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尹羲發威(22)
顧若蘭把前世的事添油加醋說了, 反正是美化自己,醜化尹羲和尹家,說了尹家許多壞話。趙霆堯雖然好/色, 但是他既然還是能當皇帝的人, 倒也能辨析一些真假, 知道顧若蘭美化她自己和醜化尹羲的地方不可盡信。
饒是如此,趙霆堯也明白,尹家對趙氏有不臣之心是一定的了。如果尹羲也是什麽“重生”之人, 就會知道他早想撕毀太宗時的盟約,掌控燕北。盡管尹家先後兩朝鎮守北疆,幾百年來并無謀取天下之心,可是趙霆堯就不想大夏境內有這樣世代相傳的藩鎮。
顧若蘭的心就是要嬌嬌氣氣得到男人拜倒在她的裙下, 然後包裝出“愛情”的名義從男人身上換得榮華富貴。按照“原著”的套路,至少還有尹家和王家擡轎子讓她初上位, 又設立尹羲這種不能一下子遣出後宮的妃嫔作為女主一步步虐女配的爽點。
顧若蘭就算重生一次,她的心也裝不下什麽天下之大和古今戰略,能告訴燕王的就是美化自己、醜化尹羲, 然後極力挑撥燕王除掉尹家。最後就是借着前世之緣、無比美貌和未來之眼在趙霆堯身邊立穩腳根。
尹羲覺得顧若蘭不配當她的敵人, 只是因為她是原著女主, 尹羲沒有選擇的讓她成為敵人。
趙霆堯聽完顧若蘭大致的敘述,也不及細究, 讓她回顧家去, 有需要時再去接她來相會。此時正值奪嫡關鍵時間,趙霆堯再好色忍下和顧若蘭颠鸾倒鳳之心,他可是好不容易整合朝堂勢力的。
翌日,趙霆堯就想探一探尹羲的底細。聽了顧若蘭所說,尹羲原來是他的王妃, 當了三年王妃後又當了他十年的皇後。趙霆堯念及此事,尹羲清冷美麗極致無情的樣子就浮現在腦海,他心口不由得一熱。她出身五百年不絕傳承的世家,雖有胡人血統,但是尹氏先祖拓拔氏一直稱是軒轅黃帝後裔,所以他們一直奉中原為正統,也不以夷自居。須知,這在古代可不是什麽種族歧視或者民族歧視,古代時華夷之辨是非常現實和嚴肅的事。
當今天下,沒有一個世家比尹家傳承更久的,前朝時的十大世家也只有尹氏的傳承沒有真正衰落過。所以真論起出身來,趙氏還不如尹氏,能娶尹氏女為妻,沒有皇家身份的話,算是高攀了。
之前尹氏兩次嫁女給皇族都沒有好結果。原來他娶了尹氏之女也沒有好結果,因為他喜歡顧若蘭嗎?聽顧若蘭說他是真心愛她的,後宮三千獨愛她一人,把尹羲和別的女人都當擺設,所以尹羲欲/求不滿成了怨婦、毒婦。
她的模樣這樣游戲人生、清冷無情,他真的無法相像她“欲/求不滿”時是什麽樣的。
趙霆堯駕臨鎮國公府要見尹羲,但是看守府邸的管家說他家姑娘昨日和家臣随衆出門狩獵未歸,可能露營在外,也不知什麽時候歸來。
趙霆堯乘興而來,敗興而歸,回到燕王府也魂不守舍,忽然心中一突,暗道:她不會是跑回燕北去了吧?
趙霆堯越想越有可能。她如果是重生的,上京來一定會帶着某些目的,不會不關注朝廷風向,更不會不關注他。父皇已經更加病重了,眼看不支,如果像顧若蘭所言她是重生的,她也就知道他對燕北的圖謀,怕留在京當了質子。
“來人!快傳曹指揮使!”
現任殿前拱聖軍指揮左使是曹家的長子曹世捷,正是曹月秀的兄長。曹家也幾代掌握西軍戍邊,但是幾代家主都會在年輕時來京中歷練。
趙霆堯令曹世捷點了兩百騎精銳,不令驚動太多的人,一起追出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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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羲一行人雖然是騎馬出行,沒有親身帶着什麽辎重,可是他們昨日二十幾號人,有男有女出城,一路上總有百姓瞧見的。
趙霆堯一路快馬加鞭追趕,翌日到了黃河岸邊,租船人與馬都過了黃河,天忽降暴雨,只有到最近的小鎮暫歇。
曹世捷是趙霆堯的小舅子,雖然趙霆堯有偷人的污點,但是這對男人來說不是什麽過不去的坎。漢武帝是“一日不可無婦人”,盛寵李夫人時,衛青、霍去病就算會心疼妹妹/姨媽,還是要效忠于武帝。也要看為了家族女兒的寵愛幸福去和主公抗争是否會為家族得到利益,或者背叛的利益是不是勝過了忠于聯姻的利益。
曹世捷對趙霆堯說:“王爺,我們追擊了一天一夜,人困馬乏。尹姑娘早走了一天,我們不知道追幾天才能追上。”趙霆堯舊部出身的修武郎裴霄道:“王爺,此時京中還不穩,還是回京再說吧。”
趙霆堯俊眉微微一蹙,堅決道:“本王一定要拿回尹羲,燕北之患重于晉王之患。”
曹世捷不解,說:“燕北尹翔雖有私心,但不至于反叛朝廷……”
曹家到底也是世掌西軍,與尹翔也有“階級友誼”。
此時趙霆堯一心想着尹羲重生的事,沒有顧及曹世捷的思路,只道:“尹翔誠府之深,難以揣測。尹羲若不是心虛,為何借口出門狩獵逃回燕北?”
曹世捷見趙霆堯堅持自己的觀點,也不便多說洩露了自己的私心,伴君如伴虎呀。燕王現在還是王爺,但是登上大位也是時間問題。
曹世捷見裴霄還想勸,悄悄朝他搖了搖頭,裴霄這才閉嘴。
雨下了一夜,翌日他們再行追擊半日,卻發現了馬蹄印,裴霄一見馬蹄印,喜道:“是燕北的馬蹄,燕北馬蹄鐵與江湖人的不一樣。”
趙霆堯提着缰繩,眼中閃着奇光,說:“若是拿到尹羲回京,人人賞銀百兩!”
兩百騎一時士氣大震,沿路追去。
卻說尹羲、蕭馳風、王仲羽、葉飛等人雖急着北歸,但是人類也有僥幸心理,尹羲也避不過。尹羲覺得趙霆堯就算将要勝利,也不可能幾天內就登基的,他不登基應該抽不出空來追他們。
所以,尹羲一行人并沒有趕夜路自我折磨的覺悟,而尹羲這小妮子又是一個憐香惜玉的主,就是舍不得琉璃等貼身丫鬟吃這騎快馬的苦。
反觀趙霆堯,原著有個戰神的人設,雖然原著沒有細寫他怎麽打仗有什麽禦下的能力,可是小世界也會從現實歷史中取材自行補上。夜行軍只是一個戰神人設的基本素養。
相差一天時間,這一退一進也抵消了。
尹羲身懷華元子八十年的內功,時日久了,越發運使流暢,耳聰目明,聽到馬蹄聲。
“仲羽,你聽到了嗎?”
王仲羽凝神去聽,臉色一變:“好像有上百騎人馬,好好的怎麽會有這麽人?”
要知道古代的馬可比現代的車貴多了,百姓人家或者江湖門派很少有這麽多馬的,除非本身就是馬販子。
尹羲與他對看一眼,說:“定是朝廷的人!仲羽,你還有家人在京,不能暴露,你去躲起來。”
王仲羽不由得心懷感激,但是他沒有走,看看四周地形,見前方官道兩旁是兩個約有三十度角斜坡的小山丘,忙道:“姑娘,我們快上那兩邊山丘占住有利地點!”
尹羲點頭笑道:“妙哉!這樣吧,仲羽,你蒙住臉,和葉飛帶十五騎上左邊的山丘,我和馳風帶一隊人上右邊的山丘,女子就躲我身邊好了。敵人若是非要強攻,你我占地利成犄角之勢應對。若敵人不進攻,我們再見機行事。無論敵人喊什麽,我說什麽,你都不要說話。”
王仲羽點頭,尹羲又交代葉飛:“王将軍到底帶兵經驗豐富,你聽他的。”
葉飛答道:“是!”
尹羲交代完畢,連忙分開人馬,帶着燕北精騎勇士各上山丘。馬上坡時明顯吃力,但是他們占了先,到底還是跑了上去。
趙霆堯帶着兩百精騎追來,但到兩座小山包夾官道的面前,出于行軍敏感,他又不上前了。
一路追來,趙霆堯知道尹羲他們的人不多,只覺這時雖然被他們占了地利,但是他們人多,還能随時招來援軍,尹羲是跑不掉了。
趙霆堯抓着缰繩,拍了拍馬鬃,忽然朗聲道:“前方可是尹姑娘?本王聽說尹姑娘出城春狩,燕北女子精于騎射,本王也很想見識一二。本王欲邀尹姑娘同狩,姑娘可否賞光?”
王仲羽已然蒙好了頭,他是絕對不會說話的,只是專心觀察着來的兩百騎。王仲羽壓低聲音對葉飛說:“是拱聖軍中的騎兵,趙霆堯身邊的是曹世捷,好像還有趙霆堯的心腹郎将裴霄。哎呀,我該和姑娘一起,只怕她不識得這些人。這批拱聖軍可不是花架子,是百戰之兵,這幫人雖然不多,趙霆堯将他們送入拱聖軍有提防晉王的母族吳指揮使宮變奪權之用。”
王仲羽雖然被變相革了職,可是暗中一直關注朝堂和禁軍的調動變化。
葉飛不禁對王仲羽改了觀,從前他雖然不表現出來,可是王仲羽娶了一個淫/婦為妻,被騙得那樣的境地,作為男人,他對他同情之中還是有幾分輕視的。
如果葉飛是現代人,會說:王仲羽這個少年将軍果然不是充話費送的。卻聽對面的山頭上尹羲朗朗一笑,說:“燕王殿下請了!同狩就免了吧,您的名聲不太好,我可是好人家的女兒,不便和你往來。要是京中傳出您又偷摸了我,我不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葉飛不禁撲哧一聲笑,但是想到身邊的王仲羽是當事人,忙為自家姑娘描補:“王兄,您別見怪,我們家姑娘性子頑皮,就愛損人。”
王仲羽也放下從前之事,微笑道:“姑娘是什麽樣的人,我還是有點數的。”
趙霆堯心頭暗自惱怒,但是他還是不想傷到她,現在不是和燕北撕破臉的好時候。這地形強攻起來,也有所折損。
曹世捷、裴霄以下兩百多人不由得表情怪異,他們也知道燕北扒灰的事。托晉王的福,市井中都有繪聲繪色的描述,誇張的還有什麽姿勢或者燕王那方面如何神勇征服了蕩/婦雲雲。
趙霆堯說:“尹姑娘,我勸你下山來,本王送你回京去。”
尹羲看着山下的人馬,曹世捷和裴霄随侍趙霆堯左右。代理人是沒有見過曹世捷和裴霄的,但是原主記憶中卻有他們的身影。
尹羲不答趙霆堯的話,卻故意笑問:“敢問殿下左手邊的那位英姿勃發的小哥哥如何稱呼呀?”
“英姿勃發的小哥哥”這種肉麻的稱呼讓曹世捷不禁鬧了一個大紅臉,他到底也是年輕人。他少年時就與尹翔交好,若非尹翔早日回了燕北接位,現在應該和他一樣在殿前軍中任職。
趙霆堯道:“尹姑娘,你莫要頑皮,一個女孩子留戀在外很危險的。”
尹羲說:“殿下不來,我就沒有危險了。像我這樣好人家的女孩子最怕殿下這樣的男人了。要是殿下一見我,貪圖我的美貌,想要淫/辱,那可怎生是好?從了殿下,那是有辱門風不孝,不從殿下,扣我一個不忠之名,我也為難。殿下呀,你有顧若蘭就行了,別來招若我了。還有呀,那顧若蘭天生媚惑,這傷身是小,要是對着王妃娘娘和側妃娘娘‘有心無力’,不是負了夫妻之義嗎?”
山下兩百多人不少想要笑的,只是不敢笑出聲,趙霆堯見她難下山來,不想讓她多言,說:“尹姑娘要不是下山來,我可要上山請了。”
尹羲眼珠子滴溜溜轉,說:“那麽多人一起上山,這小山頭也擠不下呀。你們可別人擠人的摔下馬去,會踩死人的。”
趙霆堯到底還有點戰神的樣子,看看這小山包,确實不寬敞,如果兩百騎一起上去,他們在山上放箭、扔石頭,容易造成混亂。
尹羲又道:“不如這樣,你棄馬上到半山腰,我也棄馬到半山腰來。咱們來賭一把骰子大小,我贏了,你就別管我去哪狩獵了,你贏了,你說什麽,我就做什麽。”
趙霆堯不禁凝惑,尹羲這是要搞什麽鬼。
趙霆堯心想:這時不宜見血,否則就要被尹翔抓到反叛的借口了。尹羲一個十五歲的小姑娘,就算精于騎射,他作為男人還拿不下她嗎?或許她就是憑白言語侮辱一番發洩,事實上又是識實務者為俊傑呢?
趙霆堯打定主意,便道:“尹姑娘先現身,我就下馬上半山來。”
尹羲笑道:“還有,你得立個誓才好,我下山來與你相見。你不能欺負我,不能見色起意。一旦違誓,那麽你每次偷摸臣子的媳婦時都有十八個三大伯四叔公七大姑八大姨闖進來看到你光屁股的模樣!”
這流氓的,只聽兩邊山頭的人哄然大笑,連那山下的兩百來人都有不少忍不住哧一笑,然後連忙低頭的。
趙霆堯怒道:“尹姑娘!本王一直以禮相待,若你再行侮辱,別怪本王不客氣!”
雖然所有人都不會把尹羲當很傻很天真的人,可是尹羲還要故意語氣天真:“我也是市井聽來的……那就算了吧,這衆目睽睽,諒你不會。”
王仲羽在另一頭山上聽到這些話,嘆道:“我真是從來沒有見過這麽調皮大膽的姑娘。”
葉飛拍了拍他的肩:“習慣就好。”
王仲羽道:“你一點也不擔心嗎?”
葉飛道:“如果燕王同意,他不是姑娘的對手。”
王仲羽一點就透,淡笑不語。
尹羲現身,趙霆堯也下馬來了,尹羲忽笑着說:“哎呀,你左手邊的那個小哥哥遠看真好看,不知道近看長什麽模樣,你讓他也來給我瞧瞧,為了公平,我再另帶一個哥哥過來。你覺得如何?”
趙霆堯暗想自己和曹世捷功夫了得,量她再帶一個也是己方更強,只要小心她別放暗器就行了。
趙霆看了曹世捷一眼,曹世捷會意下了馬來。
尹羲就招了蕭馳風出來,娶出荷包中的兩粒骰子,随從送上了一個碗來,就止步下山頂去,兩個山頭的随從都箭在弦上,若有不測,就射向敵人。
尹羲今天穿了一黑色的胡袍,更顯得她膚色如雪,長發束于頭頂,用黑紅兩條發帶系着,手持着一把寶劍,顯得冷豔英氣之極,實不像方才出言侮辱趙霆堯的人。
雙方走近至十米時,曹世捷就看清了尹羲的模樣,不由得臉上一紅,暗道:原來尹翔的妹妹長得如此傾城之姿,竟是他平生也沒有見過的。
趙霆堯多年前就期待會娶她,才在相國寺偷瞧,沒有想到會遇上那樣的情景,之後無緣也沒有太過放在心上,這時見她又是另一番心情。
趙霆堯暗道:原來她才是我原來的王妃,只怕在她們“重生”之前,他因為顧若蘭太傷尹羲的心了,她才如此厭惡絕決。
尹羲手中拿着兩骰子,眼睛亮閃閃地看着曹世捷,笑道:“這位小哥哥怎麽稱呼呀?”
曹世捷不禁有些目眩神迷,說:“我,在下曹世捷。”
尹羲微微一笑,說:“原來是定國公世子呀,我從前聽我哥哥提過你。哥哥說你是他在國子監念書時的同窗。”
曹世捷拱手道:“在下從前是和鎮國公同窗兩年。”
尹羲笑道:“你家是定國公,哥哥是鎮國公,你們又是同窗,那我叫你世兄了。”
“不敢。”
“有何不敢的?因為你爹爹是定國公,先父只是鎮北侯,所以我高攀了嗎?”蕭馳風知道她頑皮,也是故意左右言他,裝癡扮傻分對方的心,可仍然輕哼一聲。
曹世捷手足局促,趙霆堯冷冷打斷:“尹姑娘,莫要胡鬧,本王送你回京去吧。”
尹羲手中上下抛着兩粒骰子,好像是任意把玩一樣,說:“不是說擲骰子決定嗎?”
尹羲接過蕭馳風給她的碗,自己在碗中擲了兩把,叮冬作響,當她再次從碗中撿起骰子時右手的兩顆骰子忽朝右前方的趙霆堯的胸前和面門打去,手中的碗卻朝正前方的曹世捷面前罩去。
趙霆堯飛快拔劍擊飛兩顆骰子,他只覺虎口一震,他胸堂一陣氣血翻湧,吃驚:她小小女孩兒,哪裏來那麽深的內力?
蕭馳風趁趙霆堯這一下真氣未穩,拔劍直刺,趙霆堯只有勉強應對。
尹羲右手的骰子暗器她用了六成力量,但是左手的碗只用了兩成力,她怕男主有什麽外挂,蕭馳風老老實實練出來的功力不如她,才要占了先機消耗他再讓蕭馳風出手。她卻有十足自信拿下曹世捷,作為記憶中另一個炮灰曹月秀的哥哥,曹世捷必然沒有什麽外挂。
曹世捷剛剛還被小妮子迷惑目眩神迷,沒有料到她會突襲,好在她只用了二成功力,他一劍将碗砍成兩半。
只見少女持劍,面前銀光閃閃,正是“弱水劍法”中的“波光粼粼”,這劍招似有似無、無跡可尋,曹世捷無法可破,只有把劍舞得密不透風,向後退了一步。
尹羲見他處于防守之勢,忽然将劍劃圈朝他攻去,正是一招“狂風卷浪”,曹世捷只覺自己的劍擊在她的劍上,不由自主的被她的劍勢所帶,他勉力與她的劍相擊三下,終于劍脫手了。
她劍光一閃,一招“浮光掠影”,劍氣往他脖子襲來,他不得不側身一避,可是她那一劍是虛招,料到他躲閃之法,使出“淩波微步”輕功逼近。
這“弱水神功”中的至妙輕功也叫“淩波微步”,但是和天龍中的源于易經八卦的步法有些不同。這個“淩波微步”沒有那麽講究步法,而是波浪中練成的輕身功功,極快極輕,與鐵掌水上漂有易曲同工之妙,只不過更講究潇灑的外表。
曹世捷只覺右胸上方的“氣戶”、“雲門”、“中府”三穴一陣酸痛,自己登時使不出力氣了。
尹羲這聲東擊西,右手虛招,左手點穴的功夫在江湖上也是罕有的。
尹羲微微一笑:“小哥哥,得罪了。”
蕭馳風與趙霆堯相鬥,一時不相上下,裴霄帶領的人不敢放箭,怕傷到燕王和曹世捷,但是當既立斷帶人沖上前。
王仲羽忙讓随從居高臨下朝裴霄等人放箭,裴霄命人朝王仲羽那邊反擊,一邊人少但有地利,一邊人多但無地利,相持不下。
尹羲與蕭馳風二人占趙霆堯一個,趙霆堯驚于尹羲的武功,勉力支撐,實已內傷。
尹羲和蕭馳風分左右上前同使一招“驚濤拍岸”掌法,趙霆堯只有一劍,擊向蕭馳風。蕭馳風卻最後收手避開。尹羲手掌與趙霆堯左掌相擊,六成功力的掌力,也是摧枯拉朽。
但見趙霆堯的身子往前飛出三米,口噴鮮血,最後如海浪退潮一樣有回力,他的身體向尹羲的方向撲雲,尹羲上前左手在他身上各大穴點住。
趙霆堯內傷頗重,再噴出一口血來,一把寒鋒已橫在他頸前。
但見容顏清冷絕塵的黑袍少女朗聲道:“下面的人住手,否則本姑娘即刻讓燕王身首異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