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他是本君未來的帝後

通過劍上的倒影,隐約能看清是個男人,一身黑衣冷如冰雪。

“誰?”

漠啓迅速閃開卻為時已晚。

只聽“砰!”的一聲。

漠啓被擊飛了出去,破開了窗戶摔在了雪地上滾了好幾圈,喜服被劍劃破,發冠松散,口鼻中溢出鮮血。

模糊的視線裏,身着黑衣的男人懷抱着一身喜服的洛小君,黑與紅交織從他身邊走過。

他伸手企圖阻止,終是失去意識暈了過去。

白雪輕飄飄如鵝毛落在男人的鼻尖,洛小君擡眸望着這個如神天降的男人,紅了眼眶,酸澀了鼻子。

他任由男人抱着,沒有過多的言語,沒有一句問候。

男人抱着洛小君進入曾今養傷的客棧,将他放在床上,指腹拭去他眼角的淚水,可這淚水越擦越多,怎麽都止不住。

他情急之下,俯身吻住了他的眼,他的鼻,輕聲安撫。

“別怕,有我在。”

大掌撫上他的後頸,指尖插入發間,慢慢是收緊在自己的懷中。

“當初為何要留下我的性命。”懷中的人說話的聲音悶悶的。

楚恒熠滿目追憶。

“覺得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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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若殺了我,或許就沒有這麽多事。”

腰間的手縮緊了幾分。

他托起他的下巴,湊近他,盯着他的眼睛。

“我不會讓你死。”

男人吻住他的唇,他的唇冰涼舒适,并沒有令他厭惡的感覺,洛小君眸光閃爍了片刻,閉上了眼睛。

客棧外,一團漆黑的霧氣缭繞遮擋了月色,詭異至極。

雲霧之端的某處山巒中,白發男人遙望着遠處。

“要開始了。”

“師父,若煞鬼養成,師弟還能活命?”

“這得看他自己的造化。”

男人進入洞府,石門關閉,一身道袍的男人遙望着遠方,滿臉擔憂。

“師弟……你若動情,煞鬼便會慢慢的侵蝕你的靈魂,那時就算是我,也救不了你。”

此時,若侍郎還活着一定會驚呼出聲,這不正是二十六年前他麟兒降世時,出現在他門口衣衫褴褛滿口胡言并留下解除孤煞之法的的道士嗎。

只是,時隔二十多年這道士的容貌并無任何變化。

……

窗外白雪飄零,屋內炭火燒得很旺。

“與我回宮吧。”

“那裏已經不是我的容身之地。”

他已經答應定國公,這輩子再也不會回平陵城,而且,大長老也并不希望他留在那裏,若再回去恐怕誰都不會好過。

所以他會留在這裏,等待無良出現。

洛小君推開楚恒熠的胳膊,拉開房門走了出去。

楚恒熠站起來正要去追他。

剛走到門口,胸口一陣刺痛,吐出一口黑血。

他盤膝坐下,運轉功力壓制着這團黑氣,良久他睜開眼睛,望着自己手心的黑血,面色凝重。

……

洛小君回到住宅,剛到門口阿九迎了過來。

“小君哥!”

洛小君眼睛紅腫顯然哭過。

“我累了,要回屋歇息。”他回到自己的房間關上房門,躺在床上,不多時便沉沉的睡去。

他已經不記得自己多久沒有好好的睡一覺了,他太累了。

累到已經沒有心思去思考自己的感情。

阿九合上房門,轉身卻見院子裏多出一人,待看清是何人,他急忙跪在了地上。

“君,君上……”

“這段時間,他還好嗎。”楚恒熠問道。

“回君上,小君哥……他過得很好,只是太累了需要休息。”

“說說都發生了什麽。”楚恒熠透過窗戶望着床榻上熟睡的人

阿九将洛小君如何制作出洗衣神器如何從明月城到這裏,又被騙走銀子,最後冒險去做拾荒者,洗衣神器被毀被漠啓帶回去拜堂成親。

聽完這些,楚恒熠目光複雜。

他越想看懂他,了解他,卻發現自己距離他越來越遠。

這世上,最想殺他的人應該是他洛君懷,可幾次幫他救他的人也是洛君懷。

那個在郾城大殿裏仇視他的洛君懷,那個在他懷中哭泣的洛君懷,那個為制作出洗衣神器不懼拿自己未來做賭注的洛君懷,哪個才是真的他。

洛君懷你到底是誰。

他看不清的東西太多,也無法抛下自己的責任義無反顧的帶他走。

他轉身離開,出了茅屋,見他不說一句話甚至不見洛小君就走,阿九追上去。

“君上,不要小君哥了嗎!”

楚恒熠停下,他本可以完全忽略一個奴才的問話,可他卻回答了。

“要。”

阿九笑了。

“小君哥會很開心。”

男人轉過頭,雖然沒看到他臉上的表情,但是阿九堅信帝君一定在笑。

楚恒熠離開了洛小君的府邸,他并不急着離開歷城,他看向城主府的方向。

“他不是誰都能觊觎的人。”

與此同時,城主府已經亂成一團,好好的婚禮差點成了喪禮,好在漠城主趕到及時,用內力穩住了漠啓的心脈才得以将他鬼門關救回來。

“是誰吃了熊心豹子膽,膽敢在我的地盤搶人,還傷了我兒!”

就算窩囊名聲不好聽,可漠啓是他的兒,他能打能罵,別人不行!

有人在他的地盤打了他的兒子,還搶走他認定的媳婦,這讓他怎麽能忍。

“一定洛小君引來的人,你們幾個去将洛小君的店封了。”

“本君倒要看看,誰敢。”

這聲音冰冷如霜,寒意徹骨。

漠城主看向大門的方向,一個男人走了進來,墨發披散,雙眸冷冽幽暗,衣袍無風自動,周身殺氣化成漆黑的迷霧圍繞着他擴散,這黑霧裏散發的血腥味只給人一種身處于血海屍山的錯覺。

家丁懼怕得不敢上前,漠城主拔出腰間的劍。

“你是何人。”

男人擡起手,一道由內力凝結成的勁風朝他襲來,劍落在地上,他連連後退,捂着胸口吐出一口鮮血。

黑色的靴子臨近,順着衣擺往上,是男人冰冷嗜血的眸子。

“他是本君未來的帝後,誰若敢動他,本君定要誅他九族,生不如死。”

“您是,帝君!!”

漠城主瞪大了眼睛,原本還有不服,可現在他卻只想狠狠的抽自己一巴掌。

“小的不知他是帝君的人,還望帝君恕罪。”

一張銀票落在他面前。

“他欠的,本君還了,若再敢糾纏,就不是重傷這麽簡單的事。”

漠城主顫顫巍巍的雙手捧着銀票,不停的磕頭。

“以後小的必定對洛公子畢恭畢敬,也會管好我那逆子,不會再打擾洛公子。”

楚恒熠離開,漠城主癱坐在地上,如同被卸去了所有的力氣,再看手裏的銀票,只覺會燙手,卻不敢丢,只能視若珍寶的捧着。

……

一處村子茅屋柴房裏,李大富透過門縫看着追上來的魚三,鼻子裏哼了口氣。

“陰魂不散,都追到這裏,看我怎麽收拾你!”

他啐了口唾沫,從後面出去,故意在雪地裏留下自己的腳印,将魚三引到自己設下的陷阱,他蹲在角落裏,只等魚三過來他就拉動連着破舊房梁上的那根線,這時搖搖欲墜的房子便會崩塌将魚三埋在裏面。

肩膀被人按住,李大富回頭見是兩個黑衣人。

“你們是?”

話還未說完,一拳頭砸在他的眼窩,李大富被擊飛出去,砸在茅屋的牆壁上,砸出了個人形坑洞。

“主人說讓他交出銀票給點教訓。”

“哦,我注意一下力道。”

還沒弄明白是怎麽回事,另外一只眼窩又挨了個結實。

這時,魚三打開柴房,發現腳印,朝破敗的後院茅屋走去,便見李大富鼻青臉腫的跪在地上爬到他面前。

“整整四萬兩,我一個銅板也沒敢花啊,求求洛公子放過我吧。”

……

這一覺,洛小君睡得很沉,直到第二天中午,洛小君頂着一頭亂糟糟的頭發起了床,嗓子幹疼得難受,他走到桌前給自己倒了一杯水。

水剛入喉,門外響起急促的腳步聲。

“小君,小君。”

這聲音是。

洛小君站起來,打開門便見魚三頂着一頭積雪氣喘籲籲的跑進了院子,左右看了看,見洛小君站在門口,他走過去,從懷中取出銀票。

“銀票我追回來了!”

“快進來暖暖。”洛小君拉着他進了房間。

魚三将手放在爐子前烤了烤。

“我去浦鎮打聽到了李大富的去處,雖然花了些時間,可他最後還是服軟,乖乖的将銀票還了回來。”

魚三說得滿臉興奮。

“你是沒瞧見他,李大富跪在地上求我放過他的模樣,要多滑稽就有多滑稽。”

他正興奮的描述時,老鐵匠跑進了院子。

“洛公子,您快去看看。”

洛小君以為出了什麽事,便跟着老鐵匠朝工廠走去,剛到門口一些人正在朝裏面搬東西。

“你們在做什麽!”

瞧見洛小君來了,漠城主迎上來。

“這些都是送給洛公子的,以後只要洛公子要精鐵,要多少支會一聲便是。”

洛小君被他這忽然轉變的态度給弄得有些糊塗,他從懷中取出那張面額四萬兩的銀票遞給他。

“東西都搬回去吧,銀票還給你我們兩清,不管怎麽樣我不會嫁給漠啓。”

漠城主汗如雨下,直接跪在地上磕頭。

“使不得使不得,可千萬別将銀票給我。”

洛小君與魚三對視一眼,這是怎麽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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