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從門內走出來一個高壯的中年男子,一道疤痕險險避開眼角,直入鬓角,使得他左邊耳際上方有小塊地方光禿禿的。
所以看人時,眼神會不由自主向上瞟,呈三角眼的狀态。
“二弟,你是不是想通了?”張權臉上顯得十分高興,但眼神中一閃而過的不屑。
面對害死兒子的大哥,心就好像被劈成兩半,一半是親大哥,一半是仇人,張父不知道該用什麽表情去迎合張權。
好在,張權根本沒有注意到張父的表情不對。只因站在張父旁邊的陸似錦長得太過于驚豔,用漂亮來形容一個男人有些突兀,但是眼前這位年輕人真的是他這麽多年了看到過最好看的人。
這麽好看的人,成功引起張權的警惕心。
“二弟,這位是?”
張父:“是我兒子生前的好朋友,見我一個人開遠程車,不放心,便跟着我來了。”
在路上,陸似錦便和張父串供了一些話,消除張權的警惕心。
果然,張權稍微放松了警惕。
領着張父進門後,張權便問張父,是不是改變主意,要将自己的小兒子過繼去。
張父忍住犯惡心的胃部,點點頭。
張權高興道:“這就對了嘛,我知道阿德去世,你們心裏有疙瘩,但是你們夫妻倆眼看着年齡逐漸大了,總需要人照顧。我這個不成器的小兒子,雖然有些愛玩,但勝在比較聽話,若是有事,只管吩咐他。”
張父一張臉漲紅,被氣的。
陸似錦進門後,在張宇虎視眈眈的審視下,打量着房屋。
此出住宅,山勢呈現東高西低,高低起伏間隐隐形似白虎卧睡之勢,藏風聚富,吞金藏財的大好地勢,但又似一只巨大的蟾-蜍,仰着頭,張着嘴,吞下所有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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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張權家的大門直通客廳,從陸似錦的角度望去,正好對準蟾-蜍的眼睛,夜晚,地面上刮起一陣涼風,在眨眼間,蟾-蜍的眼睛下垂,看上去有些怒目猙獰。
陸似錦低着頭,輕輕敲打桌面。
張父表皮輕顫,藏住緊捏的拳頭,“說起來,昨晚,我夢見我兒子牽着新媳婦對我笑了。我兒子這位朋友,聽說了配陰婚一事,十分心動,想跟自己的大爺找個漂亮媳婦,不知道那位大師有沒有時間幫幫他”
陸似錦笑道:“對啊,我這位大爺,孤苦一輩子,也沒能說上媳婦兒,就連去世了,我奶奶還總是嘆息他一人走得孤單。聽了張叔叔家也是給張德配了陰婚,正好我大爺也沒去世多久,看那位大師能不能幫幫我?放心,錢不是問題。”
張權父子對視一眼。
張權盯着陸似錦上下打量,瞧陸似錦穿着普通,并不像錦衣玉食的公子哥。
他心中輕嗤,低頭喝水,擡頭時,眼神變得愁苦嘆口氣說道:“小兄弟,實在對不住,不是我們不想幫你,只是這位大師神出鬼沒,我們也不知道行蹤。”
陸似錦彈了彈身上的灰塵,“實不相瞞,我從小野慣了,家裏人便想着斷我的經濟來源,體驗做窮苦人家的孩子。但這次不同,是給我大爺辦事,也得到家裏人的贊同,所以........”
他掏出一張卡放在桌子上,“卡裏有一百萬,只要找到那位大師,這就算是酬謝費。”
張權父子眼神一亮,顯然對這天降的巨款動心了。
陸似錦接過桌上的飲料喝了一口:空手套白狼,誰不會。
“這位小兄弟這麽大手筆,可見也是個孝順的好孩子。這樣吧,我去盡力幫你聯系大師。”張權給了一個眼神給自己的兒子。
張宇秒懂,“爸,你忘記了,道長還有個徒弟,不是在慶市給人看風水嗎?”
張權立馬拍了一下腦袋,“瞧我這記性,小兄弟,你等着,我這就讓小宇去聯系。”
陸似錦故作富家子弟的一擲千金的豪氣說道:“放心,我什麽都缺,就是不缺錢。”
張宇拿着手機出去了,張權還在套陸似錦的話。
陸似錦也裝作沒心眼的富家公子,捏造一套套話,往張權身上甩。
當聽見陸似錦喊賀氏總裁為哥時,張權更加恭維。
“請問小兄弟也姓賀?”
“廢話!一個戶口本上的。”
即将領證,當然算是一個戶口本上.........吧?
張父接着說道:“我兒子不是做游戲嗎,因賀少爺喜歡我兒子做的游戲,兩個人便成了朋友。賀少爺是個重情的人,而兒子已經離開了,還不忘來看我們兩個老不死的。”
陸似錦笑道:“張叔叔你這樣說,就嚴重了。”
張權聽到張父佐證後,剛剛将信将疑,現在已經變得欣喜若狂。他是白手起家,就算有錢,也只是算暴發戶,和真正鐘鳴鼎食的世家豪門比起來,簡直是天壤之別。
其中,賀家便是頂級門閥,是張權這種暴發戶連臺階都觸及不到。
若是有了這個年輕人做筏子,估計是容易多了。
就算這小子說謊話,這張臉也值不少錢呢。
張權當即讨好道:“賀公子,你放心,只要你一句話,我就算是爬也要請到大師。”
面對張權突如其來的掐媚讨好。
陸似錦摸摸下巴:沒想到賀韶華的名字這麽好使。
張權忍不住興奮,趕緊跑到一邊,打電話給兒子,讓他趕緊聯系大師本人,至于大師的徒弟,到時候,會跟着大師一起來,聯不聯系都一樣。
還沒到半個小時,張權家別墅的大門被敲響了。
張權連忙去門口迎接。
張父心中有些慌張,能輕易害死兒子與一個無辜女孩性命道士,肯定是個有些本事的人。
他擡頭看了眼對面的陸似錦,只見青年白潤如玉的細長手指握住透明的水杯,鎮定自若的喝水,心中安定不少。
陸道長也是個有本事的人,既然他不慌,那證明那個邪道打不過他。
........
別墅外。
張權迎着一位身材矮小,挽着丸子頭,留着長須胡子,并且滿臉麻子的中年人進門。
在中年人身後,跟着一個樣貌普通,身形魁梧的壯年男子。
張權:“宋大師,這回我可逮着一個肥羊,是京城頂級豪門的賀家人,他們手指縫裏漏點東西都夠普通家庭一年不愁吃喝。這不,我第一時間知道,便立刻通知大師您。”
宋大師眯着眼睛,“是嘛?算你有良心,還沒忘記老道我。”
張權笑着說:“怎麽該忘記您,我還不是經過大師您的指點,事業才做到如今的地方。”
張權怎麽可能得罪一個讓他一夜暴富的大師,除非他瘋了。
宋大師很滿意張權的識趣,“對了,那女子的頭七已經過了,最近和你兄弟交流時候,千萬別露出馬腳,免得法術失效,到時候,別怪我沒提醒你。”
張權:“怎麽敢忘記道長您的提醒。”
等宋道長進去後,張權後退一步,拉住小兒子,在門口隐秘的角落,小聲交談。
“剛剛大師的話,你聽清楚沒有,能不能把你的命格換了,就在此一舉了,別成天,趴在女人的肚皮上,萬一耽誤正事,看我不抽你的皮!”
從張權手上扯出自己可憐的耳朵,張宇翻白眼道:“知道了,知道了,你天天念叨,我耳朵都快起繭子了。”
張權又道:“剛才你也聽見了,裏面那個,可是京城赫赫有名的財閥,賀氏集團家的公子哥。到時候,你就借機跟他搭上,這可是咱們一步登天真正進入世家的階梯!”
張宇有些無語:“爸,萬一他是個騙子呢,瞧他穿着廉價,一看就是在地攤上十幾塊錢買的。”
張權:“你懂什麽!看他的氣質,說話的态度,會是一個三教九流的騙子能做出來的嗎?光頻他那張過分好看的臉,就不是個普通人家的孩子,等會你說話注意些,別被人發現錯漏!”
張宇:“知道了。”
張權鼻孔噴氣:“你要是像你大哥一樣聰明,我能天天擔心你啊!”
張權的大兒子和張權的妻子正在外省忙着開分公司,現在家裏只有他和小兒子在家。
張宇又道:“爸,董瑤那女人真沒味兒,整整一個星期不管我在她身上捅幾個洞,都是一個表情,太膩了。不是還有幾天換命格嗎?我又弄了個女的,這女的比董瑤強多了,那滋味,夠味兒。反正等命格一換,我身上的孽債都給張德那孫子背,也不帶怕。”
他擠眉弄眼對張權道:“爸,趁着老媽不在這裏,你要不爽爽?”
張權恨鐵不成鋼地往張宇頭上就是一巴掌。
“收收你那好色的性子!”
父子倆不知道,在他們身後,一雙猩紅滿是恨意的眼睛直勾勾盯着兩人。
........
在屋內靜候的陸似錦,仿佛感受到什麽,喝水的動作一頓。
輕聲道:“來了。”
張父将滔天的恨意埋藏于心中,聞言,看向門口。
宋大師一進門,就看見陸似錦那張過于驚豔的臉,只是肉眼一看,只覺得這是一個出生豪門金尊玉貴的小少爺,而後看到青年的面向,大富大貴的命格,更加真實了他的看法。
看來,還不真不是個冒牌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