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準備撤離(21)
顧若蘭被掀開了最不堪的心理, 臉一陣紅一陣白,只覺是尹羲步步搞破壞,才害得她幾乎無處容身, 恨從心起撲向了她。
尹羲玉指舉重若輕柔柔點出, 但是指尖有後勁內力, 只要點着她內力透進身體。
只這一招,顧若蘭就被點住了身上三處大穴, 尹羲收了手,拿帕子擦着剛才沾到顧若蘭身體的手指,好像她沾過一坨/屎一樣。
擦拭後尹羲就把帕子扔了, 淡淡道:“幹嘛這麽暴躁呢?”
顧若蘭驚駭:“你……你會點穴?”前世時,顧若蘭也見識過點穴, 燕王就會。
“略懂。”
“你想幹什麽?”顧若蘭身體動不了,十分怕尹羲的惡毒手段,說:“這裏是顧家,你敢殺我?”
尹羲笑道:“殺了你?我怎麽舍得呢?”
顧若蓮奇道:“羲兒, 你的功夫這麽厲害嗎?這麽一下子,她就不能動了。”
顧岚又驚又奇,興奮地說:“簡直太神奇了,羲兒,你可不可以教我?”
尹羲微笑道:“這門功夫可是很難學的。”
顧岚說:“我不怕難。”
尹羲調笑道:“我的束脩很貴的, 三姨的私房錢只怕不夠呢。而且,我也得請得我師父的允許才能教別人。”
尹羲說的是實話,蕭氏的白雲觀的武功不外傳, 她是唯一一個外姓弟子,選她是不得不為,她也答應過不外傳功夫的。
顧岚只得做罷, 又把注意力放在顧若蘭身上:“羲兒,你要怎麽處置她?”
尹羲輕輕搖了搖頭:“她是你們顧家出去的人,我可做不了主。但是要我說,你顧家損失這麽大,因她在京城上流圈子幾乎混不下去,最好從她身上拿點損失。将她送去青樓挂牌,京城王孫公子必定慕名而來,簡直是日進鬥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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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若蓮嫌棄地說:“羲兒也太過胡鬧了,這樣我顧家還有何顏面?”
尹羲哈哈一笑,說:“顧家現在也沒有顏面呀。”
顧若蘭恨恨道:“尹羲!你這個毒婦!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顧岚怼道:“你才是婦人之身,羲兒還是冰清玉潔的姑娘。你不是天/性/淫/蕩,怎麽會在被罰去水月庵思過時勾搭燕王?“
顧若蘭想說她本來就應該嫁給燕王的,可是這又難自圓其說了。
尹羲輕輕掩着嘴笑起來,說:“我一想到你這一世作死成這個模樣,就忍不住要笑。放心我留着你看戲,不會殺你。”
三女呆了一會兒就離開了,但是尹羲并沒有給顧若蘭解開穴道,顧若蘭在正月裏站了一夜,穴道才解。本來晚上時有人給她送飯發現了這事,報告給了顧峰,但是顧峰不會解,顧峰正在氣頭上,又不想為此事出去請大夫,于是就不管了。
……
禦書房。
趙震堯和趙霆堯跪在中央,互相看不起。
這過了年後,皇帝才有心處置一這兩兄弟,早一些時候,皇帝也弄不清情況,年間不宜處置,這時事情明朗,年也過了,外頭越傳越廣,皇帝才傳二人來見。
皇帝看着兒子們,只覺得頭痛和恨鐵不成鋼。
趙震堯将他捉奸事件的前因後果交代清楚,趙霆堯也把自己如何勾搭顧若蘭的事美化後說了。
皇帝道:“看來是背後有人要挑撥你們兄弟的關系,這人是誰呢?”
趙霆堯說:“父皇,這事分明是沖着兒臣來的……”
皇帝喝道:“你還有臉說!那顧氏不是好的,當初朕指婚時就說過了,你自己也說不要的。當時既然不要,現在怎麽就色迷心竅做下這等醜事?”
趙震堯說:“老四明明是最好色的,偏偏要裝作僞君子,唉……”
皇帝将手中的茶往趙震堯潑去,燙得他啊一聲慘叫,皇帝罵道:“你自己沒本事就老老實實的!你見到來歷不明的東西就生出要捉弄兄弟的心思,心術不正,其心可誅!”
趙震堯哪裏服氣,說:“父皇,老四奸/淫/臣妻都沒有心術不正,我不過是揭開真相,怎麽就成心術不正了?”
皇帝大怒,跑上前踢了趙震堯一腳,趙震堯心中大恨,哭嚎道:“父皇!兒臣不服!”
皇帝一個巴掌扇了過去,說:“你渾蛋!你想毀了我大夏江山嗎?”
趙震堯道:“欲毀大夏江山的是老四!皇後娘娘好歹将老四養大,因為皇後娘娘的關系,他才占了一個嫡字,是嫡是庶難道天下人還不知道嗎?可是老四呢,絲毫不顧念皇後娘娘的顏面,那是皇後娘娘娘家侄兒的媳婦呀!這是對娘娘不孝,對表弟不義!這等不孝不義之人,父皇還要偏心,兒臣不服!”
皇帝氣得退後一步,忽然暈倒了,兩人才大驚。
“父皇!”
“快傳太醫!”
皇帝被氣中風了,也沒有傳下一言半語的,現在歪着嘴在床上,不能說話不能寫字的。
問題是他還沒有來得及立太子!
這時候趙震堯和趙霆堯互相攻擊,趙霆堯說是趙震堯将皇帝氣成這樣的,趙震堯就說皇帝是因為他奸/淫臣妻之事而氣倒了。
內閣大臣緊急進宮去面聖,可是沒有人讀得懂皇帝的眼神,旁邊的趙震堯和趙霆堯又互相彪戲,大臣們如何敢輕易站隊?
要是從前,當然站燕王更穩,可是現在燕王的笑話傳得滿京皆知,奸/淫臣妻仍不義之事,大臣們現在不便支持他。
此事便一時僵持不下了,內閣大臣請皇後做主,皇後是內宮婦人,她對燕王也有所不滿,他扒的可是侄兒的灰!還想對侄兒殺人滅口,此時她王家被奪了實權,她說話也不硬氣。
王皇後就命一切國事暫由內閣四大輔臣和趙霆堯、趙震堯共議,暫時平息了下去。
在皇帝中風的時候,京中還有一件熱鬧事,就是由燕北尹家開的“燕北惠民書齋”正式開張。這是一家“圖書館”式的書店,只要是衣着整潔的人,無論男女老幼士農工商,皆可憑兩文錢在書店讀一天的書,也不拘客人摘抄,但不能損毀。
鎮國公之妹尹羲親自主持開業大典,還請了當朝大儒鄭大人、李大人等來“剪彩”。
“燕北惠民書齋”除了賣早前的詩集詞集之外,科考策論、明算書籍、兵法、史書都有出售,全是精版印刷,價格優惠。
無數士子進門一覽天下藏書,因為書籍不貴、印刷實在精美,所以那上千套的詩經、詞集、策論集、史集庫存一天就買完了,只各留一套樣品在書店放着。下一批貨要到二月底才能運到,讓沒有買到的人心中大嘆自己動作太慢。
……
崔氏在佛堂禁足三月出來,到底有些挂念女兒,去了馨蘭閣探望。顧若蘭好似抓住了救命稻草,向崔氏訴苦。
“一定是尹羲那賤人害我!從前她就在皇後娘娘面前不給我臉,這回指不定她在背後搞了什麽鬼。母親,你不能丢下我不管。”
崔氏蹙着眉,說:“若蘭,事已至此,你不必說這些話了,你沒有證據。可是別人卻有你……你和燕王的證據。”
顧若蘭抓住崔氏的袖子,哭道:“燕王是愛我的,他只寵愛我一人,母親,我求求你帶信給燕王,求他救我。”
崔氏道:“我哪有本事帶信給燕王?”
顧若蘭抓住崔氏的手,說:“母親,你不幫我的話,我這一生就完了!我們大房也完了!”
崔氏想起管家權已經落入了侯夫人、二房、三房手中,因為顧若蘭這名聲,她的大女兒若梅在婆家受鄙視苛責,女婿連納兩個小妾她也不敢吭一聲,就怕被休回家來。未來自己的丈夫能不能襲爵還不知道。
崔氏道:“可是你如今這個樣子,燕王殿下唯恐避之不及,怎麽會管你呢?若蘭,你不了解男人,對于男人來說,家族和前程永遠比女人更重要。”
顧若蘭握緊了手,說:“我未必會輸,我還有最後一張底牌。如果燕王知道後,就算暫時不接我進府,也會給我一些安排,好過我在侯府終身軟禁。”
她是重生的,她知道未來十幾年會發生的一些大事件,她也知道尹羲是重生的,他們尹家必反。她擁有先知的能力,四郎只要收留她,她一定能幫到他的,也會看着他消滅燕北集團。
顧若蘭當即寫了一封信,交給崔氏,讓她轉呈給燕王。崔氏将信将疑,但是只有死馬當作活馬醫了。
可是顧若蘭強調:必須親手交給燕王。
這又為難崔氏了,男女有別,況且現在任何一家勳貴或大臣的女眷都不會邀請顧家的人,她自然也是燕王妃的拒絕往來戶,她如何去做到?
崔氏找了顧峰幫忙送信,顧峰将她罵了一通,他是丢不起這個人。
崔氏再求他,說這是大房翻身的希望,顧峰氣在頭上,想起當年崔氏和顧若蘭捏造空性大師批貴命的事。顧峰也想到了尹翔一見顧若蘭就說她是妖孽附身,将來必帶來災禍,後來尹羲轉述一番話的意思正是說她德行不修、欲望太重,将來有禍。他和父親求見空性大師時,得了他身邊的小沙彌轉贈一本《般若心經》。
顧峰不由得再次追問起此事來,崔氏因為顧若蘭變成這個樣子,想起真相不由得心虛。
任崔氏只說是見過一面,空性大師什麽都沒有說,顧峰也不相信。
顧峰心中不安,尋思尹羲也是當初的當事人,不如去問問她。尹家近年不親近大房,但是對父親、二房、三房倒還是照樣往來的。
顧峰作為親舅舅去鎮國公府也不用避嫌,一上門去就被迎進鎮國公府西院花廳。雖然尹翔的正院任她住,但是尹羲還是不争這個虛名,尹翔未來到底是要當皇帝的人。
尹羲身穿着一件淺黃色的圓領袍,腰系革帶,頭上只簡單束了一個髻,插着一朵珠花,臉上未施脂粉,可也難有女子及得上她的美貌。
“舅舅來了,有失遠迎。”
“羲兒,我突然來了,有些冒昧。”
“總是親戚,也不必如此說。請坐。”
顧峰開口提起幾年前的空性見顧若蘭的事和尹翔的事,想要求證一二。
尹羲眼珠子一轉,道:“這事都過去這麽多年了,舅舅怎麽又舊事重提?”
顧峰嘆了口氣,說:“我就是見若蘭嫁人後就出事了,這才回想起來,覺得印證了你和翔兒的話。”
尹羲微笑道:“看來這也是命,縱使我和哥哥想要阻止,也阻止不了。”
顧峰斟酌了一下,問道:“你看,若蘭有沒有可能改命,将來會不會……富貴?”
尹羲知道世人的功利欲望,一個如此美貌的女兒,要說沒有奇貨可居之心,情操得高過世間九成人了。
尹羲道:“舅舅若非是又為顧姑娘尋了一條青雲路?那可得小心行事了,畢竟有那名聲在,極有可能會……自取其辱。風聲剛剛壓下去,再來一波,大家看着你們原來領着顧姑娘回去,還想借她做什麽,只怕……”
顧峰道:“不是……實話說,也是你舅母心軟,舍不得你表姐年紀輕輕被毀一生,你表姐……對燕王殿下是真有情,便想再問問他。”
尹羲道:“舅舅這心思若讓聖上知道,顧姑娘都要沒命了。對了,聽說聖上現在病重了……原來如此。”
一句“原來如此”弄得顧峰臉色通紅,顧峰害怕禍上加禍,可是現在皇帝病重,眼見幾位王爺較量,還是燕王的勝算大一點。
如果燕王還是收了顧若蘭,等他登基後過得幾年,未必不能寵愛顧若蘭,這件醜事也可用皇權壓下去。
尹羲說:“反正空性大師說的話,當年我也都轉告了,我一個女孩子也不懂這些,舅舅還是自己拿主意吧。”
送走顧峰後,尹羲表情凝重起來。
尹羲在進京以前以為皇帝還能在位三年,她可以帶人在京城多經營些日子,賺錢、挖坑、拉攏收賣人才、離間消耗大夏國力。可是皇帝現在突然病重了,皇子争位激烈非常,燕王因為通/奸名聲受損才沒有讓大臣們全都認可他,但是就實力而言,這是遲早的問題。
一旦燕王登基,她想回燕北就難了。
尹羲連忙召集蕭馳風,讓他去密請來王仲羽,然後叫了葉飛、琉璃一起在書房議事。
“等不到明年了,計劃趕不上變化,我們得盡快撤離。”
王仲羽道:“不是只有我先偷偷北上嗎?”
尹羲手指輕輕敲擊桌面,說:“我估計趙霆堯快要勝利了。”
蕭馳風問道:“這有何根據?”
尹羲便把顧峰到訪,問起當年空性大師為顧若蘭批命的事。其實顧峰就是想為自己的謀算富貴的意圖弄個心安,想要尹羲轉了話風說顧若蘭可能會否極泰來最終得到富貴,他父以女貴。
顧若蘭名聲差到如此境地,顧峰還有這個心思,說明朝廷大臣的風向已經越來越擺向燕王一邊了。顧峰是禮部官員,中過進士,對朝中的動向比她更有直觀了解。
王仲羽不禁冷笑:“顧峰是仍不死心,想要讓那女人去趙霆堯那謀富貴吧!”
蕭馳風說:“當初真應該殺了這女人。”
尹羲輕輕一笑,說:“殺了多可惜,她要是真去趙霆堯身邊斬斷他的姻親政治勢力,引發內鬥,消耗完他的氣數才好呢。”
蕭馳風才恍然大悟,尹羲雖然頑皮卻不是執着于私仇之人,她還有未來的新朝江山氣數的大戰略要考慮。
王仲羽聽他們提起顧若蘭,覺得十分惡心,又老大沒趣,問道:“燕王登基,我不能呆在京城了,有性命之憂。”
尹羲道:“何止是你?他一旦登基,必定嚴密監控我留在京城當質子。此時趁他正全力奪嫡,我們才能安然退回去。”
蕭馳風奇道:“那個晉王這麽無能嗎?”
尹羲哂笑:“槍/杆子中出政權。你以為燕王手中掌握的八萬禁軍是吃素的?子騰被撤了神武将軍的職,否則還能給他制造一點混亂。”古代也有兵中之王“長/槍”。
王仲羽十分認同,問道:“姑娘,那我們什麽時候出發離京?”
尹羲道:“葉飛把不易攜帶的銀錢、珠寶收好,明日找京城最大的镖局押運回燕北,以充未來軍饷。我們後日就起程,就以出城打獵為名先出京城。”
蕭馳風問道:“鎮國公府在京的産業呢?”
尹羲說:“從前的産業自有舊例,新的産業也只有書店,你去和掌櫃的交接,若是将來送不來新貨,可靈活按茶館經營。”
尹羲吩咐下去之後,大家都分頭行動起來,王仲羽也準備留書出走,為了家人的安全,他暫時不會讓人知道他是去投奔尹家了。
……
卻說顧峰到尹羲那裏得不到答案,他又着實不想廢掉手中的女兒,然後讓自己大房一輩子活在恥辱中。他對自己女兒的美貌魅力是自信的,所以才把她從小寵到大。
燕王逐漸整合朝中大臣,又與皇後化解開龃龉,他有戰功在身,手掌兵權,晉王絕不是他的對手。他覺得燕王心中是有女兒的,不然他早把一切污名潑在女兒身上,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沒有對此說過一句話。
顧峰這日從衙門回來已經不早了,但是他發現崔氏也剛剛外出回來,便問她怎麽回事。
崔氏遣退了下人,才壓低聲音說:“我去燕王府了,在府外等到半日才遇上燕王殿下回府,我見到了他,将女兒的信親手交給他,他收下了。”
崔氏說到“他收下了”這句話時,眼中帶着一絲興奮,顧峰吃了一驚,用力抓住她的手腕:“不是讓你不要折騰嗎?”
崔氏怨恨地說:“難道你忍心女兒一輩子就這樣毀了?她才十五歲呀!公公已經将她從族譜劃去了,明明她是這樣的出衆,合該有貴人之命,能光宗耀祖的。如果當年不是尹家兄妹不給面子,不知感恩,女兒都當上燕王妃了。都是尹家的過錯,女兒才錯嫁給了王仲羽。”
崔氏覺得如果不是尹羲在花朝節那樣不給面子,表明了尹家不支持顧若蘭甚至覺得顧若蘭惡心,如果不是尹翔嫌棄排斥她說她妖孽之身不認她為表妹。女兒憑借着皇後表姨和鎮國公表哥的雙方擡轎子,一定能當上燕王妃的。
尹家就是忘恩負義的白眼狼!
顧峰嘆道:“現在說這些有什麽用?尹家不喜歡若蘭,還能逼他們喜歡嗎?”
崔氏說:“我的若蘭這麽出衆,他們憑什麽不喜歡?還不是尹羲那小賤人嫉妒我的若蘭比她美貌有才華,更得貴人青睐?尹家要這麽作踐若蘭,我偏不認命!”
崔氏覺得尹家合該支持顧若蘭嫁給燕王,尹家兄妹應該處處疼愛顧若蘭,而不是把他們自己抽/身離得遠遠的,讓顧若蘭腳下空虛,爬不上燕王妃的位置。
在崔氏和顧若蘭母女看來:顧若蘭沒有成功不是自己條件不夠,而是尹家無情不被她借力,這是尹家無情無義的錯,是尹羲心性惡毒又嫉妒的錯。
顧峰不知說什麽才好,但是對于燕王能收下信件,又懷着憧憬。
顧家三口的計劃很順利,因為燕王的奶娘在第二天親自上門來,要接顧若蘭去燕王的私人莊園秘密會面。
崔氏打起精神,把顧若蘭好好打扮,親自送她上了停在後門的馬車。
崔氏見馬車遠去,還合着雙手念着阿咪陀佛,覺得顧若蘭的富貴就在眼前了。
……
風荷水嶼是一處東郊小院,雖然不大,勝在清新雅致。
此時不過陽春三月,小院中的荷池還沒有長出新荷來,往年的殘荷也收拾幹淨了。
趙霆堯負手站在亭中,回廊中有人來了,只有一個嬷嬷帶着一個披着淡青色連兜帽披風的袅娜女子。
那嬷嬷并不多言,将人帶到,福了福身就走遠了。
“四郎!”顧若蘭掀開自己的帽子,上前一步,動情地叫他。
趙霆堯深吸一口氣,轉身看着這個可口的讓他放不下的絕世美人,現在他對她有了更多的探究。
半晌,趙霆堯才說:“你在信中說,你是什麽‘重生’的人,知道未來?”
顧若蘭點了點頭,說:“四郎,我們原本就真心相愛的呀,我是你的蘭妃,你在後宮獨寵我十年,若非尹羲那毒婦害死你我,我們還會很幸福的。”
趙霆堯疑惑地打量着她,說:“你若是胡言亂語,我也不會再念舊情。”
顧若蘭說:“我沒有胡言亂語!因為尹羲也是重生的人,所以她才發下那重誓不願嫁你,因為她知道你愛的是我。尹羲那賤人就是壞嘛,她自己不嫁你,卻也看不得我嫁給你得到幸福,故意壞了我的名聲。你不娶我,最終我只能嫁給了王仲羽。”
顧若蘭嬌嬌美美梨花帶雨落下淚來,趙霆堯看得有自然生出幾分心動。
趙霆堯雖然明白當初是他自己為了政治利益選了曹月秀和沐雲歌,可是如果不是尹羲死不嫁他,他娶的一定是尹羲。如果尹家和顧家極好,極念舊情,顧若蘭名聲完美,他可能會娶顧若蘭當正妃,納尹羲當側妃,姐妹和睦,一樣拉住尹家當妻族。
可是尹羲就是不按照他理想的方向走,她和顧若蘭關系極差,更不願意嫁他,她決不讓尹家成為他的妻族。
為了政治利益上的彌補,他只有舍了顧若蘭,娶了曹月秀,納了沐雲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