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送入冷宮(二更)
梅如雪看着秋水寒,少女一身錦衣華服,秀發挽成發髻,兩側有發絲散下,沒有過多的頭飾,只有幾株玉釵點綴,簡簡單單,大大方方,卻是無比的華貴。
梅如雪的心裏突地動了一下。
這個小賤人的打扮看起來是如此的眼熟,驀地梅如雪臉色微變。梅憶雪,眼前少女的打扮是按照梅憶雪未出閣的樣子打扮的,梅如雪一時之間有些恍惚,眼前的這個少女與記憶中那個人重疊。
這時梅如雪才發現,秋水寒與梅憶雪越來越像,特別是那雙眼睛,像極了梅憶雪。
秋水寒靜靜地不說話,輕抿茶水,眼睛微眯,梅如雪面部所有的反應她全部收在眼底,包括她眼中一閃而過的慌亂。
放下茶杯,秋水寒一雙眸子直視梅如雪。
“昨日本小姐去榮華宮見過梅貴妃了,貴妃娘娘告訴我,說我娘不是病死的而是被人害死的,梅姨娘,你知道是誰害死我娘嗎?”
梅如雪擡眼一臉驚詫地看着秋水寒。
“大姐是被人害死的?誰?到底是誰這麽狠心下如此毒手?”
秋水寒無聲地笑了。
“梅姨娘,你每天晚上就不做噩夢嗎?”
“妾身從不做夢,更別說噩夢了。”梅如雪搖頭。
“殺了人心理素質還這麽好,本小姐心裏着實佩服你。”秋水寒對着梅如雪點點頭,臉色微冷,開口,“梅如雪,本小姐也不和你繞彎子,既然我把你請進宮裏,就沒打算放你出去。”
“秋水寒,你想幹什麽?”梅如雪坐不住了,一下子站了起來,一臉寒霜地看着秋水寒。
“我要事情的真相。”秋水寒緩緩地說道:“我要知道我娘到底是怎麽死的?”
“我不知道,你娘的死跟我沒有關系。”梅如雪尖聲說道。
“如果本小姐沒有證據,會把你請到宮裏,小方子。”秋水寒叫了一聲,一個太監急匆匆地走了進來,赫然是昨天晚上秋水寒救下的那個小太監,“秋小姐請吩咐!”
“小方子,請丞相夫人去冷宮住幾天。”秋水寒笑眯眯地說道。
“是。”小方子應了一聲,視線落在梅如雪身上,“丞相夫人,您是自己走呢還是讓奴才讓人用轎子擡您去?”
梅如雪的臉一下子變得煞白,她狠狠地瞪着梅如雪,“秋水寒,你敢。本夫人可是皇上親封的诰命夫人,你敢這樣做就不怕本夫人向皇上告狀嗎?”
“丞相夫人,這你就不知道了吧,這冷宮裏住着的可是皇上的妃子,都是犯了錯才被打入冷宮的。”小方子笑眯眯地說道。
言外之意就是,你只不過是一個丞相夫人而已,論身份尊卑,你還不如冷宮的那些女人。
“丞相要是知道絕對不會輕易饒你。”梅如雪怒聲說道。
“丞相大人要是知道是你害死了我母親,他肯定比我更加恨你。”秋水寒淡淡地說道。
“你?”
梅如雪面如土色,看着秋水寒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眼底是濃濃的恐懼。
“不過你要是現在告訴我真相,本小姐大發善心,或許會考慮向丞相保密。”秋水寒看着梅如雪的眼睛誘惑地說道。
梅如雪看着秋水寒,突地臉上露出一抹冷笑。
“秋水寒,你別想從我的嘴裏知道一些什麽,我不知道,我什麽也不知道。”
“嗯!”秋水寒點頭,梅如雪的反應在她的意料之中,她從沒想到梅如雪會立即說出事實的真相,如果梅如雪這麽好對付,她早就被丞相府的那些個女人害死了。
“既然梅姨娘不願意說,那就別怪本小姐心狠了。”話音落下,秋水寒起身,梅如雪頓變眼前一道人影閃了閃,人還反應過來,只覺得脖子後面一疼,眼前一黑,人軟軟了倒下去。
“小方子,把人弄到冷宮去,記着別讓人看見了。”秋水寒翩然收手,回頭對小方子吩咐道。
“小姐,小方子辦事您放心,保證讓您滿意。”小方子對着秋水寒笑了笑,上手拖着梅如雪出了門。
香草一臉擔心,“小姐,要是丞相大人知道了,一定會生氣的。”
“那我們就別讓他知道。”秋水寒淡淡地說道。
這梅如雪進了冷宮,不管她說不說出事情的真相,她恐怕就不能活着離開皇宮了。縱然她不殺她,那背後的人也一定會出手。
秋水寒嘴角帶着一絲淡淡的涼意。
占人身體,替人報恩,天經地義,再者殺人償命,梅如雪也怨不得誰。
香草一臉糾結,這麽大的一個活人,進進出出這麽多人看見,丞相大人怎麽能不知道呢?
秋水寒把玩着手指,她的手指生的極美,手指細長,指尖尖尖的,指甲圓潤,皮膚光滑,摸起來特別的舒服,她斜了一眼香草,淡淡地說道:“你就別操心了,那小方子裏是宮裏的老人了,又是皇上身邊的人,他本事大着呢!”
香草眨着眼睛,“小姐,你就這麽相信小方子?”
“難道你不相信本小姐的眼光?”秋水寒的眼光。
“不是,不是。”香草連連擺手,“奴婢不是這個意思,奴婢……”
“噓!”秋水寒臉色驀地一變,神情驀地一變,對着香草做了一個噤聲手勢,“香草,有人來了,你找個地方藏好。”
“是,小姐。”香草面色一沉,立刻躲到門後面,透過門縫,警惕地看向四周。
秋水寒則是躲在垂缦後面匕首握在手中,屏氣凝神,靜靜地站着。
衣決翻飛,一條青色身影從窗悄無聲息穿進來,落在無聲,他身形修長,臉上用錦帕蒙了臉,只露出一雙眼睛來,他四下看看,眉頭微微皺起,剛剛明明還聽見裏面有人說話,這會兒人去哪裏了?
“出來吧!我看到你了。”那人耳朵微微動了動,閃身來到門後,一把把門拉開,香草揮掌向那人襲去,那人身體微微一閃,香草的掌落了空,那人衣袖一揮,一道勁風襲去,香草避閃不及,被人點住了穴位,身體動彈不得,她瞪大眼睛憤恨地看着那人。
一柄匕首悄無聲息地抵在那人的腰間。那人身體微微一怔,眼中全是不可思議,“你是怎麽做到的?”
秋水寒把匕首收起來,上手一把扯掉那人臉上的錦帕。
“紀溫辰,你能不能這麽幼稚?”秋水寒很不淑女地翻了一個白眼,把手裏的錦帕順手丢在紀溫辰的臉上,轉身離開,在椅子上坐下,伸手倒了一杯水。
紀溫辰颠颠地走到秋水寒對面一屁股坐在她對面,上上下下仔細打量着秋水寒,“你變了。”
“嗯,本小姐變漂亮。”秋水寒點頭。
“是比以前那個小黃毛丫頭漂亮多了,哦,對了,你說說,你剛才是怎麽做到的?”紀溫辰一臉不解地看着秋水寒,他雖不敢承認武功天下第一,但是一般人要近他身絕無可能,秋水寒又是怎麽做到的?
“走過去的。”秋水寒輕飄飄地說了一句。
她就是走過去的,樸實無華用兩只腳走過去的,手裏的匕首也是輕輕地遞出去的。這個說起來簡單,但是做起來卻是有難度。
時機是最重要的。紀溫辰向門口飄去,她就從垂缦後面走出來,屏氣凝神,腳步放得極輕,紀溫辰把所有的注意力放在門後的那個人身上,就給了她機會,香草出手,紀溫辰出手,秋水寒恰好來到紀溫辰的身後,匕首就平實無華地遞了出去,抵在紀溫辰的腰間。
紀溫辰吹胡子瞪眼睛看着秋水寒,“丫頭,你太狡猾了。”
秋水寒但笑不語,伸手拿起杯子倒了一杯茶推到紀溫辰,“你怎麽到皇宮裏來了?我的那兩個丫頭呢?”
“春嬌的臉毒解了,但是臉上的傷過于嚴重,還要一段時間才能恢複,小竹留在神醫谷照顧她,我之所以到皇宮是因為七皇子飛鴿傳書給我,這不一到皇宮得知你在這裏,師公就立刻來找你。”紀溫辰喝了一口茶答道,說完他一臉興味地看着秋水寒,“丫頭,我看你面色紅潤,容光煥發,來,來,讓師公給你把把脈。”話說當頭,紀溫辰的手已經搭在秋水寒的手腕上,速度之快,秋水寒就是想躲也無法躲開。
紀溫辰有着天下第一的稱號,武功自然不低,無論是武功還是內力,秋水寒皆都望塵莫及,剛才秋水寒能把匕首抵在紀溫辰的腰間,就是時機運氣與出其不意,若真是動真格的,秋水寒就算把匕首抵在紀溫辰的腰間,也傷不了半分毫毛。
紀溫辰手指搭在秋水寒手腕上,眉頭微皺,臉上的表情越來越古怪,嘴裏不住地說着奇怪。
“有什麽可奇怪的?”秋水寒眨着眼睛看着紀溫辰。
“想到這才短短兩個月的功夫,你的內功居然小有成就。”紀溫辰收回手,滿臉笑容地看着秋水寒,“丫頭,是不是你師父給你輸灌內力了?”
“你怎麽知道?”秋水寒輕眨了一下眼睛。
“我就知道。”紀溫辰嘴裏輕喝一聲,左手握成拳頭在右掌心捶了一下,臉上的表情有些凝重,“太胡鬧了,簡直是太胡鬧了。”
“喂,紀溫辰,你說給清楚,這到底怎麽回事?”秋水寒一臉不解地看着紀溫辰,看紀溫辰的反應,好像李靖睿給她輸灌內力是一件很嚴重的事情。
“丫頭啊,你今後一定要好好地孝順你的師父。”紀溫辰看着秋水寒語重心長地說道。
秋水寒無語地看着紀溫辰,“紀溫辰,咱們能不能說重點?”
“我剛才說的不就是重點嗎?你一定要好好地孝順你的師父,順便好好孝順你師公我,哎,你想不想見你師父?走,師公現在就帶你去。”
紀溫辰說風就是雨,話音剛落,抓住秋水寒的手就向外走去,根本就不給秋水寒說不的機會。
門後,香草一只手舉過頭頂,一只手伸向前方,臉上是淚流滿面。
小姐,救救香草,嗚嗚!小姐!
紀溫辰拽着秋水寒施展輕功就向宸環宮飛去,皇宮裏頓時又一陣熱鬧,到處都在叫“抓刺客,抓刺客。”四面八方傳來腳步聲,侍衛們從各處全趕了過來,弓箭手鑽出來,手裏的弓箭對準紀溫辰和秋水寒,只要一聲令下,紀溫辰和秋水寒立刻會變成一個刺猬。
秋水寒拍了拍紀溫辰的手,“你要是不想被刺成刺猬,你就趕緊把我放下。”
“皇宮裏發生什麽事情了?”紀溫辰一臉不解地看着秋水寒,停下腳步,放開秋水寒。
“以後有時間再說,你還是先把眼前的事解決了再說。”秋水寒看着不遠處怒氣沖沖趕來的皇上,微微嘆息一聲。這下又有麻煩了,該怎麽向皇上解釋他們不是刺客呢?
紀溫辰倒是一臉的無所謂,就這麽點人,他灑上一把藥就能把他們全毒翻了。不過,他可是神醫,這種龌龊的事情他才不屑去做。
說話當頭,皇上一行人已經趕到,看到秋水寒與紀溫辰,皇上臉上明顯一怔,很快就恢複正常。
“怎麽是你們兩個?”皇上的眉頭皺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