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席寒知道兇手是誰!
“哥,不是哥,我沒犯事啊,我一直老老實實的遵紀守法,冤枉啊哥!”
姜沉從後視鏡裏看了眼被硬提上車,坐在後面愁眉苦臉的二皇子,試探道:“殿下,真回司法部?”
江既遙:“通知刑罰科的人,把特級禁閉室打開。”
特級禁閉室,一向是關押精神力非常高的特級犯人的地方,四周都是高壓電網,室內除了一床被褥沒有任何東西,連廁所都安裝着360度無死角監控,24小時由人和機器共同監視。
可以說只要住進去,完全就是沒有任何隐私的透明人。
就算是為了保護二皇子,這也有點太過了吧。
何況司法部的安保一項嚴苛,比起王宮都毫不遜色,只要展開防禦系統,連只蒼蠅都飛不進來,就算這個殺人兇手再逆天,也不可能躲過這麽多重防守進來殺人。
但江既遙的命令他無權過問,只能執行。
二皇子聽他這麽說,頓時整張臉都緊繃起來,不可思議的看向江既遙:“哥,到底怎麽回事……為什麽要監·禁我?”
他相信江既遙是不會害他的,可這才剛出院,就要把他關進禁閉室,到底什麽情況他總有權知道吧。
江既遙:“你被盯上了。”
他不懂皇兄的言簡意赅:“被誰盯上了?”
江既遙:“危險的殺人犯。”
“……”聽他這麽說江既海更無法理解了。
“那應該把殺人犯抓起來送到禁閉室去啊,為什麽要抓我?”
這不是本末倒置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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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既遙:“目前還沒調查出他的身份。他的下一個目标就是你,你現在很危險。”
雖然江既遙的語氣毫無波瀾,可看他眉心一直不散的凝重,就知道此事非同小可。
可皇兄的精神力是SSS+,什麽罪犯他還用擔心成這樣。
江既海覺得有些小題大做:“那多派些警衛就好,一個殺人犯而已,用不着去司法部住禁閉室吧。而且席哥那邊還通知我後天要回軍部,這兩天怎麽也得收拾一下。”
他堂堂帝國二皇子,不久前還在前線馳騁沙場殺敵無數的,這會兒卻被一個殺人犯吓得躲進禁閉室,要是傳出去簡直讓人笑掉大牙。
江既遙:“我跟他說暫時不回。”
“……”看來這監獄是非關他不可了。
洛桉知道江既遙把二皇子關進禁閉室時也是一臉詫異,可等江既遙把那件衣服拿給他看時,臉上的詫異瞬間變成了驚詫。
衣服背面血紅的數字3,跟案發現場中看到的一模一樣。
但這次不是在屍體旁邊發現的,而是在活着的江既海身上發現的,就像是在做死亡預告。
兇手的挑釁進一步升級,不但預告出還有三個人要死,還進一步把下一個死的對象也預告出來。
洛桉:“禁閉室安全嗎?”
江既遙:“我設置了最高防禦,只要他不出來就沒事。”
洛桉看着衣服,還有些不放心:“那會不會是聲東擊西,他故意在小海身上寫字來分散我們的注意力,再對真正準備下手的對象動手?”
“也不排除這個可能。”
洛桉越想越覺得好像哪裏不對,這個兇手一連殺了六人,基本都是皇室要員,現場卻沒留下任何線索證據。
雖然這個小說的世界觀,已經把科技設定的很發達,但所謂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犯罪手段也變得五花八門千奇百怪。
案件的偵破率在97%左右上下浮動,也就是說,還有3%案件的真相将永遠塵封于世不見天日。
雖然不能強求,但這次死的人實在太多了,而且還牽連到江既遙的家人。洛桉第一次感受到了這份職業的壓力。
看洛桉眉頭緊蹙,江既遙拍拍他肩膀:“凡事都沒有絕對的成功和失敗,盡力就好,不要強迫自己。”
洛桉回頭看他,笑了笑:“沒強迫,只是感覺有生以來還是第一次面對這種挑戰,還挺有趣的。”
說到這,他忽然感覺肚子裏的蛋黃動了一下,洛桉扶住肚子,不禁笑起來:“你這麽激動幹嘛,你知道兇手是誰嗎?”
蛋黃又在肚皮下動了一下。好像說它就是知道呢。
但知道又怎樣,也說不出來。
洛桉卻起了逗它的興致:“蛋黃,你說爸爸能不能抓到兇手?要是抓不到你就不動,要是能抓到你就動一下好不好?”
結果這句話說完,蛋黃還真一動不動了。
“……”洛桉又想去戳它。
江既遙:“它可能困了,早點休息。”
洛桉放下襯衫,走到洗漱間準備洗澡,忽然就感覺肚子又動了一下,而且這次動的幅度很大,隔着襯衫他都能清晰發現。
洛桉動作一頓,趕忙低頭看去。
其實江既遙之前就說過,胚胎期是沒有意識的,更不會用語言交流,但洛桉還是因為蛋黃的回應無比雀躍。
好像案子明天就能破了一樣。
洛桉摸了摸肚子:“謝謝蛋黃給爸爸加油。”
随後又感嘆一句:“希望大家都沒事。”
洛桉躺在浴缸裏,江既遙在旁邊給他洗頭發,修長骨節分明的手輕柔的按摩着頭皮,感覺一天的疲憊都消失了。
電光石火間,洛桉忽然有些後悔,要是當初沒選擇成為法檢員,而是老老實實繼續幹老本行當個臨床醫生,是不是要輕松多了。畢竟積累了半輩子的經驗,怎麽都要比這輕車熟路。
可轉念之後就把這個想法壓下去,當初考法檢員就是為了能跟江既遙一起工作,既然選擇就要一往無前的走下去。
又想跟江既遙在一起,又想輕松沒壓力,哪有那麽兩全其美的選擇。
而何況小意姐還是女性,人家帶着崽崽都能抗住這個壓力,他一個男人憑什麽不行。
很快江既遙就把他的頭發洗好了,溫熱的水流順着頭頂慢慢沖洗下來,頭皮的每一個毛孔都張到極致,洛桉舒服的眯起眼睛,困意也随之上湧。
真想在浴缸裏睡着得了,反正最後江既遙也會把他洗幹淨,撈出來擦幹水,再抱到卧室裏蓋好被子。
迷迷糊糊間他擡頭看水霧中江既遙的側臉,還是那麽好看,多久都不會膩味,作者怎麽就創造出這麽完美的男人。
洛桉正想在睡着前再鹹豬手一下,手伸到半空,卻忽然頓住。
江既遙看洛桉一臉呆滞的表情,幫他擦幹額頭上的水,防止流到眼睛裏:“困了?”
沒想到下一秒洛桉詐屍一樣撲通一聲從浴缸裏坐起來,自言自語:“我好像明白了!”
“……”本來浴缸裏的水就滿,被他這麽一撲騰,一大半的水都濺到江既遙身上,衣服頓時濕了一半。
江既遙低頭看了眼褲子,把手裏的毛巾放到一邊:“明白什麽?”
洛桉看着他,卻一句話也沒說。
他們一直以來都注重線索,卻毫無頭緒。或許他忽略了至關重要的一點,這裏根本不是現實世界,而是小說構建的虛幻世界。
如果作者想要創造一個反派,制造一起連環殺人案,把案情寫的滴水不漏,讓所有人都找不到他,這他們這些炮灰NPC自然也束手無策。
現在整個世界都是在作者筆下進行的,而他現在所在的位置,就是作者制造出這場風暴的中心。
之前他沒有受到影響,是因為他的存在一直遠離小說本身的主線,可現在可能由于江既遙的原因,連帶着他也開始受到故事情節的制約。
這個兇手一連殺了五個皇室要員,現在又盯上了帝國二皇子江既海,對整個皇室,乃至整個奉日帝國都有着十足的威脅性,無疑是目前為止出現的最大反派。
可作者的目的是什麽,為什麽要突然制造出這場連環殺人案?
就為了樹立一個詭谲殘忍的反派形象?
不對。
小說裏出現的反派一般都是為了反襯主角的,也就是說,如果這個兇手就是反派,那他終極目标不是皇室,也不是議會,應該是席寒!
洛桉拍怕江既遙的腿,“快聯系席寒,他知道兇手是誰!”
因為軍部那邊環境比較特殊,有着極高的保密性和封閉性,其他地區的通訊打過去,都會被特殊防禦網攔截。
必須用特殊設備,破解外層的防禦網才能把通訊打進去。
好在這種特殊設備家裏就有,等江既遙連接好後,把通訊器遞給洛桉。
裏面幹擾的電流聲響了半天才接通。
席寒好像睡着又被吵醒的樣子,聲音還有些含糊:“幹嘛既遙?”
因為信號不穩定,洛桉盡量長話短說:“是我席哥,我就想問你跟誰有過仇。”
“……我跟你有仇。”
聽了他的話席寒簡直要爆炸:“你看看時間,這都23點59了!你是夢游了嗎,既遙既遙!江既遙你在不在?你老婆半夜瞎打騷擾通訊你管管!”
不等他調侃完,就被洛桉打斷:“我沒開玩笑席哥,帝都這邊一連發生了六起兇殺案,基本都是皇室要員。但我感覺兇手恐怕是沖着你去的,你能不能回憶一下你跟誰有過仇,這對我們偵破也許很重要!”
聽洛桉的語氣确實不像開玩笑,可這事也太匪夷所思了,席寒在那邊想了想:“我這個人你知道,從不樹敵,不可能跟別人結仇啊,難道是嫉妒我太優秀看不慣?可是不對勁啊洛桉,受害者都是皇室要員,為什麽就能看出是沖着我來的?更有可能是沖着你老公好不好,他是大皇子,未來帝國的儲君,沖着他明明更有可能?”
洛桉側頭看了眼旁邊的江既遙,他老公就更不可能了。
一個被安排三年就病逝的男二,作者肯定不會用這麽大篇幅去給他做鋪墊。
可他又不能直接告訴席寒,因為他是男主。
洛桉:“席哥你再仔細回憶一下,有沒有什麽人,你們見面的次數可能不多,但感覺比較特殊。”
想了想,根據小說中常見的反派出場,又補了一句:“讓你過目難忘。”
席寒:“怎麽感覺,你好像在說我前男友?”
這話真是沒法問了,三句就能跑偏一下。
“……沈哥除外。”
那邊明顯一愣,随後又咆哮起來:“你怎麽知道我前男友是誰!是不是你老公說的?江既遙!跟洛桉在一塊你都學壞了啊你,啥都往外說!”
洛桉眉心要擰成疙瘩:“沈哥是我師父,他的事情我當然得知道些。席哥你能不能快點想,一會信號就”
不等他說完,咔嚓一聲,信號中斷了。
軍區的網就是這麽不穩定,說斷就斷。
“……”洛桉把通訊器遞給江既遙,“沒信號了。”
江既遙:“三小時後可以再試,不然明天用司法部的通訊器效果會更好。”
洛桉搖頭:“不用,等席寒想到之後一定會再打過來聯系我們。”
說完他有些好奇的看向江既遙:“我為什麽覺得兇手是沖着席寒去的,你就不奇怪嗎?”
江既遙:“奇怪,但感覺你不會告訴我。”
這個回答,把洛桉弄得一愣,就聽江既遙又說:“直覺。”
不得不說,他這個直覺真的很準,洛桉暫時确實還不能告訴他,因為他不知道說出事實,會對這個世界造成什麽影響。
但是,洛桉抱住她,身體依靠過去:“我不會騙你的,只是現在還不能說。”
時間一天天過去,禁閉室的監控24小時兩人輪番把守,一直沒發現任何可疑跡象。
但防守卻從未松懈。
為了防止二皇子抑郁,還在牆上貼了不少五顏六色的花和憨态可掬的小動物,把肅然冷寂的禁閉室,弄得跟兒童樂園似的。
每天江既遙和洛桉下班後都會去看他,怕他無聊,偶爾三個人還在裏面打個撲克。
江既海看着手裏剩的三張牌,把兩個三扔出去後,問江既遙:“這都快住一星期了,他到底還來不來殺我了?”
江既遙面無表情的看他一眼,把手裏的對二壓在上面。
洛桉直接出了一個炸,笑道:“你這語氣,還巴不得他趕緊來殺你?”
好好活着不好嗎。
二皇子把手裏的大王扣下,壓在胳膊下面:“我當然不是這意思,主要老住在禁閉室也太無聊了,天天吃飽了睡,睡飽了吃,感覺像頭豬一樣。”
江既遙不要,洛桉把手裏的對四扔出去,“身在福中不知福,多少人想過這種日子還過不上。好好休息吧,等去席涵那邊可就沒這麽舒服的日子了。”
一局下來,又是洛桉贏,他把撲克整理一下:“不玩了,老贏一點成就感也沒有。”
江既海有些不可置信的把剛才幾人出過的牌又整理一遍,看着自己憋在手裏的大王惋惜道:“哎呀,早知道剛才就先出大王好了,誰知道你倆剩的都是對兒。”
居然把一張最大的牌憋在手裏。
這幾天在禁閉室待的無聊,洛桉就教他怎麽鬥地主,有時候三人一起玩也打發了不少時間。
聽洛桉說不玩了,江既海不禁有點可惜,覺得要是再來自己肯定能贏。
他把臉上貼滿的紙條摘下來:“那明天繼續。”
洛桉:“行啊,明天輸了在臉上畫烏龜。”
“畫就畫!”反正他一天到晚待在禁閉室,除了監控也沒人看見。
兩人走出禁閉室後,大門在身後迅速合攏,四周的高壓電流瞬間自下而上把整個禁閉室包裹在一張通天的電網裏。
洛桉朝二皇子揮揮手,跟江既遙乘電梯離開了地下禁閉室。
“席哥那邊還沒有消息?”
江既遙:“沒有。”
洛桉嘆口氣,如果反派是為了男主而設置的,那他最可能站在席寒的對立面上,但反派肯定不會無緣無故針對席寒,作者一定會給他設置一個合理的理由。
可這個理由到底是什麽?
洛桉眉頭緊鎖,有生以來第一次後悔自己沒看完一本小說,當時那部小說看到江既遙病逝時,他就直接棄文了,之後也沒再去關注劇情走向。
不過按照當時的劇情進度來看,應該也快接近尾聲了,畢竟連戲份很重的男二都病逝,後面應該就差一個收尾。
他也沒想到這個收尾竟然隐藏着一個彌天殺案。
洛桉走出電梯,一陣風掠過耳畔,他腳步一頓,轉身看着電梯門閉合後緩緩下降,忽然有種奇怪的感覺。
看着旁邊顯示屏上的數字在迅速變換:1-B1-B2-B3-B4-B5
叮——
電梯開合的聲音沿着電梯間的鐵板傳上來。
洛桉一下抓緊了江既遙的手,一般一個特級禁閉室會單獨配有一個電梯,而這個電梯只通往二皇子所在的禁閉室。
一般來說,電梯沒人乘坐時都會停在一樓,可他們才剛上來,空的電梯就自動下去,這說明是B5有人在按電梯。
可是二皇子在禁閉室裏,怎麽可能按到電梯?
唯一的可能就是禁閉室附近除了二皇子還有別人。
江既遙迅速伸手按了電梯開關,可這次電梯卻像是被卡在了B5,無論發出什麽指令,都紋絲不動。
洛桉去按響警報,江既遙乘坐旁邊的電梯,先下到B5,然後再從側面迂回過去。
但是兩間禁閉室間的壁壘非常厚,他張開精神力,将感知網放大到整棟司法部大樓,發現此刻正有一群黑點在不斷靠近江既海的禁閉室。
情況緊急,他對安全中心發出預警後,直接用精神力沖開了面前的厚牆,混凝土中間夾的防爆鋼板頃刻間攔腰折斷,一股防禦性的毒氣釋放出來,頓時濃煙滾滾,他屏住呼吸,直接從毒障裏跑過去,就發現高壓電網四周有一群穿着武裝服的人正強行破壞。
洛桉帶着警衛隊的人趕到後也是萬分吃驚,本以為這個殺人狂是一個,現在看來,至少有三十人左右。
而且看身形都至少是武裝隊級別的。
幾十個彪形大漢把禁閉室裏的二皇子團團圍住,正在強行破壞外圍的防禦電網,看到警衛隊突然圍上來,立刻抽出槍開始火拼。
現場一片混亂。
這時不知道是誰突然關閉了電網,禁閉室的大門瞬間開啓,一個彪形大漢沖進禁閉室,抓住了二皇子。
江既海抓着對方的衣服開始反抗,但他的體格顯然跟對方不在一個水平線上,幾下就被制服,按住胳膊把他抗在肩膀上。
禁閉室外的警衛隊見狀不好,立刻開槍,但對方扛着二皇子,這樣本來就不容易命中,而且還很容易誤傷。攻擊起來難免會束手束腳。
對方背着二皇子吹響口哨,通知同夥快速撤離,二皇子拼盡全力勒住他的脖子,抓他的防護眼鏡,跟他扭打在一起。
這時一枚子彈忽然從身後射出,要打在暴徒身上時,被打懵的二皇子一下從背後掉下來。
洛桉驚恐喊道:“小海蹲下!”
然而已經來不及了,人在某些情況下是反應不了那麽快的。江既遙迅速釋放精神力護住江既海,沒想到旁邊一個持槍的暴徒,忽然一個飛赴擋在二皇子面前,擋下那枚子彈。
中彈後在胸前迸濺出一片血霧,身體從半空重重落在地上。
背着二皇子的暴徒看了眼地上死去的同夥,顫抖着用手甩出一顆流彈,頓時一聲石破天驚的爆炸聲響過後,空中泛起酸臭的濃霧,所有人都忍不住捂住口鼻,閉上眼睛。
等濃霧漸散,洛按發現江既遙也不知所蹤,地面上只剩被炸裂的牆板和地磚,還有一具早已燒焦的屍體。
他忽然有種奇怪的感覺,那些暴徒确實是來劫人的不錯,可他們好像并沒有殺人的打算,甚至剛才這個被燒焦的人,以為二皇子要中槍,還撲過來擋了一下。
這足以說明他們是想要活口的。
但這種生猛的火拼跟那個殺人魔詭谲的做派明顯不符。
他到底遺漏了什麽……
……
那夥人背着二皇子,一直朝緊急通道跑去,再繞過兩個轉彎就是出口,一行人跑得氣喘籲籲,然而正要穿過眼前這條走廊,一道身影擋在了盡頭。
看到江既遙一雙銀色眼睛望向他們,扛着二皇子的暴徒立刻把人卸下來,交給身後的同夥:“快帶他從另一個出口走!剩下的跟我來!”
江既遙看着浩浩蕩蕩的一群人,各個解開衣服,露出捆綁在身上的一排炸.彈。
他們知道此戰對江既遙必是一死,可即使如此,卻沒有一個人退縮。紛紛拿起武器對準了前方。
江既遙:“讓開。”
為首的人冷笑一聲:“帝國的走狗!我們讓開也行,除非你死!”
很快突突的槍聲響起,迷亂的子彈宛如狂亂的野蜂從四面八方彈射而來。
江既遙卻躲都未躲,就在槍林彈雨中緩緩千金,身上的衣服無風自動,所有疾馳而來的子彈,都被周身凝起的氣流,隔絕在身體三米以外的地方。
眼看打出去的子彈都白白浪費,這些人卻沒一個停止動作,似乎比起殺掉江既遙,他們更像是在宣洩心中的怒火。
終于在江既遙即将突破重圍時,一個人引爆了身上的炸.彈,接着第二個、第三個……
沖天的火光,震耳欲聾的爆炸聲,所有景物都燒成了一片焦黑。
江既遙身上也出現了細小的傷口,殷紅的血順着指尖流淌下來。
他按照感知網,迅速找到了第三出口前的關卡,一具被電網劈開血肉模糊的屍體正橫躺在關卡的門前,是剛才混亂中背走二皇子的人。
他死了,江既海卻不在附近。
江既遙輸入密碼,阻斷了電網,繼續往前追,從剛才爆炸開始,他的感知網就開始受到某種幹擾。
除了剛才那些自爆而亡的暴徒,這裏應該還有一個精神力很強的人,至少在SS以上。
終于在繞過走廊後,江既遙感知到三樓左側的洗手間有活動的氣息,他直接乘坐電梯上到三樓,在男廁的隔間裏找到了昏倒的江既海。
“醒醒。”
二皇子後腦被敲得生疼,他怔怔的看到江既遙時,還有點懵:“哥?”
江既遙:“剛才是誰把你劫走的?”
二皇子回憶着:“剛才往外跑的時候,突然一道高壓電流落下來,他趕緊推開我自己就被切開了,然後我就想往回跑啊,結果在上樓的時候,就被走廊拐角裏出現的一個黑影給打暈了!再之後就看到你……”
江既遙:“黑影什麽樣?”
二皇子看了眼江既遙:“反正不高,沒咱倆高。別的就沒看清。”
江既遙把他從地上拉起來:“算了,先回去。”
武裝科長在原地拉起防禦,通知現場的人都暫時不要離開,洛桉又開始泛起偏頭痛,姜沉給他搬了把椅子:“先坐吧。”
洛桉搖頭,在滿地的屍體殘骸中,他怎麽坐得下去。
這時有人喊:“是大皇子和二皇子回來了!”
衆人擡頭看去,就看江既遙把二皇子帶了回來,頓時一陣歡呼,不管怎麽樣,果然大皇子就是厲害!
什麽連環殺人犯見了大皇子還不得靠邊站!
洛桉走上去,看到江既海毫發無損,也是松了口氣:“派去的人剛下樓你們就回來了。那些人呢,抓回來審一下。”
江既遙:“都自爆了。”
洛桉表情一滞:“一個都沒剩?”
江既遙微微颔首。
“……”
任務失敗就要自爆,不留活口。
看來這批人還是訓練有素的死士。
洛桉正想問江既遙有沒有受傷,視線略過頭頂的某處,忽然停在半空。
江既遙察覺到他一直往上看,也轉身順着他的視線看去。
一瞬間,兩人的眼睛都像定格般凝視着頭頂的某處。
很快周圍人也都相繼發現了頭頂的異常,擡頭朝上看去時,此起彼伏的尖叫聲充斥着整個司法部的大樓。
盡管是經過專業訓練的警衛隊,也都抑制不住發出恐懼的哀嚎。
二皇子被叫得捂住耳朵,有些不解的朝上看去,到底什麽東西叫的這麽恐怖。
在頭擡起的瞬間他就呆住了。
為什麽,他的屍體會吊在排風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