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不知是計

一路上，遇見幾個仆人向紅衣小厮打招呼，他們也笑眯眯地回應。彩蝶又是緊張又是害怕，一直握着宋小橙的手不肯放開。五層大仙閣的所在，是山莊裏最佳位置，四周有蒼翠林木，門口氣勢頗大，放着兩方高大白玉牌，好像起鎮邪之用。

走過白玉牌，進到主廳，屋內裝飾華麗，一派豪富氣息，唯一清雅的物件是一大尊銅腳香爐，上面刻着四個修道之字：紫煙乘銮。空氣中的确彌漫陣陣香風。

紅衣小厮前去禀報，很快有幾個仆人上前來侍奉，他們對此已然熟練，看到除了彩蝶之外怎麽多了一個女子，紅衣小厮笑眯眯地指着宋小橙說，這是錢小姐愛慕大仙，主動來的。

其他仆人卻把她往外推，說這不合規矩，大仙只要彩蝶一個。宋小橙心裏罵他們好迂腐，但又不能把珍貴的迷魂藥粉浪費在這種小喽啰身上，就膩着彩蝶不撒手，彩蝶也拉着宋小橙，非要和她一起進去不可。紅衣小厮也敲邊鼓，仆人沒辦法只好去禀告胡大仙，很快傳話出來，那就一起吧。

宋小橙心頭一喜，她心想：考驗我演技的時刻到啦。她朝彩蝶使了一個眼色，彩蝶會意點頭。傭人們帶兩人上樓，原來大仙本來安排的洞房只在一層，但那天被胡三蛋扛着糞桶給攪和，他把卧室臨時安排到通風明快、風景更佳的頂層。

來到卧室，一進門就聞到一股濃烈香風，室內布置富麗，家具紅木描金，正中間放置一張雕花大床，透薄的床幔放下，影影綽綽看到裏面坐着一個人，那就是胡大仙無疑了。

傭人們退下，宋小橙看着床邊的圓桌，放着一套珍貴彩瓷酒具，那酒盅裏還有些殘酒，不覺露出微笑。

“過來。”胡大仙的聲音從床幔後悠悠傳來，帶着一些自信和急不可耐的饑渴勁兒。彩蝶蹙眉看向宋小橙，宋小橙拍拍她的手背，去吧。兩人慢慢走近大床，此時床幔被風吹開，在香風撲鼻中，宋小橙看到了胡大仙的真容。那是一個禿頂中年男人，臉肥油油的，兩只色眼睛微睜微合，除了身上穿着唬人的道袍之外，根本沒有一點修行氣質。

這模樣和文娟她們形容的一樣，什麽大仙，簡直就是一個天天應酬吃胖了的大官，宋小橙腹诽，還是一個色官。胡大仙看到彩蝶的胸部，小眼睛笑成了月牙，“小美人好幾天不見，又豐滿了不少，快過來。”

說着他就用手去抓彩蝶那圓潤的地方，彩蝶輕哼一聲，胡大仙倒也自來熟，招呼宋小橙：“你也過來吧，是不是等不及了？放心大仙我內有神功，讓你們兩個快活那是綽綽有餘……”他淫、笑幾聲，色眯眯的眼珠子往宋小橙身上溜。

宋小橙帶着一臉純潔無辜的微笑，和彩蝶一左一右坐到了床上，莺莺燕燕笑聲連連。胡大仙也無所謂羞恥，他迫不及待要解開彩蝶的胸衣：“每次來都一副死了娘老子的臉，怎麽今天倒溫柔起來了，你怕我有了新歡就忘了舊愛？”彩蝶忍着惡心迎合他，胡大仙把她衣服脫到一半，忽然又騰出手來拉扯宋小橙的衣帶：“不知你們倆誰的胸更美，今兒讓我來鑒定……”

“等一下啦大仙，”宋小橙趕緊撥開他的色爪子，臉色羞赧，站起身來躲到一邊。

胡大仙佯作臉一沉，伸手叫她過來。宋小橙撅起嘴，指着彩蝶說：“見到大仙我先要告一狀，夫人別院的其他姑娘都不錯，就是這個彩蝶不好，她嘲笑我身材沒有她豐滿，說大仙肯定不要看我，我一氣之下就和她一起來了，我一來山莊就被她欺負，大仙你可要為我做主啊！”

胡大仙叫她到床上坐好，摸摸她的小臉蛋，轉臉假意呵斥彩蝶，對待新來的姑娘要友愛，可不能欺負人。話雖這麽說，但他好像挺享受女人之間為他争風吃醋的。話語間又去解宋小橙的衣帶，宋小橙捂着胸不讓他占便宜，低下頭臉紅了，那小兒女的嬌羞顏色楚楚動人。

“大仙，我還有一事相求，”宋小橙嬌滴滴羞怯怯地一笑，“聽她們說第一次好疼啊，我這人最怕疼了……”胡大仙忙安慰她，說一定會很輕很輕，宋小橙玉手遮着嘴：“能服侍大仙是我的福氣，要不讓我喝些酒，醉了可能就不那麽疼了吧？”

胡大仙摸摸她的肩膀，笑起來：“放心，我會好好心疼你。”宋小橙指着彩蝶：“她盡欺負我，讓她給我倒酒。”

彩蝶裝作生氣：“我憑什麽被你使喚？”胡大仙臉一沉，拍打彩蝶的屁股：“還不快倒酒去。”彩蝶瞪了宋小橙一眼，到圓桌邊拿起酒盅，正要倒酒之際。

“哎呀大仙你看她，故意把酒倒得灑出來，是想讓我喝不成嗎。”宋小橙嘴巴一撅，嗔怪起來，“還是我自己來倒，省得你在我杯子裏吐唾沫。”宋小橙起身到圓桌邊，推開彩蝶，背對着胡大仙，嘴裏還嘟囔：“胸大有什麽了不起。”

彩蝶氣得胸一起一伏，撲到胡大仙身上：“你看她呀，新來的一點都不把我放在眼裏。”她身體攔住胡大仙的視線，宋小橙趁機掏出藥瓶，狠狠地撒了一些藥粉入盅，成敗在此一舉，也不用省着用了，狠狠治一治他。

片刻，她端着兩杯酒回到床邊，擠開彩蝶：“讓一讓，我要和大仙碰杯，沒你的份。”說着把下了藥的酒盅遞給了胡大仙。胡大仙笑得嘴都合不攏：“來來來，坐我腿上。”

距離這麽近，被他的毛手摟着，宋小橙看到他油光光的色臉就想作嘔，但是沒辦法為了救人只好忍一忍。胡大仙已經色迷心竅，他舉起酒盅一飲而盡，一滴不剩，宋小橙心頭大喜，忍不住要笑出聲來。

放下酒盅，胡大仙一口一個小美人，還想繼續脫她的衣服，此時宋小橙笑眯眯地推開他的色爪子，把酒盅往地上一丢，哐啷一聲把他吓了一跳。

“彩蝶，我們來數數，”宋小橙自信滿滿，起身拉過彩蝶站到屋子中間，拍着手喊，“五、四、三、二、一！”

時間到，宋小橙快活地喊一聲：“胡大仙聽命！”

但即刻她飛揚的臉色定格在尴尬之上，胡大仙還是好端端坐在床上，絲毫未動。她的心咚咚狂跳，迷魂藥出纰漏啦？彩蝶也覺不好，一把拉住她的衣袖問怎麽辦。

此時胡大仙笑眯眯地站起來，臉上的色相消失不見，轉而浮現出狡猾的陰笑。他一步一步向她們走來。“你要幹什麽你，別過來。”宋小橙趕緊護着躲到她身後的彩蝶，往後退去。一直到了卧室門口，她偏臉低語：“快想辦法開門，我們先逃。”彩蝶聽命，但門已從外面上了鎖，拉了幾下開不了。

“怎麽辦怎麽辦，你不是說迷魂藥有用的嗎……”彩蝶吓得不行，宋小橙護着她，兩人靠在門上，胡大仙陰笑着的面孔越來越近。

“你這樣浮誇的演技，騙得了我？”胡大仙話語陰森，伸出一根指頭，挑逗了一下宋小橙的下巴，她氣得胸部一起一伏：“色、鬼，你到底是怎麽回事！”

胡大仙湊近她白嫩的臉蛋，深深吸了一口氣：“迷魂藥，這玩意兒對我有用嗎？大仙的名頭，可不是吹牛得來的，我早就算到會有個娘們兒來壞我的好事，呵呵，在山莊裏搜尋不到，你果然自己送上門來了。”說着他咧開嘴自以為邪魅地一笑。

“可是胡三蛋……”宋小橙護着彩蝶緊貼着門，扭頭不去看胡大仙那張肥油油的惡人臉。

胡大仙笑得更歡：“一只狐貍而已，我要多少就有多少，帶你來的那倆小子也被你迷了？這無所謂，咱們有的是時間好好樂呵樂呵。”說着他伸手抓向她們。

“快跑！”宋小橙喊道，拉起彩蝶側身躲開他的色爪，兩步踏在描金矮櫃上，往窗口飛躍而出。

“嘩啦”一下，幾道漁網從屋頂上罩下來，“哎喲”宋小橙摔了個正着，屋頂上的紅衣小厮們發出歡呼，收緊網眼把她們緊緊困在裏面。

“放開我放開我。”宋小橙急得直掙紮，但根本掙不脫細密的網，她撲騰着被抓住，小厮們狂笑着把她們連人帶網推回卧室，她們倒在地上，彩蝶已經嗚咽着哭了，宋小橙全然明白自己中了圈套，她努力扒開網眼大罵：“該死的胡大仙，吸血惡魔不得好死！”

胡大仙背着雙手，一臉自得慢慢走過來，往她的屁股上踢了一腳：“來人啊。”小厮們趕緊聽命，胡大仙叫他們按住宋小橙的身體。他們興奮地飛撲上來，隔着網把宋小橙按得死死的，她拼命掙紮，無奈一人敵不過群手，彩蝶嘤嘤直哭想幫她，被小厮扇了一個巴掌，也不敢動了。

他們按住宋小橙的四肢，胡大仙從腰帶裏掏出一個藥瓶來，陰森森一笑：“你可知道我這瓶子裏是什麽藥？”宋小橙張口就罵他，胡大仙啧啧兩聲：“是軟筋散，專門用來對付你這種敬酒不吃吃罰酒的。”

“把她的小嘴掰開。”一個小厮伸過毛茸茸的手，捏住宋小橙的下巴，她有口不能言，目光裏朝胡大仙噴怒火，但有什麽用呢。胡大仙拿藥瓶對準她的口腔，晃了兩晃，宋小橙呸呸想吐掉，其他小厮倒來了酒，全給她送了下去。

胡大仙示意小厮們把網解開，宋小橙被藥粉和酒嗆得咳嗽不停，但意識還很清醒，想撐起地來和他拼命，軟筋散的效力太大了，她即刻覺得身體輕飄飄的一點力也使不出來，連坐也坐不起來，只能躺在地，怒視高高在上的胡大仙。

“你怎麽樣了，你不要死啊。”彩蝶哭起來，扶起宋小橙，她張口想說話，只覺得舌頭也給麻痹，全身上下除了思想有意識，眼珠子能動，其他地方漸漸都沒了知覺。

“擡到床上。”胡大仙下令，小厮們推開哭哭啼啼的彩蝶，抓手抓腳地擡起宋小橙，往雕花大床上仰天一放。她惡狠狠瞪着胡大仙，她越是氣，胡大仙越是高興，揮手讓他們下去，伸手往腰間拿什麽東西。

宋小橙并不知他要拿什麽，但彩蝶已然看出，她哭着撲上去跪在地上求他放過，胡大仙往她胸口狠狠踹了一腳，把她踢昏過去，随後從腰間掏出一把銀色的利刃，朝宋小橙走來。

宋小橙口不能言手不能動，雙眼驚懼萬分，胡大仙笑眯眯地坐到床上，伸手拉開她的衣帶：“小美人你放心，我只割你身上最美的地方，只割一刀，不知你的血是不是和你的人一樣，又濃又烈……” 卧室香氣缭繞，安安靜靜，胡大仙淫、邪一笑，扯掉她的外衣，往她的白色抹胸襲去。

宋小橙不敢再看，緊緊閉上眼，眼角滲出一絲淚，心裏呼喊：誰來救我，誰來救我！