有一首。”

程學士見她成竹在胸,也想看看尹家人是不是真有文才,便邀她到了桌前,備了筆墨和宣紙。

尹羲修長有力的手執起狼毫蘸墨,深吸一口氣,揮毫落筆,筆走游龍,一氣呵成揮就。

詩雲:{詩三百篇千古傳,建安風骨不新鮮。江山代有人才出,各領風騷數百年。}(注1)

尹羲收筆,笑着朝今日的東道主程學士謙道:“見笑了。”

程學士和王首輔一見,不禁紅光滿面。

王首輔贊道:“好一個‘江山代有人才出,各領風騷數百年’!”

程學士撫着須道:“這字真不像出自閨閣女子之手,上闕與下闕的書法都有不同意境。李大人,您是行家,且來看看。”

一位中年文士上前觀這詩的書法,也連稱大妙,說:“這上闕前句質樸清雅,後句姿致翩然;到了下闕就入了奇境,前句變化多端,後句神鬼莫測。妙在這篇字是一氣呵成,銜接天然。”

尹羲拱了拱手,說:“李大人當真是我朝書法名家,小女雖然技藝不能稱為‘大家’,但是李大人一見我的字,便知我心中所想。華夏詩文,先秦詩三百為其根其源,到建安文學時代已長成幹,待到先祖收集天下詩文時正是枝繁葉茂時,到了本朝該是人才輩出時。千年之後又如何,便是神鬼也不知了。”

衆人一聽,連連點頭,覺得她書法的豪情也有這斜睨縱橫古今的氣魄,實在是平生未見。如盛行于女子的簪花小楷,柔美清麗,可失了這風流與豪情。

那李大人撫着須,眼睛閃閃發光:“妙呀!喻情于書法,與詩文之情渾然于一體,尹姑娘小小年紀,有此詩才、有此書法,當真天縱其才!”

尹羲謙道:“小女頭回見此天下精英荟萃,實在技癢,便賣弄了。若是到別的場合,小女便是想賣弄一二,也李大人、王大人、程大人這樣的慧眼。”

這回所有人都心服尹羲的才華了,尹羲世家出身,長得漂亮,說話動聽,但是眼神姿态落落大方,絕無輕浮媚态,大家與她說話往來,一時忘記她的女子身份。

趙霖堯是真的喜愛詩文書法藝術,這時也說不出話來了。

……

尹羲在程家達到目标,下午便回了府。

傍晚用膳前,蕭馳風今日已經指點完了書店裝修的事,他就來她這裏蹭飯。

飯後,尹羲招他去了書房,偷偷拿出她做的“春/宮連環畫”。

蕭馳風看了一眼就想撕了,尹羲眼疾手快搶了回來,說:“我畫了兩天呢!”

蕭馳深呼吸,平靜心緒,才說:“羲兒,你一個女孩兒,不要胡鬧了,這樣的東西,怎麽能見人呢?”

尹羲壓低聲音:“你不說,誰知道是我畫的?我就是為了不想讓人知道我畫這種東西,才找你來負責這件大事。”

蕭馳風懷疑:“什麽大事?”

尹羲附在蕭馳風耳邊,吩咐如是如是,蕭馳風真想将她的腦袋剖開看看,做事怎麽就帶着些邪氣。

……

晉王趙震堯今年過得越發不如意了,不管是皇帝還是朝野大部分人都認定了趙霆堯是準太子。他有萬般的不服氣,可是趙霆堯手握兵權,本有王仲羽、趙俊骐為左膀右臂,現在大婚娶了曹家和沐家的女兒。這些勢力會共同将他拱上皇位,而自己沒有半分機會了。

趙震堯從溫柔鄉中醒來,他的門人從青樓買來的美貌侍妾采萍正要服侍他穿衣,忽然床頭有一疊紙。

“這是什麽?”

采萍取了那疊紙一看,那第一張的畫上正是一個天仙般美貌的女子正送了一個俊朗不凡的男子離開,那依山而建的庵子禪院正是“水月庵”。

采萍咦了一聲,說:“這不是魏國公府的二爺和二奶奶嗎?”

趙震堯聞言也終于側目看了一眼,一見那男子正是王仲羽的模樣,可一見那女子面容,竟然心頭一熱。

這世間怎有如此美貌的女子!

趙震堯見過尹羲,那美貌也只天上有了,可是尹羲絕無這融入骨髓的纖纖弱質我見猶憐的嬌氣姿态。這畫上女子讓男子一見就恨不得将她吃幹抹淨。

趙震堯奪過一疊筆觸細膩的紙,一張一張看下去。

接着還有更勁暴的,美人沐浴,在禪院中寂寞。還有美人因為沒有嫁進皇家的而憂思,她幻想着自己成為皇後,那皇帝模樣的人居然是趙霆堯!

趙震堯心跳加速,再看下去,畫中天已黃昏,今日王仲羽留在軍營,不可能回來,只能在軍禁思念妻子。

可是他的妻子顧若蘭卻根本沒有思念他,夜晚有人來輕敲禪院的小後門。

給侍候的仆人的晚飯中下了蒙汗藥,所以他們都已熟睡,在紅绫的接頭下,岳清護着二女前往一裏外的一個莊子,那有五間大瓦房。

最後是金霄玉露一相縫了,畫面栩栩如生,不可描述。

這連環畫絕沒有馬賽克,将顧若蘭誘惑的“果”身,兩人的姿勢全都生動地畫出來,只看得趙震堯血脈贲張。

“這是老四!好一個老四!好豔福!這連自己的親信的老婆都不放過,好一個道貌岸然的僞君子!”

趙震堯又羨又妒、又驚又喜,此時也來不及追究這“連環畫”從哪裏來的。

趙震堯一方面自己想去嘗嘗絕世美人兼蕩/婦顧若蘭的味道,另一方面喜于這若是真的,就是趙霆堯的一個把柄。

他怎麽都要追查真相。

作者有話要說:注1:原詩是清代趙翼的《論詩》:李杜詩篇萬口傳,至今已覺不新鮮。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領風騷數百年。

作者修改,用于本文。

抄襲反正不是好事,無論顧若蘭還是尹羲。因為作者寫不出更洽當表達的應景詩表達情節才修改引用前人之作,特此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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