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成親

太師府。

張源仁安慰我道:“你也真是不怕死,還好你哥我機智!”

見我悶聲不吭,以為我還在怪他,笑了:“你那幾根花花腸子我還不知道麽,是不是前幾日住外面聽到那高進易放出去的風聲,以為那十公主刁蠻任性,定然也生的很醜?這點你大可放心,那十公主只是性子野蠻了點,那也是皇上寵的。但是長得國色天香,是你以前喜歡的口味。”

我:“......”

見我不說話,張源仁繼續說:“再說了男人三妻四妾實乃正常,你要是有喜歡的人,晾她是公主,也拿你沒轍啊。你何必如此愁眉不展呢欺君之罪可是要誅九族的!”

此話一出我不免也覺得自己沖動了,于是道歉了。

太師府一片喜慶,上上下下張燈結彩。我與文新高進易任取中書省,暫且只有虛職,旁聽那些大臣起草文案,其實并沒有實權。

只是我雖為榜眼,卻又是驸馬又是賞賜,搶走了狀元的風頭。高進易看我的目光也難免不善。

不多日,皇上所指黃道吉日就到了。

我心知不能再拖,但是多次請求面見公主都被拒之門外,文新見着了都為我默哀。

結果就到了成親當日,文官武将來了很多,都道是後生可畏,前途無量。

我雖一點也開心不起來,但還是要強顏歡笑,以免落了口實。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了,我穿着大紅喜袍騎馬去接了公主出宮。

僵硬地敷衍了這些那些亂七八糟的繁文缛節。

晚宴更是一拖再拖,直到文新都被我灌醉了,嘻嘻哈哈地把我往洞房推:“好了好了,公主也該等急了,你看這賓客都走的差不多了,你還不快去陪着人家!”

看着文新遠去的背影,我幾乎要哭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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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回走的時候,聽見幾個統計禮金丫鬟家丁的對話。

“剛剛那個人是六公主麽”

“是啊,沒想到有生之年能見到真人啊!”

“你說的什麽話!六公主不是真人難道是假人!”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的意思是六公主一直生活在傳說中,沒想到還确有其人,還果真長的那麽漂亮!”

“奇怪了,這六公主不是從不見人的麽,今天怎麽就到我們這太師府來了?”

“咱們姑爺娶了十公主,六公主跟十公主自幼關系就很好,妹妹出嫁當然要來陪陪了。”

“...”

我聽着這對話,想着房裏大概是倆人。走近了,那幾個下人看見我,行了個禮就不再多話了。

我猶豫着要不要進門,門卻自己開了,裏面走出一個戴着珠簾面紗的女子,她肌膚勝雪,雙目猶似一泓清水,顧盼之際,自有一番清雅高華的氣質,讓人為之所攝、自慚形穢、不敢亵渎。但那冷傲靈動中頗有勾魂攝魄之态,又讓人不能不魂牽蒙繞。

雖看不到臉,我卻覺得自己的魂魄,被那雙眼睛給攝了去了,又是那種奇妙的熟悉感,我覺得我是見過她的,可是她看我的那種平靜,沒有絲毫波瀾,又讓我覺得,很陌生。

“參見六公主殿下!”那幾個下人見她出來,紛紛行禮道。

那人只是點了點頭,然後示意道:“本宮此次也是微服出宮,泉音既已嫁入太師府,便是一家人不必多禮。”

那幾人謝過了,我還想哪裏見過這個六公主,想着就忍不住隔着面紗瞟去,試圖能多看見一點容貌。

可是她沒有給我這個機會,向前走了兩步,只聽她吐語如珠,聲音又是柔和又是清脆,動聽之極:“好好照顧我妹妹。”

我向她細望了幾眼,見她側臉柔和,并沒有多看我的意思,心中竟然有了一點懊惱,但還是說道:“源信明白,請公主放心。”

她不再多說,若流風之回雪,如來時一樣去也匆匆。

我還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喜娘見我遲遲不來,開門催我,我知道今晚是躲不過了,長籲一口氣,走了進去。

“少爺,揭蓋頭吧!”我接過秤頭,挑起了那遮掩的紅蓋頭,只覺得新娘的身體明顯地抖了一下。

待我看清那下面的面容,一股無名之火從丹田竄上,她似乎早已預料到我的反應,亦是毫不示弱地瞪着我。

“新郎新娘喝交杯酒!從此恩愛百年成佳話”喜娘看氣氛不對,但也不得不高聲頌揚。

兩個人之間的戰火一觸即發,但還是很配合地完成了之後的程序。

喜娘完成任務,帶着一群丫鬟出去了,我坐在桌旁,不再看她,兩個人都不再言語。

直到那紅燭都要燃盡了,歐陽泉音,或者說林泉音,我們親愛的十公主殿下,才打破了沉默:“你就沒有話要問我的麽?”

她的語氣讓我更加氣憤,強壓着火氣,我開口說道:“你這是想做什麽?”

林泉音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不是已經很明顯了嗎,我要跟你成親。”

“你開什麽玩笑?”我斥責到,“你以為成親是小孩子過家家麽,你明知道我跟莫茗的事,這又是鬧地哪一出?”

林泉音從小嬌生慣養,哪裏被這樣說過,又委屈又帶着點賭氣回應道:“我當然知道莫茗的事啊,可是......可是當我離開你我才知道我有多舍不得,這一次,我不想再放手,我是公主,我要你,是你的榮幸,別人求之不得的事情,你幹嘛苦着張臉!莫茗那裏,我會叫人補償她的,畢竟那只是個意外。我會讓父皇下旨賜婚,這樣她就沒有借口纏着你了......”

看她這樣無理取鬧唯我獨尊,我都不管她是不是公主了,有些嘲諷地笑了一下:“我怎麽不知道你什麽時候喜歡上的我,我們很熟嗎,你這麽容易喜歡上我,要是哪一天玩膩了,我是不是要求你開恩,跟你父皇說說饒我一命,你只手遮天翻手為雲覆手為雨,有沒有想過我是人,我有思想,不是你揮之即來護之即去的東西?”

林泉音被我這樣一說,更加覺得我不知好歹,愈發任性地站了起來,把我旁邊桌子上的茶具喜杯一股腦全掀翻在了地上:“你無恥!外面多少人排着隊要娶我,只有你,你看都不看我一眼!你憑什麽這樣對我!那個莫茗,不就是......不就是跟你睡了一晚上你就唯恐天下有人不知道你要娶她了,我又沒有勉強你做什麽,我只是想告訴你,莫茗可以的做的,我也可以!”

林泉音說完,似乎是下了很大的決心,雷厲風行地走了出來,把我的手舉起來,放到了她起伏不定的胸口上,一張俏臉憋地通紅:“你們男人,不是就喜歡這樣麽,我喜歡你,我給你就是了!”

我哭笑不得,不知道說她幼稚還是腦殘,只得用力抽回手,重重呵斥了她一句:“胡鬧!”

知道這裏呆不下去了,起身去了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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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師府上上下下都知道公主夫婦關系不好......

先是洞房花燭夜公主負氣把一桌子喜劇都掀了,然後驸馬爺一臉怒氣地睡了書房。

然後第二天張源仁與夫人在大廳等了一天都沒等到兩人來敬茶。

皇上看出了苗頭,早朝的時候拿不知道那裏聽來的風聲在大庭廣衆下罵了驸馬爺不識好歹,驸馬爺也只是悶聲不吭。

但是在公主的求情之下,皇上縱使再生氣,也忍了。

驸馬爺從此就宅在了書房,誰都勸不出來。

張源仁提心吊膽了幾日,公主獨守空閨有天突然不聲不響地回了宮。

都說是新婚燕爾春宵苦短。

可是這兩人才成親就鬧起了別扭。

張府下人們看公主殿下生的貌美,都百思不得其解矛盾的根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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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日後,便到了回家省親的日子。

張源仁把我送到府外,恨不得把脖子伸到宮裏去:“源信啊,要不再等等,這公主再不明事理也不會這麽重要的日子不來吧?”

我冷哼了一聲:“她跟我成親都是一時興起,不來還算合了我的心意,最好趕緊跟她爹說了別跟我過了。”

“你說的什麽話!”張源仁喝止我,然後趕我走,“你這口無遮攔的,別給我添麻煩了,快走快走,記得回來帶點特産!”

我縱身上馬,車隊行了幾步,突然有人來報:“公主駕到。”

張源仁笑地打顫,趕緊行禮迎接。

只見一排車隊從皇宮的方向風風火火移動過來,好生氣派。

馬車上一個丫鬟掀開簾子說道:“公主吩咐,各位請起。這幾日公主在公主打點省親物品,所以耽擱了時間,大家快些上路吧!”

這樣一折騰一路上高調的很,我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還好那刁蠻公主老老實實坐在馬車裏,也沒有煩我的意思。

不多日到了杭州,這消息自然不胫而走,傳了個滿城風雨。

車隊進城,只聽見那些百姓竊竊私語交頭接耳,直接把我罵了個喜新厭舊攀圖權貴的再世陳世美。

等到了府上,老老小小上上下下都出來迎接公主大人。

圍觀群衆指指點點,我快速掃了下,不見莫茗身影,心下松了口氣。

“恭迎公主殿下!”張蓋茨帶頭行禮。

林泉音從馬車上下來,也被擁擠的人潮給吓到了,不過還是懂事地走過去扶起張夫人道:“泉音不敢受此大禮。”

我剛想酸她幾句裝什麽裝之類的,人群裏響起一個驚喜的聲音:“小二,你回來啦?”

我只覺得風中淩亂恨不得當場自刎謝罪....

莫茗是個聰明人,看到這陣仗也知道氣氛不對,于是不再說話,尴尬起來。

本來前幾日聽得一些風聲,照着對我的了解,心中是是萬萬不相信我會另娶的,加之近日北國來人,她忙着周旋其中,亦是無心多想其他,今日看見那天獵場所見的歐陽泉音竟然就是傳聞中的十公主,自然猜出了七八分原委。

在衆人同情的目光下,林泉音一副在家從夫的樣子,走過來挽住我的手,微笑着看着莫茗很是體貼地說道:“外面人多嘴雜,我們進去說吧。”

于是在更加熱鬧的指責聲中....

隐約猜出個大概的莫茗不再多說,跟着我們後面進了張府。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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