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笨賊
司馬遷提着毛筆邊記錄邊詢問:“淺寂,你說那裏真的是堆積如山的珍寶?”
我吃着他“孝敬”的香蕉,含糊不清地說:“是啊,估計以後雜家便是最富有的幫派了。”
沒想到司馬遷否認道:“那不一定,這最富有的,應該還是號稱江南首富的張蓋茨。”
聽到這個名字我吃不下香蕉了:“你确定不是比爾蓋茨?”
司馬遷邊寫邊說:“是張蓋茨。”
我說:“江南首富而已嘛,那寶藏......”
司馬遷打斷我:“財不可外漏,張家富可敵國,表面上卻很低調。他們的財力,朝廷都要忌憚幾分。”
說完,司馬遷停止了記錄,擡起頭憧憬道:“說起來,張府的一只狗,都過得比我們好啊。”
我不滿地用香蕉皮砸他:“去去去,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要羨慕人家狗你自己羨慕去。”
司馬遷見我不信,也不再強求,只是叫了我逛街去。
那杭州城的街道很豪華,人聲鼎沸。
司馬遷笑着對我說:“叔叔帶你去花都樓看看,哪裏可是杭州最有名的窯子,你漲漲見識,就不會覺得錢是錢了,話說回來,那裏新來了個姑娘,那叫一個美啊......”
這些天被司馬遷她們普及了很多某方面的只是,我也有些壞腦筋了。加上上次在畫舫裏也卻是沒占到什麽便宜,便不由自主地跟了去。
隐約還是覺得有點對不起徐芷卉。所以我一邊假惺惺地說不去了不去了,一邊腳步卻未停下。
司馬遷說:“花都樓晚上被富人們包滿了,像我們這些窮人只有白天去碰碰運氣看進得去不。”
說道青樓,我想起了藏龍鎮的留香苑,我就是從哪裏來到這個世界的。不知道哪裏現在怎麽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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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氣很好,陽光明媚。商家吆喝不停,人群絡繹不絕。眼看都要到了那花都樓,偏偏有人出來煞風景。
一個長得挺水靈的女孩,從街道盡頭跑過來,以“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的情緒,激動地抓住我的雙臂,一次比一次難以自制地重複:“六少爺,你回來啦?你終于回來啦!!!”
無視我N句:“小妹妹,你是不是認錯人了?”
眼看那街邊圍觀群衆越來越多,我只好運足內力,氣沉丹田:“你——認——錯——人——了——吧!”聲波足以把周圍酒家的招牌給震下來。
那姑娘終于穩定了情緒,認認真真盯着我看了好久,我都被看的不好意思了,她複而哇哇大哭:“六少爺啊!你終于回來啦,我們找你找的好慘啊!!!”
她抱着我,哭得稀裏嘩啦,我很沒面子地成了人群焦點。。。
我很恨地說:“司馬遷,你知道這是怎麽回事嗎?”
司馬遷一副愛莫能助的樣子,問了那大哭的妹紙一句:“姑娘,你是哪家丫鬟啊?你們老爺是?”
那女孩抽抽搭搭,竟然不像假哭:“小女子雪碧,是張蓋茨家丫鬟。”
我頓時被這個名字雷翻了。
不過...張府?
天,不是吧,這不是司馬遷的夢想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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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府大廳。
張老爺已被通報少爺回府的消息。一家人坐在大廳等候。
我一進去就覺得氣氛有異,開口道:“我不是......”
“趴下。”張老爺指着長凳。
我不依不饒:“我.....”
“趴下。”他重複。
好吧,趴就趴吧......
我趴在長凳上......
“打。”
納尼?我還沒反應過來,屁股就遭到了重創......
疼死我了!我捂着屁股無語凝咽。張老爺開始訓話:“你越做越過份了啊!這次居然半年不回家,我要你去考個功名回來就這麽難麽?不幫家裏做事就罷了,整日花天酒地,無所事事。你看你大哥們......”
完全插不進話.....
“阿富阿貴,把這個逆子給我關到書房去閉門思過,沒有我的允許誰也不許開門。”
“是!”
等等......我掙紮不得,就這樣被擡到了書房......
次奧......我只是抵禦不了雪碧的眼淚攻勢才會回來解釋一下的,為什麽要這樣對我。。早知道是這樣哭死我也不來.....
與此同時,司馬遷通知了莫離她們,正火速趕來。。。
張府大廳。
張蓋茨很有氣勢地飲一口茶,穩重道:“我張蓋茨向來與武林人士相交甚淺,不知哪裏得罪了二位姑娘?”
莫離也喝茶,很是淡定:“我們是來讨一個人的。他今天被你們府上一個丫鬟帶走了。”
張蓋茨悱恻,這個混小子果然又給老子窗戶了,但依然面不改色:“犬子有所不教,得罪了今毒窟實是不應該,有什麽損失我張蓋茨願一律承擔,賠償。還請兩位女俠放過源信,日後我定會多家管教。”
莫離莫醒對視一言,莫醒一拍桌子站起來指着張家老爺:“姐姐,不要和他羅嗦了,說都說不清,搶吧!”
張蓋茨見她這樣不禮貌,也翻了臉:“張府也不是你們可以來去自如的地方!”
一旁的一個青年扶他坐下:“爹,您別動怒,此事交由孩兒處理吧!”
雙方交戰。
莫離莫醒衣訣飛揚,時不時放出一些毒粉,青年男子持劍周旋,游刃有餘。
莫離皺起眉頭:“沒想到這張府卧虎藏龍,深不可測,居然又此等高手。”遂向莫醒使了個顏色。
莫醒知道不可輕敵,兩人雙手合十,衣袖裏飛出五彩彩帶,很快纏繞住青年的劍,在青年身邊織出成一片緊密的網。
莫離說:“我今毒窟不殺人,你還是交出人來吧。否則,彩帶一旦纏上,你便會皮膚潰爛,武功盡廢,生不如死。”
那青年知彩帶上有劇毒,無奈動彈不得,正僵直着,門開傳來一陣爽朗的大笑。由遠及近,到門口時停方才止。
只見一個長須道士揪着長須,背着一個很大的酒壺,看似懶散卻讓人不敢輕敵。
長須道士笑道:“老四,你連女人都打不過,真是丢你師父我的臉啊。”
莫醒覺得被輕視了,喝到:“臭道士,少羅嗦,小心我把你也一起廢了。”
那道士誇張地嗅了嗅自己的衣袖:“沒有啊,明明很香。”
青年無奈一笑——師父還是這麽童心未泯。不過,師父來了事情就好辦了。
青年大聲說道:“師父,這些認識今毒窟的,不知六弟哪裏得罪了她們,來要六弟的。”
長須道士驚喜道:“小和尚回來了?”
青年應:“剛回。”
長須道士暗忖:“這小子一直不肯跟我去修煉。這次我救了他,他就欠我個人情,我定要收他為徒。”
莫醒此時已有些不耐煩了,施法的力道又厲害了些:“快交人,否則我不客氣了。”
長須老道雙手比了個手勢:“女孩子家家,還是溫柔點好。”話畢,他背上的葫蘆飛到大廳上空。
“破。”長須老道聲落,彩帶竟四分五裂了。
莫離莫醒被巨大的沖擊力彈開,随着破碎的彩帶紛紛落下,竟有一種意外的美感。
莫醒捂住臉:“姐,不好了,我好像中了自己的毒了。”
莫醒只得咬牙:“這老道修為深不可測,我們不是對手,現在解毒最重要,我們再從長計議。”
說罷,抓起莫醒,伸出右手,右手袖口淩空伸出一根彩帶,沖上雲霄,莫離口中念道:“收。”
那彩帶便帶着兩人很快消失在了張府。
“妖孽那裏跑!”那老道倒是頗為愛演,拿着葫蘆對着門口裝模做樣地嚷嚷了兩聲,轉身扶起青年,“那女子生的那樣狐媚,竟似乎不是狐貍精,小和尚呢?”
那被喚作老四的青年吐了吐舌頭,指了指一直不語的張蓋茨:“被爹鎖到書房了。”
張蓋茨板着臉:“哼,這個逆子是該多加管教了,居然惹上雜家。”
站在張蓋茨身邊的一個稚臉少年忍不住捂嘴偷笑:“六弟生性風流,定是看中了這窟主的美貌,才得罪了人家。。。”
張蓋茨瞪他一眼,他捂住嘴不敢再說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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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房。
雪碧說:“六少,你不會是失憶了吧”
我扶着額頭抓狂了:“你還要我說多少遍吶?我不是你們六少爺!”
雪碧還是不信:“那好,你有本事說出自己的家,我差人去求證一下。”
這下我還真說不出來了。我要是說我來自你們的異世,那裏跟着裏很不同,我穿越過來的,這對于雪碧來說還是太天馬行空了。
雪碧見我語塞,滿足地笑了:“承認了吧,放心,你這麽久沒回來,其實老爺心裏也想的緊,要不是你闖禍,人家妖女都找上門來了,老爺也不會這樣關你,他不會太責難你的。”
我:“......”
夜晚,我點了一盞燈,坐在桌旁看書。
張府的藏書果然很多。書架都要用樓梯才能拿到最上面的書。
我想起雪碧臨走前說過:“六少爺要是覺得無聊,第二排最上面的那一格有你之前藏的最喜歡看的書,你之前被禁閉時都會去用那些打發時間,這次回來怎麽不看了?”
第二排,最上面那格。
封面很破的黃色書頁。
我湊到燈光下一看,才發現還真是黃書......
汗,這個張六少,真的是......
書房裏很安靜,以至于屋頂瓦片松動的身影都清晰傳來。我料到有人,便放下書道:“來者何人?何不進屋一敘?為何偏偏要坐着梁上君子?”
書房門被鎖,心想那賊人也不敢貿然進來謀財害命,所以我才敢這麽說。
沒想到那聲音悉悉索索,一個身着黑衣的賊人竟輕而易舉松下那笨重的銀鎖,随手往裏頭一扔,坐在書房的睡榻上,很大爺地說:“久聞張府家財萬貫,我只是來借點錢花花。”
聽聲音是個女聲,我便說道:“這不是我家,我也是個客人。”
女賊聽聞,直接把面紗給撤了,竟是個妙齡少女。大有喧賓奪主之勢。把我的夜宵給狼吞虎咽了。看來是餓地緊。
我說:“你偷東西怎麽偷到書房來了,莫不是信那書中自有黃金屋的歪理?”
女賊長的小巧機靈,有點不好意思地說:“我這不是迷路了嘛......”
汗顏......我說:“我不是這家的人,也沒什麽錢,你看樣子很餓,我身上還有些銀兩,你拿去買些東西吃吧。”
女賊一拍桌子站起來:“我南宮詩是江湖名賊,又不是乞丐。會餓?會瞧得上你那幾個小錢?我是來偷大錢的!”
然後,她繞過來,我躲開。
緊接着她就看見了桌子上我沒來得及收起來的春宮圖。。。
她說:“你也不是什麽好東西嘛,裝什麽君子。”我百口莫辯。
南宮詩說:“今天晚上好不容易混進來,本大賊累了,借你睡榻一眠,你給我放風,要是敢動什麽歪腦筋,小心本大賊不客氣!”
說罷,從懷裏掏出把匕首比劃了下,竟是抱着睡了。
看她倒在睡榻上很快就呼呼大睡。狀态超好。看來真的是很累了。
不過,這還真是個笨賊呢,歪打正着進了張府,居然迷了路。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也可以睡地這麽安穩。竟是毫無防範之心。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