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無恥下限

“貴妃娘娘,求人辦事就是這麽求的嗎?皇後娘娘讓本小姐辦事還拿了一些小玩意來呢!”秋水寒輕笑,手伸給香草,香草扶着她坐起來,懶懶地伸了一個懶腰,秋水寒揉了一下肩膀,“香草啊,給本小姐捶捶背,本小姐睡得有些累了。”

“是,小姐。”香草歡快地應了一聲,賣力幫着秋水寒捶着肩。

“舒服!”秋水寒嘴裏哼哼,輕飄飄地斜了一眼梅貴妃,輕飄飄地說了一句,“現在的有些女人真不知道在想什麽,吃着碗裏看着鍋裏,就不怕鍋裏沒了,碗也一不小掉在地上打碎了嗎?”

梅貴妃的臉一下子變得鐵青,漂亮的一張臉上全是猙獰。

“秋水寒!”她厲聲喝了一句。

“貴妃娘娘,本小姐聽力好得很,你不用這麽大聲。”秋水寒用手掏了掏耳朵。

梅貴妃見秋水寒這個樣子氣得差點噴出一口鮮血來,一雙美目淩厲地看着秋水寒。

“說,要怎麽樣你才能幫本宮讓太子進宮?”梅貴妃勉強把心裏怒火壓下,恨聲說道。

“不是不可以。”秋水寒揮手讓香草停下,一臉笑意地說道:“皇後娘娘本小姐都幫了,更何況我們還親戚,貴妃娘娘既然開口了,于情于理,我當然得幫了,不過。”

秋水寒說到這裏停了下來,笑眯眯地看着梅貴妃。

“不過什麽?”梅貴妃冷着一臉問道。

“就看梅貴妃願意出多少了。”秋水寒嘆了一口氣,一臉憂愁,“本小姐最近很缺銀子。”

梅貴妃恨恨地看着秋水寒。

“不願意?”秋水寒挑着眉頭看着梅貴妃,“不願意那就算了,本小姐最不願意強迫人。”

“你要多少?”梅貴妃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

“娘娘!”身後的艾葉小聲地叫了一句,梅貴妃伸了伸手,艾葉立刻閉上嘴巴。

“不多,先給個兩千兩吧!”秋水寒想了想,給了一個價。

梅貴妃明顯地松了一口氣,眼底快速地閃過一絲嘲弄,她還以為她要多少呢?小丫頭片子,也不過如此。

“好,艾葉,去宮裏取些銀子過來。”

“慢着!”秋水寒出聲叫住了艾葉,眨巴着眼睛看着梅貴妃,笑着說道:“二姨,先別急嘛,我的話還沒有說完了,我說的兩千兩,是黃金。”

“什麽?”

梅貴妃失聲叫出來,“秋水寒,你敢。”

“這有什麽不敢?”秋水寒眨巴了一下眼睛,“貴妃娘娘可是知道太子犯了什麽事?意圖造反呢?本小姐向皇上求情,那可是擔着多大的風險,指不定這腦袋與身體搬家了,弄不好還會牽扯到丞相府,本小姐要點這些小錢又怎麽啦?再說了貴妃娘娘進宮這麽多年,又深受皇上寵愛,不會連這點錢都拿不出來吧!”

“你?”

梅貴妃看着秋水寒氣得硬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貴妃娘娘,你別這個樣子看着我,我心裏怕的慌。”秋水寒作勢身體縮了縮,臉上全是笑容,哪裏有半點害怕的樣子?

“本宮沒有那麽多。”梅貴妃恨恨地咬了一下牙齒,恨聲說道。

秋水寒笑了,“貴妃娘娘沒有,但是太子有啊,你可千萬別告訴本小姐,太子窮得連兩千兩黃金都拿不出來?”

“你知道兩千兩黃金有多少?”梅貴妃恨聲說道,目光恨恨地瞪着秋水寒。

那是兩千兩黃金,不是兩千兩白銀,她一個貴妃每個月的例銀總共不過五十兩,讓她拿兩千兩白銀,她拿得出來,這可是黃金啊,她去哪裏尋兩千兩黃金來?

“本小姐只是年紀小,又不傻。”秋水寒一臉看白癡的樣子看着梅貴妃。

一斤等于十兩,兩千兩就是兩百斤黃金,兩百斤?秋水寒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這兩百斤是不是太多了一點?

“要不少一點?”

“本宮沒有那麽多,不過本宮知道你娘是怎麽死的。”梅貴妃冷聲說道。

秋水寒臉上的笑容慢慢隐去,身體慢慢地坐直,眼睛微涼,一字一頓地說道,“你說你知道我娘是怎麽死?”

梅貴妃一看秋水寒臉上的表情,就知道自己這寶押對了。

“是,本宮知道。”梅貴妃點頭,得意地說道:“如果你能在皇上面前多替太子多說幾句好話,本宮就告訴你。”

“成交。”秋水寒點頭,“本小姐會幫你在皇上面前替太子美言,但是你必須得告訴我娘是怎麽死的,不過本小姐可要會奉勸你一句,你最好不要騙我,本小姐既然能替太子美言,自然也會在他身後狠狠地捅上一刀。”

梅貴妃銀牙暗咬,恨聲說道:“本宮既然敢這樣說,就一定知道真相。”

“那就是說,我娘真的是被人害死的?”秋水寒的眉頭皺了起來。

梅貴妃一臉嘲弄地看着秋水寒,“秋水寒,你不要試探本宮,等到事情成功以後,本宮自然會告訴你的。”

“好吧!”秋水寒摸了摸鼻子,眨巴着眼睛看着梅貴妃,突然湊近,笑着問道:“公主是太子的吧?”

梅貴妃的臉一下子變得慘白,眼裏快速地閃過一絲慌亂,尖聲叫道,“大膽,秋水寒,你在胡說什麽?”

秋水寒一看梅貴妃臉上的表情就知道她猜對了。

“太子年輕英俊,是個女人都會選擇他,二姨你就是別不好意思了,大家都是女人,我懂。”秋水寒對着梅貴妃眨了眨眼睛。

“你?”梅貴妃手指着秋水寒,身體微微顫抖,氣得差點暈過去。

這個賤人,要不是她還有點用處,她早就讓人把她給殺了。等着,等到太子重新獲得皇上的信任,她一定要将她碎屍萬段。

她知道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

秋水寒把梅貴妃眼裏的殺機收在眼底,笑了笑,嘴角有一絲嘲弄,想殺她的人太多了,你算老幾呢?

艾葉伸手扶住梅貴妃,擔心地看着她,“貴妃娘娘,您還好吧?”

“艾葉,貴妃娘娘身體不适,你還是快些扶娘娘回宮,請個太醫看看。”秋水寒對着艾葉說道。

艾葉恨恨地瞪了一眼秋水寒,什麽也沒說,扶着梅貴妃站了起來,慢慢地向外走去,走到門口時梅貴妃停了下來,回頭,看着秋水寒說道:“秋水寒,別忘了你答應本宮的事。”

“貴妃娘娘請放心,本小姐最講誠信,也希望貴妃說話算話,不然本小姐真的不知道會做出一些什麽事情來。”秋水寒很是友好地對着梅貴妃說道。

梅貴妃一雙美目裏全是怨毒,恨恨地瞪了一眼秋水寒,拂袖離開,剛出門就碰到宮女扶着玉貴人過來,“妾身見過貴妃娘娘!”玉貴人向着梅貴妃行了一個禮。

梅貴妃看了一眼玉貴人,笑了笑,“玉貴人是過來看皇上還是看兒媳婦的?”

“妾身聽聞皇上暈倒,特過來看望,到了霞栖宮這才聽說水寒這孩子暈倒了,這才過來看一看。”玉貴人溫婉地說道。

“玉貴人放心,水寒只是受到了驚吓,已經醒過來了,你快進去看看,哎,也不知道我們家水寒上輩子做了什麽好事,竟然能得到皇上如此的疼愛,玉貴人恐怕不知道吧,這宮裏只要是好吃的好玩的新鮮的,皇上第一個想着的就是水寒,本宮看着都有點嫉妒呢!”

梅貴妃幽幽地說道,說到最後一句抿着嘴唇輕笑。

玉貴人輕笑不說話,低垂的眸子閃了閃。

“別愣着了,快進去看看吧!”梅貴妃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玉貴人,笑了笑,蓮步輕挪出了霞栖宮。

玉貴人臉色微變,心裏有些堵得慌。

皇上對水寒的龌龊心思宮裏所有人都知道,幾乎所有人都在暗中嘲笑七皇子,如今皇上又在霞栖宮暈倒,這不知情的人還不知道怎麽議論,一想到自己的兒子平白無故受了這麽大的一個恥辱,玉貴人心裏就難受異常,她深深地看了一眼秋水寒的房門,轉身離開。

“娘娘!”宮女不解地看着玉貴人,不是說來看秋小姐,怎麽走到門口又走了呢?

“我有些不舒服,扶我回宮去吧!”玉貴人手扶在額頭上,對着宮女輕聲說道,宮女應了一聲,扶着玉貴人出了霞栖宮。

房間裏香草一臉擔憂地看着秋水寒。

“小姐,剛才玉貴人來了還沒進門就走了。”

“走就走了吧!”秋水寒倒是一臉的無所謂。梅貴妃剛才的那一番明槍夾棒的話她在屋裏聽見了,擺明就是給玉貴人添堵的,那玉貴人心裏舒服才怪呢?

“奴婢覺得那玉貴人好像生氣了。”

“換作是你,你生氣嗎?”秋水寒斜了一眼香草,“說實話。”

香草認真地想了想,遲疑了一下,點頭,“會。”

“這不就結了。”秋水寒攤攤手,滿不在乎,“你家小姐我餓了,趕緊給我弄點吃的。”

“好。”香草應了一聲,噠噠地跑了出去,不一會兒功夫手裏端了一個托盤進來,上面擺滿了吃食,香草一一擺在桌子上。“小姐,用早膳了。”

秋水寒從床上下來,随便洗漱了一下,坐在桌前,随口問了一句,“皇上還沒有醒來?”

“還沒有醒來!”香草搖頭,随後一臉緊張地看着秋水寒,“小姐,您說皇上不會有事吧?太醫院的太醫都來了,皇上到現在還沒有醒,皇後在一旁哭得跟個淚人似的,除了二皇子和太子,其他皇子和公主全都來了。”

“能有什麽事?”秋水寒一臉的風輕雲淡,“就是吐口血,哪能說死就死呢?”

秋水寒倒是希望皇上趕緊死了,省得她出手。關健是現在皇上還不能死,他要死了,這南紹國就亂了。太子,二皇子,還有七皇子,勢必會為争奪皇上打起來,最後會落個三敗俱傷的局面。

最理想的狀态是,太子和二皇子先鬥起來,最好是兩敗俱傷,然後七皇子坐收囊中之物,但就目前這個情況來看,有點困難。這太子被趕出宮了,二皇子禁足,兩個人目前自身難保,哪裏還顧得上對付對方?

如今最重要的是,讓太子和二皇子重新得到皇上的信任和寵愛。

秋水寒優雅地擦了擦嘴,起身站起來,“香草陪本小姐去看看皇上。”

皇上靜靜地躺着床上,皇後坐在床邊,後面跪了一地的妃子和皇子公主,秋水寒的出現讓所有人都感到意外。“你還臉來?”性格暴躁的三皇子一看到秋水寒立刻跳起來,指着她的鼻子尖就罵。

秋水寒輕斜了一眼三皇子,三皇子相貌端正,是幾位皇子中與皇上最為相似的一個人,只是可惜其母妃是位宮女,到現在也還是一位才人,一出身就注定與皇位無緣,所以其脾氣火爆,生性殘忍,以折磨人為樂趣,這與皇上也是及為相似。

“我為什麽不能來?”秋水寒淡淡地說道,“這霞栖宮是皇上讓我住在這裏的。”

“要不是你父皇也不會吐血暈倒,秋水寒,我警告你,要是父皇有個三長兩短,本皇子一定要你償命。”

三皇子瞪着一雙眼睛惡狠狠地說道。

“俊兒,你少說兩句。”宮才人伸手拉了下三皇子的下擺,臉上全是擔心。

如今這秋水寒乃是皇上身邊的大紅人,二皇子意圖謀反這多大的罪啊,皇後娘娘為了見二皇子一面不知道求了皇上多少次,皇上就是不答應,結果呢秋水寒一句話,這事就辦成了。

皇上對秋水寒是什麽心思,宮裏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大家都心知肚明,裝作不知道,除了暗中看七皇子的笑話,各宮的嫔妃紛紛巴結陪笑讨好,好吃的好玩的通通送向霞栖宮,就怕一小心把她給得罪了。她平時可沒少讨秋水寒,盼望着她能在皇上面前替三皇子多說幾句好話,現在可倒好,這三皇子一見面就把人給得罪。

“孩兒沒錯。”三皇子硬着脖子說道,一甩手把宮才人的人揮掉,視線落在秋水寒的臉上,惡狠狠地說道:“秋水寒,從現在開始你最好祈禱皇上能趕快醒來。”

秋水寒眼眸微冷,嘴角慢慢扯開一道孤度來,略帶着嘲弄與諷刺,淡淡地瞥了一眼三皇子,輕輕移挪步子向皇上走去。

三皇子感覺被輕視了,臉一下子漲得通紅,正欲上前找秋水寒理論一番,宮才人死死地抱着他不讓他走,三皇子氣哼哼,拂袖作擺。

皇後回過頭對秋水寒友好地笑了笑,“秋小姐來了,夏荷,給秋小姐備椅。”

“民女多謝皇後娘娘!”秋水寒雙手放在腰間輕盈行了一個禮,“皇上還沒有醒嗎?”聲音裏全是擔憂。

“沒有。”皇後微微嘆息一聲,“這已經過去一個時辰了。”

“太醫怎麽說?”

夏荷搬了一張椅子過來放在皇後娘娘下首,秋水寒落了座,視線落在皇上的臉上。

面色蒼白,眼底一片青色,臉上疲憊不堪,四十多歲的人看起來像五十歲一樣,憔悴的令人大快人心。

秋水寒嘴角扯了扯,連續幾晚上被人在臉上畫了王八,皇上是夜不能眠,心力交悴,提心吊膽,怒火中燒,這才會導致他一暈不起。

說話當頭,皇上幽幽醒來,一旁的***一看,喜極而泣,老淚縱橫,“撲通”一聲跪在地上,“皇上,您可終于醒來了,您可吓死老奴了。”

皇上眼珠子動了動,視線落在皇後的娘娘,“皇上,您醒來就好。”皇後頻頻擦拭眼淚,一臉喜色。皇上一言未發,視線越過皇後直直地落在秋水寒臉上,臉上慢慢地露出一抹微笑來。

“你們都退下吧,水寒一個人留下。”

皇上嘴唇微動,虛弱地說了一句。

秋水寒垂眸不語,低頭,臉上一片平靜。

皇後眼中複雜地看了一眼秋水寒,“秋小姐,皇上就交給你了,你好好地照顧皇上。”

秋水寒唇咧了咧,笑了笑,“民女遵命。”

皇後緩緩起身,夏荷扶着她,輕邁步子離開,那些嫔妃見皇上醒來,同時心裏松了一口氣,跪安一個個退下,三皇子憤憤地瞪了一眼秋水寒,拂袖離開。

秋水寒表示自己很無辜。

她有錯嗎?如果真的要給她按個錯的話,她就是長得太好看太可愛了所以才招人恨。

房間裏終于安靜了下來,皇上看着秋水寒緩緩開口,“水寒,你就沒什麽要對朕說的嗎?”

皇上的話說得有些沒頭沒腦,一時之間讓秋水寒感到有些莫名其妙,她說什麽?她沒有想要說的,歪着頭想了想,秋水寒開口,“皇上醒來真好。”

皇上的眼裏全是失望,“你就一點也不擔心朕嗎?”

“……”

秋水寒在心裏翻了一個白眼,麻痹,你還能再惡心一點嗎?她現在只有十歲,十歲呢!她還是一個孩子,拜托你不要用這種對待女人說話的方式來對一個孩子。

壓下心中的厭惡,秋水寒低頭說道:“皇上對水寒這麽好,皇上生病暈倒,水寒怎麽能不擔心呢?”

皇上聽了秋水寒的話一臉的欣慰,“有你這句話,朕深感欣慰。”

***笑眯眯地說道:“皇上,您不知道這秋小姐有多擔心您,您昏迷不醒,秋小姐一直守在您的身邊。”秋水寒眼角抽了抽,對于***的浮誇表示很無奈。

“真的?”皇上挑了挑眉,腦子想起秋水寒與七皇子相擁在一起的畫面,突地臉色暗了下來,“七皇子呢?”

這個逆子,他竟然敢如些對待憶雪。不,不,不是憶雪,是水寒,皇上看着秋水寒,眼前有些恍惚,一時分不清到底是梅憶雪還是秋水寒。

那個少女早已經不在了,眼前這個人是她的女兒,是她和別的男人生下的女兒。

皇上眼中驀地遍布殺機,雙眼通紅惡狠狠地瞪着秋水寒。

秋水寒秀眉微皺,心中立刻起了戒備之心,這皇上又想幹什麽?他想殺誰?

“扶朕起來。”皇上冷聲說道,***立刻上前輕手輕腳把皇上扶起來,在他的後現又墊了一個枕頭。“你先退下去吧!”皇上對***揮手。

“是,皇上。”***低眉垂眼應了一聲,慢慢地退了下去,經過秋水寒時,給了她一個小心的眼神。

秋水寒有些樂了,這個***看起來倒是挺有意思的,她對着***輕眨了一下眼睛,表示自己知道了。

“到朕的身邊來。”皇上輕拍了一下床。“讓朕好好地看看你。”

秋水寒眼眸冷了冷,起身來到床邊坐下,面對皇上,你不是想看麽?看吧,看吧,好好地看個夠吧!本小姐天生麗質,花容月貌,不怕人看。秋水寒在心裏冷哼一聲。

“你與你母親長得真像,特別是眼睛,一模一樣。”皇上喃喃地說道,一雙眼睛貪婪地緊緊地盯着秋水寒。

“不及母親十分之一。”秋水寒垂眸很謙虛地來了一句。

“你母親是南紹國第一美女第一才女,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皇上的眼睛有些迷離,眼前出現一個白衣少女在梅花中輕舞的畫面,美輪美奂,如同仙女下凡一樣。

“朕第一次看到你母親時是在尚書府的後院。”皇上的嘴角露出一抹笑意來,臉上有着異樣的紅暈,“那時她才十三歲,朕在尚書府裏迷了路順着琴聲來到一片梅花林。”

那日是皇上第一次看到梅憶雪,她穿着一件白色錦衣袖口和下擺全是金線繡着的梅花,梅花落英缤紛,少女在梅花雨中彈琴,那是一曲鳳求凰,梅花在風中片片飄下,灑落在她的臉上秀發上,一曲完結,少女興致正濃,飄然起身揮袖邊唱邊舞,聲音美妙動聽,猶如黃莺鳴啼,婉轉動聽誘人。

他沒有驚動她,而在躲在一棵樹後靜靜地欣賞着眼前這副美景,直到少女一曲唱完,抱琴飄然而去,他才從樹後走出來,心裏一直悵然若失。

***與梅興言找到他,閑聊中他得知剛才在梅林裏彈琴跳舞的是梅光言的嫡長女,梅憶雪,那一眼就像鉻印一樣印在他的心裏,一眼萬年,從此念念不忘。

那時的她還未及笄,皇上縱然有萬般心思卻只有耐心等待,等着她長大的那一天。

梅興言見皇上對梅憶雪頗有興趣,便有心将梅憶雪送入宮中,皇上滿心歡喜。

兩年過後,皇上沒有等到梅憶雪長大的消息,卻等到了她與梅光耀私定終身的消息,那一刻,他勃然大怒,恨不得将秋光耀碎屍萬段,他曾經命人将梅憶雪接進宮中,梅憶雪頭握一把剪刀,抵在心口,那一臉的決絕讓皇上絕望。

不忍見心愛之人死在眼前,皇上命人又将她偷偷送出宮。

十天後梅憶雪與秋光耀大婚。

自那一日起,皇上的心裏就有了魔障,暗中派人監視着梅憶雪與秋光耀,每日裏暗衛都會把梅憶雪的一舉一動向皇上報告,這種情況一直維持到了秋水寒三歲時,皇上終于再也無法涊受下去,做了他這輩子最後悔的一件事情。

他強行把梅憶雪接進宮裏,那一夜,他不顧梅憶雪的哀求反抗強行占有了她。

他永遠也忘不了梅憶雪看他的眼神,鄙視,厭惡,惡心及強烈的恨意。

那一刻,他在她面前顏面無存。

皇上想到這裏殺機迸現,他是一國之君九五之尊,他的尊嚴絕對不允許一個女人來踐踏。

秋水寒默默地注視着皇上臉上的表情,時而是迷離,時而驚豔,時而快意,時而痛苦,時而殺意,秋水寒眉頭微皺,這個老變态心裏到底在想什麽?

皇上輕舒了一口氣,心思拉回,視線落在秋水寒的臉上。

“你是不是很喜歡七皇子?”皇上問。

秋水寒歪着頭看着皇上,“民女與七皇子的親事是皇上親自下的旨。”

親事是你親自下旨的,現在你來問我,你他媽的有病吧?

“朕後悔了。”皇上盯着秋水寒的眼睛說道。

秋水寒眨巴着眼睛,所以呢?這個老色棍,老變态想改變主意了?這可不行,美少年可是她的。

“皇上是什麽意思?”秋水寒語氣很平靜,“是想收回聖旨嗎?”

“朕确有此意。”

“為什麽皇上要把民女賜婚給七皇子?”秋水寒有些不解,既然不願意,為什麽當時不反對呢?

這皇上的心裏到底在想什麽?

皇上一臉陰郁,目光暗沉。他打得一手如意好算盤,等到秋水寒及笄七皇子離世,那時他随意找個借口把秋水寒宣進宮,既顯得他大度,又不讓天下人恥笑。

但是現在七皇子有救了,把皇上如意算盤要落空了,他現在後悔了,他絕對不允許秋水寒嫁給七皇子。

“你與七皇子不是良配。”皇上對秋水寒說道。

秋水寒眨着眼睛看着皇上,她與七皇子不是良配,那她與誰是良配?他嗎?大叔,老牛吃嫩草也得有個度吧?你這樣放在現代,鐵定會被送入大牢的,判個七年八年,再把你的惡行傳到網上,讓廣大人民群衆都知道你,你這一輩子就等于全毀了。

“那皇上以什麽理由收回旨意?”秋水寒向皇上問道。

“你和七皇子同時提出和離。”

秋水寒聽到這話差點忍不住仰天大笑。

皇上真是刷新了她的三觀,刷新了人類無恥的下限,她打心眼佩服,同時也好奇,到底有多強大的心髒才能如此的卑鄙無恥?

“民女和七皇子商量商量。”秋水寒垂眸淡淡地說道。

“朕不準你喜歡上七皇子。”皇上冷聲嚴厲地說道。

呵呵,秋水寒在心中冷笑,抿唇不語。

她喜歡誰,他能管得住嗎?

“皇上,您能答應民女一件事嗎?”秋水寒擡眸看着皇上問道。

“說,只要是你要求,朕一定會答應。”

“讓太子回宮住吧!”秋水寒淡淡地說道。

“難道你喜歡太子?”皇上的臉色又變了,他想起之前京城裏的那些傳言,目光陰暗。

“皇上誤解民女了,民女從未喜歡過太子,是有人求到民女這裏來,讓太子回宮。”秋水寒沒點明是誰,皇上不傻,應該能猜得到。

“梅貴妃?”皇上的眉頭皺了皺。

秋水寒沉默不語。

“準。”皇上突地出聲說道。

秋水寒愕然,一臉驚詫地看着皇上。這一刻,她真的想不通皇上的心裏到底在想什麽?皇上,你兒子和你的女人給你戴了一頂大大的綠帽子,你該不會是不知道吧?

“你還有什麽要求?”皇上向秋水寒問道。

“暫時沒有。”秋水寒搖頭,起身站了起來,向着皇上盈盈行了一個禮,“皇上,現在民女可以走了嗎?”

目的已經達到了,秋水寒沒留下的必要了,給皇上行了一個禮,不等皇上拒絕,蹦蹦跳跳地走了。

對,蹦蹦跳跳,誰讓她現在只是十歲呢?

皇上意外地沒有叫住秋水寒,目送着離開,直到她的背影消失在背後面,這才戀戀不舍地把目光收回,掀開被子下床,腳不知道在哪裏踩了一下,一陣軋軋的聲音響起,地面突然間出一個洞來,一條臺階直通下面。

皇上順着臺階向下走去,不知道走了多長時間,前面一個石門,伸手在門環上左轉三圈,右轉三圈,石門一陣顫抖,緩緩開啓,皇上走進去。

裏面赫然是李靖睿和淩十二誤闖入那個密室。

皇上徑直走到石床邊掀開緯缦,目光癡迷地看着水晶棺中的少女。

“憶雪,朕來看了。”皇上喃喃說道。

……

秋水寒一出門招呼着香草就向外面走,在門口被守門的侍衛攔住,秋水寒眸子一寒,“讓開!”

本小姐現在心情很不好,最好別惹我。

“沒有皇上的命令,秋小姐不能離開霞栖宮半步。”侍衛臉上沒表情地說道。

“如果本小姐執意要出去呢?”秋水寒挑着眉頭看着侍衛。

侍衛沉默,一言未發,臉上意味卻是非常明顯。

秋水寒臉上隐隐露出一個笑容,身形微動,侍衛眼前一花,脖子不知道什麽時候多了一把冰冷的匕首。侍衛心下大駭,臉上一下變了顏色。

他倒是沒有想到,看似柔柔弱弱的秋家大小姐居然會武功。

“讓不讓?”秋水寒冷聲問,“讓的話,皇上或許只會打你二十大板,但是現在如果不讓的話,本小姐現在立刻會讓你的腦袋與身體搬家,你要不要試一試?”

香草倒吸了一口冷氣,伸手扯了扯秋水寒的袖子,“小姐!”輕輕地叫了一聲。

“香草,去叫李總管過來。”秋水寒冷着臉吩咐道,手裏的匕首依舊抵在侍衛的脖子,眼底一片寒意,殺意湧動。

侍衛額上冷汗直冒,忽地脖子一松,壓力頓減,侍衛睜眼看去,頓時面如土色,秋水寒手中的匕首壓在自己的脖子上,侍衛這下再也不淡定了。

要是秋水寒有個三長兩短,不但他腦袋不保,他家人都會受此牽連。

身後急匆匆有腳步聲傳來,香草與***一起出現。

***一看,頓時臉色一片蒼白,“哎喲,我的小祖宗,這又是怎麽回事?快放下,快放下。”***上前從秋水寒的手裏把匕首奪下,“秋小姐,您就別吓老奴了,老奴這把老骨頭要禁不起您這樣吓啊!”

香草抱着秋水寒忍不住哭了起來。

“小姐,您怎麽這麽想不開啊?萬一您有個什麽閃失,您讓奴婢怎麽辦?”

秋水寒一臉委屈地看着***,眼淚汪汪,“公公,為何本小姐出不得這院子?”

“誤會,誤會!”***心中叫苦不疊,一臉陪笑看着秋水寒,“我的小姑奶奶這皇宮裏不是出現刺客了嗎?皇上是擔心你的安危這才特意吩咐侍衛一定要保護您的安全。”說完臉色一正,伸手一巴掌扇地侍衛的臉上。

“混賬東西,還不趕緊讓開,耽誤了秋小姐的事,你有幾個腦袋可砍的?”

“是,是。”侍衛心中松了一口氣,急忙退向一邊,彎腰疊聲賠不是。

秋水寒臉上這才露出一個笑容來,對着***盈盈行了一個禮,“謝謝公公!”

“秋小姐這客氣了不是。”***一張白淨的臉上全是笑容,“秋小姐這是要到什麽地方去?”

“我想去看看七皇子。”秋水寒一臉的羞澀。

***眼前抽了抽,了一個請的姿勢。“秋小姐慢走!”

“嗯!”秋水寒輕輕地嗯了一聲,高高興興地與香草一起向宸環宮走去。

宸環宮,李靖睿一接到秋水寒來的消息,眼裏有一層淡淡的笑意,眉眼裏有着淡淡的喜悅。

“睿哥哥,我來看你來了。”秋水寒人還未進門,聲音就先進來,天真可愛乖巧無比水靈靈的小姑娘從門外跳了進來,“睿哥哥,有沒有想我?”

香草嘆了一口氣,在門口守着,屢勸小姐不聽,她也見怪不怪,反正小姐以後要和姑爺成親的,随她去了。

李靖睿在桌前坐下,伸手倒了一杯茶放在桌上。

秋水寒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端起茶就喝,喝完放在桌子上,李靖睿默默地拿起杯子又倒滿了。

“你怎麽來了?”

秋水寒趴在桌子上,手托着下巴笑眯眯地看着李靖睿,“想你了呗!”

少年臉上沒一絲表情,“出什麽事了?”

秋水寒撇了撇嘴,太沒趣了,一下子就猜到了。

“皇上醒了,找我談了話。你猜,他找我談了什麽?”秋水寒擡臉看着李靖睿笑着問道。

“什麽?”

“他想收回旨意,又怕天下人恥笑,所以讓我們兩個主動提出來解除婚約。”秋水寒笑着說道。

她見過無恥的,但是無恥到如此下限的,還真是第一次,這真的是當了婊子還想立碑坊啊!

李靖睿眸子沉了下去,緊抿嘴唇,一言不發。

“說吧,接下來我們要怎麽辦?”秋水寒眨巴着眼睛看着李靖睿,講真,如果不是顧忌到李靖睿,她早一刀把皇上給解決了,這種惡心的人還留着幹什麽呢?每天都要來惡心自己一遍提神?

“哦對了,忘了告訴你一件事,梅貴妃來求我了讓太子回宮,我答應了,因為她給了我一個特別心動的條件,我擅作主張就應下來了。”

“什麽條件?”

“事成之後,她會告訴我,我娘到底是怎麽死的?”

秋水寒的眸子沉了沉,臉上的笑意隐去,取而代之一股殺伐之氣。

那些害死梅憶雪的人,一個都跑不掉。

李靖睿眼眸微動,猶豫了一下,不知道該不該把看見梅憶雪的事情告訴秋水寒。

“我有一件事情不知道該不該說?”

“什麽?”秋水寒眨巴着眼睛看着李靖睿。

“是有關……”

“七皇子,不好了,娘娘暈倒了。”

李靖睿剛剛開口,被人一道聲音急促打斷,玉貴人的貼身宮女一臉驚慌地跑了進來。“七皇子,您快過去看看,娘娘暈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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