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數字3
兩人看着新發來的消息都有些茫然,江既遙跟洛桉對視一眼,接過通訊器輸入。
【外公,我沒什麽想吃的。是有什麽事嗎?】
感覺好像話裏有話。
精靈王那邊看到回複,立刻知道這肯定是江既遙發的,又看他問有什麽事。不禁微微一愣,又倒回去看了眼剛才自己發的消息。
不就是讓他想吃什麽多吃點,長輩關心晚輩很正常啊,他怎麽懷疑起來?
精靈王逐字逐句讀了一遍,感覺确實沒有問題,趕忙喊阿生過來:“你看我這句話有問題嗎?”
阿生看了之後沉默半晌,又看了眼精靈王:“有點像,說給将死之人聽的。”
“……”精靈王一個激靈,趕緊把通訊器搶過來,剛才還堅定的覺得自己發的消息沒問題,現在已經開始動搖了。
畢竟他這人,一般極少給人發這種關心的短訊,有什麽事直接提着東西去就好,還用得着在這虛與委蛇。
唉聲嘆氣的抱着通訊器坐在沙發上想好久,才憋出一行字。
【沒事,別想多。以後我們小桉生了小重孫,兩個孩子都交給你照顧了,你不多吃點哪有勁兒照顧他們!】
好在這次江既遙沒再問什麽。
【外公放心,我一定會照顧好他們。您也保重身體,等過段時間有空我們就回去。】
看着這句話,精靈王懸在上面的指尖遲遲落不下去。
想回個好都沒力氣了。
旁邊的阿生聽聞聲音,目光望去時也不由得一怔,趕緊遞上紙巾:“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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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靈王靠在沙發上嘆口氣,接過紙巾擦拭一下:“人老了,反倒跟小孩一樣愛哭。沒事,一會就好。”
阿生看着他眼角的淚光:“是不是有什麽事情?”
精靈族的壽命本就比獸族要長,陛下又是精靈族壽數最長的,見慣了太多生離死別,喜怒哀樂也就沒有普通人那麽敏感。
除了當初得知珈百璃病故的消息時,他還從沒見過陛下這樣。
“沒有。”
精靈王忽然道:“對了,明天發布公告,無限之森從下周起全面關閉,舉行祭祖儀式,無論任何人進出一律不得放行。”
下星期舉行祭祖儀式,好像要比往年提前不少。不過倒是也沒規定必須是哪月哪日,提前和延後倒也無可厚非。
阿生:“那要不要叫小桉他們回來?”
精靈王擺擺手:“鬧哄哄的對胎兒不好,他們工作也忙,別讓孩子們來回跑了。”
周一沈渡正式讓洛桉開始上手獨立實驗,他從洛桉手裏接過檔案資料,問:“你想好要選哪個案子?”
洛桉:“我想重檢公爵的屍體。”
雖然早有預感,可真聽到洛桉這麽說時,沈渡心情不由得有些複雜,就好像看到了當年的自己。
“我知道你覺得這件案子有蹊跷,但現在唯一的知情人已經自殺,暫時還沒有其他有價值的線索,劉科長那邊其實也沒放棄,昨晚遺體已經轉移回公館準備下葬,這時候如果宣布兇手另有其人,一定會引起軒然大波,況且如果最後還是沒找到兇手,或者短時間案情沒有進展,家屬那邊我們都沒法交代。”
如果是一般人或許還好說,這次被殺的是公爵,皇室要員,屬于特A級案件。
一旦要回遺體準備重審,勢必會受到各界的壓力。
他也沒想放棄,但是這件事不能僅憑一腔熱情就悶頭幹到底,也要考慮其他客觀因素。
看沈渡苦口婆心勸他的樣子,洛桉也知道他是為了自己好,但現在的情況,如果不立刻要回遺體,等下葬後很多證據會被進一步破壞。
那日後偵破此案更是難上加難。
何況……
洛桉突然問:“沈哥,你覺得那塊石頭上為什麽會寫9?”
沈渡昨天也注意到這個問題,此刻聽洛桉這麽說,就知道他已經有了猜想。
洛桉直接道:“因為他要殺不只是一個人。”
“……”
話音剛落,頭頂的照明燈驟然熄滅,這時冷庫門外傳來一陣瘋狂的砸門聲。在黑暗中聽着就像疾風驟雨拍打在門板上,在空曠的地下冷庫裏回蕩不止。
沈渡拉住洛桉的手,小聲道:“別出聲。”
洛桉不動聲色的都打算把弓拿出來對着門轟一下了,這時易文傑的聲音才從門外傳來:“沈科長!洛桉!你們在不在裏面!”
聽到是同事,沈渡才回應:“稍等。”
然後摸了把椅子,讓洛桉先坐,自己去那邊開門。
很快房門吱嘎一聲打開,就聽易文傑喘着粗氣說:“整棟司法大樓的電力和通信網都被攻擊了,那邊正在啓動備用電路!你們先稍等一會,應該一會就能修好。”
沈渡有些奇怪:“司法部一樓就是帝國信息安全中心,連司法部都能被攻擊,這防禦也太弱了。”
“你不知道,這是信息主腦的自保手段,有間諜剛才在入侵司法部的核心主腦,在嘗試輸入密碼不對後,被主腦斷開連接,而後在下面的幾個複腦裏投放複制病毒,企圖把主腦的信息複制出去,被主腦察覺後立刻自動切斷了所有電源和通信網,進入了全封閉模式。”
果然,這次電停了幾分鐘,就重新連接上,只是網絡還處于暫停中,需要稍後才能使用。
沈渡回頭看洛桉拄着頭,眉頭緊蹙的靠在桌子上,趕緊跑過去扶住他:“洛桉你怎麽了,不舒服?”
“沒有。”洛桉捏着額角揉了揉:“剛才有點偏頭痛,老毛病了。”
以前在那個世界活了幾十年,才遇到過兩次,這次才剛來這個世界一年不到,就已經發生三次。
而且一次比一次重。
他的第六感到底在預警着什麽。
……
網絡中斷,有些設備也無法連接,實驗做不了三人在實驗室閑聊起來。
易文傑甚至還說起了能不能讓洛桉給他介紹一個精靈當對象。
精靈族的妹子實在太好看了!
洛桉看他提起那天來參加婚禮的精靈,就羞澀臉紅的模樣,不禁有點好奇:“你看上誰了?”
易文傑還有點不好意思說,被洛桉催了半天,才小聲道:“其實都挺好看的,我覺得那個紫色頭發的女孩就好特別。”
說完就羞澀的低下頭。
“……”紫色頭發,應該是該娅吧。
洛桉沉默片刻:“嗯,她是挺特別的,但你恐怕駕馭不了。”
聽洛桉這麽說,易文傑以為是在故意考驗他,他拍拍胸脯:“放心,妹子都是用來寵的!只能您給我介紹,我肯定盡其所能的滿足她所有要求!”
看他說得信誓旦旦,洛桉:“她是購物狂,每月信用卡透支都在六位數以上,現在還欠幾千萬呢,你要替她還?”
剛才鬥雞一樣昂起脖子的人,一聽還欠幾千萬,頓時像被抽幹水分的花莖,瞬間垂下了腦袋。
片刻後又擡起頭:“其實那個淺青色頭發的美女更有氣質!當天穿着青色長裙的樣子太優雅恬靜了,簡直仙女本仙!”
“她呢,有對象嗎?”
“……”這目标轉移的有點快。
一身青,肯定是阿旺壹。
洛桉卻不得不再潑一盆冷水:“她大概也不行,她是不婚主義者,而且她弟弟是姐控,你要追求她就得先過她弟弟這關。”
沒想到一連兩個都不行,易文傑洩氣的撓撓頭。
那還有誰啊?
忽然想起當天在隊伍最後還有一個穿小西服的金發女孩,當時跟他對視上還朝他笑呢。第一眼就感覺很開朗,要是他們以後在一起,肯定也有共同語言。
想到這,立刻迫不及待問洛桉:“那那個金發女孩呢,她還沒對象吧?”
金發女孩?
洛桉先是一愣,這回不由得嘴角彎起一道弧度:“沒有。”
易文傑趕忙又問:“那她信用卡透支嗎?”
洛桉搖頭:“不透。”
“那她不是不婚主義者吧!”
洛桉微笑:“不是。”
易文傑徹底樂傻了:“哈哈哈!我就知道我們有緣。那她叫什麽名字啊,改天能不能讓我們認識一下?”
洛桉莞爾:“他就是你剛才問的青發女孩的弟弟,吉古。想認識他,行啊,我下次給你介紹。”
“……”
易文傑:“我,我突然感覺單身也挺好的。”
在下午一點,網絡才恢複正常。
三個人趕緊檢查起冷藏櫃裏的樣本,在停電期間有沒有損壞的跡象。
“1到6組正常!”
“7到12組正常!”
洛桉在自己手裏的記錄冊上打下兩排對勾,應道:“13到24組也正常。”
今天就等于浪費了一上午的時間,到了晚上下班的時候,洛桉還在寫申請要回公爵遺體的申請書。
沈渡換衣服時在旁邊看到他書寫的內容,猶豫一會,把外套搭在椅背上,坐在對面。
洛桉擡頭:“沈哥你先走吧。”
沈渡從筆筒裏拿出一支筆:“我走了誰在申請書上簽字。”
洛桉笑道:“叫部長簽。”
聽他這麽說,沈渡微微一愣,随後笑起來:“你倒是真敢。”
申請書必須要科長簽字蓋章才能生效,當然大皇子就更有權力了,不過這種小事一般不會去麻煩他。
當時贊同先定案,把遺體送回公關,沈渡也是擔心如果固執己見,會牽連到整個法檢科的成員。
但今天聽到洛桉關于數字9的推斷,他心中不安的預感也越來越強烈,就算賭一把,也比等之後案情再發生時後悔要強。
這時門口出現一道身影,兩人回頭就看江既遙正站在門口,視線對上,還擡手敲敲門。
洛桉直接道:“不方便,不許進。”
“……”
江既遙還真就站在門口,沒走進分毫。
沈渡坐在旁邊,感覺這兩人相互看着,視線隔着空氣都要拉出絲來,而自己就像要被纏死在絲裏的單身狗。
他拿着衣服起身,看眼洛桉:“還是讓部長給你簽吧,我先走了。”
“拜~”
等沈渡走後,辦公室裏就剩下兩人,剛才還坐姿端正坐在這的洛桉,江既遙一過來,瞬間變成沒骨頭的軟體動物,把全身的重量都靠在江既遙身上。
“老公我是不是變重了?”
說完之後看下自己腹部,立刻否定:“不是我重,是蛋黃重。把爸爸的好吃的都吃到你肚子裏了是不是?”
說着就去拉江既遙的手往肚子上放,剛才還沒動靜的蛋黃,瞬間就跳起了激光舞,如果掀開衣服應該就能看到一個圓溜溜的蛋在跳來跳去。
洛桉被這種觸感弄得發癢,沒來由的想哈哈大笑,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整個心情都愉快了很多。
他戳了下蛋黃:“真會看人下菜碟,你遙爸爸摸你就撒歡,我摸你滾都不滾一下。”
江既遙看他撅起嘴,解釋道:“胚胎期沒有意識,只是精神力相互感應。如果你有精神力它也會回應你。”
“是這樣嘛?”
原來誤會蛋黃了。
洛桉又在剛才戳的地方輕輕摸了幾下,表示爸爸有錯,剛才不該瞎戳你。
現在皮剛變硬,萬一到時候生出來的蛋上有個坑怎麽辦。
一點都不圓溜,變成一顆醜蛋了。
洛桉拿起剛才寫好的申請書給江既遙看:“你看看還有什麽需要補充的。”
江既遙伸手剛要接,就被他抽走鋪在桌面上:“算了,不用補充了,只要你簽字誰還敢讓我補充。”
“……”江既遙拿起筆在下面簽了字,但還是看了一下。
洛桉靠在懷裏眯起眼:“話都是包着說的,還怕我坑你啊。”
江既遙:“看錯字。”
聞言洛桉一下睜開眼看過去,滿臉我還能犯這種低級錯誤的表情。
江既遙:“以防萬一。”
看着江既遙還真在那逐字逐句的看,洛桉手裏把玩着簽字筆,眼睛緊緊盯着他的側臉。
不禁有些感慨。
好像從學生時代自己就是這樣,總有種迷之自信,考完一氣呵成,基本不會回頭檢查答案。
就算還有時間,基本也被他發呆浪費了。
好在他錯誤率基本很低,所以也造就出他這種喜歡堅持己見的性格,從來不怕由于他的失誤造成結果的失敗。
可江既遙則跟他相反,一樣錯誤率很低,甚至可以說幾乎沒有。卻對任何事物都保持着客觀審視的态度,從不覺得自己的決策就一定是正确的,再有把握的事都會仔細确認。
男人慣有的自負,在他身上根本就發現不了。
江既遙看完後,把申請書平攤在桌子上,洛桉剛想說要不要陪你上去拿印章,就看江既遙把手放在印章處按下去,頓時白紙上顯現出兩條首尾相接的盤龍圖案。
洛桉一愣,揪起他的食指看了看。
幹幹淨淨,什麽都沒有。
江既遙:“這種紙中間有電子夾層,能指紋識別,我有時不帶印,也可以用這種方法蓋章。”
洛桉:“這麽神奇,司法部的所有紙都可以嗎?”
江既遙:“差不多。”
“嘿嘿。”洛桉抓着江既遙的手,狡黠的看向他:“那我哪天自己打一份資金調配書,趁你睡着用你的手蓋章,那我不是可以挪用公款了?”
看他眼睛亮晶晶,一副躍躍欲試的表情,江既遙笑了笑:“司法部一共也沒多少經費,挪用公款得去財政部,去嗎?我可以給你開選調書。”
洛桉眯起眼:“可以啊遙哥,跟我在一起久了幽默感都大幅度提升。開吧,等以後你就不用上班了,我用貪污的錢養你和蛋黃。”
兩人正不着四六的扯淡,江既遙通訊器突然響起。
這麽晚還有業務。
江既遙接起後,眉心一點點凝起,視線看向身旁的洛桉。
“好,我知道。”
通訊挂斷,江既遙就站起身,對洛桉道:“通知一下易文傑和沈渡來一趟,你先回家吧。”
洛桉:“又有案子了?法檢員現場就有,叫他倆幹嘛。”再說沈哥才剛下班回去。
說着也不聽部長指揮,直接換衣服,去裏面取工具了,結果兩人還沒等出門口,江既遙的通訊器再次響起。
這次對方應該是被震驚到了,即使沒開免提,聲音也大得猶如外放。
“殿下!不是一個,是五個!”
這下整個法檢部的法檢員都被三更半夜叫過來,劉顯意來的時候,煤球還死死扒在她背上酣睡,她也是到現場才發現,居然把崽崽帶過來了。
趕緊把它揪下來,塞進背包裏,拉鎖留下一點空隙透氣。
簡單粗暴,完全把崽崽當成毛絨玩具對待。
然後把背包交給姜沉:“待會我們進去,先幫我看一會。”
看着背包裏還不斷蹦跶的幼崽,時不時傳出啵唧啵唧的可憐叫聲,姜沉也是面色一緊,他一個未婚人士,還從來沒有帶幼崽的經驗。
但擡眼時劉顯意早就風風火火的換好工作服,打算進現場了,趕忙喊道:“怎麽帶它啊!”
劉顯意背對着他揮揮手:“不死就行!”
“……”
這确定是親媽麽?
做完現場勘察後,五具遺體被運送回了法檢部的實驗室,準備進一步解剖觀察。
五具屍體,五個不同的案發現場。
第一個人是被按在浴缸裏溺死。男性,前軍部上将221歲。
第二個人是挂在房梁上吊死。女性,侯爵夫人182歲。
第三個人是錘子重擊後腦腦出血死亡。男性,伯爵201歲。
第四個人是割喉大出血死亡。男性,平民190歲。
第五個人服毒死亡比較像自殺。男性,議會大臣233歲。
比起上起剝皮案,這五個人被殺的方式就簡單得多。沒有什麽令人毛骨悚然的花樣,好像只是單純的索命。
但是所有人的屍體邊,按照死亡時間的前後,依次寫着:8、7、6、5、4
就像是在進行着倒計時。
而且死亡的這些人年齡也很接近,都是中年男女,其中四個都是皇室要員,五起案件,就算最後一個為自殺,也有3起特A級案件。
上次的公爵案還沒查出眉目,這就又來了這麽多,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劉顯意:“跟上次一樣,都是在停電之後沒有監控時發生的,而且公爵案在現場發現的數字9,如今也都一一對應上了,那個傭人肯定不是真正的兇手。”
易文傑翻看着現場的照片,嘶一聲:“前幾個不說,最後被殺的這個議會大臣,無論是在貴族圈還是政治權風評都一向不錯,頗受民衆的愛戴。将司法部提升為跟皇室同等地位的權力機關,就是他發出的提案。這麽正義有為的人,怎麽會無緣無故遭此橫禍呢?”
估計他的死訊一傳出,肯定會在社會各界引起軒然大波。
沈渡:“他應該是自殺的,身上沒有搏鬥的痕跡,離開時表情也很安詳。可既然是自殺,為什麽身邊會有數字4?”
這就說明他自殺時,兇手一定是在場的。
當時到底是什麽情況,才會讓他在一個兇手面前走的如此平靜。
一時間大家開始議論紛紛……
洛桉:“比起這個,你們覺得3會在什麽時候發生?”
冷不丁一句話,整個車廂的氣氛瞬間陷入一片死寂。
是啊,發生公爵案到現在也才36小時不到。按照兇手的倒計時下去,至少還要死3個人。
雖說他們法檢科的主要任務就是進行解剖化驗出報告,破案主要還是靠刑偵科那邊的,但案情遲遲沒有進展,再因此造成更多人的死亡,他們心裏也不好受。
另一輛車裏,江既遙跟姜沉交代道:“回去聯系皇室那邊,發布公告,近期所有貴族加強防患,夜晚務必封閉好門窗,一經發現可疑蹤跡立刻上報。”
“是。”姜沉颔首道。
其實這種事只要大皇子打個通訊給龍皇就可以,從系統上走流程,步驟還挺繁瑣的。
但殿下辦事一向中規中矩,規定的流程是怎樣,他從來沒因為自己的身份而搞特殊過。
而且自從婚禮上發生那件事,大皇子好像已經很久沒聯系過龍皇了。
就在這時,後方忽然有一輛車在急速行駛,在超過他們的車後,猛然一個剎車擋在了前方。
車門打開,下來一個人在朝他們揮手。
姜沉放大可視屏,發現是二皇子。
車停在一旁,江既遙放下車窗:“怎麽來這?”
江既海笑了笑:“我這醫院躺了快幾個月,他們終于肯給我辦出院了,我就想開車溜達溜達,沒想到就看到你的車在這。”
随後他看江既遙和姜沉穿的都是制服,有些意外道:“都這麽晚了你們還工作呢?”
姜沉笑了笑:“突發案件,必須随叫随到。”
江既海理解的點點頭:“我在軍部也是,經常三更半夜突發演習,只要警報一響我們就得拎着衣服往外跑。“
姜沉問:“要不要殿下您也上來一道回去?”
剛才他看到那輛懸浮車裏也是有司機的,讓二殿下跟大皇子在一起說說話,也能交流一下感情。
江既海卻擺擺手:“你們先回去吧,我還得再往前溜溜,太久不出院我都快憋瘋了!”
江既遙:“早點回去,最近晚上不要出門。”
“嗯?”江既海一愣:“怎麽了?”
江既遙:“危險。”
“……”江既海懵懵的點點頭,轉身正要往回走,忽然又被江既遙喊住。
而且語氣不同往常的平靜無波,聲音都很大。
吓得他肩膀一抖。
等他轉過身就看江既遙已經推開車門走下來,徑自走到他面前,不等發問,就被江既遙按着肩膀扭過去,看向他的後背。
“後背上是誰畫的。”
“什麽呀?”
江既海扭着脖子往後看,發現後背不知道什麽時候被紅色顏料畫上了一個數字3。
殷紅殷紅的,大的幾乎快要覆蓋整個後背。
可他才剛圍着附近撒歡了一圈,去過人流湧動的廣場,也去過喧鬧的夜市,摩肩擦踵這麽多人,他哪知道是誰畫的。
搖搖頭:“不知道,可能是誰惡作劇蹭的吧。沒事,我車上有衣服去換一件就行。”
結果這一步卻沒邁出去。
江既遙拉住他肩膀,一向對他态度溫和的兄長,語氣冰淩一樣砸下來:“跟我回司法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