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今日一見果然令人垂涎
李管事手捂着左臉,指向洛小君,氣憤的破音了嗓子,聲音尖銳。
“你,你敢打咱家!”
洛小君冷冷的看着他,這張溫潤到人畜無害的顏,此刻肅穆到像是換了個人。
到底曾今是帝皇,就算再如何落魄周身的貴氣是如何都遮蓋不住的,哪怕身着低賤的太監服,地位低下,為人鄙夷。
可那股久居高位的氣場,是刻印在骨子裏的帶不走的東西。
他步步朝他走來,竟讓李管事生出怯意。
“有,有話好好說……好好說……”
募地,洛小君揪住他的衣領,湊近他。
“将阿九放出來!”
“進去慎刑司的人都登記在冊,除非君上開恩,否則沒有人能放他出來……”
抓着他衣領的手松開,李管如同見了鬼一般慌忙離開。
只等他走遠,洛小君緊繃的身軀松懈下來,甩着自己的手,放在嘴邊吹了吹,剛剛那一下他用盡了全部力氣,怪疼的。
轉眸看向瑤光殿的方向。
如果要将阿九救出來,必須得楚恒熠同意才行,這事就有些麻煩……
不過,若細想其實說難也不難,只要抓住他要找的’刺客’阿九就能無罪釋放。
昨天晚上的所有經過,洛小君看得清清楚楚,是禹國公主企圖刺殺楚恒熠反被殺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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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本就沒有什麽刺客。
楚恒熠明明知道,卻大張旗鼓抓捕刺客,是做樣子給禹國使臣看,僞造一副公主被刺客殺害的狀态。
可他這麽做的目的是什麽?
明明只要他一句話便能将禹國公主定罪,并讓禹國使臣擡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為什麽要隐瞞,甚至是放任?
楚恒熠心思整密又心狠手辣,絕不會做無用之事。
倒是禹國……他們不惜犧牲一位公主的性命,如此大的代價,為了什麽?
若他記得沒錯,禹國貌似出了一位天縱奇才的皇子,名叫洲文儀。
三年前洲文儀被帝天宮洪長老選中為下一任帝君的候選人,并進入帝天宮栽培。
禹國這麽做的原因,難道是為了将楚恒熠拉下帝君之位,好讓洲文儀成為帝君?
……
帝天宮長老堂戒備森嚴,尋常人無法進入,就算洛小君是禦前太監也不行。
洛小君遠遠的看了一眼并沒有進去的打算,他躲在花盆後面,約莫一個時辰左右有人出來。
率先走出的是一位身着黑袍的老者,他身側跟着一位藍衣青年。
“洪長老,就算帝君殘忍的殺我皇妹,可身為長老堂的一員,我斷然不會因為個人緣由去洩私憤,從進入帝天宮的那日開始我便斬斷了過去,我知道洪長老氣憤不過想為我出口惡氣,可帝君的脾氣您又不是不知道,若得罪了他,洪長老怕是得被他報複……還望洪長老以大局為重,莫要拿自己的生命去冒險。”
藍衣青年聲音哽咽,話裏話外處處以大局為重,可明裏暗裏卻在挑不離間煽風點火。
被稱為洪長老的黑袍老者冷哼一聲。
“楚恒熠不将長老堂放在眼中,真以為他這帝君之位能坐得安穩!”
“有句話不知當說不當說。”藍衣青年欲言又止。
“說。”
“帝君滅去燕南國,卻不予長老堂商議半句,而今在長老們的眼皮底下如此為所欲為……想來是因為洪長老對我格外眷顧,他心生不滿便用我皇妹洩憤……他如此歹毒,若将來日漸強大,不只是我,禹國,就連長老堂也……”
他沒有繼續說下去,低着頭一副甘願赴死的模樣。
“他在針對我,洪長老就将我交出去,給他洩憤了事吧!”說着便要下跪。
洪長老托起他的雙臂。
“文儀心地善良又肯為人着想,這樣的你才是最合适的帝君人選,楚恒熠四處伐戰與長老堂背道而馳。”
說完疾步離開,所走的方向,正是瑤光殿。
待他走遠,洲文儀擡頭,一改方才大義凜然的模樣,刻薄的唇斜斜的勾起,眼底盡是得意的冷笑。
躲在花盆後,将這一切看得清清楚楚的洛小君,翻了個白眼。
這男的綠茶起來,真就沒女人什麽事了。
洲文儀岔入一條小道,洛小君偷偷尾随在後,走到一半洲文儀停下。
“出來。”
被發現,洛小君只得從花盆後走出。
見是他,洲文儀收起暗器,饒有興致。
“我當是誰,原來是亡國之君洛君懷。”
他上下打量着他,目光裏是赤裸裸的侵略與戲谑。
“都說燕南國皇帝俊美非凡,今日一見果然令人垂涎。”
身影一閃消失在原地,再出現時,已然到了洛小君身後。
刻意熏過的檀香濃烈到了一定的程度便令人覺得發臭,洛小君皺着鼻子,屏了一下呼吸。
“聽說,你為了讨好楚恒熠連命根子都不要了,啧啧啧,不如以後跟着我……我不會讓你只做個小太監。”
目光游離在衣襟處的陰影裏,舔舐着唇。
“暴殄天物~”
說着,在他耳邊吹了口氣并輕輕的咬着他的耳尖,同時手掌不安分的撫上他的臀捏住。
洛小君身軀一震,掙脫開并與他保持距離,臉頰氣憤的通紅。
“少在這裏自我高潮!見過自戀的沒見過你這種不要臉的!”
見他反應如此激烈,洲文儀愣了一下,嘴角僵硬。
“楚恒熠沒碰過你?”
洛小君噎住,想起了昨夜。
手臂被鉗住,身子被用力一帶撞入他懷裏,洲文儀扼住他的下巴,目光落在他飽滿紅潤的唇上。
“被碰過了,吻了?身體碰了?下面可曾……”
洛小君瞪大了眼睛,甩開他的手,也不知怎的竟心虛的逃開。
看着他落荒而逃的背影,洲文儀将手放在鼻尖癡迷的嗅着。
“很快楚恒熠所擁有的一切,都将屬于我,包括你。”
洛小君拼命的往前跑,氣喘籲籲頭也不敢回,跑着跑着,洛小君沒了力氣,鼻子酸了,腳也軟了。
他蹲在地上,垂着頭,眼睛莫名的濕了。
他現在的感覺,就像是被人扒光了衣服釘在了恥辱架上。
從穿書被鞭打,差點被閹,再到平日裏太監們的鄙夷與羞辱,唯一的好友阿九入獄……再到被楚恒熠動手動腳,兩個大男人還親了嘴。
這算哪門子穿書,是故意讓他進來受‘教育’的嗎。
好吧,他承認他說大話了,他錯了行嗎。
放他回家吧……
負面情緒層層疊疊,現實的無助如陰雲一層一層的将他籠罩在濕冷的空氣裏。
他喪得要命。
腳步聲臨近,順着繡金邊的黑袍往上,是男人冷峻的臉,以及深邃狹長并充滿怒意的眼睛。
“誰欺負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