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小君,我喜歡你

三日後,楚恒熠回到平陵城。

長老堂宗廟大廳,大長老跪坐在蒲團前敲打着木魚。

察覺有人進來,他停止敲擊。

“回來了。”

“本君按照你所說的迎娶了景如歌,為何孤煞還在!”楚恒熠面色陰沉。

“老夫已與君上說過,需與她圓房才可解除孤煞。”大長老繼續敲打木魚。

楚恒熠冷哼一聲。“大長老認為本君還會相信的你的片面之言?”

“信與不信帝君心裏已經有了答案,何必再來問老夫。”

楚恒熠攥緊拳頭。

“本君受困時,援軍為何不到。”

“長老堂需要為下任帝君保存實力。”大長老轉頭看向他,渾濁的老眼蒼茫一片。

“北梁國需要的是一位強大的帝君,而不是需要被保護的弱者,若你能被他們所殺,便說明你不配稱為帝君。”

楚恒熠冷笑。“如你所言,北梁國不需要被保護的弱者,本君亦不必征求長老堂的意見。”

“即日起,長老堂不得插手朝政。”

他轉身,背後響起蒼老的聲音。

“別忘了你有今日,仰仗的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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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人,備馬。”

“君上三思!”榮堯勸道。

“本君自有思量。”楚恒熠邁出長老堂,步伐堅定。

經歷了這一戰的生死,楚恒熠徹底看明白了。

大長老說,他命中有煞,需陰命之人才可化解。

大長老說,他命中有煞,需與之同房才可化解。

是不是下一次大長老還會說,他命中有煞,需要個阿貓阿狗暖床,他也需照做?

世人都言,南楚國皇帝洛君懷是個傀儡皇帝,卻不知這世上最大的傀儡,是他楚恒熠。

楚恒熠頭也不回的離開長老堂,若煞與他的命是連接着他四肢讓人操控的線,那他便親自斬斷它。

……

“阿嚏。”

洛小君打了個噴嚏。

連續幾日熬夜,洛小君終于病倒了。

這會兒躺在床上,額頭上頂着布巾,身上裏三層外三層裹得嚴嚴實實。

好在,洗衣神器開始正常售賣,制作的原材料稀缺問題也已經得到解決,也不知變了什麽天,本來對他有所壓制的漠城主忽然開始熱情的轉變,并免費替他提供渠道,運送貨物。

時不時的還親自登門拜訪,說什麽小兒不懂事,讓洛公子大人不記小人過,大人大量放了他。

洛小君拒絕不掉,索性大方受下,正好他也需要盡快的擴充市場将洗衣神器盡可能的賣到更加遠的地方,如此他洛小君的名字才能傳得更遠。

其實,洛小君也不知道無良究竟什麽時候才會出現。

他現在要做的是等待,哪怕這幾率微乎其微。

“小君哥,該吃藥了。”

阿九端着熬好的藥進來。

洛小君的眉頭皺成一個川字,“阿九我其實已經好得差不多了。”

阿九将布條從他額頭上取下來,手放在他額頭上感受着溫度,只片刻又将布條放上去,兩手叉腰毫不留情的戳穿。

“小君哥還在發燙,快吃藥。”

阿九從來不兇,可若洛小君不吃藥,那橫眉豎目的小模樣,洛小君見着了也慫。

洛小君不情不願的捏着鼻子仰頭喝了下去。

見他都喝了個幹淨,阿九這才滿意的将碗接過,打開房門走出屋去。

洛小君躺在床上,這一趟就是一天一夜,大夫說不能吹風不能出門,得躺着安心養病。

腦袋昏沉沉的,洛小君吃了藥便躺在床上睡着了。

在床上躺了三日,魚三與魚嬌每日都來看他,也會與他說起近日裏發生的事情。

北門關剛消停沒多久,這會兒又開戰了,洛小君擔憂的看向窗外。

楚恒熠到底在幹什麽。

“小君。”

房門從外推開,魚三關上房門,抖了抖身上的雪走進來,從藏懷裏的油紙包取出來。

“你嘗嘗剛出爐的酥餅,可香了。”

他小心的将油紙包打開,香氣四溢。

洛小君捏起一塊放入口中,見他吃得香,魚三臉頰微紅,羞澀的低下頭。

“好吃嗎。”

洛小君點頭。“今日怎麽不見你哥魚嬌。”

“近日店裏人山人海都是前來訂購洗衣神器的人,哥忙得抽不開身,所以就讓我來了。”

“對了,今日店裏來了個奇怪的人,讓我将一樣東西帶來給你。”

“什麽東西?”

洛小君疑惑的問道。

魚三取出一個木盒遞給他。

洛小君接過,這木盒做工精致只有巴掌大小,打開盒子裏面是一塊白玉鎖,鎖面雕刻奇怪的符文。

“這是誰送來的?”洛小君将白玉鎖取出來,細細的查看。

“我也不知道是誰,不過他穿着道服,應當是個道士。”

“道士?”

“酥餅冷了就不好吃了,小君你先吃,我去店裏幫忙。”

魚三說着走了出去,快跑着出了院子離開。

洛小君看不出這把白玉鎖有什麽不同尋常的地方,也沒多想,随手丢在抽屜裏,開始吃酥餅。

兩個酥餅下肚,肚子也吃飽了,瞧見桌上放着賬本,拿起來翻看了一下。

“魚三将賬本落下了。”

他起身拿起賬本打開房門打算給他送去,左右看了看,見阿九沒在他輕手輕腳的合上門走出院子。

到了外院,風一吹洛小君一個激靈,裹了裹身上的披風呼了口氣。

在屋裏待許久,風一吹怪冷。

洛小君其實可以差人去送賬本,可他在房間裏待了幾日都快發黴了,實在想出去走走。

踩着厚厚的積雪,吱嘎吱嘎的響,剛到拐角迎面一輛車駛來,洛小君轉頭去看為時已晚。

“小心!”

腰肢被人攬住,身子朝一側栽倒在路邊的積雪裏。

車飛馳而過,若剛剛閃避慢一步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謝謝……”

洛小君擡頭,怔住。

“是你。”

他身上穿着單薄的衣服,鞋子也沒穿顯然是家裏跑出來的。他不是在家養傷嗎?

“你可以松手了。”洛小君掙脫開他的手。

漠啓手中落空,他皺眉,直接擒住他的胳膊,将他扛起來到了一處無人的巷子将他放下,兩手撐着他背後的牆壁,将他困在臂彎裏,盯着他。

漠啓盯着他的眼睛。

“告訴我!那日出現在喜房裏,劫走你的人是誰!”他眼眶通紅,歇斯底裏的大吼。

他問爹,爹不告訴他,問娘,娘也不說,那他就親自來問洛小君。

洛小君錯開眸子。“別問了,回去過你自己的日子,以前的事我可以當成沒有發生過。”

“我做不到!你是我的妻子,是我的!”

他抓住洛小君的手腕。“走!我們繼續去圓房!”

洛小君搖頭。“放開我。”

漠啓拽住洛小君往外走,任由洛小君如何掙紮都不松手。

剛出巷子口,一人擋住了他的去路。

漠啓滿臉戾氣。“讓開!”

男人冷冷的注視着他,同樣說了兩個字。“松手。”

漠啓整個僵住,這聲音是!

看向站在巷子口身着黑衣身姿偉岸的男人,與那日将他擊飛出去的人影重疊。

“是你!”

楚恒熠的目光落在漠啓緊抓着洛小君手腕的手上,他皺起眉頭加快了腳步,擡手一掌朝漠啓擊去,漠啓雖然早有防備,卻還是被擊得倒退數步撞在牆壁才穩住身形。

“你到底是什麽人!。”漠啓捂着胸口。

楚恒熠走到洛小君面前,擡手捏住洛小君的下巴,讓他看向漠啓,薄唇貼着洛小君的耳朵,聲音冷冷的。

“要殺了他嗎?”

洛小君搖頭。

男人略顯失落。“他方才詢問我是誰,小君不說,那我來回答。”

他勾起洛小君的下巴,指腹摩挲着柔軟卻略顯蒼白的唇。

“我是小君的夫君。”

洛小君瞪大了眼睛,“你胡……唔。”

男人的唇貼了上來,堵住了他口中的話,手圈住他的腰身,另外一只手按住他的後頸将這個吻加深。

在漠啓目瞪口呆的注視下,他松開洛君懷,唇與唇拉出暧昧的銀線在光照下異常醒目,他舔舐着洛小君的唇宣示性的将洛小君摟在懷中,輕蔑的看着靠在牆角的漠啓。

“你可以滾了。”

一道殺意朝他襲來,這殺意只針對漠啓,他人感覺不出來。

漠啓身子僵住,手控制不住的顫抖。

他咽了口口水,踉踉跄跄的跑出巷子頭都不敢回。

楚恒熠望着他落荒而逃的背影,再看懷中臉頰通紅的人兒。

“哪裏不舒服?”

洛小君掙脫開他的懷抱,後退一步與他保持距離。

“你剛剛在胡說什麽。”心砰砰直跳,他他,到底在胡說什麽。

一定是為了替他擺脫漠啓所以才故意這樣說的,一定是這樣!

“我沒有胡說,我是認真的。”

洛小君擡眸與他對視上,男人輕笑一聲。

“找個地方聊聊。”

酒館二樓雅間,洛小君坐在矮桌前,楚恒熠坐在他對面。

“你不是應該在北門關嗎,為何來了這裏。”

“想你了。”

洛小君猛地擡眸,楚恒熠湊近,在他臉上啄了一口。

“以前都是我的錯,與我回宮吧。”

洛小君眸光閃爍

“不……”

他擁住他打斷他拒絕的話,讓他枕着自己的肩膀。

“小君,我喜歡你。”

洛小君瞪大了眼睛,心砰砰直跳。

“什麽?”

“知道我為何會來這裏?”他深邃的看着他,恍若這輩子怎麽都看不夠。

洛小君搖頭。

他說:“我怕我若不來你就被別人奪去,成了他人的新娘。”

“你指的是漠啓。”

“你不喜歡他,對不對?”

他捧着他的臉,看着他的眼睛,極其認真。

洛小君大腦短路極其老實巴交的點頭。“恩。”

男人笑得燦爛,捧着他的臉親了一口,似乎這樣還不夠,轉而吻住了他的唇。

良久,他松開他,吻住他的額頭。

“三日後将會是決定生死的大戰,等戰事結束我便接你回去,迎娶你為帝後。”

楚恒熠走出客棧,臨走前似乎在說“等我來接你。”

洛小君的腦袋暈乎乎的,興許是病還沒好透……

也不知就這樣呆了多久,就像忽然被按下啓動開關,洛小君的臉蹭的一下通紅。

“他,他他他,他向我求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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