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蕭亦然還是第一次跟殷天齊這麽近距離的接觸,尤其是被他這麽親昵的啃咬脖頸側的嫩肉。

有些癢癢的還麻麻的感覺,他縮縮脖子,歪過頭不解的看着殷天齊,“主子?”

深吸口氣,殷天齊擡起頭看着他的眼睛,這小孩越長越俊秀,倒是沒有以前那麽像小姑娘了。

“休息下,一會兒進城。”将攬着他腰部的手臂緊了緊,殷天齊靠着車壁低聲對他說着。

點點頭,蕭亦然雖然覺得剛才主子的動作很不解,可也沒問,他一直認為自己這條命都是主子的,所以被主子咬一口不要緊。

閉目養神的殷天齊擡手輕輕撫摸着他柔順的黑發,對于剛才自己情不自禁去親近蕭亦然的做法他沒什麽心裏壓力,還有身體上的變化更是如此。已經十二歲的他在宮裏也不是沒看過那些春宮畫本,只是那些畫的全都是男女之事。

殷天齊半眯着眼看了看自己懷裏靠着的小孩,嘴角勾起笑意,龍陽斷袖之癖自古被人唾棄,他居然會對這麽個小家夥起了反應。

微微眯着眼,擡手捏了下他的耳垂,湊過去在他耳邊輕聲道,“你要是敢離開,爺就把你剁碎了喂狗。”

蕭亦然抖了下身體,點點頭在他胸前蹭了蹭,悶聲嘟囔,“要是爺敢把我扔下,我就吊死在祁陽宮的大梁上。”

“哼,你倒是學會了那些宮女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本事。”殷天齊低頭看着他,挑了下眉雖然語氣嫌棄,卻帶了笑意。

蕭亦然撇了下嘴,撩開簾子看了看外面天色,“主子,入夜了。”天已經黑了下來,康安城的城門卻仍是緊閉未開。

城門樓上的燈籠被衛兵點着,殷天齊招了招手示意劉闖帶人過去叫開城門。

一來一回大概半個時辰,劉闖一人策馬回來,“三皇子,城主有請。”

殷天齊點了點頭,敲了下車壁,小栗子拉了下馬缰,馬車噠噠噠的前行而去。

城主府內,康安城城主王興一臉的愁容,跪在地下直打哆嗦。

“奴才,奴才給三皇子請安,三皇子吉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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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天齊坐在主位上擺了下手,“起吧。”

王興站起身弓着腰來到殷天齊身邊,斜眼去看站在一旁的蕭亦然。

“這位小公子是……”

“城主大人,奴才蕭亦然給城主請安。”抱拳彎腰行了禮,蕭亦然站直身挪到殷天齊身後垂着眼看腳尖。

“王大人,瘟疫是怎麽回事。”殷天齊瞄了他一眼,語氣冷漠表情淡然。

王興深吸口氣,将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最後低着頭不敢去看殷天齊的表情。

“嗙。”殷天齊一掌拍在了桌子上,指着王興怒罵:“三天死了十七個人,你把屍體放在義莊是準備生蟲子嗎!”

蕭亦然撇了下嘴,差點笑出來。

這不是瘟疫吧?怎麽聽着王興的說法更像是中毒。

“三皇子,奴才城裏的大夫都來看過,說是必須單獨停放屍體,要不然恐怕會發生病變。奴才,奴才也是沒辦法啊!”

王興也挺郁悶的,本來收留難民的事情讓帝王對他的印象好了不少,他還指望能因為這事兒在朝裏弄個一官半職,可自從連續有人病死的事情報上去以後,帝王沒有任何反應不說還只派了個皇子來這裏,而且看情況這位三皇子根本就不知道有病情發生。

期間的彎彎繞不是他們能去說的,皇家的事情自古都水深的很。

蕭亦然轉了轉眼珠,伸手拉了下殷天齊的袖子,見他回頭看向自己,便湊過去,“主子,奴才去看看那些屍體,讓小栗子去叫孔彥過來這裏。”

“你去?”雖然這幾天他沒少看醫術看那些藥材,可怎麽說也是個剛入門的學徒,冒然過去看了會不會不太好。

點點頭,蕭亦然直起腰,對着王興躬身行禮,“城主大人,亦然曾經在宮裏跟太醫學過一些醫術皮毛,能否請大人帶路讓亦然先看過那些屍體,太醫最早明天中午才能到城裏,這期間為了防止再有人感染病毒,亦然想先去瞧瞧。”

“這……”王興對于看起來還很小的伴讀有些不放心,瞄了眼殷天齊的表情,見他皺着眉,他開口想要拒絕,卻被打斷。

“王大人,去義莊。”殷天齊站起身,摔了下袖子。

讓蕭亦然一個人去看那麽多屍體肯定不行,先不說他有幾斤幾兩,就小孩兒沒見過死人這件事情來說他就擔心不已。

萬一被吓到怎麽辦。

王興只能硬着頭皮答應,趕緊叫了人提着燈籠帶路。

義莊外把守着衛兵,蕭亦然鼻子動了動,小臉有些蒼白,越離的近了那種散發着腐臭味道的空氣越重。

他擡起手揮了揮驅散渾濁的空氣,瞄了眼背着手往前走的殷天齊。抿了下嘴,主子真厲害,味道那麽難聞居然沒什麽反應。

殷天齊扭過頭看了他一眼,見他那表情嫌棄的樣子心底發笑,這還沒看到屍體就已經先被氣味惡心到了,真看見以後別直接吐出來給他丢臉就行。

不過也還算給面子,蕭亦然在看到了那些蓋着白布散發着惡臭的屍體後,除了臉色蒼白外還真沒什麽其他的反應。

可能是适應了這刺鼻的味道,蕭亦然放下捂着口鼻的手走上前,撩起其中一塊白布招招手示意拿着燈籠的士兵上前點。

皺着眉,他伸手想要碰一下那腐爛的位置,卻一把被殷天齊抓住,“找死呢!”

剛才王興說的多清楚,只有接觸過屍體的人才會發生病變,難道他也想被傳染麽!

蕭亦然搖搖頭,伸着細細的指頭點了點那處被隔開外翻的暗紅色傷口,邊緣的位置已經腐爛發白,但裏面的肉卻不是正常的顏色。

“主子,這是被毒死的。”湊到殷天齊的耳邊,他小聲開口,語氣卻是酌定。

“真的?”殷天齊皺着眉,他看不出來有什麽不同,而且這小孩兒怎麽會那麽清楚。

聳了聳肩,蕭亦然拉着殷天齊往外走,邊走邊說,“主子,還記不記得我前幾天讓你給我弄回來的那幾只兔子?”見他點點頭,蕭亦然撇了下嘴,“這毒叫一日亡,中毒之人會先發熱高燒,然後從血肉內開始發脹,一天之內毒發三天內脹破皮肉,誰碰到傷口誰中毒。”

巧了,他對這個神不知鬼不覺就可以傳播的毒藥很喜歡,所以特意找了幾只兔子試藥。

對于他能快速掌握記住那些毒藥的名稱與藥性,殷天齊還挺高興,這小孩兒沒讓他失望。

“怎麽解?”

搖搖頭,撇撇嘴,蕭亦然攤手,“不會。”他只記得怎麽毒死人,可沒記住那些解毒的方法。

被他那理所當然的樣子氣的發笑,擡手敲了下他的額頭,“小栗子,連夜把孔彥帶來這裏,告訴他配好一日亡的解藥帶來。”

“主子,這些屍體不能留,會招來蟲蟻啃食血肉,到時候……”蕭亦然回頭看了看,這義莊都得燒了,如果已經有蟲子爬出去,那真是誰碰誰死。

殷天齊點點頭,帶着他出了義莊,扭頭吩咐一直跟在後面的王興,“燒了吧。”

王興也聽見了他倆的對話,雖然在現在火燒屍體是對死者的一種亵渎,可要真像蕭亦然說的那樣毒性霸道,那還是燒了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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